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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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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兰和秀菊慌忙上前将漪袊扶起,扶到旁边的榻上,查看自家王爷的伤势如何。刘寄奴忙去农家找东西收拾屋里。

主人家的老两口听着声音也忙过来看看。

当看到这一片的狼藉,也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这本来就是好心收留他们,再惹上什么事儿,自己可是赔付不起的,慌忙说这可不关他们的事儿呀,这可跟他们没关系。

刘寄奴见他还在一直在旁念叨着,就忙声道:“老人家,您莫要担心,我们只是赶路赶太久有些劳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您家里有没有什么吃食呀,我们这赶了一天的路,都有又累又饿的,能不能劳您给口饭吃呀。”

老两口互相看一眼,勉强相信了他的话,就去再做些热食给他们几人。

刘寄奴本想转身出去寻些收拾地上碎片的工具,却半天都没找到,只得蹲下小心翼翼的将碎片捡起再包上,省着再伤人,岂知他刚蹲下来,怀里本来一直安睡着的东旺此时却在怀中有些苏醒过来,并且开始扭动的想要钻出来,还有些兴奋的状态,刘寄奴有些纳闷的看着自己袖中的东旺,这难道是饿了?刘寄奴想着晚些去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适合它吃的,岂知它比平日都快的钻出袖口,游走到了地上漪袊刚刚滴落的血的位置,竟然就舔了起来,一会又好像闻到什么似的要往漪袊那游走过去,刘寄奴见状有些惊讶, 毕竟自己怀中虽然自己还不知是什么,但是是十分毒的毒物是必然的了,不然自己那些瓶瓶罐罐喂给它,它早就去转世不知多少次了,可自己再毒的东西喂给它吃,也从未见过它如此激动的样子,这漪袊身体里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这个发现莫名让他也跟着对漪袊开始感兴趣起来,他抓起东旺,一把塞进袖子里,扎进袖口,朝漪袊走去,他明显的感觉得到袖中的东旺越来越躁动,在它几乎要发狂的时候,刘寄奴转身出了房门,现在自己还什么都没弄清楚,不能贸然的让东旺接触。

沁如刚从附近的好不容易搜寻齐了要用的草药回来就见刘寄奴慌忙从屋内跑出,心头一想,定是屋内发生了什么,来不及叫住“她”,便慌忙像屋内跑去,只见自家的主子满手都是血的坐在一旁。

“你可算回来了,快给主子看看。”秀兰着急道。

沁如先给漪袊将手与脸上的伤都处理后才问她刚刚发生了何事。

其实现在的漪袊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今日在马车上不小心撞到头后自己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

沁如给她看了脉象许久才道:“主子除了头痛,身上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漪袊想了想摇摇头,沁如继续道:“之前用药给您抑制住的毒性,似乎最近不知为何,隐约有些压制不不住药性了,看来除非找到解毒的方法,否则....”沁如不在往下说下去,但她的表情已经将她未尽之言表达的十分清楚了。

漪袊听了眉头微皱,自己上一世也没有遇到这情况,如今这般,难道此生要比上一世还要快的断送了吗?不过也罢,本就是偷来的此生,如今也救他而中的此毒,全当是还了他上一世的照拂了,只是....自己还能奢求下一世再与他好生相遇,不在有何波折了吗?

漪袊想着也就无所谓的问道:“还有多久?”

“主子!”秀兰听她问出此话,着急的喊了一声。

漪袊还是依旧盯着沁如一直低着的头。

沁如艰难道;“多则一年。”

漪袊听到她的话,感觉到比自己预计的要多些,轻轻的一笑,之前的许多事,或许要提前了。

“主子,对不起,是属下没用,不过您放心,半年内属下定然能寻到解毒的方法。”沁如难得的跪下重重的给漪袊磕了个头。

漪袊却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让她起身道:“你快去给他煎药吧,他还等着你救命呢。”

沁如此时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的草药,只得起身出去煎药了。

秀兰一脸愤恨又欲哭的表情,漪袊见她道:“行了,看你这表情,还以为本王活不过一个月呢,都别站在这了,去看看有些什么吃的,本王要用膳。”

秀菊听后拉着还要说什么的秀兰转身出了屋内,屋内又只剩下漪袊坐在不远处看着床上一直睡着的廖即心。

她就这样远远的看着,本以为自己这一世有很长的时间好好的对他,将之前的都弥补给他,可谁知,老天却同她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他刚同自己表达了心意,自己就忘记了他昨日的话,还将他给伤了,现在自己知道误会他了,想等他好了再同他表达一番,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现在沁如是否能将解药颜值出来还是未知。如果当真无法寻到解药,自己又真同他在一起,回宫后顺利的娶他为正君,可自己却要在与他新婚不久就撒手人寰,留他自己在这世间独自度过这几十年,自己是断然做不出的,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与她人在一起,自己想想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但现在的自己给不了他此生的幸福,不如助他去寻他想要的幸福,还有那些对他不好的人,自己都为他处理了吧,然后助他开开心心的嫁给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吧,这或许是自己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了吧。

漪袊无奈仰头看向窗外,窗外是乌云遍布的夜晚,今夜的天空也如自己的心境一般的如此无法清明见月吗?

