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暴风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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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山工地。工棚前建筑工人都不干活，在抽烟、打牌。
山后，天色阴沉，乱云飞渡。树叶颤动，杂草曼舞。
龙敏雅和冯一鸣站在山冈上，远远看着工地。
冯一鸣：“资金转不出去，贷款也贷不到，真的只有等死吗？”
龙玟雅：“恐怕要作最后一搏了。”
冯一鸣：“总裁，别再冒险了，人能够安全离开才最要紧。”
龙敏雅：“这样走，不但眼看到手的全要扔掉，当初带来的也白白损失了。走，是一定要走的，但必须踩上点。现在账户还没有冻结，还有机会再搏一下。”
乌云翻滚。闪电，霹雳。
城里马路。正下着雨。江问天没带伞，穿过雨地，到一家小店门口避雨。他朝天看看，天空一片灰蒙蒙。“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他又走进雨地。
一把伞从背后罩住他。江问天回头，是戴着墨镜的姜山。
江问天：“你怎么老是跟幽灵一样，想找你找不到，不想见你，又突然冒了出来。”
姜山：“你被两个妖精缠得魂都没了，不就需要幽灵附体吗？嘿嘿嘿。你浑身湿透，别焐出病来，美女投怀送抱，自己却蔫了。走，去泡个澡。”
江问天：“冲一下就行，我没泡澡的习惯。”
姜山：“走吧，我请你。不想听老哥的金点子了？”
江问天：“你能有什么金点子，要有上回就说了。你就喜欢卖弄小聪明，我算领教了。”
姜山：“走，走，有没有金点子，听了才知道。”
拐进一家浴室。
浴室的房间，江问天和姜山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毛巾。
姜山：“叫你做个按摩还不要，人呐，要学会享受。”
江问天：“射击是要瞄准靶子的，你见女人就射，别把枪使坏了。”
姜山笑道：“大画家荤段子也不少嘛。”
江问天：“你忘了，我也是笔杆子出身，写小说未必输给你，是你把我的路断了。”
姜山：“呵呵，跟我叫板，怎么不说姜是老的辣了？”
江问天：“歪点子没你多，胆气比你壮。你除了花花点子，还有哪样能跟我比？你有钱，可花了钱只能去捡破鞋；我光棍一个，却坐拥两大美女，哈哈，就凭这，够我得意的。”
姜山：“你还臭美呢，有道是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是难得消遣一回，你两个妖精缠身还不把你榨干了。我给你的忠告还是两选一。利害得失你自己衡量。”
江问天：“我也想通了。我的东西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人嘛，冷心儿就是个画饼，我几次试探她，她碰都不让我碰，我不能总是望梅止渴呀。”
姜山呵呵笑着：“性饥渴。”
江问天：“余晴可有情趣多了，知道温存。说真的，这回我真对不住她。回头想想，咳。”
姜山：“呵呵，本来是玩她一把，玩出真感情来了。也难怪，过去有人先结婚，后谈恋爱，也和美的，这种事本身就会产生依恋感的。”
江问天：“你不去开心理诊所还真可惜，真把人性琢磨透了。”
姜山：“不琢磨透，就给别人玩；琢磨透了，就能玩别人。听你这口气，心里是倾向要余晴了？”
江问天：“可我不能为了余晴丢了画啊，为了这幅画，我都闹到这地步了，总不能半途放手吧？”
姜山：“冷心儿现在对你信任吗？”
江问天：“绝对信任。除了不肯做那事，别的方面没有说不通的。”
姜山笑：“这不就好办了？”
江问天：“你是说，把东西骗出来？”
姜山：“那是你说的，我没说。哈哈。”
江问天：“我这人呢，不愿亏欠别人，这样对余晴就有了交代，何况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冷心儿曾经黑了我一把，我调个包，也只是物归原主，不算黑吧？”
姜山：“臭小子，起了黑心还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江问天：“我说了，我不亏欠别人，你帮我出了点子，我也得还你情。”
姜山：“还情呢，就免了，你知道，写网络小说也很辛苦，我年纪在这了，眼睛也越来越不好使，想改行做点古玩艺术品生意。攀上你这么个画家，也就是能帮我长点见识。那幅宝贝作品让我开开眼如何？”
江问天：“没问题。不过你可别打主意，无论出多少价我都不卖的。”
姜山：“行。我是要挣钱的，这样的画值得欣赏，却没有获利的空间。卖低了没意思，卖高了没人要。”
宾馆房间，冷心儿陪着冷辉聊天。
“爸爸，这两天心儿一直陪着您，开心吗？”
冷辉：“乖心儿，看你又懂事又能干，爸真的很高兴。就是有一点啊，自己的心事藏着憋着，不肯跟爸说。”
冷心儿：“没什么事，就想啊，过两天带你去看望吴老伯，他跟您抢女儿呢，要我做他干女儿。”
冷辉笑：“认个干女儿有什么，你跟我姓冷，都姓了二十年了。你别回避话题，我觉得你跟江问天之间不太对劲。”
冷心儿：“真的没什么，您也知道，我们现在跟警方合作，有些话自然半吞半咽。”
冷辉：“我是说私下交往方面……”
响起门铃声。
冷心儿开了门，周队长进来：“冷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
冷辉：“没关系，你们是公事。”
周队长：“冷心儿约我来谈点事，您不介意的话，我们离开一下。”
冷辉：“你们在里面谈，我回避也没关系。”
周队长：“不用，您年纪大，这院里保护措施很好，您放心吧。”
到了另一个一房间。
冷心儿：“姜山果然提出要看画，江问天观察了那家浴室，估计就是姜山藏身的地方。”
周队长：“先不惊动他们，这种地方人员复杂，要传消息也容易。画准备好了？”
冷心儿：“万无一失。其他就看江问天怎样跟他走。我还是有点担心，如果要走，会很突然，根本由不得我们，更无法预先得知，从那一刻起就断了所有的联络。”
周队长：“这也是我担心的，可他坚持说，他走的每一步你都会揣摩出来。他对你有足够的信心。”
冷心儿：“这不是信心问题，还要有实际可操作性。他太盲目，我真的好怕，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周队长：“不听劝，有什么办法呢。”
冷心儿：“还有件事想跟征求你的同意。龙敏雅已经危机四伏，可能会走极端。我想和我爸爸去趟古镇，一方面让他和吴敬诚见见面，说不定投缘，有兴趣来做点事；更重要的是再从夹缝里捅一下，让龙敏雅窜出来。”
周队长：“想法很好，具体怎么个捅法？”
冷心儿：“其实我不需要具体做什么，只要我们父女出现在镇上，她就会惊慌失措。她是我爸爸带出来的，双方的做派互相都很了解，又是仇家，她一定会认为我们是专门为对付她而来。再加上帐户被限制，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出逃，要么闯个大祸；闯祸之后还是要出逃。”
周队长点着头：“嗯。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