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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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岸边上，一坨血肉扭曲而成的生物蠕动着，向着海的方向缓慢前进着。
被同化成海嗣后，他的生命力被强化到了极致，哪怕在头被砍碎，身体被炸成粉末，只要还有血肉存在，他就能活下去。
“我.....还需要..进化，还...不可以..”
他那刚刚成型，有一点人样的脸贴在地上，随着身体一起蠕动着。没有五官的脸上，浮现出了诧异，他感受到有人站在他面前。
“真是肮脏的东西，只能用小女生来发泄自己的无能吗，还特意在我走后才以这样的方式逃离，你对得起你那身为猎人的自尊吗。”
犹大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以一个诡异的动作翻过身，眼睛破面而出，戒备的看着她，依然不喜不悲的说着。
“如果你曾有过那东西的话..”
她笑了，笑的很过分，眼中的嘲讽和蔑视毫不掩饰。
“你或许应该在你死的时候就死掉。”
她把佩剑摘掉插在科尔寇眼前的地上。
“自尽吧，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个人的话。”
犹大拿出了自己的手炮把玩着，里面没有子弹，她只是一下一下的扣着扳机，周身却有金光浮现。
旁边的达里奥：姑奶奶您怎么想的，你对面一个人形海嗣，不戒备就算了，你还把武器扔了，你是不是傻呀，你死了回去我也不好处理，至少为了我你也注意一点啊喂。
“我可不一定打得过昂，你自己也注意点。”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只说出了这话，达里奥知道，这疯女人生气的时候，如果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是奇怪了。发起疯连卡门老爷子都砍，也就艾丽妮能拉的住，别说是他了。
“我知道，我当然是相信他的啦。”
犹大眯着眼睛笑着，就像是面对着多年不见的友人。
“或许你可以加入大群，你也会获得进化，你甚至可以复活那人。”
科尔寇的眼睛里仿佛多出来什么东西，搬出了自己最后的筹码。
“不感兴趣，你们长得太丑了，不符合我的美感。”
她耸耸肩，无所谓的说着，手里的动作却一丝没停，不断的扳机声在寂静中让旁边的达里奥都浑身发麻。
达里奥：这年头当个海嗣也不容易。
他看着地上的肉体，他知道那个生物的结局在犹大抵达这里时就已经注定了，现在无论他做什么，多半是没有意义的。
达里奥：他好像没有头皮啊。
“你是...怎么..察觉的...你不信..我被你..杀了..吗？”
科尔寇拔出剑，对着自己比划着，看似不经意的问出了一个本应该困扰自己的问题。进化的本质是什么，知道应该去怎么做，至于为什么，谁会在意呢？
“我当然会知道啦，像你这么怕死的人就算变成了海嗣，也会继承自己的特性吧。”
犹大笑的就像是知道了晚饭吃什么时夸奖自己父母的小孩一样。
“明明知道会死的事，就绝对不会去干，哪怕你现在一口一个进化，一口一个大群。”
犹大的笑容消失了，将手炮挂在了自己腰间的绑带上，身边的金色光芒充盈到仿佛化作实质。同一时间，地上的躯体拿着剑向犹大冲去，在达里奥反应过来前便冲到了犹大的脸前。
“你也绝对不会放弃你自己的命。”
因为面前传来的腥气，犹大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单手朝向科尔寇，狠狠的握紧，就像是要捏碎什么东西一样。
犹大身边的金光消失，同时，科尔寇那新生的躯体从里面被炸开，火焰像是有智慧一样的吞噬着他的躯体，他的生命。
“所以你才会用这种恶心的方式来逃离我，哪怕放弃你那仅存无几的自尊...你甚至都不愿意自尽呐，我都替你感到可怜了呢。”
（你上次跑路的时候用的倒是挺顺手的。）
“才怪呢。”
犹大看着慌乱中用细剑打断自己脖子，让头飞出去来躲避火焰的科尔寇，不知道是在和谁说着。
旁边的达里奥：祖宗你别浪，我焯我刚刚差点吓死，nmmd跟着你出来做任务对心脏不好。
科尔寇的躯干很快就化作了灰烬，炸飞出去的几个部分也被达里奥一一补刀。
犹大走到科尔寇的头旁边，将他翻了个面，饶有兴致的看他再一次长出眼睛。
“你否认不了的，哪怕你能骗得过你自己，你终究背叛了你的队友，你的族人。”
犹大看着刚刚长好，看不出在想什么的眼睛，顺手就掏了出来，对着光看了看，甩了两下后就扔在地上，突然出现的火焰无声的吞噬了它们。