转过头的漪袊却未见到床上的人一滴泪默默的从眼角滑下,掩藏在了软枕上,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

农家也没有什么好菜招待漪袊他们,或许也都是因着没什么胃口的也都没用多少。沁如将煎好的药端来,其他人本想给廖即心喂药,可漪袊还是要坚持自己来。但是一勺勺的药却无法喂进廖即心的嘴里。

漪袊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喝一口,又俯对着廖即心,将药一口口的渡到廖即心的口中。沁如早已经见此不在做过多的反应,只是自己默默的转身,待到漪袊将药都灌完了,唤她,才将转过身,将碗拿走,转身的无意间眼神撇到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才发现床上的人似乎脸比刚刚更加红润,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感觉刚刚好像床上的人还轻轻的舔了一下唇,但当她再回过头的时候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又转身回来的动作,惹得漪袊有些奇怪她怎么了。

沁如没说刚刚恍惚看到的,眼神一动道:“主子,今夜在马车上您也颠簸了一日,不如早些休息吧,您今夜是宿在何处。”

漪袊本想今夜同廖即心歇在一处,可如今,自己既然已经想清楚了,那便不能再动他,自己与他宿在一处也多有不妥。

刚开口道:“本王今夜...”就感觉到床上的人一动,接着自己的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床上的廖即心仿佛是陷在噩梦中一般,眉头紧皱着,口中还不住的呢喃着什么。

漪袊见他如此,也只得改口道:“算了,本也不放心他自己一人宿在此处,本王今夜就在此将就一晚吧。待他明日好些了再做打算。”

沁如哪怕刚刚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才觉得床上的人醒来了有了动作,可现在的反应也是再也无法解释的通了,不可能真是那人睡着还能感觉到主子要离开才动手抓住的。

索性心里暗道一声,原来这小少爷也不似面上看到的那般单纯呀。但也没说破的就领命出去将门关好了。

漪袊见他一直拽着自己的手臂不放,索性也就如此合衣的躺下了。床上的人仿佛知道一般的自顾自的翻了个身,给她腾出了一半的床铺。

漪袊如今的心思很乱,之前一直想就这样与他躺在一处,哪怕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说,只是这样静静的躺着就好,可如今这都已经变成了奢望,过了今夜,接下来的日子自己要学会习惯他不是自己的这件事了。

漪袊盯着廖即心刚刚转过去的后背,伸出手想环住他的腰身,可抬起半天还是放了下来,只捻起了他散落在枕上如丝绸般柔顺的秀发,放在鼻尖轻嗅着属于他的味道,之前虽然觉得他的味道很好闻,很清幽,也很淡雅,但从未生出迷恋的心思,现下自己需要放下,反而觉得他像戒不掉的什么让人上瘾的味道一般另自己沉醉,让自己爱不释手,想要再多一些的将这味道记住,刻在心里。

漪袊一直闻着他的味道,不知不觉的感觉到心安的慢慢就这样睡着了。却不知身边刚刚转身的人早就将眼睛睁开了,比今夜这忽隐忽现的星星不知明亮了多少。

刚刚漪袊发出那声巨响摔倒的时候廖即心就迷糊的清醒了些,只是可能是因着生病,自己身上没有力气,也一时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她被人扶起后自己也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出声了,反而是这样,却让自己听到了那不得了的事。

廖即心听着身后的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才敢转回身对着近在咫尺的漪袊,定定的就那样看着她,她们说的毒就是她之前为救自己而中的吧,她一直不说,自己早以为以沁如如此高深的医术,早就将毒去除干净,可不曾想之前都是自己想的太好了,她根本没有好,只是将体内的毒一直压抑着。

一年....至多只有一年的时间,那如果不是至多呢?廖即心不敢再想下去,她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的这个样子,而现在却无能为力,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代替她的吗?如果可以,他相信自己是愿意的,不论有多难,只要能救她的命,自己都是愿意的。

廖即心伸手轻抚过她的眉眼,她睡着了手上,因着受伤,手上还被包扎着,却还攥着自己的一缕青丝,黑色与白色相映衬,仿佛刚更加的凸显了出来,廖即心没有将其扯出,也不知她刚刚手上的伤如何,现在会不会还在痛,廖即心覆上了自己的手,轻轻抬起在唇边吹了几下,仿佛能将病痛都吹走一般。

廖即心想起之前的自己还一直因着什么身份悬殊的理由一直不敢回应她,现在看来那些都是多么的可笑。自己就该在她第一次问自己的时候答应她,哪怕自己同她只有这一年的时间,现在因着自己却凭白耽误了那么多的时日,廖即心想起就懊悔不已。

自己就该在她第一次问自己的时候答应她,哪怕自己同她只有这一年的时间,现在因着自己却凭白耽误了那么多的时日,廖即心想起就懊悔不已。之后剩下的日子廖即心打算无论有多难,哪怕就是那样什么都没有的,他也要跟在漪袊的身边,与她好好的在一起,陪她一起寻到解药。

廖即心想着又轻轻的去鼓起很大的勇气去凑近漪袊,轻触她的唇。刚刚自己不知怎地,在她给自己喂药的时候,莫名的就不想咽下,就想自己如果不吃药会不会也不好了,就这样到时候同她一起去了,可谁知她后来竟然那般给自己喂药,廖即心只能就着那姿势一口一口的喝完了。

身旁的漪袊未全醒,但却很熟练的抬手轻轻捏住廖即心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又碰了一下,又放开他下巴的一手放在他的脑后将他压进怀里,顺手将人又揽入怀中,手覆在腰上,头也重新抵在廖即心的肩窝处,轻轻的蹭了蹭。

“心儿,乖,不闹。”漪袊说了一句,好似又睡了过去。

廖即心被她将头压在怀里,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索性自己也伸手环住了漪袊,就这样的姿势在她怀中可能是因着药劲儿来了,没过多久也就这样的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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