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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二姐夫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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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开膛破肚,臭臭的猪下水被姜婶子端到了院子外面清理,爷被他几个儿子围着,指着清理干净的猪谈论着,找来帮忙的几个也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今天的杀猪菜与以往吃的自是不同,大半的肥肉混合少许的萝卜、豆腐,炖出一大锅来。刚出锅二娘迫不及待的用手捏起一大块放到嘴里,咬出的油顺着嘴角流到脖梗也顾不得擦一下,准备又要去捏第二块,被春婶看到,不动声色地把那两大盆菜端到院里的桌上。

二娘斜着眼睛瞪春婶子,嘴里还低低地说:“一个家奴而已,这么没眼色。俺可是四弟他二嫂,等会俺给四弟说一下,罚恁两天不能吃饭。”

可惜的是,二娘一直到走也没有抽出空来告状,早在说开饭时,她就如饿虎下山,双手齐上,待我们都吃罢后,她还在吃。只吃的张嘴都能看到喉咙的饭菜,才扶腰而去。

长成大高个的小六看到他娘的样子,羞臊地红了脸。

剩下的猪肉不打算卖,按娘的指示分成几部分,除去送礼的,留下一半新鲜的,另一半让春婶子做成腊肉腊肠方便储存。

腊月二十八临近中午时,两辆马车缓缓而来。两位男子来到我家门前,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身穿蓝色绸缎料子到脚跟的棉衣,头戴兔绒毡帽,身子有点偏瘦,眼窝发黑,脸色发白。

另一个年小一点,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穿米色棉布料子做的棉衣棉裤,个头比年长的那个稍矮了点,但浓眉大眼,精神抖擞。

刚和五哥、小七他们一起写了一会字,我正打算去门外转一转,刚出门口就碰见这两位。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俩,而他俩比我更疑惑。

特别是年长的那位,盯着我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的,我不大耐烦他犯花痴。瞪了他们一眼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到我家。”

年轻的男子双手抱拳说:“我是孙其才与曹四老爷大闰女有亲事在身,前几天忙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是过来送年礼的,请问是这家吗?”

哦,原来是二姐夫,我用眼神示意,“那位呢?”

年长的男子还望着我发呆,孙其才推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地说:“这人我是路上认识的,聊了一下听说也是到曹家的女婿,又顺路就一起过来了。至于他是谁?我也不知道。”

这时年长的那位终于回过了神,先是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含笑地说:“姑娘是这家人吗?没想到乡下竟有如此出色女子,刚以为仙女下凡,一时发了愣,请姑娘见谅。我是曹花儿的夫君,花儿想念爹娘,却因身体不大舒服,不能亲自前来,让我代劳看一下。也算是尽尽孝心。”

天啊,几年没有见,大姐夫怎么变成这样,以前可也是英俊潇洒的,这个色鬼不会是让女人掏空了身体吧。看到他这样,我开心,让他花心。

笑容爬上我的脸颊,看到大姐夫又呆了。我不大想理他,指着门口的大路说:“是大姐夫啊,我们现在分家了,大爷还在老宅,沿着这条路向里走,大姐夫以前去过的。”

大姐夫回过神说:“哦,那这是四叔家喽。我也好几年没有见过四叔了,瞧这院子盖得多气派,要是再多几进院,比我家的都好。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妈蛋,不是去看大爷、大娘吗?来我家是怎么回事,我正为难时,二姐也从院子里走过来说:“莲枝,恁在干嘛,这么冷的天,又想去哪?刚娘在做炸肉丸,想着恁爱吃,娘让喊恁的。”

“二姐、二姐夫送年礼来了。”

二姐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本来想过来拉我的,一听我说,那是头也不回走得飞快地进了灶屋。

在听到二姐的声音那一刻,门口的二姐夫就歪着头往我身后里看,看到二姐害羞地走掉时,那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后。

我没好气地说:“把车先赶到后院吧,一会吃饭时好好看,你这样子会把脖子扭到的。”

“哈哈,四妹果真如莲叶说的那样,聪慧、风趣。”

大姐夫一听急了,指着自己对我说:“那我呢!我能不能留下来吃饭,我先去老宅,一会到这吃饭行吗?”

这人好过份啊,去看大爷和大娘,却死皮赖脸地想进我家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几年不上门的女婿一上门,大娘肯定也不让他走的,我就不得罪人吧!

