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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年头流行去父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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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家的元宵节显得有些沉闷,要不是中途封淮打了个视频过来祝大家元宵节快乐,这顿晚饭怕是要吃得悄无声息。

封淮是封家老二,虽然与封准的名字只差一点,但兄弟俩长得那是完全不像,性格也是南辕北辙。

封淮是个演员,过年都在剧组拍戏,没能回来。家里少了那个爱闹腾的,这个年过得好像也没有一点气氛。

吃过晚饭之后,苏紫还不要脸地要封准送她回学校,封准没有拒绝。

周子墨没有开车来,她直接从花场过来,坐的地铁,下了地铁又扫了个共享单车骑到小区门口。

因为共享单车不能进小区,所以从小区门口走到封家别墅,她还抱着那盆蝴蝶兰走了好一会儿呢。

这会儿坐在封准的副驾驶,周子墨想着明天是金桂村的赶集,年前答应过一位客户,过了年要给人家挑几盆花的,她得早一点去看看。晚了,好花都让人给挑走了。

正想着呢,坐在后排的苏紫终究是不甘寂寞开了口。

“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所以大嫂一直生气,整晚都不理我。”

看看,这个女孩只要一开口,绝对就不是什么好话。

周子墨本来就闭着眼睛,这会儿也懒得睁眼,所谓眼不见为净。

她都想让耳朵自动封闭,可惜,实在没那功能。

一个学历也不低的女孩,为什么能茶成这个样子呢?

她在想这个问题,最后发现,这跟学历没有关系,茶和婊这玩艺,那就是天生的。

封准没理她,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

“大嫂,你别生气了。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翻垃圾桶,我就是一时好奇,我真没有别的意思。”苏紫推了推周子墨的肩膀。

周子墨微微皱了下眉头,白目的女人很多,但苏紫不属于白目,她就是故意。

一再强调她翻垃圾桶,其心可诛啊。

周子墨假装刚被摇醒,回头冲她笑道:“表妹,怎么了?”

她的笑容无懈可击,不就是茶嘛,婊嘛,谁还不会呢。

“大嫂,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在爷爷面前说那些,我真的不知道......”

瞧瞧,她又要哭了,这委屈的模样实在让人怜爱。

“表妹,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嫂子给你丢人了,有一个翻垃圾桶的大嫂,会让你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的。

你昨天没有叫我是对的,万一你同学就此看轻了你,嫂子心里更是难安啊。毕竟,舅妈带你这个硕大拖油瓶嫁给舅舅,已经让你背负了周围人的很多闲话。”

周子墨此刻已然收起笑容,还一副我连累了你,我对不起你,我心里很难过的样子。

而苏紫却气得嘴都差点歪了。

她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封准,“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眼睛突然就红了,然后眼泪就滚落下来。

这戏好得,连专业的演员都自叹不如。

关于这个苏紫,周子墨是听说得多,其实见识得还比较少。毕竟,以前能碰到的时候也就是年节。但是,封准的表妹却没少跟周子墨细说苏紫的种种劣绩。

用封准亲表妹的话说,那就是罄竹难书。

“哎呀,瞧嫂子这张嘴,又提到表妹的心酸事了。我真不该说表妹是硕大拖油瓶,我就是听他们......”周子墨赶紧捂了嘴,又转身拿纸巾去给苏紫擦眼泪。

苏紫哭得那叫一个好看,梨花带泪,我见犹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饱含着委屈与隐忍,努力克制住想要不哭的样子,让人既心疼又不舍。

周子墨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她是个绿茶婊,但人家是真的哭得美呀,差一点就心软了。

幸好,幸好,心脏还比较坚强,没被美人泪给整得破防。

“大哥,你在前面的地铁口让我下车吧,我不想打扰你跟大嫂,我自己坐地铁回学校。”

略带哭腔的声线,不愧是学音乐的。

周子墨看了一眼旁边的封准,他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刚才她们两个女人发生的这一切,他既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

不过,到了前面的地铁口,封准倒是真的停下了车。

“下车吧!”

封准把这三个字甩出来的时候,周子墨差点要笑了。

她当时是没有回头看苏紫的脸,但她觉得一定特别精彩。

苏紫大概没有料到封准会真让她下车,这会儿有点骑虎难下。

毕竟是她自己要求的,不下车,也找不到理由啊。

而且......

封准对她一直这样,能说一个字,那就不会说两个字。

她只得推开车门,朝封准说了一句:“大哥开车小心,我下车了,你别担心,我安全回到学校会给你发信息的。”

周子墨也没回头,但听啰啰嗦嗦的话,苏紫不想下车的心思也表露无疑。

封准了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提醒了一句,“这里不准停车,快点。”

苏紫没办法,只得赶紧下了车,然后还站在车边冲封准挥手。

不过,封准等那车门一关,直接就踩油门走了,而周子墨则看着苏紫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远。

周子墨按下了车窗,初春的风轻轻吹着她的发丝,终于可以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整个肺都舒服了。

他们现在去的方向是周子墨住的地方。两口子并不一起住。

虽然结婚三年,但他们至今都没有办婚礼。

暂时不办婚礼,这是周子墨要求的。周子墨当时还是学生,确实不便办婚礼。她还跟封老爷子请求在没办婚礼前,能对外隐婚。

所以,知道他们结婚的人也不多,都是比较亲近的亲友。

领证之后,老爷子另外给了他们新房,一开始,两个人倒也一起住。

其实,也没一起住几天,周子墨那时候读书,基本上都住学校,后来毕业了弄了那个花场,也就在花场附近找的房子,一直住在那边。

封准把车停在一条巷子口,那条巷子不大,封准这车要进去了,出来就很麻烦,因为那是条死巷子,而周子墨就住在那巷子最里头。

她推门下车时,封准说了一句:“聊聊!”

