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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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恒安将沈从容送回定远侯府便直奔归月坊,刚踏进门,便得了消息。
上了楼,李钰已经在房间里了。
翠果站在一旁,毫发无伤,沈恒安按下想要杀人的冲动,沉郁的眼神扫过去。
“说,怎么回事?”
“小姐说,那些人一开始就没下杀手,应该只是想要带走她,所以······”
“所以,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绑走?”
怒火升腾,沈恒安转向李钰,眼底的那一抹猩红蔓延。
“她为你做事,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李钰心里也是烦闷到了极点,以玄乙的身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人掳走了温小宛,只能说明那些人已经摸透了玄乙的路数,提前周密的计划过。
在京都的地界,这么悄无声息的就把人截走了,且半分痕迹也没留下,他想象不出幕后操纵之人能是谁。
“望之,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缓了缓,李钰用尽量冷静的语气说道。
“现场吴应材去看过,有迷烟的痕迹,玄乙受了重伤,现下还昏迷着,就连车夫也是。”
“翠果这丫头虽说不顶用,但若是叫她以命换小宛的命,她断不会犹豫半分。”
“可你也听见了,小宛说的,那些人只是要带走她,所以暂时她还是安全的。”
“安全?”沈恒安扫了一眼一旁无声落泪的翠果,再看向李钰时,眼中的暴躁又浓了几分,“你又利用她是吗?”
李钰听出沈恒安的意思,无奈的叹气:“我倒希望是我在利用她。”
“那她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沈恒安的声音蓦然拔高,怒气冲冲。
“就算那些人不是为了杀她而来,也必然是有别的目的,现在她落在那些人手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李钰,她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
“你一定什么?”
李钰也恼了,事发突然,若是毁了全局,这几年的心思就全白费了。
“沈恒安,你若这么在意她,她现在能在我手里吗?是,我失策了,我没保护好她,可你呢?”
“一场旭王府的破宴席,你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维护她,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如!”
沈恒安无言辩驳,李钰说的没错,他才是罪魁祸首。
“吵什么啊你们?”
随着房门被推开,褚云台鲜有的姿态端正,没有平日里那副懒散轻慢的模样。
瞧着屋子里两个这等年纪的人了,却还像毛头小子一般争来吵去的,褚云台拧紧了眉头,走过去,一人给了一个白眼。
“吵架哪里过瘾?不如你俩打一架?打一架,人就自己回来了,事情也解决了,对吧?”
李钰没再继续同沈恒安剑拔弩张,看向褚云台:“不是让你看着玄乙吗?”
“我能看得住他?”褚云台轻笑了一声,无奈的摆了摆手,“早跑了!一醒了就出去找人了!”
“他伤成那样······”李钰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惊讶。
“是呀!”褚云台逮着机会就开始继续讽刺面前这俩人,“他伤成那样还是跑出去找人了,再看看你俩,在这儿翻旧账,骂来骂去,那人就能从天上掉下来,是吧?”
话音还没落地,沈恒安转身便往外走,李钰忙喊他:“你去哪儿?”
沈恒安头也没回,更不想同他说话。
褚云台说的对,干等着人不可能自己回来,他得去找,亲自去找。
沈恒安前脚出了门,后脚吴应材进来了。
“怎么样?”李钰眼中终于燃起来一丝亮光。
然而,很快,那点亮光就熄了,吴应材摇了摇头。
“陆坊主身上的香,应该是被发现了,追踪到平康坊之后就断了踪迹。”
李钰失望的跌进椅子,仰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睛,拧紧了眉心。
就连这点儿线索都被掐断了,能是什么人呢?
旭王那里的人手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不可能是旭王府的手笔,难道······
他蓦地睁眼看向吴应材。
“怀州那边······”
“一切如常,没有动静,近来也没有怀州方向的人进京。”
那还能是谁?
带走陆归月又是什么目的呢?
······
另一边,温小宛醒来之后,发现身处一间普通的民房里,屋子里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不时有细微的灯花爆裂的声响。
过于空旷的屋子,显然平日里不住人。
而她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一张圈椅上,扭动了下长时间一个姿势坐着酸疼的身体,发觉浑身仍旧绵软无力。
看来她猜的没错,当时起的雾是迷烟。
后颈微微有些钝疼,她扭了下脖子,连着脑袋也昏沉沉的,太阳穴胀痛。
关键,有些渴了。
双脚踢了踢,故意发出了些响动,果然,没一会儿便有人来了。
房门被推开,先进来两个体型健壮的黑衣大汉,其中一个搬了张椅子在她对面不远的地方放下。
紧接着,一个青衣男子步履缓慢的走进来,伴随着两声低低的喘咳,和浓烈的药味。
温小宛抬头,盯着他打量。
即将入夏了,这位青衣男子却还是着了一身厚厚的罗衣长袍,就连颈间也围着绫罗汗巾,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在温小宛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清瘦的身躯坐姿端正,肩背挺括,双手交握放在身前。
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纪,但因患病,脸色苍白,疲态尽显,凸起的颧骨,两颊凹陷,唇色浅淡。
只有一双眼睛,如古井深潭,透着让人捉摸不清的深沉。
温小宛与他对视了一瞬,便下意识的躲开了。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被人看透,却看不透别人的感觉。
“陆坊主。”
低哑暗沉的声音,声调不高,然而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却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时间紧迫,我便开门见山了。”
平稳的声线结束时,强压下去的喘咳响起,温小宛再度将视线移回他身上,继续打量,心里一边探究着他的身份。
他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热茶,浅浅啜了两口,缓了缓。
温小宛看到他端茶杯的手,几乎是皮包骨头的手,修长,骨节略粗,一小片疤痕从宽大的袖子露出来,蜿蜒在腕骨处。
烧伤?
温小宛怔了怔,不及深想,对面的人又开了口。
“真正的陆归月,在哪里?”
听到这一句,温小宛越发疑惑,不得已,迎上他的目光,却丝毫探查不出他倒地是何种情绪。
但,从他进门,坐下,温小宛心里就冒出一个人的名字来。
她露出一个浅笑,红唇微启。
“您确定,您想问的是这个吗?”
“公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