第44章 双方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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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通、释圆、太虚、太冲四人将马车留在洪仁书院，借了书院马匹，骑马回山。
山路上积雪一尺，煞费脚力，好在大事已经议定，众人不急，所以跑一段走一段。
天色大晴，日光温热，山坡草野上有些地方雪也化了，露出一块块潮湿来。
快到正午，路过石头村外，几人看到一人立在道旁，正是石老三。
石老三看见四人，赶将上来，拦在路中道：“二位大师，二位道长，在下有礼了。”
释圆忙上前道：“石老三，你在这做什么？”
石老三道：“外孙的事还没着落，老婆女儿哭哭啼啼，我心里苦闷，出来走走，不想遇到几位，还请慈悲为怀，给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释通却道：“善哉善哉，石施主不用我们出头，自有清风书院为你做主。”
石老三听了，好似得罪了他一般，苦着脸赔笑道：“方丈莫怪，前日多有费心，在下实在感激。”
这时释圆道：“日中了，你也回去吃饭吧，别耽误我们回山。”
石老三便退到一旁，将道路让了出来，佛门四人便拍马走了，
石老三立在雪上不知所措，他看看几人去的方向，又瞅瞅几人来的方向，山野苍茫，了无人烟，只有山路积雪上留下的马蹄印。
石老三揣着手向村子走去，回到家里，妻子又在东屋烧香拜神，女儿在地窖祭奠亡夫灵位，饭也没做。
石老三进到屋里，坐在火炉旁，想起昨日萧玉郎话语，看样子他们已经商议完了，不知道什么结果，刚才那释通不给好脸色，他也不好出言问询，只盼着萧先生什么时候再来，是好是坏有个音讯。
却说佛道四人行到清泉山，释通、释圆二人上山，太虚、太冲二人却直接西去，沿着萧玉郎昨日走的那条路，来到那古驿道尽头。
四周一片寂静，二人却不下马，太虚唤了一声：“出来吧。”
旁边一人多高的茂密草丛后面传来微弱声响，紧接着就见狼王血牙缓缓走了出来，踏得那雪吱吱作响。
血牙是灰狼本体模样，足有四尺高，七尺长，他瞪着太虚，咧嘴露出血红色牙齿，太虚、太冲二人的马匹惊恐后退。
太虚抬手化出两道金光，射入马匹眉心，马匹稳住身形。
血牙道：“事情怎么样了。”
太虚道：“清风书院不插手，我三门四院与其他三门修者，明日天亮出发，大约未时发起进攻。”
“儒门进攻哪条峡谷？”
“雪谷。”
血牙听了很不满意，他怒道：“为什么不是狼谷？”
太虚道：“明日走野地，在谷口外分兵。儒门不肯绕后，说什么不是君子所为，定要从谷口入，入谷后往左是野猪峡和往右是雪谷，他们派出一部分袭扰野猪峡，大队进攻雪谷，我们佛道二门绕后，同时进攻第二道的狼谷和蛇谷。杀完外这三谷，我们再合兵杀野猪峡谷，这时外四谷杀完，就此视伤亡情况再往里进或退回。”
血牙听了，冷冷道：“你们算计得倒好，你我的计划呢？”
太虚心中嫌这狼王惺惺作态，轻蔑道：“难道只能在狼谷你才敢杀人？别的我不管，我只求杀了儒门，明日我会让道门弟子埋伏狼谷之外，你最好把狼族调离，我们入谷之后，遇不到你狼族，我立刻让道门撤出九龙峡谷。”
血牙眼生寒光，盯着太虚的眼睛道：“你为何如此痛恨儒门？”
太虚道：“你不信我。”
血牙向前走了两步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太虚看着远处，口中悠悠道：“告诉你也无妨，八年前清风楼一事想必你也知道，我师父九阳真人重伤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此事必定是儒门干的，我的修为杀不了孔孟二府的夫子，杀他们的弟子一样是报仇。”
“难道佛门就没有嫌疑？”血牙还在试探。
太虚看着血牙道：“哼，那次佛门鉴尘菩萨都死了，不瞒你说，你我相约之事，藏云寺也知道。”
血牙不满道：“这事你之前可没提过。”
“明日佛门也同我道门一样，做做样子而已。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取消约定。”太虚有恃无恐道。
