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虞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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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
“她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算计到了朕的头上。”女帝勃然大怒,将陆义文写满了近日查到虞家旧事的折子重重的砸在了御案上。
“陛下息怒。”陆义文站在一旁劝慰着。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叫朕如何息怒?这大大小小的几十条罪责,从买卖官职到强占田亩,从私屯米粮到苛扣军饷,私通山匪,肆意敛财,她还真是将这些个罪都做全做尽啊。朕就是将其诛九族都不为过。”女帝指着奏折上的罪行道。
“陛下,虞家在我澜国已然多年,其中关系盘根错节,如果真将她们此次一并处置了,恐朝堂动荡,怕是这朝中就有一半的人要因此受到牵连。”陆义文道。
女帝轻闭了一下眼道:“这上所说可都是证据确凿的?”
“是,臣都已查明事实,相关证据也已搜查清楚,只待陛下圣裁。”
“虞薇与她那些为虎作伥的姊妹兄弟自是都留不得,其他人让她们戴罪立功吧,先将其登记在案,待以后再犯,数罪并罚。”女帝道。
“陛下,其实,还有一事,因着过去太久,有些臣还未查清。涉及之人也所剩不多,所以还未有定论。不过据臣如今所查到的来看,十之八九或许是确有其事。”陆义文极少会说的如此犹豫。
女帝见她这不似平日的样子微微皱眉只道:“说。”
陆义文想了想道:“就是据臣今日所查,宫中的虞琪,虞太医与齐侧君似乎是旧识。”
女帝不解的看着陆义文。
陆义文继续道:“臣问了一些虞府与齐府的老人,似乎这两个府上都在差不多的时候换了一批新人,那时候就在齐侧君进宫三年有余,而其他人对此事知之甚少。”
女帝听着陆义文继续道:“臣查了宫中的脉案,那时常给君后请脉的人正是虞太医。”
女帝听到此处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陆义文在女帝身边这么多年,她自然是知晓女帝此时已经听懂了她想说的意思,只是她不愿去相信罢了。
陆义文跪下道:“此事相关的记载都太少,那个时候的人也好似特意被人更改过案本,臣还未曾查明,不过据几人供述,确实是有些可疑之处。”
女帝将刚刚手中拿着的折子紧紧的攥着,手上的经络此时也分外的明显。
“查,给朕彻底的查,就是死了也给朕从墓里挖出来把嘴给朕撬开了,让她说话!”
朝中都知这先君后乃是女帝身上的逆鳞,但凡触及他的事,女帝自是不会放任,陆义文说出之前就有想过,女帝如果知晓此事,那虞家定是逃不过此节的。可她心里更想让郑令的事得以真相大白。
自己与郑家也是祖上的关系,郑令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他能同自己的主子在一起,两人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
她之前也担心过女帝是不是会对他好,也担心过他性子那般的单纯,嫁到这尔虞我诈的宫中,究竟是对是错,可最后他还是嫁入了宫中,成为了这深渊里的一部分。
她以为他会不同,也以为女帝能护他周全,可最后竟然还是没有让他得以保全自己。郑令的死也是她过不去的痛。
她无数次的想如果当时他未嫁进宫中,未得到这澜国最尊贵,也最不该有感情的人的垂帘,他是不是就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此生。难道真的是这宫中容不下一丝的真情?她一直都对此遗憾颇深,也一直对他的死心有余悸。
所以此次当她查到虞家可能与他的死有关,她就再也按捺不住,如果真与虞家有关,她不会就此罢休,也不会再让她们家这般的逍遥法外,她定然如何都要虞家付出代价的。
陆义文接了旨意,继续道:”“那虞家陛下当如何处置。”
“你先去将此事查清,待一切都查清楚。一旦查清,朕要她们所有人都给朕的令儿陪葬。”
陆义文听着女帝的话,正中了她心中所想,也相信女帝不会再放过这一家人才领了旨意退下。
“铛铛铛!铛铛铛!”锣鼓的声音响彻了京城的街道。
“今有虞氏一族虞薇,为官多年,身犯数罪。今查明虞薇贪赃枉法,私扣军饷,其女,枉顾历法,强占田亩,私吞赈灾钱粮,其子草菅人命,陛下下令将其罪行公之于众,虞姓之人,当街问斩,还民公道,各处以此为戒,以儆效尤。其弟,德行有亏,大逆不道,见此画像上之人到官府报案,所述为真者,赏银一两。”
“铛铛铛!铛铛铛!”一行官兵押解着虞家的三人囚车,在京城的街道上来回的游走着,街上有许多百姓之前都受过虞府的欺压,今日终于见到了他们得此下场,都纷纷的跪地,朝着宫中的方向磕头。不知谁开始朝囚车吐了一口,接着下一个也跟上,后来慢慢的人们将手里的菜叶都纷纷往囚车上扔,囚车里虞薇的儿子从小养尊处优,此时早就被吓的整个人一直哭闹,再囚车里挣扎,可他刚起身就被旁边的官兵重重的一拉铁链。
本就被铁链磨破的手脚此时更是被折磨的又开始渗着血,他又跌跪在了囚笼内。
虞薇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疼不已,自从自己那弟弟失败之日起,她就知晓自己早晚是有这一天的,无论这些事是不是自己做过的,如今只是君要臣死。
她抬头看着这或许再也无法看到的天,想再记住这究竟是何颜色,心中早已将这一切看透,或许在许多年前,她那不争气的妹妹为了个男人做下那等事之时,她就知晓早晚会有这一天,一旦此事被女帝知晓,赔上的将是他们虞氏一族的性命,女帝的愤怒只有用她们全族的血才能平息。
可她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她只有继续陪着做下去。她赌帝王的无情,她睹帝王的喜新厌旧,她也赌这皇家不存在感情,只有权利。一旦那齐家子登上那后位,她这一赌就赢了。如果赌赢了,她们虞家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动摇自己家的地位了,在这澜国也再没有人敢动他们虞家。
