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表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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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龙：“不，老板，求求你开恩……”
杜金刚转过身去。挟着妇人的打手一个往上一提，另一个有钢针扎进妇人手指。妇人痛苦地挣扎，却叫不出声。
朱小龙叫：“妈……”要扑上去，却被打手挡住。
老K：“我知道你是孝子，你不想见你妈手指被一节一节锯下来，直到痛死为止，你还是照老板的意思做吧。”
朱小龙：“好，我去了，你们放了我妈。”
朱母发不出声，用力挣扎，又被摁住。
朱小龙一步一步走向楼顶边缘。
血色残阳的背景下，人从高高的楼顶坠落。
公安局里，周队长汇报案情：“两个主要嫌疑人，一个潜逃，一个跳耧自杀。经原厂方职工辨认，最先挑起争端的就是这两个人。杜金刚，真够狠。企业法人不是他，挑起事端的又死无对证。死者确确实实是自己跳楼，没有任何他杀的疑点，还是拿不下他啊。”
局长踱了几步：“这只是拖延时间的问题。我们已经从银行方面着手，查清了他的资金渠道，所谓法人，根本没有这样一笔收购企业的资金，资金全是从外部转入的，源头很快就能明白，不出所料，杜金刚就是后台老板。”
周队长：“我们正在寻找死者家属，朱小龙的母亲在之前失踪，跟案件有密切关联。”
局长：“打入他们内部的飞鸽同志，由于不在核心圈，暂时没有能够提供这方面的情报。”
周队长：“我们查过发出信息的手机，也是临时从学生手上抢来用的，跟真正的案犯毫无关联，这伙人非常狡猾。”
局长：“我相信，刑警队的同志和飞鸽里应外合，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江问天从展馆出来，顺着仿古街道走着。
小型文化广场边，立着公告栏。偶尔有人上去看一眼就走了。这里的本地人似乎并不关心。
江问天走近前，原来是“日月山地块开发项目招标公告”。
江问天驻足浏览一下内容，沉思着离开。
江问天走进山庄。
冯一鸣招呼：“江馆长，总裁还没回来，一会有客人，总裁请你一起招待。”
江问天：“我已经吃过晚饭，有事直接布置我做，应酬我就不参加了。”进入厅内。
轿车驶进，司机下车开门，龙敏雅和一官员模样的人从车里钻出。
龙敏雅：“吴镇长请。”
吴镇长望了望四周，和龙敏雅一起走进大厅。
冯一鸣迎上：“总裁。”
龙敏雅：“江问天回来没有？请他过来。”
冯一鸣：“他说已经吃过晚餐，总裁有事直接吩咐。”
龙敏雅：“这脾气，搞艺术的就是怪。”朝吴镇长，“你说我以前的方案缺少文化气息，江问天是我请来的画家，专门管理文化类的活动。这人很有想法，就是脾气古怪。本来想一起谈谈，也好，我们单独谈更加随意。酒席已经备好，我们边吃边谈。”
厅有有客人订房间，订酒席，还有坐在沙发上闲聊的。
吴镇长：“不必了，现在廉政建设抓得很紧，对干部饭局有严格控制。这里是营业场所，我们就找个清净地方谈一谈，我还要赶回去。”
龙敏雅：“那好，”提高声音：“老冯，吩咐把酒席撤了。吴镇长真是清廉的好干部。司机，你送吴镇长。”使了个眼色，自己往办公区走。
司机朝镇长：“请。”
吴镇长有点懵，话还没谈，怎么叫送人走了？跟着司机出去。
一个房间摆了小桌。也就是比较宽敞一点的卧室。床、柜一如其它客房。
龙敏雅满脸笑容坐着，司机领着镇长进来。
龙敏雅：“吴镇长，这是我的私人生活区，绝对没有外人来。也不摆酒席，就几样家常小菜咱们随便聊聊。”
吴镇长：“龙总裁还绕了个大弯子。”
龙敏雅笑道：“其实这就是山庄的后院，我从走道过来，你从外面绕过来，殊途同归嘛。”
司机退出带上门。
龙敏雅：“坐吧，没人会打扰我们。”
吴镇长坐下：“龙总裁，我能帮忙的地方已经帮了，上面通不过，我也没办法。”
龙敏雅：“地方上该怎么搞，当然是地方上最有发言权。既然是公开招标么，机会对大家都是对等的，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对不对？”
吴镇长：“理论上是，但给上面的第一印象扣分了，实际就是稍稍不利的局面。”
龙敏雅：“所以还是要镇长帮忙啊。我想，完全有掰过来的机会。”
余晴送来酒菜，放好，吴镇长眼睛盯着她胸脯。余晴默默退出。
龙敏雅看着他眼神，露出笑意，倒上酒：“吴镇长，来。”
碰杯。
龙敏雅：“上面不就是要方案吗？我们增加文化元素，不就是说两句迎合上面的话嘛。还有啊，可以搞个民意调查，作为镇政府的附加文件。上面能不考虑民意？你深入调查研究，上面更加赏识你的做法。”
吴镇长：“是个高招。可你觉得民意会对你的方案有利吗？”
龙敏雅：“我很有信心。上项目要成功，必须直击人性弱点，见识不广的村民渴望快速致富，平时常见的东西没有吸引力；还有么，当然还是看你功课做得怎么样。所谓数据调查，其实有很大玄虚。”她停下，神秘地一笑。
吴镇长：“什么玄虚？做假？那就不如不做。”
龙敏雅：“当然不是，来。”她举杯到吴镇长杯上碰了一下，“还很真实。问什么问题，问什么人，是有选择性的。”
吴镇长：“哦？”
龙敏雅：“假如我们要建个厂，你们希望生产葡萄糖还是棒棒糖？做个百人调查问卷，调查对象年龄有老人、中年、青年，小孩，不同职业，不同文化层次，小孩一定选棒棒糖；到游乐场所去问青年，他们也会选棒棒糖；问低收入人群，你要先告诉他，葡萄糖要外面找销路，棒棒糖生产出来马上有人要，他也会选棒棒糖，找宠爱孩子的老人问，答案还是一样。还有啊，有的问题还妙在只有两个选项，这是猫是：A。白猫，b。黑猫。可它是明明只花猫，答案里没有，有多少人会乐意费事？随手就把勾打上去了。哈哈。”
吴镇长：“可有水平的回答也不能没有啊。”
龙敏雅：“吴镇长啊，你还绕弯子。你们官场做这些事可比我们更加轻车熟路。那我就替你说出来吧，预先安排，或者选择有个人欲望的行家，自然有你想要的答案，譬如我请来的江画家，相当有水平，是文化人的代表。所以这份调查问卷，无论数据还是代表性都会非常完美，绝对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