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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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下班回家,应欢雨习惯了有人陪着,聊聊天说说话;可自打郭伟出差后,头几天她还能应付;但是时间一长,尤其是晚上…心里空落落的,特别难捱。
若是如现在这般,短视频如此风靡的话,相信应欢雨能好过些;可奈何彼时不如此时。
待到后来,她便将情感,寄托在了朋友圈;慢慢地,应欢雨发现刷朋友圈,除了可以满足猎奇的心态外,互动中,还可以增加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
比如,看到哪个朋友的动态更新了,点个赞、或者评论两句;话题有意思的,就私下单独聊聊;不仅可以消磨无聊的时间,撵走孤独感;而且随着彼此了解的深入,还能增加相互的好感。
至于朋友圈内晒的内容,多以美食较为流行;有一度…大家像是形成了某种默契,在吃饭前,菜上齐后,先不吃,要先拍照;随后发到朋友圈,或故意馋馋别人,或满足下自我的虚荣心。
看到的人也识趣,不是点赞,就是评论;只是,评论里有奚落,有赞美,多数是吐槽。
要是这种行为,发生在晚间,则被称为是:“深夜放毒”;会更可恨,虽说分享的心态是可爱(缺德)的,但会引起观者们心理的失衡;便会招来一通“谩骂”。
只不过,在这种你来我往的互怼中;让人猝不及防之下,却达到了维持关系热度的效果;所以…循环往复里,大家也乐此不疲。
在此期间,应欢雨尤为与杨国魁交流最甚;主要是杨国魁因为工作的关系,应酬多,酒局也多;大多数时候,应酬又都会安排在晚上;待到酒局散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晚到没困意了。
想睡,睡不着;杨国魁就会看评论,也会评评论;应欢雨无聊,睡不着;会看评论,也会回评论。
如此一来,俩人都知道对方没睡着,便会想到在电话里聊;于是,杨国魁会拨过去,对方接了,随后便是一通胡侃。
其实,俩人也聊不出什么深刻的话题来;无非是一些什么,二十四小时不灭的小粉灯;什么宫斗戏里的狗血爱情;什么业务上的潜在规则…还有双方的爱情观、价值观、人生观等等…
用应欢雨的话时候,这叫:上侃天、下侃地、当中侃空气。
渐渐地,时间一长,天数一多,俩人便养成了习惯;有事儿、没事儿的…都愿意互贫一下。
就比如这天,杨国魁没去应酬;只身在单位,忙到很晚;一抬头,发现人都走光了;或许感觉眼睛有些许疲劳,便下意识的摘下眼镜,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揉了揉内眼角;接着往后一躺,仰靠在了椅背上。
把眼睛一闭,想放松放松。
却不想,一下睡着了。
等再睁眼,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坐起来,向窗外一看,一片昏暗;拿起手机看时间,看完,已经过了晚八点;顺势切换到了聊天软件,习惯性点开了与应欢雨的会话界面。
“嘟嘟…”拨通语音等接听,少焉,才接听;对方语调恹恹,杨国魁没管,继续又互贫;聊了一段时间,越聊杨国魁越发现,对方的状态明显不善。
他便忍不住问其近况,奈何应欢雨不肯多言,支支吾吾了半天,只给了“没事儿”的答案。
杨国魁不听,耳朵能出来的萎靡;要说没事儿,怎么可能;于是,摆出一副打破砂锅的态势;坚持问究竟。
见对方这个架势,应欢雨不好再隐瞒,就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窘境。
听完,杨国魁才知道,对方现住的房子到期了,不想在这儿住了;想搬走,想住到公司附近;只是…公司附近的房子,不但价格高,而且还要押一付三,额外再追加一个月的中介费;她付不起。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单位太远;有时候晚上加班会加到很晚,独自回来特别不安全。”应欢雨如是说:“如果住在附近,还能省下大把的时间好好工作;
可是,等我问过中介,才发现…太贵了;我不甘心,找了好几家中介公司,却都雷同;
要知道,我上班没多久,实在没那么多存款啊;
现在只觉得自己,好没用…”或许是孤独,影响了应欢雨的情绪;她越说越觉得委屈,情绪一下没崩住,竟在电话那头“嘤嘤…”地哭起来。
边哭还边道:“我也不比别人差啥呀,可咋就跟别人不一样呢?嘤嘤…”哽咽中不忘为自己叫屈。
“哭啥呀?就这点儿破事儿,值当的吗?”这一哭,让杨国魁有点儿不知所措;劝吧,嘴还笨,越劝,对方哭得越厉害;在电话那头,简直心急如焚;这一急,也把山东人骨子里的,大男人的保护欲,给激发出来了。
当即决定,过去哄她。
“行了,等着我。”杨国魁道。
“啊?”应欢雨不知道什么意思,刚发出疑惑;可对方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杨国魁穿越大半个北京城;等他赶到时,已经接近十点了;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两人在门外碰了头。
看对方眼睛已经哭肿,让本想贫两句的杨国魁,有些心疼;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话,接着领上应欢雨,就近找了家烧烤店;点了啤酒和烤串,还有很多应欢雨爱吃的菜;想喝点儿。
等待上菜的空隙,杨国魁再次柔声开导道:“也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独自在外打拼;吃苦受委屈的…肯定在所难免,苦了你了。”
“我没事儿,就是想我爸妈啦。呜呜…”应欢雨说着,又想要哭。
“诶、诶、诶…咋又开始了呢?”杨国魁无奈,赶忙递上纸巾;道:“嗐…我就不该劝。
想家人了、想爸妈了是不是?