可她输了,输在了自己从不相信的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她们没有成功,老天也没有给她们家躲过的机会。过去这么多年,事情还是被发现了。当年自己已经做的很干净,可是还是被查了出来,君后的死,妹妹的愚昧,终是断送了他们虞家所有的人的性命。
虞薇看着这刺眼光亮,如果再有一次,或许她还是会这般做。毕竟她还是不信那世间最无情的人会如何,只是自己没将那些人处理干净,而她不得不这么做而已。
虞薇忽然在囚车中大笑出声,又忽然的平静了下来,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外面说的是什么?怎么会这样,你放开我,我要出去。”虞兆虽是被放在了程边不起眼的院中,可外面的锣声如此之大,他怎会听不见。
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仔细听竟是自家的姐姐,还有自己的侄子们,他不信他们虞家会落得如此,他要出去看个究竟。
但院中的几个小厮将他压住,几下就拉进了房内,从外面将房门锁了起来,不让他出去被人发现。
“你们放我出去,虞家是无辜的,你们让我去,我去官府,我去承认一切,让他们放了我姐姐,放了虞家,这些事跟虞家无关。你们放我出去”
虞兆在屋内猛的拍门,用尽全力的想将门从屋内砸开,不一会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撞门,想从屋内出来。
面具人又无声无息的落在了院中,小厮们见到都纷纷上前来行了个礼。
面具人只道:“药都喂下了?”
小厮回道:“都喂下了,起先还不吃,哭闹了半个时辰后体内的药开始发作,他疼痛难忍才终是将药喝下,此后便都按时服用着。”
面具人点了点头:“嗯,我这上好的活鼎,可要给我好好的看着,别让他伤了自己。”
“是。”小厮们都领命。
“屋内何事?”面具人听着虞兆不停的击打着门。
“回主子,那人是听说了虞府的事,吵着要去官府投案,让女帝放了虞家,刚差点跑出去,被我们几个拦住给锁在了房内。”小厮回着话。
“他的成效如何?”面具人问道。
“已颇见成效,虽然与之前还有些相似,不过再吃几日,定能脱胎换骨,叫谁都看不出是他来。”
面具人命人将门打开,虞兆早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见了门一开就往院门冲去。
“你去了只不过是让虞家在多一缕亡魂而已。”面具人轻笑道。
虞兆停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女帝下令,虞府三十余口,虞姓之人不论男女老少统统斩首,其他人都发配苦窑去做奴役,此生不得出窑。我刚从那回来,刀起头落,此时已然晚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不可能,不可能,我姐姐可是朝中重臣, 女帝不可能就这么将她....不,不可能,我不信。”说着就继续往院门口跑去,不知是不是脚步太过凌乱,没走几步,就将自己绊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但他还是继续的想起身,起不来身就奋力的往前爬。
“不,姐姐,姐姐,我不信,我不信。”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人在骗自己,这人说的都不是真的,等她出去,她姐姐肯定还是在虞府摆弄着她最喜欢的那些花。
“你如今出去,正好将虞府没凑齐的人给凑上,你们也算一家团聚了。”面具人看着他在地上如同蛆虫一般的往前爬着。
“你胡说,你说的都不是真的,女帝怎会这么快的就处置了虞家。况且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要杀漪袊,是我,都是我,同虞家无关,不能这般,不能这般。”虞兆再也没力气的趴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面具人继续道:“怎么不能,虞家十大罪状,女帝已经昭告,所有人都在为女帝的圣明而歌功颂德。”
虞兆不信的一直摇着头,脸上的泪水早就止不住,他不相信会是这样的,虞家那么大的势力,姐姐在朝堂上的位置,怎会就如此轻易的就处置了。
面具人见他这样子,知道之前吃的药已经起了些作用:“如果不是你没有将漪袊杀死,就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做的这件事。也不会因此迁牵连虞家。虞家就不会因此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都是你,都是你那日没有将漪袊弄死才变成今日这样的结果。都是你无能,都是你害的虞家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面具人蹲下,在她耳边说着。
虞兆摇着头:“不,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都是漪袊,是她害的,如果没有她虞家就不会出事,姐姐她们就不会...”虞兆再也说不下去。
“可她此时却相安无事,在王府里锦衣玉食,身体一天天的康健起来,而你,则是条丧家之犬,如今连这院门都不能出,连自己的姐姐一家都被人杀了,你都不能出去看她一眼。其他人继续风流快活,而你虞家惨遭灭门?”
虞兆已经两眼布满血丝,定定的盯着某处,嘴里不知刚刚是磕到了何处,嘴角也开始渗着血。
“漪袊,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还有廖即心,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虞兆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杀人,只有将漪袊杀了才能替他虞家报仇。
面具人道:“我可以帮你,让你亲手替你虞家报仇,我可以帮你,让她痛不欲生,还有那廖即心,我也可以让他给你赎罪。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虞兆看着眼前的面具人,如同见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