“你的队友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甚至称得上是罪人，哪怕他们已经死了。”
她笑着说，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废墟上的火焰跳跃着，将城市主干道上的残骸吞噬殆尽，火势不断的壮大，燃烧后的地方只剩下伊比利亚贫瘠的，许久不见天日的土地。
“恩将仇报的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的错误呢，还是你本身已经和恐鱼没有区别了。”
她的笑容消失了，漫天的火焰也随着消失，空地里只剩下一个用双臂护着自己，躺倒在地上蜷缩着的达里奥。
“咳，你什么都没看见。”
他整理好衣服，想拍拍灰缓解尴尬，但是发现自己身上连灰都没有。
“如果你不在地上乱滚，我很好操作很多。”
无视表情奇怪的达里奥，她继续说着。
“你，是否认罪。”
语言中不带有一丝感情，但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忏悔。
（倒是挺会装的呢，我都没这么干过...啊~好像你是跟我学的呢，那没事了。）
“知道了方法之后，我只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很愚蠢，尤其是前期准备哪里。”
犹大对着科尔寇新长出来的眼睛说着，让人根本猜不出她同时还在和别人对话。
“我....承认..我....有罪。”
科尔寇说出这话，眼神都暗淡了很多，身体也不再自愈，而是一片片的化作尘埃。
“但是....”
他没有说完，犹大的细剑就戳穿了他的喉咙，把他定死在地上。
“已经足够了，认罪就好了。”
犹大满足的笑着，像是满足了她的某些恶趣味。
“谁会在意你怎么想，我不会给你辩解的机会，我不会原谅你，我甚至不会记住你的名字，我只当做砍死了一只大号的，卑鄙的恐鱼就好了。”
犹大半跪着低头，看着科尔寇的眼睛。
“你现在的感觉如何，这种被人肆意掌控生命的感觉，这种掌控别人生命的感觉，很不错吧。”
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尽管她已经在笑着。
笑声随即在沙滩上爆发，疯子一样的声音连城门处避难的居民都能听见，但却能从中听出悲凉的感觉。
“我改主意了。”
当她笑够了，对着科尔寇这么说着。
“我亲自送你上路。”
她拔出剑，头颅被带起来飞向空中。但在他飞过犹大的半身的高度之前，犹大一脚踩在了他的头顶，压在了地上，彻底剁碎。
在碎屑溅射出去前，火焰便将其包裹，在他们落地前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达里奥：⊙?⊙？教练我想学这个。
“走了，收工。”
犹大走过目瞪口呆的达里奥，用他的袍子擦了擦自己的细剑，将它插进剑鞘里，拍了拍说着。
城门处
“那船也没了，现在还要走回去，你没让别人开船来吗？”
犹大坐在城墙上，双腿在空中晃悠着，看着楼下试图打开城门的童子军，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哄哄声说着。
“就他们？他们来还敢开船？那不是喂海嗣吗，想要他们死就直说，我亲自动手。”
达里奥毫不留情的说着，反手在犹大头顶打了个手刀。
犹大对此不做回应，只是说着。
“那船是我用你的灯领的。”
“。。。。。”
“习惯就好，下次还干。”
“滚啊你。”
城门被撞开了，楼下的预备审判官松了一口气，第一个人松开了手里的半棵枯树擦了擦汗，他身后的人被枯树压倒，最后连带着他也被带倒。
“小兔崽子们。”
达里奥捂着脸说，他感受到了城门的晃动，他也知道这玩意塌了之后要赔不少钱。
“嘛，习惯就好。”
犹大站起来，回头看着海岸线上完全升起的太阳。
“大不了让他们修完了再回审判庭就是了。”
说完她就跳了下去，达里奥紧随其后，在他们落地后几秒，整座城门彻底的崩毁，目测修好的难度不亚于重建。
“你们几个！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了！，还有这门！修不好不许回去！”
达里奥吼着。
预备役们稀稀散散的应着，他们完全可以接受，一个大任务什么事都没干，也没打架也没调查，看城里情况感觉效果还行，以后毕业就职时官职没准还会高好多，来一趟就修个城门，怎么想都是赚了。
“老头子应该不久就回来了，我可懒得去赎他。”
“我也，回不来就别回来了。”
犹大随意笑了笑，应和着开着玩笑。
“你说他是不是进那个工厂挖煤去了。”
“可能吧，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