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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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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黯沉无光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沙哑的声音带着妥协的意味。

满意的扬了扬眉:“很简单,归月坊这个名字,还有谁知道。”

片刻的犹疑,别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一声低笑,“果然嘴硬。”

木棍又被抬起,横在一张冷硬的脸上,温言软语,声调惋惜:“这么硬的骨头,敲起来还真有些费力,不如,换个人敲?”

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倏然睁开,只不等那眼睛里的恐惧蔓延,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兰苕的身子,可是我亲手调教的,软的很······”

“你别碰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骗了她,你······”

未完的话隐没在一阵咯咯的笑声里,惊慌,不安,垂死挣扎。

“我竟没想到,真爱啊!”掺杂着笑声,微微的颤音,充满了意外与戏谑。

“瞧瞧,人心啊,拢不住呢!不知道哪一日,外面的野猫野狗随便叼块肉来,家里养的就会跟那野猫野狗跑了!”

“是家里没喂饱你,还是外面的,格外香?”

细腻光滑的木棍贴着那张脸拍了拍,不重不轻的力道,与方才的折磨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然而,这两下好似拍在了他的心上,一下子冲垮了他那坚硬的心防。

“嗯?”

下巴再次被挑起,强迫对上那一双勾人魅惑的眼。

“吃都吃了,那就说说,你是哪家的狗?”

默了默,仿佛艰难的取舍之后痛下决心,只是还不等开口,带着警告的声音又响了。

“开口之前,我还是要劝你想清楚了。”

“毕竟有些人的名字,我已经听腻了。”

果然,原本脱口而出的名字还是被咽了下去,一抹玩味的笑意绽开,随即是长久的沉默。

握在手里的木棍一下一下的敲在手心上,懒懒的,有一下没一下,她的耐心好像永远都耗不完。

“怀王。”

敲击随着那一声吐露顿止。

“很好。”

“那么,还是最初的问题,归月坊的名字,还有谁知道?”

“敦义坊左街第七家铺子,仁寿药铺,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出去······”

再硬的嘴,只要撬开了一条缝,就再也没有亡羊补牢的可能。

“几个人?”

“我要见兰苕!”像是幡然醒悟,他高声大喊,挣着身上捆绑的绳子,扯的刑架哐铛作响。

“几个人?”

问题再度被重复的时候,原本还算温和的眼神蓦地收紧,木棍再次被抬起抵在了他的喉咙,那力道控制的炉火纯青,多一分,他就再也发不出声音,少一分,又不足以震慑。

“两个坐堂大夫,三个药童,还有一个打杂的······”

从他开口的一刻,他就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喉咙上的禁锢松开,大口的喘息时,剧烈的痛感叫他忍不住咳嗽,震荡着胸腔里的血气翻涌,几股暗色的血溢出来。

丢了手里的木棍,温小宛转身欲走。

“陆坊主!”

嘶哑的呼喊,卑微的祈求布满了一双通红的眼。

顿了顿,冷漠的声音传来:“把兰苕带过来给他见一面。”

出地牢时,夜幕四合,归月坊灯火通明,华灯相映,丝竹靡靡,与那昏暗潮湿的地牢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若说,将自己沉沦在归月坊,已经染黑了从前如同白纸一般的她,那么隐在归月坊之后的一切,便是将她吞噬的再无灵魂。

夜色迷人,零落的星辰,忽的陨落,划过夜空,坠入深海。

踏着月光,她走进遍地狼藉的院子,六个人,还剩两个喘气的,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陆归月······你完了!消息已经送去怀州,怀王殿下马上就会知道你的身份,你再也藏不住了!”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挣着,一脸愤恨与狰狞,嘴里骂着不堪的话,一副正义凛然的唾骂着她这个下贱的青楼女妓。

“等到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晟王的人,看看届时旭王会怎么对付你!你的下场会比我们更加凄惨!旭王会将你折磨到生不如死!”

“嗯······听起来,挺可怕的呢!”

温软的语调,染着笑意,被夜色包裹着,徒增了些诡异。

“不过,很可惜,你是看不到我的下场了······”

说完,带着一缕怜悯的眼神自脚下的两个人脸上滑过,轻盈的步子往屋子里去了。

利刃割破喉管的细微声响后,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更加浓烈,混杂着满院的药香,夜色浓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屋内,温小宛坐在大夫坐堂问诊的椅子上,慵懒随意的靠着椅背,慢慢翻看了搜出来的东西。

这些人还算谨慎,书信也只搜到了两封,夹在账本的暗层里,大约是刚来的,没有来得及处理。

打开后大概扫了一遍,面上一顿。

“公西乔?”抬眼看向立于一旁的玄乙,“以前,怀王殿下身边有这么个人吗?”

玄乙细想了一遍,摇头:“没有。”

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眸中散出久违的兴奋。

有意思······

难怪,春祭之后,朝堂上不知自哪儿吹来了一阵风,久被抛诸于九霄云外的名字再度出现在朝堂之上,原来,是得了高人相助,眼看着旭王撑不住了,要回来再争一争。

重新将信叠好塞进信封,连同账本交给了另一个人。

“去向晟王殿下复命吧。”

“是。”

片刻后,院中一丝响动也没有了,温小宛出来时,身后的烛光暗了下去,随即,玄乙也从屋子里出来。

院子里干净的好似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月光如皎,洒落下来,静谧温馨,就连空气中的血腥气也散了。

她又一次想起那句话。

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满沟渠。

原是,他们这种阴渠暗沟里搅弄风云的人,连这一轮月光都是奢望。

临近天亮时,皇城外御街上,三五成群,衣冠整洁,举止端正的朝臣陆陆续续的往皇城去。

踏着朝阳,走向那权力的中心。

远处,清晖楼上,隐在暗处的温小宛,玄黑的披风将她裹的严严实实,利落的发髻不着珠玉,素着面,随着朝阳渐渐升起,暗淡的眸子染上暖色。

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时,平静的眸光终还是忍不住泛起了微波。

紫袍金带,身姿挺拔,裹挟着几年西境浸染至骨髓里的烈烈肃杀,全然不似那些文官,常年窝在繁华太平的京都里而养成的散漫慵懒。

“玄乙,你可曾想过,脱离黑夜,光明正大的踏上太极殿,像这些人一样,立于阳光之下,万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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