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相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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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你可真行，他家明显没钱了，你还不让小芸上车，这下你满意了？”贾秀英大声埋怨二姐。
“是你说少一分都不行的，现在来怪我？”
“我是说了不能少，可他不是实在拿不出钱了吗？”
“你这是在怪我了？”
“不怪你怪谁？”
“好你个贾秀英，老娘要跟你断绝关系！”
贾秀莲说完，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二姐——”
见妻子没动，沈同和连忙追上去拦住了贾秀莲。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男人，平时怕老婆也就算了，嫁女儿这么大的事，居然也由着她折腾，现在满意了？”
贾秀莲说完，伸手将沈同和扒拉到一旁，快步离开了。
剩下的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拿出了章程：打电话让李季回来。
贾秀英自然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于是，这个重任就落在了沈同和身上。
沈同和也不想接这个活，可他根本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给李季打电话，结果，李季的电话却关机。
尽管知道不合适，可他还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他关机了。”
“给他爸妈打电话。”贾秀英说。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老沈——”李珩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亲家——”
“亲家可不敢当，如果你要说婚礼的事，就不要开口了，反正孩子也没领证，就不要再联系了”
李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贾秀英立刻暴走了，指着女儿的鼻子吼了起来：“当初我就说他家不行，你非要认死理，现在怎么样？”
沈芸芸立刻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季这个澡洗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一大块透明皂愣是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小片。
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在洗澡期间消化了脑子里多出来的讯息，知道了黄婆为什么会找上他。
也感受到了黄泉之力和真气。
中丹田内有一大团暗黄色的黄泉之力，自带腐蚀性的黄泉之力一直在破坏中丹田。
中丹田的自愈能力只能勉强抵消大部分伤害，剩下的部分只能硬扛。
真气的数量很小，以下丹田为起点和终点，在经脉中循环。
跟黄泉之力截然相反的是身体有温养的作用，能抵消一部分黄泉之力的侵蚀。
一直以来，黄婆不但古怪还不合群，村子里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不久前，他回村的时候，黄婆主动找上他，言之凿凿地说他的这次婚礼因为意外而终止，并提出与之打赌：婚礼顺利进行，她会给李季一件宝贝；否则，李季就得在当天赶过来见她。
于是，李季就过来了，他想知道是不是黄婆捣的鬼。
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巨坑，爬不上来的那种。
快速穿上衣服鞋子，冲到黄婆的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太师椅上奄奄一息的黑毛猪。
先是一愣，继而就诘问：“为什么要害我？”
“我认识的人中，你最适合我的传承。”
黑毛猪口吐人言，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虚弱。
李季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生机正在快速消散着。
没等李季说话，黄婆就催促道：“已经这样了，你得抓紧时间适应，亥九身份牌在那个木盒里，你拿去绑定，从现在起，你就是新的亥九了。”
李季没动。
黄婆也没有催促。
好一会儿，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李季走过去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枚巴掌大的青色牌子。
伸手拿起来端详，有金属质感，却轻若无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一面雕刻九只鸟，另一面则是九头兽，这些鸟兽大部分都是传说中的，极少数连传说里都没有。
不过，李季的脑子里却立刻浮现出这些鸟兽的信息。
这些知识都来自黄婆的传承。
