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石壶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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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在排队的时候，来了一群石壶帮的人，推搡着往前插队，排队的人肯定不乐意啊，就跟他们打起来了。但是他们太厉害了，我们被他们打出去了，天姥酒的伙计不敢得罪他们，把酒都卖给他们了。”
掌柜听后也是一脸苦涩，叹了口气道：“唉，你去洗把脸吧，这石壶帮的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顾梦有些好奇，便问道：“石壶帮是什么来历？”
掌柜买不到酒又没有办法，有人问自然要倒倒苦水：“那些人原本就是城里的闲汉，平日里在街市里带带客人，帮拿拿东西。后来他们选了个老大，纠集了一大帮子闲汉，专门拿石壶当古董要强卖给古玩店。那些古玩店不是吃素的，找了人把他们教训了一顿。”
“那群人就把主意打到我们普通商户，十两银子一个，如果不买就打砸抢。我们去告官也没用，每次抓了几个，更多的跑了，回头还要来报复，所以这几条街的基本都买了。”
掌柜说着指向柜台角落里，顾梦果然看到一块扁圆型的石头。
“原先卖的还是石头做的壶，后来就只有这种扁石头了。”掌柜无奈道，“不过我们买也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了这个石头，他们不会再来闹事。因此我们叫他们石壶帮。”
顾梦觉得石壶帮的做法有点眼熟，这不就是朴素的黑社会收保护费么，还给个石头做凭证。
“前一阵，这石壶帮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去做天姥酒的二道贩子。前几次还只是派一群人去占位子排队，买到了高价转让，这次估计来晚了，不敢得罪天姥酒的东家，干脆直接暴力插队。”
“天姥酒本来就不好买，这下更难了，我们店里老客都只认天姥酒的。几位客官慢慢吃，小老儿得去他家酒铺里采买两坛顶顶，先失陪了。”掌柜的吐完苦水，思路就回到正事上，拱了拱手出去了。
顾梦一边喝酒一边摇头，这古代黑社会还做黄牛呢，没想到他们业务挺广泛的。还有天姥酒不知道是真的产能跟不上还是在搞饥饿营销，不管什么情况，被石壶帮一炒，估计天姥酒价格会节节攀升。
古人的智慧真是博大精深，现代时的许多营销手段估计都是古人玩剩下的。
顾梦从胡掌柜的遭遇中感到经商的不易，不过也发现了一个商机。
杭州城如这家“胡记食铺”一般大小的食肆非常多，他一天看下来，发现他们都各自采购食材调料酒水。还听到过有掌柜抱怨近日菜价越来越贵，成本太高的话。
而胡掌柜也说因为店铺小，所以没办法让天姥酒直接供货，只能跟普通人一样排队去买。想必其他小商家也是如此，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排队去采购了。天姥酒在城中是有好几个零售酒铺的，顾梦也见过几个，虽然也限购，但平常人家也不需要囤许多，自己想喝随时去酒铺购买即可，只是价格会贵些。
这个时代还没有企业集成采购平台和系统，不管大小店铺，经营成本也相对比较高。如果顾梦能组建这样一个系统，集成供货商，分类供给各类店铺，从中以差价和佣金获利，既省了供货商的销售成本，又能方便、稳定小店铺采购渠道，应该是能做的起来的。
这还只是个粗浅的想法，要落实下去不仅要更深入地调查市场需求，还要对方案做细化深入。而且因为做的相当于是中间平台，既要找合适的供货渠道、又要开发需求市场，还要建立收货分拣配送系统，对经营管理的要求很高。
空想无用，顾梦立马行动起来，带着顾英顾茂回小院。他要先把初步方案写下来，再一步步转化成可行的工作计划，然后着手干起来，很多问题都是实践中暴露出来的，到时一边干一边完善也行。
今天晚上还得回书院，时间紧张，顾梦一到小院就钻进书房写方案，写完又把顾英顾茂顾达叫进书房吩咐了一番。
“顾英、顾达，我晚上就得回书院了，这十天你们主要摸一摸城中食肆酒楼的供货渠道，哪些有固定供货，哪些是散采，给我列个详单。”
两人应诺，顾英提出难点：“我们如今对杭城不太熟，这些消息隐秘，短时间怕是打听不来。
“城中可有包打听这种消息灵通的人？”顾梦沉吟。
顾达思索了一下回道：“包打听大多是江湖中人，我还没接触过，不如问问裘师傅？”
顾梦点头，裘师傅原是江湖人，因受了孟家的帮助，为了报恩到孟家做了护卫首领。后来顾贾改换门庭，裘师傅看不惯，孟青青过世后就主动请辞了，他性格耿直，知恩图报，是个信得过的人。
顾茂出去请人，不一会儿裘师傅就进来了，听了顾梦的问话，回道：“有，我接触过几个，少爷要打听什么消息？”
顾梦又说了一遍。
裘师傅沉吟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拱手道：“此事虽难，但花些银钱还是能办到的。少爷若是信我，这事便交给我吧。”
“好，裘师傅您我有什么信不过的，此事就劳烦您了。”顾梦惊喜应下，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裘师傅还会主动请缨，江湖事交给江湖人是最好的，说不定收获会更多。
裘师傅领了任务没有多留，转身就出去了。
接下来顾梦又简单讲了他的商业计划，让顾英留意合适的场地和有能力的管事。让顾达多去车马交易市场看看，以后要采买许多运货的车辆，这个生意前期投入不少，为了用更少的钱办更多的事，现在要慢慢打听起来。
两人应诺。
顾梦说完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他做生意必须隐藏身份。按照顾家人的尿性，他们若是知道他在经营自己的生意，要么打压，要么吞并，没有其他的可能。他不能让自己在还没成长起来前就暴露在顾家的目光下，起码要等他有了与之对抗的实力。
他沉吟片刻道：“如今做的这个生意，我不想让家里知道，你们在外应酬往来先用化名，妥否？”
顾英听了，眼睛一亮，少爷这么说是想背着顾家单干啊！这对他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忙点头应了。顾达一直都听顾梦的，也没什么意见。
顾梦想起他俩身契上的名字，不如就用原名。一是家仆原名一般没什么人留意，都是叫主子给取的名字，且二人原名不甚特别，大晋朝同名之人数不胜数，不会引起注意。二是用了原名，以后用他们的名义置办资产办手续也容易，按大晋律，家仆私产皆归主人所有，顾梦也不怕他俩因为金钱生了背叛之心。许多官员不能经商，都是用的家仆名义。
而他自己，古代男女地位差异大，几乎没有男人愿意变成女人，转换性别就是最好的伪装。
“你们就用原名吧，在生意场上，顾英叫孟英，顾达叫陆大志，以后你们遇见顾家相关的人，也记得隐藏身份。若问起主子是谁，就说是个女子。”
“是。”两人都是一惊，没想到顾梦为了牺牲这么大，心里更加重视隐藏身份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