周子墨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还不到十点,只是这周围都是居民区,也没有什么可坐的地方。

“你要不怕我再把你睡了,就去我那里。”

周子墨下了车。

这边是城中村,在深城,有很多这样的城中村。外面出去不远,就会有宽阔的马路,热闹的大街,附近还有高档的别墅区。

而城中村就被包围这些热闹与繁华里,虽然显得格格不入,但又代表了这个城市发展的轨迹。

周子墨住的这个地方是一个独立的院子,虽然是平房,但被她收拾得干净整洁,而且外面有一个比较大的院子,里边种了许多花。

她当初会租下这个地方,就是看中了这个院子。

把院子里的灯都打开,又去给花浇水。水还没有浇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封准去停车了,这附近也不知道好不好停,毕竟,她也不开车回来,平时就是骑那辆破三轮。

“门没关。”

她应了一声之后,封准便推门而入。

封准这是第三次来这个院子。

院中的三角梅都开了,靠墙种的那几株,已经花开成瀑,夜晚看都这样惊讶,叵是白日里光线好来看,恐怕更是让人震撼。

“自己坐,等我浇完水。”

周子墨甩了一句给他,接着忙自己的。

封准也没坐,就站在离周子墨两米远的位置,“昨天刑深给你看了文件,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不开玩笑。”

周子墨这才关掉水,微微转头看封准,“我想,刑律应该也把我的话给带到了。我也不开玩笑。”

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表情,就像两个陌生人一般。

片刻之后,周子墨垂下眼眸,“封准,没有年三十晚上的事,你还提离婚吗?”

封准不答。

周子墨点点头。

“行,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滚吧!”

大年初一的早晨,封准在床上让她滚。

大年十五,送年了,她可算有机会把这个词还给封准。

封准铁青了一张脸,他有些后悔跟着进来,他应该想到的,跟这个女人谈是谈不出什么来的。

他转身出了院子,而此时,天空中突然烟火绽放,让整个夜空都明艳而动人,这是附近的元宵烟火秀,盛大而壮观,让她想起了年三十晚上窗外的烟花。虽然不如这烟火秀壮观,但那晚的气氛......

她正陷入半月前的回忆,院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回过神来,封准的身影落入她的视线。

“我刚才表达得不清楚?”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冷漠。

“还是要我再叫你滚一次?”

前后隔了不到几分钟,她的口气就差了许多。

封准想,这才是个女人真正的样子。

平常在外人面前,爷爷和母亲面前,都是装出来的。

像他爷爷那样的人,没想到也能让这个女人给骗了。

“你给我下药?”

对于封准这没头没脑的话,周子墨愣了下神才反应过来。

下药?

也是,每次在床上都跟野兽一样,还真是像吃了药的。不然,哪能把她弄得死去活来的。

第一回......

别提第一回,想起来她都有些害怕。

她缓缓走到封准面前,“下药?是你封总嗑了药吧?男人还是少吃那些玩艺,不然,会没命的。”

封准肯定不会嗑药,相反,这个男人的作息都很好。

只要不喝醉酒,这个男人就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喝醉了,那就是禽兽。

她曾经在想,就封准这么禽兽,这些年来,不知道把多少女人给吓怕过。就跟饿了几十年一样,又咬又啃,那就没个够。

那感觉,不是做一场生命大和谐的运动,而是要把对方给撕了,嚼了,连骨头渣子都一并给吞下。

“年三十是你跟妈一起做的饭,你敢说......”

“封准!”周子墨打断了他的话,“你吃的,大家都吃了。就你一个人禽兽,也没见爷爷变禽兽?”

她这话,还真是堵得封准无法反驳。

其实,封准也觉得下药不太可能。

但今天在爷爷书房里看到周子墨脖子上的痕迹,还有锁骨的咬痕,他似乎想起了些那晚的情景,但是并不连贯。

他们上床也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跟他喝醉酒有关。

年三十那晚,他只喝了点红酒,喝得也不多。

他知道自己喝醉了容易出事,所以在外面应酬,他完全不喝。

那晚是在家里,又是红酒,他也清楚自己的洒量,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两杯红酒,还喝醉了。

如果不是饭菜的问题,那就是酒的问题。但酒是爷爷......

这个问题不能去深想。

“行啦,赶紧滚。别逼我说更难听的话。”

周子墨有些烦躁。

大年初一早上这个男人睡完起来就不认账了,过了半个月还来扯这个,他是什么纯情傻白甜吗?

她一个女人没说吃亏了,一个大男人还跟要立牌坊一样。

“你爱我?”在周子墨转过身去之后,听到一句莫名的话。

“我没病。”

“那你给我生儿子?”

这话逻辑上完全没问题,但周子墨的想法是不在逻辑上的。

“给你生儿子,以后好分你财产啊。”

“你......以前不是没机会......”封准觉得这话从自己嘴里出来,还有点烫舌头。

他们不是睡第一回了,虽然每次睡完醒来之后,他都很火大,但他从未让周子墨吃过什么药。

如果周子墨真想怀他的孩子,不是没有机会。

“以前?”她轻笑了一声,“只是跟你借点基因,但不是连酒精也一起借。我是学植物生产专业的,植物还讲优生优育,更何况还是孩子,你觉得,我能放任自己怀个酒精胎儿?

你可以不在乎,我对自己的孩子可是在乎得很。所以,你想离婚,那今晚就别走,正好你也没喝酒,借点基因,我有了孩子,咱们就能离。

这年头,流行去父留子。我也好赶个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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