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奇车祸中的离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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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大雨过后的小镇清晨格外清新，安静的街道，没有人的航迹，路边的青草带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随着朝阳轻轻晃动——
远处和近处除了便衣的车辆，还没看到普通人出现。克里斯低头对着报话机里一通感谢，同事带了份丰厚的早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吃到下一顿。
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得惊天动地，林西才缓缓从睡梦中醒来。这一觉睡足，他的精神全然恢复回来。坐在床上，散乱着头发，他不管手机如何吵，就是一动不动。
闭上眼睛，凝神静气，身边一片安静。
他让自己的身体放松，把视野从黑暗中升起，看到自己的头顶，飘过天花板上陈旧的电灯，再往上看到屋顶，再看到整个旅馆，远处听着几辆车，有几个男人来回踱步，他们有时会短暂交谈，等了一会儿，两辆车离开，而后另外两辆车开到不远的街口。
往周围看，小镇上的人们正常活动，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看不出来异常。
此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打断了林西的专心，他的视野快速滑落到身体里。
“你好，我是林西。”不情愿地拿起手机，林西又闭上眼睛。
“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了，一夜，我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林西，你说你出个差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我亏待你了吗？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熊样儿在电话那头的一通嘈杂，让林西皱了皱眉头。
“我昨天被‘天雷斩’劈了两次，里面好像还有人。熊老板，能告诉我，那是谁吗？任何线索？”
“哦！那就奇怪了，美国境内的同道中人，我都有联系的。应该不会对你下手，你是个无名之辈，劈你干嘛？而且用天雷，耗费不少真气，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也没必要。总之，你先回来吧，不要再野了。”
“嗯，对了，老美单方面跟我说，不要继续合作，可是又派人盯着我。”
“最近事情有点棘手，让咱们这边也受到影响。不过咱们这边的事情跟正常人的正常生活没有关系，老美也知道的，基本上就是等上面想明白，会让咱们继续合作。好了吧，你收拾一下订个机票回来。我需要回国一趟，去趟贵州。”
林西干脆答应，到旅馆前台的电脑前买了张红眼机票。黑人小哥看到他，马上给克里斯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手机，肯丁局长还没回来。
克里斯接到情报，立即布置监控，他们的人都已经撤出了旅馆的范围，准备跟随林西一路回到加州。
林西出门上车，第一个地方是去昨晚发生事故的烤肉店。这里已经被警察围了起来，没看到尸体，也没看到救护车。站在黄色的警戒线前，林西陷入回忆，那两道闪电杀了无辜的人们，也毁掉了秘密基地工作人员的几具尸体。
他想起来特克宁教授，老太太的尸体就在那几具尸体之间。惨白的脸上，皱纹里还残存着血迹。
第二站，他去了镇中心的那个叫做marybee的蛋糕店。傍晚时分，蛋糕店已经打烊，夕阳西下，那块旧旧的、闪着灯的招牌依稀闪烁着“closed”这几个英文字母。林西不愿意想起在这里死去的亡魂，也不知道大卫被带到了哪里。
开车去机场的路上，林西能隐约看到两辆护送他的车。小镇到州府机场的路上没什么车，天色从灰蓝色到灰色再到深灰色，也就用了一小会功夫，路灯不够亮，勉强能照个路。眼看着周围的景色越发模糊，林西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周围起了大雾。
原本心情放松，听着收音机里的嘈杂摇滚乐的林西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接近自己，他不由得直起身体，双眼向周围扫了几下。
一路跟随林西的克里斯也看到突然出现的大雾，他马上给在周围布置的同事们发出警报，还要求机场等候他和林西。
唐斯镇发生的一切都不可思议，他务必要保证林西按时抵达加州。
大雾完全封锁林西的视线，他不得不停车。
“克里斯！停车，我已经完全看不到路。不要跟进来，太危险！”林西给克里斯打了个电话，却是录音，没有人接。
深吸一口气，他拿着一张符咒，画出“风魂咒”的符号，往眼前打去。符咒穿过的地方，他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影，快速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看清楚——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他打开车门的瞬间，看到一辆白色轿车冲着自己撞了过来。本能的，林西狠狠蹬了地面，原地拔高三四米，眼看着自己的cRV被白色撞到路边，稳稳落地后，他马上跑过去查看白色轿车里的人。
“哎！能听到吗？”
一个中年女人满脸是血，林西打开变形的车门，打算叫醒她。
“嗯，疼!”
竟然是中国话，林西一愣，才看清这个女人是黑头发。
他连忙把女人从驾驶座里拽了出来， 碰到伤处，女人龇牙咧嘴还不停地“哎哟”了好几声。
“大姐，还有别人吗？”
“没有。”
看来大姐伤得不重，林西顿时放心很多。他看了看浓雾，想起来刚才的虚幻人影。
“大姐，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去那边查看，我会回来的。”
“不行，你不能走，你撞了我的车！”中年女人刚才还弱不禁风，现在却有分蛮力——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林西的裤子不放。
林西动了动，竟然甩不开，他拿出手机，再次拨通电话。
“克里斯！有人车祸受伤，救护车。中年，女性，亚裔；头部受伤，其余部位待查。”
林西打出911，这倒是通了，他上报大概位置和自己的姓名、联络方式。
“大姐，你还好吗？我已经叫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告诉我。”
中年女人半躺在地上，张着嘴大声呼气。
“我的腿不能动了，好疼，是不是断了？”
林西马上查看她的腿，果然双腿都有血迹，从大腿骨一直摸到小腿骨，倒是没发现断裂。
“哎哎，你干嘛哪！不要瞎摸——”中年大姐原本微闭着眼睛眼神，此时睁开一双大眼睛喊了起来。而看清楚林西，她又突然顿了一下。
“大姐，我是在看你是不是腿断了，不是故意冒犯。”林西送上一个微笑，大姐愣了愣，脸上出现一丝红晕。
“哦，还好，还好！小帅哥你从哪里来的？”大姐的表情变化如同翻书，不自然的笑容外加温和得多的语气，林西有些不适应。
尴尬地回了一个笑。
“我要去机场。”林西没有和陌生人透露自己行踪的意愿，眼前的事情先交代清楚。
“哦，你要赶飞机？那你把身份证给我吧，驾驶证也行，总之是真实证件，你就可以走了。”
“啊！我只有一张驾驶证。”林西为难地看了看手机，还有三个小时起飞，现在只要克里斯和911来一个，他就能赶上飞机。
周围的大雾还没散去，反而有越来越浓烈的趋势。林西看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中年大姐，想着昨晚雷雨交加中的人影和那蔑视一切的笑声，眉头皱了起来。
突然间，两个人同时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中年大姐不由得捂住耳朵，害怕地大叫起来。
林西回身往声音的源头看去，雾气中什么都看不清。
“大姐，这是我的驾驶证，还有我的钱包。你拿着，不要担心我会跑。这里又出了一场事故，我去救人。不要担心，我不会跑的。”
大姐眼中出现疑惑、谅解、放弃三重情绪。
“你去吧，那是人命。你要是不回来，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