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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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鸦帮薇娅做了几个羽毛饰品别在鬓角和背后,让她看上去像只小小的鸟兽人。
他还给弗兰斯做了个委屈猫猫头配件,费了点时间弄好配件后他们就出发了。
一根黑色的仿真尾巴在弗兰斯身后轻轻晃着,从一条能到膝盖的裙子下面探出来。
他上半身穿着能露腰的无袖马甲,高但是纤细的身体比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要健康很多,梵诺总是会不自觉的认为他背后的尾巴是插件。
其实这个是连了根细绳绑在腰上的,逼真程度五颗星,还会随着使用者的情绪做出幅度不同的摇晃。
有了这两个配件之后,弗兰斯在兽人里居然特别受欢迎,他本来就是天选勇者,这个世界上的人会无形中对他有好感,一旦伪装起来人类的身份,街上的路人都对他格外友善。
在天选勇者滤镜下,他们甚至顺顺利利来到斗兽场,没有任何人来找他们麻烦。
黎喑做了点龙肉脯,满满一盆摆在桌上,闺女一天能炫小半盆,但是为了安全着想,没有让薇娅吃太多。
梵诺手里抱着一盆当地的彩椒,一边当水果吃一边问周围的老哥今天都有什么好康的。
老哥说了些今日节目,梵诺“哦”了几声,然后又问斗兽场的规矩是啥,两人稍微聊了些,他还递过去一个彩椒,但是被对方回绝了。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好像那种高级魔物的肉香。”那老哥伸长了脖子在周围找寻那个味道是从哪来的。
“香味?这个吗?”梵诺拿了块肉脯递过去。
他也能闻出来魔物的肉和普通动物的肉有什么区别,越是无所畏惧的魔物,它的肉就越有那种无所畏惧的香气。
就像那种“我知道你不敢吃我,所以我把自己弄的特别好吃”。
等级越差,越弱的魔物,以及所有的普通野兽,肉都是有些像没味道的豆腐,香味不明显,这段时间被火龙养刁了,吃那盘鸡肉饭都感觉有些喇嗓子。
“对,就是这个!等等…这个好像是龙的肉啊。”他压低了声音说。
那老哥查看过手里的肉脯,准备把东西还回去,梵诺让他放心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把肉脯撕开一条自己尝了尝,将剩下的用布包好放在怀里,和梵诺解释,“我带回去给我老婆孩子尝尝。”
“表演开始了。”梵诺没搭话默认了这种做法,将目光挪向场地。
在这个近似圆柱形的建筑里,看客们站在一层又一层的观战台,将台下两个紧张惶恐的兽人锁在场地上任凭围观。
和天空之庭的私斗会场不太一样,如果斗兽场里有看得上的兽人或者魔物是可以叫停表演,将战败的一方买下来当作奴隶的。
只要手里有足够的钱,买下获胜方都是没有问题的。
场上两只兽人被迫的向对方发动攻击,或是撕扯,或是撕咬,回归原始的战斗方式,格外振奋人心。
许多兽人在看台上大声咆哮,和天空之庭的私斗会场并无太大区别。
很快血迹就在战场上留下一张抽象的画,薇娅嘴里塞着肉脯,对会场内的景象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反而她很习惯这种情况。
紧接着第二场比赛就开始了,获胜的那兽人被拽着拖下去,看起来有些凄惨。
弗兰斯看战场时,没有同情的意思,他知道规矩就是这样,也早就知道怎么在规矩下活着。
黎喑像个不合群的人,在别人都在为下一场比赛聚精会神热血沸腾时,他在推销手环里剩余的各种小吃。
一些饼干曲奇还有纸杯蛋糕拖在盘子上,看起来格格不入。
在他亲力亲为的推销自己的商品时,看到一位穿着白色紧身裙的女士,这位女士身上有些白色的鳞片,鳞片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七彩的虹光。
对方叫住他,然后从看台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行礼道:“恭迎大人来此。”
黎喑短暂的关机,然后重新开机,看看周围的人,发现没有其他人了,便指着自己问:“你叫我?”
