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早已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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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梦话还没说完,身体已经被强硬地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崔渊咬牙切齿的声音:“真笨,四百二十三天,你还没想明白?”
顾梦心乱如麻,崔渊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应该想明白什么?
然后一阵刺痛袭来,他的耳朵居然被咬了!
“嗯……放开!”他闷哼一声,挣了挣,却没挣脱。崔渊把他抱得更紧了,真不知道他这么瘦,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许是感受到他的疼痛,崔渊放开他的耳朵,脸埋到他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
顾梦第一个想法是幸好昨晚入住客栈时洗澡了,不然奔波十几天的汗臭味肯定会把人熏死。他放弃了挣扎,他实在太想念这个拥抱了,不见面还好,见了面才发现根本无力抵挡。
他把下巴磕在崔渊肩头,赌气中带着几分迷茫:“我应该想明白什么?”
崔渊良久没有说话,在顾梦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到他轻声呢喃:“明白你忘不掉我。”
顾梦一听正火气上涌,又听他说:“我只想要你,没有其他人。”
一秒熄火,嘴角不停上扬,压都压不下来。这是崔渊第一次直白地表达爱意,顾梦听到耳里简直如聆仙乐,不禁有些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
“你那个老家的小表妹呢?”顾梦有了问出这句话的底气,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口气太娇了,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崔渊倒挺受用,摸了摸顾梦的后脖颈,低笑道:“她六年前就嫁人了。”
顾梦这下真的惊呆了,彭季怀明明说崔夫人一直养着远房表妹,和崔渊的说法不一样啊!
是彭季怀骗了他?他为什么要骗他?!
是不是崔夫人知道他们的事了?所以让彭季怀骗走他?
崔渊知道他走的原因,为什么不解释?
一连串的问题撑爆了顾梦的脑袋,他一时不知道该问哪个。
崔渊捧住他的脸,唤回他的思绪:“先别想其他,可有想我?”
顾梦的脸“唰”得红了,哭得红红的眼睛水盈盈的,带着羞涩望向崔渊,他刚启唇说出那个“想”字,唇瓣已经被吻住了。熟悉的味道袭来,他在这世间获得了难得的安心,随着唇舌辗转深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纷纷初雪中,两人在墙下相拥接吻,画面静谧美好。突然其中一人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顾梦尴尬地捂住肚子,不敢去看崔渊的脸色。
“没吃饭?”崔渊不舍地退开,眼角还染着红晕。
“嗯。”
“跟我来。”
崔渊拉着顾梦的手,从小门进了崔府。
依旧是枕梦阁,一样的陈设,只是进来的人心境不同了。
顾梦坐在餐桌边,目光聚焦在面前的饭菜上,努力控制自己,不被寝房方向进进出出布置着什么的侍女所影响。
崔渊坐在他对面用餐,端正优雅,安安静静,心无旁骛。
真想给他竖个大拇指,这定力绝了。
顾梦看他这么瘦还吃得少,心里不由着急,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到他碗里:“多吃点。”
崔渊夹起来吃了,放下碗筷道:“我最近不能胖。”
顾梦疑惑:“你都瘦成这样了,还要减肥吗?”
“不是,有需要。”
崔渊没有多做解释,顾梦突然就明白了,搞政治啊,什么都可以是工具。
吃完饭,崔渊让顾梦在茶室休息会儿,自己去了书房。顾梦却是坐立难安,那些侍女已经退出去了,枕梦阁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有满肚子的问题想问,又怕打扰崔渊办公。
顾梦犹豫再三,还是倒了杯茶敲了书房的门。
“进来。”崔渊抬起头,关切地看向顾梦,“怎么了?”
“给你倒杯茶,喝吗?”顾梦抬了抬手,询问。
崔渊笑了:“好,到里面坐会儿吧。”
顾梦进去把茶轻轻地放到崔渊案头,自己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全程小心翼翼,没发出太多声响。
他有些无所事事,目光小心地四处逡巡,直到看到崔渊桌上一块眼熟的旗开得胜红玉摆件。这红玉摆件是他找工匠定制的,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一模一样的!
原来当年他收下了啊!
顾梦心里涌起一股喜悦,都说崔渊从不收礼,他本以为他不会收,没想到时隔几年,竟会在他的桌上亲眼看到。
他忍不住偷偷大胆猜测,崔渊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他了?不然为什么从不收礼的他会收下他送的摆件呢?
虽然脑子里的理智小人正在疯狂地抽自己巴掌,但顾梦还是控制不住心中蜜一样的甜。
顾梦好想亲口问问,但看崔渊工作时认真的样子,又极力忍住了。
崔渊脊背挺直,眉头轻皱,眼睑低垂,长而翘的睫毛在下眼睑留下道道阴影。伏案书写时薄唇微微撅起,两颊的肉也几不可察地鼓起来,仿佛也在默默用力一般。
平时看起来稳重严肃的人,写字时像个认真做功课的孩子一样,怪可爱的。
顾梦本来以为这样干坐着会很无聊,结果看崔渊看得欲罢不能,甚至还怕对方太快办完公,打断他的视觉盛宴。
不过崔渊很专注,伏案工作了半个时辰,才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看得眼神呆滞的顾梦,以为他无聊了,歉然道:“等得闷了吧,我马上就好了。”
顾梦惊醒过来,忙摆手:“没事没事,你慢慢来。”
看起来太乖了,崔渊忍不住起身摸了摸顾梦的头,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顾梦被美色所迷,又被轻柔地摸了脑袋,整个人晕乎乎。加上确实是累了,很快觉得眼皮沉重起来。
崔渊做完事去看,顾梦正靠着椅子扶手,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不由失笑。
此时不过戌时正,坐着都能睡着,看来这人是真累了。
她止不住地心疼,从阿九传信得知,他们骑马赴京,风餐露宿,常常连续奔波数天不得歇息。一到京城,顾梦没做休整就来看她了,这份真情不掺一分假,虽然他不告而别出走一年,但她根本无法怪他。
这一年,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她怪不了顾梦不信她,她瞒了他太多事,而且是最重要的事。
在他的角度看,自然会觉得两人没有未来,既然他回来了,她就不能继续骗他。
以前是她太自负,以为他喜欢她,就应该无条件地信任。但信任这种事是相互的,没有付出诚,如何得到信。
崔渊抱起顾梦走进寝房,绯色床帐下已经铺好了同色床品,将人轻轻放到床上,她静静注视片刻,起身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