见他盯着身份牌，变成黑毛猪的黄婆提醒道：“抓紧时间认主，我的经验能让你少走一些弯路，增加你活命的几率。”
李季抬起左手，目光落在中指指肚上，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狠心将中指送到嘴边，却下不了嘴。
“快点啊——我没多少时间了！”
李季猛地咬了下去，结果没咬破，只能重来。
“我给你的技能为什么不用？”
李季瞥了黄婆一眼，眉头一皱，右手食指指甲在左手中指指肚上划了一下，立刻出现了一道横贯指肚的创口。
看到鲜血冒了出来，连忙翻转指肚，将身份牌递到下面。
落在身份牌上的血液瞬间就被吸收了，上面的鸟兽有了一些变化。
随着更多的鲜血没入，鸟兽逐渐发出毫光。
血液还在继续滴落，身份牌上鸟兽发出的光也越来越强烈。
创口逐渐凝固了，可身份牌还没吸够鲜血，他不得不动手挤。
身份牌上的鸟兽发出的光逐渐变得刺目，未几，所有发光的鸟兽都离开了身份牌，围绕着身份牌游弋盘旋。
李季正要凑近些，鸟兽们突然汇聚成一个光团，继而就直奔他的脑门子飞来。
他本能地要避开，可光团的速度太快，直接没入了他的额头。
自己和身份牌之间突然有了某种联系，身份牌的使用方法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
他再次看向身份牌，鸟兽还在那里，跟先前一样。
突然，身份牌上来了一条信息。
他的念头一动，一个威严冰冷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亥九，抓紧时间熟悉技能，晚些时候有任务给你。”
李季连忙回复：“夜游大人，请您多给我一些时间，暂时别派任务给我。”
没有得到回应。
李季又重复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夜游大人不会回应你的，有什么问题赶紧问，我快不行了。”黄婆说。
事已至此，李季只能面对现实。
他从黄婆手里接过来的职业——黄泉监察使。
黄泉隶属于地府，职权范围却很大，横跨阴阳两界，历代首领都叫黄泉。
职责是将阴阳两界的凶戾鬼魂送入黄泉，借助无所不融黄泉水将其抹杀。
黄泉手下有两个判官，十八个日游，三十六个夜游，一百零八个夜叉。
黄婆就是夜叉之一，黄泉监察使是夜叉们自封的，因为夜叉这个名字很难听。
夜叉有十二脉，以地支为名：子、丑、寅、卯、辰、巳、无、为、申、酉、戌、亥。
前六脉负责阴间，后六脉负责人间。
前六脉不但要对付阴间的厉鬼、恶鬼，还有监察处置违法乱纪地府职员的职责。
因此，他们的实力要比负责人间的后六脉强得多。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黄泉监察使的，有一个硬性条件：得能承受黄泉之力。
正常情况下，黄泉监察使都是自己找寻接班人。
因为这个职业太危险，自然久经常出现还没找到接班人就死了的情况。
这个时候，作为上级的夜游就会出手找人接替。
跟夜叉们找接班人时候的坑蒙拐骗不同，夜游的手段简单粗暴，发现适合的，直接把传承硬塞过去，不接受都不行。
黄泉之力的副作用非常大，不但侵蚀肉身，还潜移默化地影响技能。
黄婆变成黑毛猪，就是这个原因。
唯有灵炁才能克制黄泉之力，修复被侵蚀的肉身。
关键是，灵炁并不是敞开供应的，每三个月才会有夜游发放三缕。
可这点灵炁并不能完全拔除副作用。
要想得到更多的灵炁，得有功劳才行。
功劳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年轻力壮的时候获取功劳相对容易一些，年纪大了就只能依靠那三缕灵炁过活。
所以，夜叉们只要发现身体状况恶化，就得抓紧时间找寻接班人。
当然，你也可以不这么做，不过，你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承受住来自夜游的惩罚。
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就算你放过投胎的机会，也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黄婆就是担心黄泉对她的魂魄做点什么，才会忽悠李季的。
了解了情况之后，李季得出了一个结论：所谓的黄泉监察使，其实就是一群消耗品。
努力调整好情绪后，李季问道：“将来我也会变成猪吗？”
“不一定。”
“怎么才能避免。”
“你觉得我的经验对你有用？”
沉默了数秒，李季问了下一个问题。
···
又解答了一个问题之后，黄婆紧跟着又说：“虽然我们的目标是鬼魂，可是跟人打交道的时候更多，没点自保之力是不行的，我四十二岁的时候得到了一部呼吸法，用了十年才修出内劲，积攒了六年的内劲都都用来给你开辟经脉了，你一定要勤加练习。”
说完这句话，变成猪的黄婆头耷拉了下去，生机已经微不可察了。
李季见状，只好放弃刚想到的几个问题，改为：“黄婆，我记得你有一个女儿，你死后我该怎么通知她？”
黑毛猪的头耷拉了下去，生机彻底消散了。
“你还没说要土葬还是火葬呢？”
说完，李季就瞪大了眼睛。
一道微弱的能量波动，中年版的黄婆出现在椅子旁。
这是李季第一次见到鬼魂，他想看的更仔细一些。
黄婆微笑了一下，右手朝他摆了摆，然后就开始消散。
李季急了：“你的身后事怎么办？”
他这边说完，黄婆的魂魄就完全消散了。
“也不把事情交代清楚。”
看着桌子上的黑毛猪，李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李季听到有人推门。
转身出门，就看到了三十多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