“想来也一起来吧,我家可比不上你家,没有山珍海味的给你吃哦,都是一些农家的菜式。”

“我在家什么都吃,从不挑食,高梁面馍馍我都吃的下。”然后喜滋滋地坐上车,由车夫赶着去了老宅。

姐定亲时我在外地,一直没有看到过二姐夫,今天看到感觉还不错,虽长得不算出众,但一看就是能吃苦的人,给人很强的安全感。

娘对未来女婿上门上年礼,高兴的一直催促二姐去外面跟人家聊聊天,二姐脸上的红晕都没有消退过,像一个驼鸟躲在灶屋里,是一步也不离开。

中午吃饭时,大姐夫果然如我所料没有来我家,而我家吃饭男女不用分开,二姐被娘安排到二姐夫的身边坐下,一顿饭二姐夫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姐,娘对他比过亲儿子还好,一个劲地给他夹菜,而二姐夫像傻子一样看着二姐一直往嘴里拔着饭,等吃了一会后,才感觉不对劲,碗里的菜不往下减,这才回过神来,躲着不让娘再给夹菜。

我假装吃醋地说:“娘不爱俺,俺碗里都没有人给夹菜。”

娘笑着夹了一筷子蒸肉说。“这都争宠,都自已家,想吃不会夹啊,还要娘给恁夹吗?小七都还没有闹。恁就闹上了。”

小七把碗伸到娘的前面说:“娘,还有俺,还有俺,俺也要。”

二姐抿嘴轻笑,二姐夫在外面跑车,平时很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有点微红。

一直快天黑时,二姐夫才依依不舍得要回去,娘和爹在忙,我们兄妹几个很默契地没有挽留,看二姐夫那样,我们要是挽留一下,他肯定会留下,大过年的,他爹娘肯定也在家等着他,再说娘都说了,明年同意他娶二姐的。

大姐夫到底什么时候走了,我们也不知道,送走二姐夫,我家的大门就关上了。一家要在烧着炉子的屋里收拾二姐夫送来的年礼。

年礼当然不能跟庆哥的相比,当然比村里的那些丰厚的多,回礼是我准备的,送他两条子肉,半袋大米,半袋馍馍和两匹棉布。凑足四样礼,也算是中规中距。

今年过年我家又新增了几口人,娘只管去各家聊家常,吃的姜婶子和春婶子挣抢着做,穿的香蕉和二姐承包。

爹想拉着小七也去各家走走,又长大一岁的小七不在像小时候一样爹一喊就走,推托先生布置的学业稍重,没空出门。

我也陪着小七和五哥待在书房练字,几年下来五哥抄的书已经摆满屋里的书架,五哥是真的勤奋,我和小七故意大声说话,可他还是丝毫不受影响,我们两人顿觉无趣,也开始认真地写起字来。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雪终于纷纷扬扬地飘落在院子里,我抬起手试图用手接着一朵,可雪儿洁白无瑕不愿在我手中逗留,往往接住一朵,它就立马消失,只留下点点泪水证明自己来过。

今年的初一爹和娘只来得及在老宅坐一小会,就被洪叔给叫走,说是有人给我家拜年。然后就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回得来,爷让大爷瞅了好几次,我家里的人络绎不绝。

只能如实回爷,爷感叹地对大爷说:“恁四弟这是要起来喽,以后恁兄弟要多走动一下,老四家的几个孩子都看着有出息,这日子越发的红火喽。”

大爷往爷跟前挪了挪才说:“爹,老四家再有出息,他也是恁儿子,恁看他家都几个婆子侍候,都没有说给娘找一个。”

爷的身体可能是因为不用上地,现在渐渐好起来,走路是走不快了,但说话却利索了不少。爷瞅了一眼大爷说:“不要在俺面前说这些,今年恁看看老四家给恁娘的孝敬,五两银子再加上一袋白面,两匹布的,恁那几个兄弟给的啥,再说恁四弟恁以为能作主啊,恁没有看到这些年家里的事都是四妮做主吗?恁信不信俺只要一提保准明年又恢复两包点心。”

“她敢,俺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家。四弟他们竟让一个小妮子做主了。”大爷因喝了点酒,红红的脸上满是不屑。

“咱家里假如能过得像恁四弟家一样,谁做主俺都同意。”爷敲着烟杆声音压得低低的。

“小妮子早晚要嫁人,就她那样哪个敢娶。”大爷还在找我的错处。

“别超她的心了,大过年的,等晚点让文邦带着仔仔去老四家看看,老四家的两孩子都是读书的,文邦读书是不行,可仔仔多跟小七他们接触一下,说不定会学到他们的聪明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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