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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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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新的工作日,在嘈杂攒动的地铁候车厅内,冰冷有序的地铁轨道旁…一个个有趣的灵魂,受够了被禁锢在早已疲惫不堪的皮囊。

可又受制于俗世间的价值取向,大部分生灵,只是在脑海中臆想,在想象的蔚蓝天空中翱翔。就好比笼中的鸟儿,对无边的天空充满向往…可一旦逃出去,却发现天罗地网般,哪哪都一样。

早晨上班高峰期,苦恼于…此站人多站大,很难挤上车;使得排在队伍后面的人,不得不多等几辆车;为了能尽可能的排在队伍靠前的位置,不背包的申中省,可以避免进站前的安检;先一步到站台排队。等不急不慢的应欢雨,站到申中省跟前时;他在队伍的位置,已经很靠前啦。

这天,申中省再次先过了闸机,到了站台,站在队伍的最后排;在等待应欢雨的过程中,拿出手机缓解无聊。正当他看着新闻,被内容吸引时;一条微信信息在屏幕上方一闪而过。

“咯噔”一下,申中省瞬间感到脸麻了;那个一闪而过的人他太熟悉了。可能是太激动了,心脏开始“砰砰”乱跳,手开始打哆嗦;然后点开微信,点开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的对话框…

“想我没”…只有这短短三个字,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申中省的内心…“噼里啪啦”地,瞬间千疮百孔。这种感觉就像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一汪池水,突然又来一阵狂风暴雨,又再次被打得七零八落;水花迭起,层层荡涟漪,波波不息…

极力压抑着激动的心,控制着颤抖的手,申中省点开对话框,便开始输入:“你心太狠了,为什么…”敲击中,心里生出顾忌:“语气会不会太重?她看完心里会不会难受?

不行…”

于是,连连点击点击退格键;连忙改成:“你现在在哪儿?找得我好苦…”还未键入完,又怕不妥,他心知对方最讨厌男人抱怨:“不行,不行…”

于是,再次清空输入框;重新键入:“你还好吗?”可这几个字,不足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啊。

于是,又删…

不知改了多少次,直到最后,只敲了一个“想”字,便点击了确认,发送了过去。消息也很快得到了反馈,只是消息的内容是:“Vivian(杨伽南英文名)…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看到这段文字后,申中省陷入绝望。

这就好比一个跌入山涧的人,使尽全身力气历经万难,眼看就要爬出崖边;可刚一露头,手把住的那块石头却松动了…“啪叽”,申中省再一次被拉进冷冰冰的黑暗深渊里…

正在申中省愣神的工夫,应欢雨已经走到了身边,挤到申中省的身前。对方竟然无反应,应欢雨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用胳膊肘轻触了下身后。

“啊?”申中省被惊动。

“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应欢雨道。

“没有啊,我没事儿。”申中省道。

“怎么感觉你…”应欢雨道:“呆愣愣的呢?”

“哦,可能是困吧;”申中省敷衍了一下,立马转移话题道:“注意了,地铁要进站了!”

应欢雨被分了神,随着地铁停下再运行,她也没再继续追究。

一连几天,杨伽南又似从前,音信杳然。申中省则很是矛盾,既害怕对方不出现,又害怕对方不出现;整日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

这日研发部,申中省做在新调换的位置发呆;谢建飞则伸过脑袋来…说到谢建飞,他已如愿以偿的挖了前东家的墙角。目前各个岗位的人员,相继进入了工作角色;这期间,研发部搬了办公室,只不过位置…申中省还是坐在谢建飞的旁边。

最初,因为上次调薪的事,谢建飞能感受到申中省的情绪,两人平时聊天,明显没有之前多了;但起码能保证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可是最近几日,也不知怎么地;申中省竞对他有点爱答不理了。

这让谢建飞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再次反省了下整个事件的过程;推己及人之下,他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卑鄙了。如此一来,对申中省的愧疚感,也更加重了。

在此境遇下,说不好谢建飞是为了自我救赎,还是出于某种目的;很多时候,在部门同事工作中闲聊时,谢建飞会故意将话题引向了申中省,以示友好。就比如这次…

“中省…”谢建飞的语气好似谄媚,道:“你跟应欢雨平时都聊些啥呀?”

“能聊啥?”申中省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明显不想多聊;他继续道:“无非是聊…情侣之间该聊的呗!”

“嘿嘿…该聊的是啥呀?”一个同事一脸坏笑道。

“那肯定是……”另一个同事话音也起。

就这么一个话题,勾起了大家窥探隐私的情趣;而且一个个添油加醋,自行补充着意淫出的故事细节。

“她跟你聊过…她的过去吗?”谢建飞没有跟着大家伙儿起哄,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还不忘补充道:“比如她来北京之前的。”

“肯定聊过呀,”申中省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便继续道:“不光聊她…她还会让我聊我自己的,为了加深彼此的了解,这不应该是…挺普遍的嘛!”

“那她说过…”谢建飞没答反而再问道:“她的家庭吗?”

“还用说嘛,她家我都去了。”申中省回道。

“她也跟你说……她感情方面的事喽?”谢建飞继续深入地问道。

“你啥意思?都见过她家长啦,你说呢?”申中省不知道谢建飞到底想说什么,也不知对方想干嘛;他突然眉头一锁,眼睛射出了明显怒意来。于是,申中省没好气地道:“上周五请假,就是回的她家。你到底想说啥啊?”

“哦,我说呢。”谢建飞道。

“而且…不久后,我们可能就要结婚啦!”申中省继续道。

“呦,那得恭喜,恭喜了。”谢建飞此时尴尬到不行。

“恭喜,恭喜;”其他同事也听见了,有好事者不忘起哄道:“到时候…别忘了你们的喜糖。”

申中省看了那人一眼,没接茬,大家都在起哄,他不好发火;便佯装无事,似有礼貌道:“谢总,您到底是想说什么呀?”

“没有,没有,就是好奇你们啥时候结婚。”谢建飞搪塞着,扭过头去,不愿再继续。

申中省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猜测着,应欢雨多半是跟谢建飞说了不该说的话了。比如她的感情经历。而且,根据谢建飞的表现,申中省能感觉到,应欢雨跟他说得…还很多。

琢磨之下,申中省更气了:“这事儿…是有多么光彩吗?为什么她会逢人就说,不分对象的?

那公司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这些破事儿啊?

还有她说的那些悲痛经历,难道…都是真的吗?

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唯独我自己成了那个…她说啥都信以为真的傻子吗?”

申中省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要说应欢雨也委屈,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犯了申中省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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