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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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场上已经有人举牌叫到50万。场内引起一阵骚动。
拍卖师：“28号先生出价50万，还有没有出价的？”
短暂静穆。
拍卖师：“还有出价的吗？50万，一次；50万，两次……”
这时张总举牌了：“60万。”
全场发出惊讶的吁声。
拍卖师激动地：“好！9号买家出价60万，还有没有买家愿意出更高的价？”
又有人举牌：“70万。”
张总：“80万。”
全场鼓掌。
有人议论：“天呐，这是我们这地方有拍卖以来第二高价，超过了钟大师以前的最高价位。”
“我们这小地方，一个县级市，卖价超过了上海，有点离谱了。”
拍卖师语调有些颤抖：“80万，还有没有……”
依然是那人举牌：“100万！”
张总朝冷心儿望望：“看来有人跟我们杠上了。”
冷心儿微微冷笑：“就是白俊的托儿。”
张总：“已经严重偏离价值，该收手了吧？”
拍卖师：“100万，还有出价的吗？”
冷心儿道：“沉住气，再举一次，如果他再接，就让他去死扛。”
拍卖师：“100万，一次……”
张总：“120万。”
全场一片惊呼。
拍卖师：“120万！在我们市已经创造了历史记录！还有哪位买家来改写历史奇迹的？有没有？”
场上由嘈杂渐渐安静。
拍卖师：“120万，一次！120万，两次。120万，三次！成交！”砸锤。
全场又一次鼓掌，还伴随着叫唤。
酒店的小包厢。白俊和钟亚欣边吃边聊。
白俊道：“真是一次愉快的合作，不但创造了本地拍卖的最高价，也把钟大师的作品拉升到了一个新阶梯。未来可是百分之百的涨幅啊。”
钟亚欣：“这是白主席操作得好，钟某再次表示感谢。”
白俊连炫耀带恭维：“一个县级市，这样的价位确实不容易了，不过也可以看出，新派画风还是有市场的，只要操作得好，钟大师的作品会越来越受到藏家的欢迎。希望今后多多合作。”
钟亚欣：“这当然……”手机突然响起。
打开，一个沙哑的声音：“钟大师，春风得意啊。”
钟亚欣：“你是谁？”
“老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了？钟先生，我是不知道该恭喜你呢，还是该提前为你安排后事。”
钟亚欣紧张地：“你、你什么意思？”
“你简直是利令智昏！这样得来的东西也敢上拍卖？不是找死吗？”
钟亚欣：“你……你……”
“赶紧赎回来，还有活路，需要帮助我可以提供渠道；否则你就彻底完了！”话音未落就挂断了。
钟亚欣神色慌张：“白……主席，这画、画我想赎回来。”
白俊：“怎么了？别听人忽悠。再说，东西已经到了买家手上，跟我说没用，只有去跟买家商量。”
电话又响了。钟亚欣：“喂，哪里？”
“有人送消息，江问天提起上诉，市中级法院的传票很快就送到。”
钟亚欣垂头顿足：“这下惨了。”
乐乐人脉广，找到了秦亚新老友景大元的住址，江问天和冷心儿前去拜访，景大元年事已高，走起路来有些蹒跚，但一听来意，马上答应作证：“这事我知道，画也看到过。秦老第的丧事，总共就几个人参加，我怎么回不记得呢。钟亚欣，这名字我也常听秦老弟说起，他们也是有交情的，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他还追忆了很多往事，道：“秦老弟的才情真是少有，待人也非常好，可就是命太苦了。”说着说着眼泪出来了。
江问天和冷心儿不忍他太过感伤，就告别出来。
江问天道：“景大元还真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么多年，他还记得那些事。”
冷心儿：“不容易，八十多岁的老人，讲起往事还流泪。有了他的证词，又多了一份旁证材料。我已经看到了曙光。”
两人上车。冷心儿发动车子，江问天却望着她发愣。
冷心儿朝他看了一眼：“发什么呆啊？”
江问天：“这些天让你这么奔波，真是有点过意不去。我还那样对你……”
冷心儿一笑：“不提了，我知道，其实你当时心里很绝望，不想把我扯进来。”
车缓缓行驶。
江问天：“我……”
冷心儿：“什么也别多想，把眼下最重要的事解决了。”
江问天：“就等那一天了。心儿，你觉得对钟亚欣是不是太狠了点？其实以前他对秦老师还不坏，只要早两天，赢下官司也就算了结了，你却故意等他在拍卖会上把画出手，再逼他赔偿，好象是做好圈套让他钻。”
冷心儿道：“你还菩萨心肠呢，他是怎么对你的？再说，他利欲熏心，给他点教训不是坏事。他呢，画画是装门面，本质上就是个商人。商人促进流通，也没什么不好，可他也赚了不少昧良心的钱，让他出点血，长点记性。或许对他以后有好处。”
江问天：“有时候，觉得你特别明理，善解人意；可有时候，又觉得你心肠够硬，有几分冷酷。”
冷心儿：“是吗？你希望我是怎样的？”
江问天：“我还能希望什么？你是怎样就是怎样，我又不能照你的模样捏出一个泥人来。”
冷心儿笑道：“捏不出泥人，或许能吹个糖人。啊，我只听人说，从前这里有卖糖人的，可我没见过；你见过吗？”
江问天：“见过。不过这手艺快失传了。”
冷心儿：“现在不是有非遗项目吗？那可都是些绝活。我想建个园，把这些民间艺术引进园里，让大家重新看到。”
江问天：“是好事，可这种事需要很大的财力物力，不是我敢想的。你的梦做得真大。”
冷心儿：“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要一批懂艺术的人去做，你会不会参加？”
江问天：“如果你是穆桂英挂帅，我就做你的马前卒。”
冷心儿表情古怪地：“不会想当杨宗保吧？”
江问天：“不敢想。我没有杨宗保的资本，人家是三关大元帅的公子，又有先锋官的头衔，我呢，什么都不是。所以就当个拎包的角色，做保镖也马马乎乎。”
冷心儿笑了：“嗯，胃口大的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不高，可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