“是的,神选者大人。”女士身后拖着一条带鳞的尾巴,看起来很像精灵龙的尾巴,头发则是白金色。
她看着黎喑左手上的手环,笑容依旧。
“有事吗?”黎喑很真实的问她,没有一点大人物身上应该有的谜语人语音包。
“只是想请您在寒舍小住,我会为您安排一切住行所需。”
这位大姐姐的话,黎喑总感觉在哪儿听过类似的。
黎喑看了眼站在看台上的弗兰斯。
哦,他想起来了,原来这个熟悉的邀请词,他一开始和阿零姐姐在弗兰斯嘴里听过。
“嗯…呃…”黎喑仰着头想了会儿,也没有一下就拒绝对方,礼貌的回答,“我去问一下阿零姐姐。”
然后他就拖着蛋糕盘一路小跑着走到偏上的看台,女士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落到另一个成年女性兽人身上。
从那个女性兽人身上,女士感到一股非常熟悉又微妙的联系,那种联系,就像是极为淡薄的血缘关系,又混着注视古老生命产生的敬畏感。
那女性兽人左手上也有一只手环,他也是一位尊贵的神选者呢。
女士决定亲自过去问候。
“又有人要请你去做客啊?”梵诺听到黎喑的话故意说的大声了点给弗兰斯听,“我怎么觉得这剧本好熟悉?”
弗兰斯背着身一直咳嗽,薇娅还贴心的问他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加件外套。
梵诺在旁边乐的受不了,这时女士也来到他们面前,重新说了一边欢迎词,在又一次诚挚的邀请时弗兰斯的咳嗽更严重了。
“我无所谓,你呢?”梵诺先问黎喑。
“我都可以。”黎喑还是一如既往的摆烂。
“那么我这就去安排几位的居室。”女士也很会抓住机会,立刻就去差人准备。
有时候,梵诺真的很庆幸他可以女装出门,如果他现在没女装,那么对面这位姐姐,多少得给他塞一二十个小姐姐增加夜间工作量。
不用被强行塞不认识的人真是太好了。
女士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突然换了个语气和他说:“我这边有几个会侍弄人的秀郎,个个都是生的俊俏的,手脚也麻利,干净的很,都给您送去伺候…”
“停!打住打住!”梵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什么秀郎啊,侍女啊,听起来都很恐怖好吗?
“我的佣人只有一个,呐!”梵诺伸手指了指弗兰斯。
“啊?”弗兰斯先是一愣,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概是关于秀郎这个词的隐喻,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奇怪的情绪。
他身上的丝线甚至都在高兴,好像是认为与强大的种族共同诞生更强大的后代是极好的。
“是我唐突了。”女士也是明白又误会了梵诺嘴里的佣人是什么意思,笑着退下了。
不过她临走前看到桌上的肉脯,顿时吓了一身冷汗。
梵诺觉得让别人误会挺好的,至少不用陪不认识的人睡觉,有力量就不用担心有奇怪的人爬床,真好啊。
第二场比赛也很快接近尾声,弗兰斯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场上一只狐狸兽人,然后看着那只狐狸被人拖下去治疗什么也没说。
他的仿真尾巴在比赛开始后就缠在大腿上,在狐狸兽人被拖走后自然解开了。
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这地方真好,每天都有零食吃]
渡鸦看着场上漂浮着马上要消散的魂体,啃了梵诺一口。
他咬着梵诺的脖子,拖着懒洋洋的尾音。
[我能闻到那些扭曲的灵魂沾染上的绝望,像发酵过的葡萄一样,从地下渗透出来,好饿…]
渡鸦其实并没有多饿,他只是想缠着梵诺撒会娇。
“过会儿我们去关押兽人的地方看看,给你找几根小鱼干?”梵诺能感觉到这家伙最近越来越放肆了,手扼住他的喉咙试探着用力掐。
[我有哥哥这根粗的就行了]
渡鸦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你怎么满嘴骚话?”梵诺有些无奈,他平日里根本不会说这种奇怪的话,为什么他弟弟会说?
这家伙跟谁学坏的?
