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姐夫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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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絮朝着牛婶子笑了笑,没说话。
这种事可不好解释!
自己占了原主的身子,就有责任照顾好后头的明哥儿他们几个,她对赵玉用途非常明确,救自己花了一大笔银子救他,就是用来当个挂名相公的。
再说了,她不想十八岁一到,被官媒随处一扔,成了别人的媳妇,既来之则安之,她可以没有爱情,但是必须要能做主今后的日子啊!
招婿有什么不好?
赵玉又有什么不好?多养眼······
如今三月,大簇大簇的梨花绽在枝头,白花绿蕊,一层又一层似云锦漫天铺地,赵玉坐在梨树下,脊背挺的笔直,侧颜如雪。
宋南絮将他的东西打成一个小包袱挂在身上,朝他走了过去,笑道:“走吧,带你回家。”
赵玉见她的眉眼弯弯,嘴角跟着扬了扬,又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小包袱,“还有东西没拿。”
“东西?什么东西?”
宋南絮将手里的包袱扬了扬,自己就给他买了两套里衣,全都在这了。
“床尾有个灯笼。”
“灯笼?”
宋南絮陷入短暂的失忆,她什么时候买了灯笼了?要是买了这种好玩意,她就不会经常摸黑在牛婶子家往返了。
“说的是这个吧?”牛婶子提着一个竹编的胖圆灯笼骨架出来。
宋南絮接过一看,竹丝打磨的很干净,没有一点毛刺,就是上头都还没有糊纸。
赵玉见她很是喜欢的拿着来回看,解释道:“没有纸,一直就没做成。”
“送我的?”
“嗯,晚上路黑,怕你摔了。”
有几次她都是很晚才过来,一手挎着个篮子,举着个火折子,还要仔细的用手挡着,很是费力,自己这几天就做的,做完才发现没有纸······
“改天买点纸回来,刚好家里的窗户也要糊了。”宋南絮抿唇一笑。
明哥儿带着平哥儿和乐姐儿上山扯野菜,家里自从喂了鸡崽,鸡吃的野草和叶子全都是乐姐儿和平哥儿扯的。
有几个妇人才看完牛家的热闹,瞧见他们仨撅着屁股在那里挖野菜,好意提醒了一句。
“明哥儿,你家出这么大事了,还不回去看看?”
“什么事?”
怕明哥儿不知道,几人又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牛春花拿刀砍了你阿姐一刀······”
听到这明哥儿的面色立马难看起来,将背篓往肩上一甩,拉着两个弟妹就往山下冲。
“欸~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
平哥儿颠颠的跟在明哥儿身后跑,气喘吁吁,“二、二哥,刚刚那一片野菜还没摘完呢?”
乐姐儿则实在跑不过,几次都打趔趄,呜呜哭了起来。
“二······哥,我跑不动了。”
明哥儿也怕摔着两人,只能放缓速度,改为快步。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宋南絮正扶着赵玉从牛婶子院里出来,他连背篓都来不及放,跑上前,“阿姐,玉哥你们没事吧?”
“没事。”
宋南絮笑了笑,将左手不着痕迹的往后藏了藏。
明哥儿远远就看到她衣袖上的大口子,拉住她的衣袖。
“我看一下。”
“快,你玉哥的被褥都还没搬回来,你去牛婶子家拿一下。”
明哥儿知道她又转移话题,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躲,将袖子轻轻翻开,一指多长的伤疤映入眼帘。
“都怪我,我今天就不应该去山上。”明哥儿说着眼里开始起水雾。
宋南絮知道他心疼自己,心中暖暖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我没事,衣服厚实,就是蹭了下,咱们先回屋,他的腿不能站久了。”
“嗯!”
明哥儿见赵玉面色白的很,擦了擦眼眶,帮着宋南絮一块将他扶回去。
院里一群干活的男人,就像被按了禁言开关一样。
一双双眼睛无声的将赵玉从头扫到脚,他们几个一直在干活赶工,没去围观热闹,但是外头动静那么大,总是听到了一二。
但这里头不包括花全福,他气呼呼的往墙上甩泥砌砖,看着宋南絮将赵玉扶进昨天完工的西屋里,手里的泥甩的更大声,发出“啪叽”的巨响。
早知道就不该砌的这么快。
花山川和花水川大气都不敢喘,就他们家老三见到南姐儿那副傻样,他们就算不想知道,也猜出自己爹娘打什么主意。
兄弟两人极有默契的抱起几块土砖远离亲爹,并且一致背对花全福「埋头苦干」。
西屋基本全部都弄好了,屋里摆着一张崭新的架子床,还有长案、长椅,两人把赵玉扶着坐下,明哥儿取下身上的背篓,去牛婶子家把铺盖搬了过来。
宋南絮将这几天准备好的稻草搬了出来,铺着床,朝明哥儿吩咐:“你去把张老爹请来,让他看看玉哥儿身上的伤。”
“好!”
明哥儿飞快的跑了出去。
乐姐儿和平哥儿则挨着赵玉一左一右的坐着,还仔细的替他将衣袖上的泥土拍了拍。
平哥儿气愤的捏了捏小拳头,“玉哥,要是我今天在家,那个坏人就不能伤你和我阿姐了。”
下次要是让自己碰到那个坏人,他一定要狠狠地踹她,为自己阿姐和玉哥报仇。
赵玉见宋家人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像是春日阳光,一点点照进他灰暗的人生,抬手轻轻按在平哥儿头上,微笑,“对,你在,坏人就不敢了。”
“那肯定。”平哥儿挺了挺腰杆,满脸坚毅。
乐姐儿想起之前山里婶子说的话「你们三,可是要有个好看的姐夫了」歪着头拉了拉赵玉的衣袖,“玉哥,你知道姐夫是什么?能吃吗?”
“咳咳·····”宋南絮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这是什么社死的问题。
赵玉盯着宋南絮纤细的背影,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复盘,全是她指着自己对众人说自己是她未过门的夫婿,能给自己一个家。
她大可以说自己是她买来的,但她没有。
她也知道自己胸口的刺青,知晓他是个流犯······
“玉哥哥,你看阿姐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乐姐儿见他一直盯着自己阿姐,不高兴的摇着他的衣袖。
“姐夫是我。”
清冷的声音像玉珠滚盘,砸在宋南絮的耳膜上,一股热意从后背拥簇到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