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抢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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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上轿礼八万八。”客串媒婆的新娘二姨贾秀莲双手掐腰。
“先前可没说有什么上轿礼。”
“上轿礼是习俗，别告诉我你家没准备？”
“太多了，能少一点吗？”
“少一分都不行！”
“刚才给了三十万彩礼，我家真没钱了。”
“没钱结什么婚？”
“没八万八新娘真的不上车？”
新郎李季脸色阴沉了下来，同时朝不远处的新娘沈芸芸看去，后者立刻挪开了视线。
先前进门的时候，他身上的几千块都被掏空了，连带着伴郎刘志强身上的现金也都被抢了。
“不上。”
李季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威胁说：“错过吉时你担得了责任吗？”
“是你家不给上轿礼，跟我有什么关系？”
“上轿礼真的不能商量？”
“不能。”
李季再次看向新娘，见她低头看着地面。
李季愤怒了，他猛地把捧花往地上一摔，然后朝着新娘冲了过去。
新娘的家人以为他要抢亲，连忙拦着。
可是李季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他径直来到新娘家里。
看到他，原本很热闹的场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李季扫了众人一眼，就直奔新娘父母的房间。
推开房门，就看到床上那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那是他带过来的三十万彩礼。
当时，贾秀英跟亲友炫耀了一番后，就端了进来。
掀开扫了一眼，确认原封没动，李季拿过一个纸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把钱装进去，将纸袋夹在腋下就往外跑。
女方亲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贾秀英歇斯底里地嚎叫：“抢劫啦——拦住他——”
冲到楼下，李季大声招呼亲友：“回去吧，婚不结了。”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婚车跑去。
见其他人都没跟上，他回头催促：“走啊——”
伴郎刘志强过来拉住他：“李季，凡事都能商量，别冲动。”
李季甩开刘志强快步走到婚车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转头对驾驶员说：“走！”
刘志强看向沈芸芸，后者见他看过来，立刻把脸转向别处。
驾驶员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李先生——”
李季打断了他：“不走是吧，我下去打车，你们的费用我可就不给了。”
驾驶员立刻启动车子。
“快点！”
驾驶员一脚油门就冲出小区门口，绝尘而去。
因为婚礼，门口的栏杆抬起来之后就没放下。
见婚车走了，其他车子也都缓缓跟上。
一同过来接亲的男方亲友见状连忙追上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个时候，坐电梯下来，还摔了一跤的贾秀英追了出来。
“天杀的李季呢？”
随后，她看到了女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咦，你没走，太好了。”
“秀英，怎么了？”贾秀莲迎上来问道。
“他把彩礼抢走了。”
众人顿时就懵了，沈芸芸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慌。
“他走了。”贾秀莲说。
“怎么能让他走呢？”
随即，她又说：“你们怎么不拦着他，把彩礼留下来呢？”
原本还试图挽救的刘志强听了这话，看了沈芸芸一眼：“他今天要是真走了，别人可不止会笑话他。”
贾秀莲抢过话说：“都这样了，还结什么婚？”
刘志强不再掩饰恶劣的心情，威胁说：“我们要走了可就不会再回来了。”
“走啊，磨叽什么？”
刘志强看了依旧没打算站出来的沈芸芸一眼，转身跑向正缓缓行驶的最后一辆车。
看到刘志强乘坐的车子驶出小区，新娘沈芸芸的脸色终于变了。
低声问道：“二姨，要不我们少要点？”
“他是吓唬你的，车队绝对不会跑太远，不信你现在打电话说不要上轿礼了，他肯定立马就回来了。”
路上，李季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什么事？”
“婚不结了，人到差不多就开席吧，我回老家有点事。”
“李季——”
“就这样吧，我挂了。”
随后，李季对驾驶员说：“你通知其他人去酒店，你送我回老家。”
李季的老家在东山市北边云谷县内，距离东山市区二十多公里，村子里不是姓吴，就是姓李，别的姓极少。
婚车没走多远，李季的电话就响了，他看都没看，直接就把电话关机了。
到了村口，李季就让婚车回去了。
他没有进入村子，而是从北边绕到了村子最西头。
这里有一座破败的小院子，院子和村子主体是分开的，就像是感叹号下面的那个点。
小院只有两间房，一株茂盛的葡萄树几乎将逼仄的小院子完全覆盖。
走到破旧的木门前，李季站住了，十多秒后，才抬起右手拍了两下，然后双手分别按在两扇门上。