来、来、来,看我…你不是说过嘛,说我是你杨哥对吧!
我这不就在跟前的吗?你把我当成家人不也一样…”“嘛”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上菜的服务员给打断了;停顿一下,服务员递过餐盘;他接过后,对方再次走开。
“行了,不哭啦;”杨国魁见人走,回过头,再劝:“你没看见…刚才那服务员看我的眼神…
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说着,还递过去一串烤鸡翅,可对方却没有要接的意思。
“不就是房租吗?”杨国魁继续哄道:“多大点儿事儿啊,缺多少,跟哥说,哥帮你付了!
来,先吃点儿东西;不许哭啦。”
“不,让你帮我付,那算怎么回事啊!”应欢雨拒绝了,她道:“搬不起…那就不搬了呗。
再说了,你就算帮我垫上;那我以后要还不上呢?不把你坑了吗?”说完,又想到了庞颖可以住在单位附近,而自己却不能时;心里一阵难过,立时又委屈起来;熟悉的憋闷感,再次涌出来;随之、“啪嗒啪嗒…”地,再次滴下豆大的泪花。
“别哭了,算我求你了行不?”杨国魁将举了半天的串儿,又放回盘里;接着道:“还(huan)不上…那就不还呗!
就当是我送你了,想还(huan)就还,不想还就拉倒;这总行了吧。”
“那不行,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不能要。”应欢雨继续拒绝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家人,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对吧?”杨国魁继续劝。
“那就当…”应欢雨犹豫着,然后道:“就当是我借的,等我有钱了…我再给你。”
“行、行、行,你怎么说怎么行;但是有一样,不准再哭了。”杨国魁道。
“嗯…”应欢雨点头,抽着鼻子,扁着嘴;眼睛大大瞪着,小嘴倔强地撅着。
“可爱…”杨国魁心里这么想着,竟没忍住,笑出了声;觉察到自己失态,忙掩饰道:“呵呵…快吃点儿东西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之后,饭局结束,杨国魁对应欢雨实施了资助;一共六千块。
一筹到钱,第二天,应欢雨就开始找房子了;不两日,就确定下来了。
那是一处…离单位步行,仅有二十几分钟路程的小区;两居三户,带隔断;应欢雨选了其中次卧的一间。
签完合同,应欢雨便又给郭伟打去了一通电话;大致意思是:“自你郭伟出差后,剩下自己住在这里,很没安全感;接下来的打算,是准备在单位附近,找个住处。
上次中介来,也说了,合同马上到期;至于续不续租,你个人看着办吧!”
郭伟听完后,先是一愣;对方突然打来这么一通电话,他一时没搞明白是真是假;极力回忆下,认为对方之前有没有说过搬家的想法。
“难道是小雨还在生我气?
那我应不应该找个台阶下...”
正当郭伟思考着,是否服软的时候;“不对…”突然,他又冒出来一个想法:“应欢雨生气,说明我的行为是有效的;她这是想让我妥协…
不行,我若真的妥协了,那将还会是一如以往;不行,若是那样…
不如一鼓作气,彻底改变过去。
对,看谁能撑到最后……”
诸如此般的想法,在郭伟脑海里一闪一闪的,眼睛在眼眶里一转一转的;随即、便笃定了。接着,他哂笑道:“行啊,那你先找找吧。”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是,郭伟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应欢雨,正在将自己的东西,陆续地搬到新的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