[跟你啊]
“…我还是去给你买小鱼干吧!”梵诺试着掰掉他缠在自己腰上的手,尝试失败后便抱着彩椒去斗兽场关押兽人的地下室。
他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位黑白发色的青年守在外面,梵诺友好的打了声招呼,说明来意后被青年带领着进入地下室。
和沙漠小镇截然相反的地下室相当阴冷,外界的太阳无法照射进来,在这片黑暗下任何龌龊都在野蛮的增长着。
“这里有让人牙酸的混乱气息…”
渡鸦在关押兽人的笼子面前转悠着,那青年兽人也从一开始的带领到后来的跟随。
“这几个都不错,很疯很狂,我很喜欢。”
他挑了几个在斗兽场连胜的家伙,然后目光落在隐蔽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上。
“像根可口的豆芽菜,你说我要是买来当零食怎么样?”渡鸦当着青年将面前的兽人杀死了。
他动手很直白,黑色的魔气缠上那些兽人的身体,一瞬间就将那些破破烂烂的身体抽干了。
“您是巫妖还是…恶魔?”青年兽人眸子一缩,看向他的目光里有敬畏和刻骨的恐惧。
渡鸦没回答他任何问题,把钱抛过去,然后径直走向被藏在靠里笼子的小兽人,青年连忙跟过去,什么也不敢多说。
他站在旁边,磨了磨指甲自言自语道:“快死了呢…”
“如果用他的生命去威胁他的亲人,你说,这是不是件极好的事?”渡鸦别有深意的看向那青年。
只是目光刚对上,那青年就顺从的跪下,把头低到紧挨地面,眼里带着强烈的痛苦和愤恨,像一只囚笼中发疯的野兽。
“大人啊!”青年压着音量,恳求的说着。
“求求您…求您了!”
黑暗的地下室归于平静…
没过多久梵诺就从地下室回到斗兽场继续看那些兽人打架。
“你刚刚去哪儿了?”弗兰斯好奇问了一句,他更好奇梵诺手里抱着的那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
“去吃了点小吃,这个啊,是一种筹码。”梵诺给他看怀里被浴巾包裹的小东西。
那个小东西身上全是血污,耳朵和尾巴被剪掉了,明显的伤口在化脓,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
黎喑也好奇的过来看了一眼,看完之后就地铁阿黎手机了。
“阿黎妹妹,你烧点水,我处理一下这个。”梵诺交代了一下,然后就在人群中带着小兽人消失。
黎喑也是很配合的烧了壶热水,又摸了一把红药水出来,他手里的红药水瓶格外扎眼。
没多久梵诺抱着一个被血浸透的小兽人重新出现,不过现在小兽人原本消失的身体组织重新长了回来,那些化脓的伤口被梵诺连着肉一起削下来扔了,然后用药水强行止住血长回来。
梵诺用浴巾沾着水把小兽人身上的血都擦掉,弗兰斯则在旁边搭手换浸湿的浴巾,他离近看着对方小心照顾怀里小兽人的样子,回忆起第一次和对方见面时也是这样。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非常温柔呢。
弗兰斯见他这么温和的擦拭那些血迹,然后又用自己的衣服将小兽人套住一直抱在怀里,就不禁想如果他跟梵诺有以后会怎么样。
那肯定不可能啦,所以他得想个合理的理由名正言顺的待在梵诺身边才是,这些天梵诺看他就像准备把他丢到安全的地方独自发展一样。
要不就当佣人吧,当佣人挺名正言顺的。
当保镖也可以?天选勇者当保镖够资格了吗?好像不够…
弗兰斯的思绪被周围兽人老哥的声音拉回来。
“这只小白猫也是被买到斗兽场的?这就有些丧心病狂了。”兽人老哥看着梵诺怀里的小兽人,话里的丧心病狂同时指斗兽场和兽人贩子。
“真是相当的丧心病狂呐…”梵诺其实没多少愤怒,温柔处理伤口的原因也只是习惯把事情做好。
“冒昧问一句,您和这位都是神选者大人吗?”兽人老哥问的好像太多了。
“…是哦。”梵诺想听听这老哥想对神选者说些什么。
[总之不是祝福我们永坠地狱]
渡鸦乐呵呵的插嘴。
“真是大人呢!”老哥压低了点声音说,“女帝并不喜欢其他神选者。”
“哦,多谢。”梵诺把桌上盆里吃剩的肉脯带着盆一块递过去,老哥也没推脱,直接收下了。
其实他从渡鸦嘴里能知道这件事,但是对方毕竟是好心告诉了一声,梵诺不想欠人情,就随便给了点东西,反正这东西多的是。
黎喑甚至还想顺便递点派之类的,然后就被之前的兽人女士带着和梵诺他们一起前往休息的地方。
“客栈还没退…”黎喑想去退房,他们不住了,虽然交的钱不算多,但是占着空房间不住其实很浪费资源和别人的时间。
“不用退。”梵诺拍拍他的肩膀,指指怀里的小兽人俯身和黎喑小声说了点什么。
他们俩神神秘秘的让弗兰斯有点费解。
“别想太多,准备好西瓜汁和爆米花就好。”梵诺的话让他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