稍稍用力，吱呀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李季往里扫了一眼，抬脚进去，转身把院门关上。
穿过院子径直来到东边屋子门口，右手刚抬起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推——”
推开门，浓郁的阴森扑面而来，李季打了个激灵。
门对面是一张方桌，方桌西边靠墙摆着一张木床，床头、床尾各有一个床头柜。
方桌东边有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雪白，脸上没有丁点皱纹的老妇人。
灰色长袖褂子是老式的布纽扣，纽扣的位置在褂子右侧，裤子也是同样颜色和材质的裤子，都很宽松。
脚上是一双鲜艳的绣花鞋，鞋面上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黄婆——”
对方没说话，就只是看着他。
李季就问道：“你怎么就肯定我的婚结不成？”
“到我跟前来。”
李季没动，就只是看着对方。
黄婆也没有催促，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
十多秒后，李季走了过去，在黄婆的一步之外停了下来。
“再近一些，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
李季又向前迈出半步。
“蹲下来，我告诉你。”
李季没有照着做，而是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愿赌服输，再说，我一个老太婆能对你做什么？”
李季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犹豫，随后就缓缓地蹲了下来。
黄婆的身体前倾，右手朝着他的头顶伸了过来。
李季下意识得就要避开，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黄婆的右手按在了他的头顶。
黄婆的手很凉，头发都不能阻隔凉意。
突然，有能量涌入头部，瞬间接触到他的意识。
没等他做点什么，眼睛一黑，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黄婆起身，一只手抓起李季，把他平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剥掉他的衣服，双手在他身上有韵律地拍击。
正面拍遍了之后，把他翻过来继续拍。
前后持续了有半个小时，黄婆的额头和鼻尖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突然，她的脸上浮现出了痛苦，接着，她的面部肌肉和五官蠕动起来。
她猛地闭上眼睛，数秒钟之后，异变停止了，她的脸部也恢复原状。
脸上的汗珠更多了，无法附着在脸上，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衣服上也出现了水渍。
再看李季。
全身通红，就像是油锅里的小龙虾。
黄婆转身走到太师椅上坐下来，按着扶手，靠在椅子背上，努力调整呼吸频率。
未几，李季全身开始抖动。
抖动开始没多久，全身毛孔都往外冒黑色油污状的物质。
看到这一幕，黄婆起身走到床头柜那里，蹲下来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只暗红色的木盒。
拿着木盒回到椅子那里，把木盒放在桌子边缘处，然后就坐下来继续盯着李季。
持续了有一个小时，李季的身体表面几乎都被油污状的杂质覆盖了，只有掌心、脚底板没被波及。
没多久，李季的睫毛和被眼皮遮住的眼球先后有了动静，然后眼睛就睁开了。
眼睛是睁开了，可是李季的眼珠子却老半天才动一下，脸上除了呆滞，别的表情都没有。
如此又持续了半个小时，他的眼睛才灵动起来，表情也随之丰富了，数次变换之后，最终只剩下了震惊。
李季发现他的脑子里多了很多闻所未闻的讯息。
“别发愣了，赶紧起来洗澡，我的时间不多了。”
循着声音，李季看到了满脸疲倦的黄婆。
随即，他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然后就看到了身上乌漆嘛黑的东西。
接着，他又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衣服。
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要害。
“有必要吗？”
没等李季有所表示，黄婆紧跟着又说：“去院子里洗洗，井台上有肥皂。”
李季没有去洗澡，而是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是都感受到了吗？”
李季没说话，就只是看着对方。
“除了给你黄泉的力量外，还帮你疏通了经脉，给你留了一些真气，让你增加几分活命的机会。”
李季还想说话，黄婆又说：“别浪费时间了。”
李季跳下桌子，拿起衣服就冲了出去。
目送他消失在门口，黄婆的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接着，她的脸又开始蠕动，身体也同时出现异变。
半分钟后，她变成了一头猪，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长出了浓密的黑毛。
原本雪白的头发全都脱落了，取而代之的也是浓密的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