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最好别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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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封家别墅。
下午四点半，周子墨就到了，今天是元宵节，虽然家里的晚饭不用她做，但她不是会踏着饭点来的人。
带了一盆自己拼接的蝴蝶兰过来，花盆是她上午去市场那边买的，但蝴蝶兰是她去年在垃圾桶边捡的。
养了快一年，如今正是花期，几支花剑都开得很好。加上她新买的盆，要是在年前的年宵花市场上，怎么也得卖个688。
花是送她婆婆的，既好看，又能摆在家里，还可以养。
“你还养了蝴蝶兰？”
婆婆看着花倒是挺意外，每回周子墨来都会带点东西，谈不上有多值钱，但心意比较东西本身更重要，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也不缺什么。
“是啊，也是第一回养，边养边跟人请教。”
“不错，养得挺好。”
婆婆挺满意这蝴蝶兰，把花摆到了客厅里。
这时候，封老爷子正好从楼上下来，周子墨赶紧迎了上去，在楼梯上扶了一下老爷子。
不过，老爷子倔强，扒开她的手，“我还没老到走路要人扶。”
“是，爷爷说得是，我多事了。”
跟着老爷子到了客厅，周子墨赶紧把茶水给递上，老爷子喝之前打量了她一眼，“封准还没回来吗？”
“今天应该能回来。”
周子墨这话答得很技巧。
她与封准自初一之后，没联系过，她哪知道封准有没有回来。但今天是元宵节，封准应该能回来。因为在她看来，封准说出差，不过是不想看到她而已，是不是真的出差，谁知道呢。
“给他打个电话，别又弄到七八点，让一家人等他一个人。”
周子墨只得去阳台外面打电话，电话通了，响了好几声，但对方没有接电话。
也对，封准那天早上都让她滚了，怎么可能接她电话呢。
电话打不通，她就给封准发了条信息：今晚元宵节，爷爷让你早点回来吃饭。
信息发出去之后，对方也没回复。
不过，这是在周子墨的意料之中，能回复她才奇怪呢。
她收起手机正要进屋，就听到大门开了，然后外面有人说话，探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封准或是封淮回来了，结果来的是苏紫。
苏紫是封准的表妹，不带血缘关系的那种。
封准的舅舅二婚，这个苏紫是封准舅妈带过来的。
以前苏紫在外地上大学，去年考上了这边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偶尔会来封家走动。
周子墨不喜欢苏紫，这个女孩又茶又婊，当年她第一回见到苏紫的时候，就不喜欢。
从阳台回到客厅，苏紫正好也进来，看到坐在客厅的封老爷子赶紧甜甜地打了招呼。
苏紫长得还不错，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漂亮，再加上她是学音乐的，身上多少带些艺术气质，和一般程度的漂亮女孩还不太一样。
“大嫂，我昨天在街上还看到你了，本来想叫你的，但......”
