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陈情令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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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绵绵不绝，吕声声在客栈睡的昏天暗地才感觉到了一种精神上的嗜足，推开半掩的窗户，细雨随风飘散，扑面而来，在幻境中那几日不曾合眼，虽有生机之力舒缓了疲劳之感，精神上的困乏却一直伴随着吕声声。
商贩躲在屋檐下继续叫卖吆喝，行人匆匆忙忙不曾停歇。
吕声声看了半天，合上窗户换好衣物，取了油纸伞出来，享受一把雨中漫步。
秋雨如烟如雾，地面湿滑，撑着油纸伞吕声声漫无目的的游荡，腹中空空如也，正想着找一靠湖的饭馆用餐，脚步一转却停在了“温柔乡”楼前。
白日里，“温柔乡”大门紧闭，门可罗雀，潇潇秋雨之间竟然显得有一丝凄凉。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一袭红衣，琵琶音自心中浮现，驻足片刻，又缓缓离开。
转身进了一个巷子，吕声声隐约记得此处靠湖，随意找了一家开着门的饭馆进去，合了油纸伞，吕声声目子在大厅一扫，一抹蓝白冲入眼中。
吕声声踏入时蓝启礼若有所感的抬起头，两人猝不及防对视。
蓝启礼坐的位置靠窗，视野极佳，细听秋雨欣赏湖景都是最佳位置。
吕声声挪开视线，信步走向那桌，油纸伞搁在桌旁，含笑道：“好巧啊，蓝启礼。”
眉目舒展开来，眸底染了一丝笑意，蓝启礼起身抱手，“是很巧。”
吕声声坐下关切问道：“你背后的伤好些了吗？”
腰肢挺拔端正，一身校服清正冷峻，雅致至极，声音清冽，“本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休息一日也该好些了。”
吕声声轻轻敲了敲桌面，有些困惑，寸步不离跟在蓝启礼身边的小萝卜头失去了踪迹，“蓝启仁呢？”
“在客栈休息，这几日也累到了。”蓝启礼回道。
屋外正要去寻兄长的某个萝卜头脚步一顿，忽而打了个冷颤，望着近在咫尺的饭馆却转身离去。
眉头一挑，“温若寒回温家了？”
蓝启礼颔首，给两人各倒了一盏茶，道：“他伤势过重，回族休养也是妥当些。”白气茵茵，模糊了蓝启礼的视线，垂目道：“他走之前想同你辞别，没想到你还在歇息。”
吕声声撑着手，“他知道我住那儿？”
“温家是仙门世家，想知道什么不难。”
饮了一口热茶，吕声声岔开话题，道：“你点了什么菜？”
“还没点呢，也是刚寻到此处，赏雨用膳，难得的雅事。”
小二适时拿了菜谱过来，蓝启礼示意她先点，吕声声翻阅，看到打头便是羊肉锅子，眼睛微亮，手指勾起在这道菜上按了按，小二便道：“客官好眼力，这锅子可是我们店的拿手好菜，今日秋雨霏霏，锅子开胃驱寒，最适合在这个时候吃了。”
吕声声有些犹豫，想起小时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小二眼睛一转，继续介绍：“厨子有法子将羊肉的膻味祛除，到时候只能品出羊肉的鲜味，尝不出一点儿膻味，您放心，若是有一丝膻味，这道锅子就当是送您的。”
小二如此卖力推销，吕声声也有些馋了，便顺势点了羊肉锅子，又点了两道清淡的菜，将菜谱递给蓝启礼。
蓝启礼接过却没翻开，问道：“可有红烧鱼块？”
小二笑眯眯点头，“不仅有红烧鱼块，还有清蒸鲤鱼，红烧鳜鱼，油炸小黄鱼，那片湖泊里养的鱼都有，每日现捞取，上桌前才杀，保证新鲜。”
轻笑出了声，吕声声却没戳破小二的谎话，黄花鱼是海水鱼类，如何能在湖泊中捞到，蓝启礼侧目，吕声声冲他摇了摇头。
“再加一道红烧鱼块，油炸小黄鱼。”
小二欢快的抱着菜谱应下，又问：“两位可要饮暖酒？”
吕声声轻声道：“不必了。”
小二点头哈腰的退下。
带着笑意的瞧着蓝启礼，“你也喜欢吃鱼啊？”
雨丝透过半开的长湖飘落，湖边杨柳撒了一地叶子，蓝启礼没说话，吕声声也没在意。
下雨天人少，后厨闲着出菜很快，小二不一会儿就端着点的菜上来了。
呛鼻的辣味霸道的充斥在店内，吕声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小二，合着他们处理羊膻味的法子就是用辣椒压盖住羊肉的膻味啊，吕声声还以为真有什么独特的法子去除膻味。
小二浑若未觉，继续吹捧：“这羊肉锅子绝对没有膻味，您二位慢用。”
蓝启礼未动筷子，忽而打破沉默，“何时前往云萍城？”
吕声声自觉将果子往自己这边移了移，生怕辣椒呛住了蓝启礼，回道：“说不准，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雨停了就走。”
尝了一口羊肉锅子，果然麻辣鲜香，丝毫尝不到羊膻味，吕声声满意的半眯着眼，又夹了一筷子，羊肉下胃，暖呼呼的。
蓝启礼道：“可要我同去？”
吕声声没多想，下意识回道：“租个马车，别靠那双腿了。”
蓝启礼应了声，吕声声停下夹菜的手，“你也要去云萍城？”
“嗯，”蓝启礼回道，也没再画蛇添足解释，蓝启礼在吕声声错愕的目光下夹了一片羊肉，那羊肉上还沾着一截火红的辣椒。
“你吃辣啊？”吕声声惊道，目光死死锁定，蓝启礼喉结微动，捏了一下大腿，心中呐喊：吕声声稳重点，不就是吃辣子吗？不就是咽下去有一丝性感吗？至于这么惊讶吗？
蓝启礼面上微红，“我从未说过，我不吃辣。”
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蓝启礼薄红的脸，脱口而出：“蓝启礼，你不行就别逞强了。”
话音刚落，店内唯二的客人下意识看向向两人，触及蓝启礼又唰的收回目光，吕声声将点的清淡的菜推向了蓝启礼那侧，悠然自在的继续吃饭。
桌上鱼肉大半进了吕声声的碗里，吕声声边吃边想：虽然小黄鱼撒了谎，可这红烧鱼块是真的鲜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