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辽东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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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二年，正在朱由检筹谋京营的时候，来自辽东的两份奏书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内书堂，朱由检麾下心腹集团人员孙传庭，赵率教，徐光启，侯恂，宋献策，孙元化，曹化淳，田尔耕，巩永固，李信全数到齐，只见朱由检脸色沉重的说道:

“今日召集各位爱卿前来，是有紧急要事，各位先坐下，我这边有两份奏疏，在各位卿家来之前，朕已经让王伴伴组织紧急誊写了十份。诸位爱卿人手一份，先看着吧。”朱由检没心情打招呼，讲客套了，那个祸源，东北方的野蛮民族，大明曾经的终结者--建奴的消息仿佛一块大石压在他心头。

随着朱由检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拿起奏疏看了起来，整个内书房安静的落针可闻，只留下翻动纸页的声音。良久，众人看完之后纷纷都看向朱由检。

“各位，都看过了吧？这里有两封信件，一件是辽东经略洪承畴的，崇祯二年八月中，建奴皇太极命多尔衮帅八旗兵趁辽东粮食成熟未收之际，绕过大小凌堡，陈兵宁锦一线，与我军对峙，同时其汉八旗四处抢略辽东一地的粮食，物资，人口。洪承畴领辽东军与多尔衮对峙，同时令曹文诏率骑兵突袭四处劫掠的汉八旗，因为我军提前布置，放弃了大小凌堡周边防线，兵力收缩之后力量集中，而且民众大部分被内迁，不愿内迁的人都被安置到了城中固守。因此建奴此次入寇并未占到多少便宜，反而折损失了汉八旗3000余人，遂建奴于九月退兵，无功而返。洪承畴在奏折中称，今年辽东地区冬季来的比较早，由于朝廷对建奴的封锁，他预测建奴过冬的物资估计不足了，此次无功而返，其必然会另做打算或者卷土重来，所以洪承畴在奏折中提醒我们，要小心提防。并称虽然他很努力在整合辽东军，但是如今我军在辽东还是只能勉强防守，进攻不足。而且辽东军欠饷严重，请求拨款。这封奏疏是经由内阁呈递上来的。”

“另一封是锦衣卫外卫密报，此密奏呈递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奴酋皇太极已经履次派人秘密接触洪承畴，具体接触内容不详，疑似是要拉拢洪承畴。另一个是本次建奴进攻受挫，但是返回之后并未解甲，大军却转而驻屯于大小凌河一带，意图不明。这封情报由身在辽东的许显纯提供的，为了把这份情报送出，暴露了好几个锦衣卫建立的秘密据点，损失了一批好手。情报的真实性应该能够保证。现在这个情况，大家都说说吧。”

沉默了一会儿，徐光启先说道:

“陛下，建奴此番动作，会不会是想要重来，再度入寇宁锦一线？”

“不然！依臣看来，此番皇太极一定有其他图谋，否则建奴不会退兵，直接围攻宁锦，扩大战果即可。”孙传庭说道。随即也不管其他，起身自顾自的走到内书堂悬挂的大型地图旁看了起来。

“陛下可是担忧京师安危？还请陛下请宽心，建虏身处蛮荒之地，入寇我辽东国土已是常事，我军前有宁锦防线，后有山海关天险，建虏就算有登天之能亦无法动摇我大明根基，我等只需做好应对即可。”侯恂看朱由检忧心忡忡的样子，宽慰道。

朱由检心里一阵mmp，心想你知道个锤子啊，大明就是亡在建虏手里的。我现在这么拼命就是为了内防李自成，外防建州八旗。不然我精锐第一军怎么会派去陕西。不过这个话肯定不能说给侯恂听，于是说道:

“自先皇以来，建虏连连寇边，我煌煌大明，连连丧师失地，建虏已是我大明心腹之患，建虏此番异常动作，朕心难安，总觉得要出什么幺蛾子…”

“臣认为陛下所忧是正确的，如候阁老所言，即是我等有天险可守，又绝无可能对我造成影响，按常理来说，冬季即将到来，建虏八旗兵又是亦兵亦民，此次出兵又没有掠夺到足够的物资，退兵后当解甲归田，迅速组织过冬，怎么会兵不卸甲，马不解鞍，仍然屯兵一处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宋献策说出来自己的见解。正准备和孙传庭一样，如看地图，这时…

“对了！”孙传庭突然的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刚才候阁老的话给了臣启发，我有山海关天险，建虏不会不知道打不下来，此次入寇辽东，奴酋皇太极没有占到好处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此看来，屯兵此处只有一个目的，陛下您看…”孙传庭手指在地图上从喀尔喀画了一条线，经过察哈尔，直指大同，然后说道：

“我若是皇太极，若是走这条线，跨越大草原，攻破大同后可直指京师腹地！届时我军主力在宁锦一线，救援不急之下，整个京畿之地将成为东虏的后花园，任其施为！”

“不可能！如此跨越千里作战，以建虏如今的情况，其后勤补给根本支撑不住如此长线作战。”赵率教提出反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