看吧，她说话就是这么个德性，总是说半句，你要想知道后半句，就得追问。通常来说，你一追问，后面的话就不是太入耳。
周子墨笑了笑，“那真巧。”
她没问在哪里看到的，若是问了，恐怕后面的话就不是她想听的。
但是，她婆婆拿了水果出来，偏偏就这样搭了一句，“你大嫂天天在花场里忙，你昨天才过来，在哪里看到她的。”
周子墨在心头叹了口气，婆婆呀婆婆，你明明是挺好的婆婆，为什么非要这时候出来搭话呢。
“就金桂村的映山湖墅那边。我给一个同学带了些土特产送过去，同学送我回去的时候，正好就看到大嫂在路边翻垃圾桶。对了，大嫂你翻垃圾桶做什么呀？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吗？”
看吧，这就是她不喜欢苏紫的原由。
装出一副不经世事的天真模样，让人难堪。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她事后定然还会问你，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她哪里得罪你了。然后再给你一副快哭的模样，好像你欺负了她。
“翻垃圾桶？”封老爷子看着周子墨，她想着可能是昨天在垃圾桶那里捡那十几个塑料花盆的时候。
这个城市真小啊，居然还能让苏紫给看到。
“对呀，爷爷，你看。”
苏紫像是怕谁不信一样，拿了手机出来，她还拍了周子墨翻垃圾桶的照片，而且不只一张。
封老爷子看了一眼，没问周子墨翻垃圾桶干什么，只是掏出手机给封准拨了电话。
“爷爷!”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老爷子嗓门挺大，只要眼睛不瞎，耳朵不聋，自然都知道老爷子是生气了。
周子墨跟婆婆都没吱声，但苏紫就像是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一样，还故意问道：“爷爷，大哥知道的，我昨晚有发照片给他。”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然后起身上了楼。
婆婆朝周子墨使眼色，让她上楼去哄一下老人家，周子墨也确实不想待在这里，跟这个又茶又婊的女人呼吸同一间屋子里的空气，她觉得空气都不好了。
周子墨上了楼，封妈妈则拉了苏紫往一楼的房间去。
“苏紫，你也不是孩子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没点数吗？”
一进屋，封妈妈就责怪起苏紫来。
“姑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爷爷好像生气了，刚才还瞪我，好凶，我......”
得，封妈妈还没说几句呢，她先哭了起来。
人家都哭了，封妈妈哪能再说什么，还得先哄几句。
这要是她自己的亲侄女也就罢了，偏偏还不是。弟媳妇带过来的孩子，说重了弟媳妇肯定不高兴，恐怕又要说苏紫不是她亲侄女，所以不喜欢，嫌弃，诸如此类的话。
“姑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我也不知道大嫂翻垃圾桶在做什么，是大哥没给大嫂生活费吗？”
封妈妈真想翻白眼。
就这脑子，怎么考上的研究生？
收她的教授脑子都有病吧。
周子墨上了楼，她是想哄一哄老爷子，但还没有开口，老爷子就道：“你闭嘴，我让封准回来说。”
得，封准八成会把今天的事都算她头上。
周子墨没敢坐，毕竟老爷子可没让她坐。她就靠在书房的墙角站着，估算着封准回来的时间。
大概半个小时后，封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夫妻俩时隔半月之后第一次见面，彼此看了一眼，周子墨已经从他的眼里读到了一些信息。
封准大概是以为她把离婚协议的事跟老爷子说了，所以，刚才看她的那一眼，吃了她的心都有。
“你看她做什么？”老爷子开了口。
封准这才走到老爷子的书桌前，“爷爷，我想解释一下。”
周子墨在旁边看着，心想，封准，你最好别自作聪明。可不是我要害你，是你自己找死。
“那你解释。”
老爷子靠在椅背上，看着站在眼前的大孙子，眼神凌厉，怒火未消，如今在眼里都快堆积成火山了，下一刻怕是就要喷发。
“爷爷，你让她先出去。”封准回头看了一眼周子墨。
“说的就是她的事，她出去干嘛？”
封准吐了口气，手微微捏成拳，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爷爷，离婚这件事，我是深思熟虑的，我跟她，不合适。”
果然。
周子墨在心里暗笑了一声，你封准还被媒体说成是什么封一刀，你呀，也就是自作聪明。
“离婚？”
封老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封准会说离婚。
他的目光看向靠墙而立的周子墨，周子墨低着头，像是有些委屈一般。
老爷子本来就很生气了，居然还听到大孙子说要离婚，他一下子站起身来，“你再说一遍！”
封准正想开口，周子墨上前几步，拉住了封准的手，“爷爷，我们就是吵了架，离婚是我提的，我让他考虑的。但我不是真想离婚，就是气头上。”
封准想甩开她的手，但周子墨抓得很紧，“封准，是，除夕那天晚上，你是喝多了。但是，你喝再多，那也不能跟个禽兽一样，弄得我死去活来的。你看，我这脖子、锁骨......”