血牙果真如他所想，没有取消约定，只语气强硬道：“你最好保证他说到做到。”
太虚也不甘示弱道：“你最好能全歼了儒门。”
血牙满不在乎道：“这个你不用操心。”
太虚道：“还有一事。”
血牙问：“什么事？”
太虚眼神冰冷，阴沉沉道：“今夜儒门两个掌院会住在烟之庵，你们最好夜袭把他们先杀了。”
血牙没有说话。
太虚也没有等他说话，调转马头带着太冲向东去了。
待二人走远，血牙转身向九龙峡谷的方向飞奔而去。
回到九龙峡谷，血牙径直下到风谷，青衣、众妖王及阴阳门人正在洞府外，阳光下的一片空地上等他。
血牙将太虚话语一字不漏如实道出。
血牙说完，众人默不作声都在思索。
片刻，青衣开口道：“如此说来，他们兵分四路，四路中道门、佛门两路都是做做样子，只为了坑害儒门？”
血牙道：“他就是这么说的，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敢肯定。”
俟水摇头道：“那道门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黑山道：“咱们部署起来，要全盘考虑，对那佛道二门也要防范。”
青衣道：“不如黑山大哥来做部署。”
生死存亡之际，黑山不再装傻充愣，一本正经道：“我来部署，你们看着不合适再议。”
众人点头。
黑山道：“儒门实力与四条峡谷的实力相当，至少部署五条峡谷的妖族，我计划在雪谷布置狐族、狼族、虎豹、猿猴、水族和阴阳门，围歼儒门。
野猪峡里虽然是分兵，也不可掉以轻心，我计划在野猪峡布置野猪族、鸟族，他们有三个作战意图，抵挡儒门分兵，防范道门，看时机支援雪谷。
佛门比道门的隐患要大，我计划在蛇谷布置蛇族、熊族、虫族，抵挡拖延佛门，择机支援雪谷。
你们看，有什么不妥？”
黑山说完，环顾四周，等着众人说话。
紫羽道：“那道门若来攻野猪峡，我鸟族与野猪一族恐怕抵挡不住。”
黑山低头思索，觉得她说得很有可能发生，一时调配不开兵力。
这时青衣对着阴阳门众人道：“你们阴阳门能否分开作战，调配两个人去野猪峡？”
邹烟性子急，先拒绝道：“我们来这是为了小泥儿，答应帮你们抵挡，是因为你们是弱方，若像你们计划的那样，围歼了儒门，以后江湖上还怎么见面？”
青衣听了，默不作声。
这时邹坚道：“小妹说得在理，不过我们既然答应你们了，我不会隔岸观火，我们会在三谷之间布下阴阳五行法阵，你们可以随时借法阵在三谷穿梭，布完阵后，使用法门会教给你们。”
众妖听了，觉得这个法阵对他们调兵遣将大有益处。
青衣道：“这个就有劳各位。”
邹坚道：“若对战时，你们身处危险之中，我们也会出手，不过，若你们占了上风，还是少造杀孽为好。”
青衣道：“这个自然。”
黑山道：“那就野猪峡与蛇谷，随时调配兵力，多余兵力支援雪谷，这样可好？”
众人点头同意。
众人又商议了许多琐碎细节，最后终于议定。
最后青衣道：：“至于那道士所说，夜袭烟之庵，恐怕没那么容易。”
紫羽道：“今夜我去偷袭。”
青衣道：“太危险了”
紫羽道：“我的速度你还没有信心吗，一击不中，我立刻撤回。”
红豆道：“我跟你一起去。”
紫羽道：“你一向胆小，又没什么战斗经验，还是不要去了。”
红豆道：“紫羽姐姐，你别瞧不起我，那悬崖只有我和你才能轻松上下，所以我最合适。”
流锦道：“还是我去吧。”
红豆道：“还是我去。”
流锦还要争，最后紫羽道：“你们不管谁去，在外面接应我就好，不要进去。”
俟水见三位女妖这么勇敢，有些过意不去道：“我与大黑虫在山下接应。”
镇山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做了我的主。”
俟水道：“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镇山道：“我当然要去。”
几人最后议定，紫羽、流锦、红豆从山下直接飞上烟之庵所在山峰悬崖，由镇山、俟水在山下接应。
众妖各自回谷，安排各族对敌之事，安置老幼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