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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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梦见蓉娘说得肯定，不由好奇问道：“此话怎讲？”
“夫人尽可信我。我还要再在夫人这里叨扰几天，请收下吧。”蓉娘将玉牌放在桌上，转身坐回到床上，不再继续解释。
这位姑娘有点神秘高冷啊，顾梦总觉得她好像一个人，莫非世家子弟大多是这种的？
蓉娘不接话，顾梦也问不下去，只好出来了，不过也没拿走玉牌。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蓉娘身上有种可靠的气场，他不自觉就相信了她的话，虽然什么也没问到，心里却放松不少。
他走之前想起来一个事，又对蓉娘说道：“姑娘身上似有内伤，我已派人去请精于此道的大夫了，你这两天还是多休息，莫要劳累。”
蓉娘听了，又是起身一礼，点头称谢。
顾梦也懒得再换装扮，让春草在家里照应，自己带着顾达、顾茂和孟英匆匆出了门。今天还要去货行继续处理与天姥酒行合作的事，而且杭城其他坊巷的分店也要提上日程了，他这个假期都会很忙。
几人在马车里闲来无事，便开始开小会。
“阿达，秋英那里可还顺利？”
顾达昨晚没机会复命，现在汇报道：“一切都顺利，提拔了一个姓张的佃户做庄头，做事挺机灵，人品不错。有几家的婆娘、姑娘办事麻利，秋英选来带在身边，打算培养来管管庄子杂事。我看她差不多把庄子管起来了，怕少爷身边缺人，就先回来了。”
“嗯，平时留意着秋英那边，有空多去看看帮帮。”
见顾达点头应了，顾梦又问孟英：“阿英，另外五家分店筹备得如何了？”
“铺子都在改装了，预计月底能完工，排了五月初十面试新管事和掌柜，我们本来选了七月底开业，是否要提前了？”孟英汇报道。
本来禹梦货行也没那么急着开分店，四家货行营收已经非常可观，而且现在货行制度体系还在成长期，原想等体系成熟了再开其他分店，没想到有许多其他坊巷的食肆掌柜找上门来，要求订货配送。古代交通不便，若是要给那些食肆配货，现有的门店太远，运力也不够。
顾梦综合考量后便把开分店的计划提前了。一方面货行开业后有许多供货商上门愿意供货，目前供货能力已经大于需求了。另一方面他发现有其他商行蠢蠢欲动，想要复制禹梦的模式，只是目前还在观望，如果他们晚一步，那就可能失去一部分的市场。
如今就是人不够用，货行开业不到两个月，许多管事还没成长起来，派谁去新店做总管事成了大难题。顾梦挑了半天，只能把几个本来就比较老道的管事派出去了：“阿英，让老何、老蔡、老魏、老周和老米去主持新店招聘培训开业的事，你抓总把关。这段时间我会盯着老店，你在新店上多上点心。阿茂，你跟着孟总管去学。”
“是。”两人齐声应答。
“另外，我与天姥酒行的曾树春谈好了，货照供，还拿到了诗酒茶在杭城之外地区的独家代理权，我们其他城市的分店也要抓紧了，争取明年能把分店开到明州。”
昨日出了蓉娘的事，孟英还没来得及问顾梦具体情况，此时听说先是一喜，然后又是疑惑：“诗酒茶是何物？”
“是一种散发着酒香的茶，口感不错，胜在稀罕，我要了一点来，在顾达那里，你有空尝尝。”
“好，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那些文人墨客买不买账了。”孟英有些疑虑。
“这种东西卖的不是本身，而是身份，我不止要他们买账，还要让他们追捧。”顾梦说起这个自信就来了，看过现代奢侈品限量、配货、会员制等各种戏码的他，可太知道上层阶级和有钱人想要的是什么了。
几人说着话就快到货行，远远望见有二三十个人正堵在门口，与店内伙计和送货工对峙。
顾梦心里第一个想法是，最近是不是点背，净出幺蛾子。第二个想法才是难道是昨晚那群歹徒发现蓉娘被他救了，所以纠集人手来要人？
此时情况不明，不宜面对面冲突，他让顾达驾车停到附近一条巷道里。让顾达顾茂混进围观群众中打探消息，自己和孟英坐在车上等。此时已经是上午辰时末，看那个架势应该对峙的时间不长，所以店里该送的货也送完了，所以他并不急。
过了一刻钟时间，顾茂跑回来禀报：“少爷，那是石壶帮的人，他们说我们货行抢了他们的生意，上门来讨说法。一开始他们派了几个人跑进货行闹事，被杨掌柜带人打出来了，他们就叫了人来围了货行的门，已经对峙快两刻钟了。”
顾梦是真没想到是石壶帮那群古代古惑仔，时间过得有些久了，他都不太记得有这么一群做着黄牛营生的人。
估计是货行把清河坊的中小食肆供货几乎都包圆了，石壶帮买来的酒没人收，说是被抢了生意倒也没错。
既然不是来要命，而是来争利，就有谈的空间。顾梦让顾茂驾车从后门进了货行，他和孟英一现身，杨掌柜就朝着孟英过来求助，许是着急，都没看顾梦一眼：“孟总管您来了，门外石壶帮的人围了有一会儿了，这些人难缠无赖得很，打也打不退，又不听人说，您有什么办法吗？”
孟英对杨掌柜介绍道：“这是东家，你先把情况说清楚，咱们商量商量。”
杨掌柜原先没有注意到孟英身边的女子，此时一看东家竟是个小妇人，赶紧告罪行礼。货行的管理层一起上了二楼会议室开会，杨掌柜详细说了和石壶帮产生冲突的事。
原来这段时间货行生意越来越好，特别是那些难买的酒水，许多食肆图省事便利都来货行订货。石壶帮这两年都在炒买各种名酒，天姥酒只是其中一种，如今囤了一批却卖不出去，就盯上了货行。
前两天石壶帮派人来找杨掌柜，说手上有一批酒想卖给货行，杨掌柜觉得那人流里流气不大正经，怕是什么江湖骗子，而且那人要价很高，就没什么兴趣给拒了。他不知道那人是石壶帮的，每天来上门推货的商人不知繁几，他也就没有在意。
没想到今天一早那人带来五六个人过来闹事，货行还在送货，怕耽误正事，杨掌柜组织管事和伙计们把那群人打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那群人又带了二十来个人过来围店。幸好工人们刚送完货还在食堂用朝食，虽然石壶帮人多，但货行的人借着地利，泼滚水防守，石壶帮的人不敢冒进，就成了如今僵持的局面。
在众人都发表了自己退敌的思路后，有人孬得很，说要不就把他们的货吃下，免得影响货行做生意。也有硬气的，提议派人去官府报案，让官差把他们都抓了。还有人提议把其他分店的人都叫来，大家一起火拼一场，看看谁是这条街上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