周子墨直接扯开了衣领，那上面还有半个月前他们开车留的痕迹。
锁骨上的印痕是封准咬的，脖子上的吻痕太重，都半个月了，还能看到浅浅的痕迹。
而她的身上，又岂止这些痕迹，大腿上还让这男人咬了几口，都给咬出血了，现在上面还有牙齿留下的印迹。
“我是说过，你这么禽兽，日子没法过了，要离婚。但那也是气话，你倒好，直接一气之下就走了，还半个月都不联系我......”
封老爷子可没法看这画面，他别过头去，封准咬牙扯了她的衣领，给遮上那些痕迹。
其实，这也是封准第一次看到自己在对方身上留下的那些东西。
看到那锁骨上的牙印，他的脑子里好像闪过梦里的画面。他像野兽一样撕咬着某个女人，但那个女人的脸看不清楚，只能听到那个女人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像是叫入他的骨髓里一般。
“你俩都给我滚下楼去。”
老爷子发了令，两口子自然也就拉扯着出了门。
封准出了书房，直接就把周子墨给拽进了靠最里边的一个房间，然后重重地把她给摔在床上。
周子墨趴在床上叫了一声，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这会儿封准肯定气爆了。
封准又不傻，他一说离婚，老爷子就炸了，肯定是之前根本不知道。
他以为是周子墨跟老爷子说了离婚协议的事，想着今天就来个一刀两断，彻底解决。哪知道，根本就不是。
“你跟爷爷说了什么？”封准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周子墨笑了一声，然后连捶了几下床，哈哈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反倒把封准的火挑得更盛。
不待封准再开口，她自己翻了个身，然后看着站在床边，要杀人的封准。
“我什么都没跟爷爷说，是你自作聪明。”
说完这话，周子墨又大笑起来。
“封准啊封准，打小报告这种事，我还真不屑做。更何况，这才刚刚开始呢，我就打小报告，那显得我多没水准。”
她那眼神，倔强又不羁，虽然封准很不喜欢，但不得不说，某个时候看起来，还有点帅。
但是，封准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爷爷为什么生气？”
周子墨还真有些喜欢封准现在的表情，虽然怒火都快喷发出来的，可他还在努力的克制，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头野兽。
刚刚摔她在床上的那一下，到底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他想把她给撕烂了，最好是连点渣都不剩下。
她在他的眼里读到的就是这个。
“为什么生气？我怎么知道。我们在客厅说话说得好好的，你那个表妹一来，也不知道哪句话没对，爷爷立马就生气了。要不，你去问问你的那位好表妹？”
封准回来的时候，确实在客厅看到了苏紫。苏紫叫他，他也没理，只是快步往楼上去。
苏紫？
他立马想到手机里周子墨翻垃圾桶的照片。
周子墨捡垃圾，封准又不是不知道。
他不管这个女人做什么，只要不在他跟前晃，哪怕她是去捡屎，他都不会管。
显然，苏紫那个傻白甜把这事跟老爷子说了，八成还给看了照片，一定还是当着周子墨的面，所以老爷子才生气了。
想到这些，封准微微闭了下眼。
他可真是......
不对，他之所以会这样想，也是周子墨给了他那种错觉。
他进书房看到周子墨的那一眼，周子墨一脸委屈的模样，就好像刚给老师告状的小学生，就等着老师修理他一般。
要不然，他也不会笃定是因为离婚协议的事。
周子墨见他没再问，想来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刚要坐起身来，封准突然扑到了床上，她条件反射地又躺回床上。
于是，两个人就形成了一个很是暧昧的画面。
封准双手按在她的两侧，一条腿跪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下来，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发车一般。
但是，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先是一个惊讶的声音，二人双双回头，就见苏紫站在门口捂着眼睛，“大哥，你们大白天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