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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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兰说到去了尚衣监。
“殿下可是有何不满意之处?”秀菊边替漪袊换下礼服边问道。
“没事,如果人到了就带过来吧。别吓着。”漪袊换了一套常服,坐在了案边,“秀菊,研墨。”说完漪袊安安静静地在桌边仔细画起来。
秀菊有些纳闷的看着自家的主子,总感觉主子与原来相比有些不同的地方,但又一时半会说不出有哪里不同的。但至少之前主子可不会这么安安静静的在桌前做画。而且自己竟然从来不知自家主子还会作画,竟然做得还如此好。
画刚完成,就见秀兰带着一个人来到案边。
“殿下这就是绣夫刘梓辛。”秀兰行礼道。
“奴才叩见殿下。”刘梓辛初进宫没多久,宫中的老人都知道这个二皇女嚣张跋扈,还阴晴不定,还听说过她之前不高兴就会折腾奴才们,最后都挺惨的。他自己是个新进宫的人,所以被那些老人推出来定了这个包。
他一路的忐忑,问带自己来的人,这殿下就究竟找自己是何事,之前送去的衣服是否有什么让殿下不满意之处。但他好说歹说,姐姐姐姐的甜甜的叫了一路,那人也还是说不知,这另他更加的忐忑不安起来,想着自己才入宫不久,本就奔着能活命来的,结果今天这小命或许真就没了。
想着想着便也到了二皇女的殿内。
“殿下,人带来了。”秀兰带着人来到了漪袊面前。
“奴婢参见二皇女殿下。”刘梓辛唯唯诺诺的说着。
漪袊低头画着听到一个干净又带着些害怕得发抖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笔。
“抬起头来。”漪袊说着。
“奴。奴婢不敢。”刘梓辛听到漪袊没有情绪的冰冷声音,更害怕得快要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殿下叫你抬头,你就抬头,难道要违抗?”秀菊呵斥道。
“是,是,”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但眼神却丝毫不敢抬头看一眼那上面高坐着的人。
漪袊看着他虽然穿着宫人的衣服,长的不是怎样的好看,但也算是俊秀,眼角有一颗很小的红痣,给这张脸上添上了一丝丝的俏色。看得出之前也被精细地养着的,不似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
“名字是哪两个字?”漪袊想起了那人的名字也是心字,好像脸上也带了颗小痣,但具体的位置自己却记不起了,果然是没有太留意。这让她对下面跪着的人生出了一丝的好奇。
“回殿下,奴婢是梓泽春草菲的梓,为鱼实爱泉,食辛宁避蓼得辛。”梓辛害怕得弱弱回答。
“看来读过些书,什么时候入宫的?听这口音不像京中的。”漪袊更好奇了。
“奴才是江南人氏,家里本是做丝绸刺绣生意的,但是家道中落,家里才送奴婢进宫了。”刘梓辛道。
“难怪你的绣工跟往日宫内不一样。”漪袊道,“就不知道你绣工真正怎么样,我这有一幅图,你看看可会绣?”
她将自己桌面刚画完成的图交给了身边的秀菊。
刘梓辛拿到手图,一副简单的凤凰合鸣图,图上的一只凤一只凰,虽然只是简单的寥寥几笔,但也可以看出画者的用心。
“回殿下,奴婢可以绣出,不知殿下是想绣在什么上呢?”样式还算简单,一下就心安了,原来殿下要自己绣样式。
漪袊一听他会绣,又高兴了几分。
看看殿内的其他宫人:“你们都先下去吧。”她让殿内的人都退下,只剩了秀菊,秀兰和刘梓辛。
她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那让你教本殿绣这个做成荷包样式,什么时候能绣好?”
话语一出,刘梓辛一下子忘记了礼仪地抬起头,似乎在确认刚刚说话的是不是这个坐在上面的二皇女还是自己听错了。第一次看见其他人口中的二皇女,穿着平日淡绿色的常服斜靠着座椅的扶手上,但是掩饰不住身上自带的皇家贵气,一双冷冷的眸子虽然轻轻地看着下面跪着的自己,自己感觉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对视上的一秒突然回过神来,“殿下恕罪,奴婢该死。”说着就吓得跪下。
“无妨,你还没回答本殿的问题,起来回话吧。”漪袊有趣地看着下面这如同被惊吓的兔子一样的人。
“殿下,您要自己绣?”秀兰一向大的嗓门,惊讶地喊出,呆呆地看着漪袊。
“嘘,你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吗?”漪袊赶快让她闭嘴。
“殿下,你可是女子,还是陛下的嫡公主,您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秀菊也觉得不妥地道。
“是呀,殿下,虽说澜国民间一直有自己绣荷包送与正君作为定亲礼,但殿下是千金之躯,皇家都不用主子亲自动手的呀。”秀菊也跟着道。
“这有何不可,其他人能做的,本殿自然也能做。”漪袊道。
“可您这大婚还早,这送给谁呀。”秀兰好奇道。
“先放着。”漪袊被这两人不停的追问有心虚了,就不再回答,而是转而看向面前愣愣的站着的人,“梓辛,你能教本殿吗?”漪袊看着他。
“奴婢定当倾囊相授。”刘梓辛一听这殿下不禁没有架子反而唤自己梓辛,还这么亲切的询问自己,他一下受宠若惊的,恨不能将自己所学的都捧到这殿下面前。
“好,秀兰,你去司衣监说一声,就说最近本殿看重这次的及笄礼,所以本殿要让人白天来这,由本殿亲自看着着修改。”漪袊交代着。
“是,奴才这就去。”秀兰接到这命令,虽然还是很想阻拦的,但也知道自家殿下的性子,拦肯定是拦不住的,索性放着她去玩,不出几天自己新奇劲儿一过,也就不会再提了,便也退下了。
“你就在这教本殿,何时绣成了何时再离开,但是这嘴要给本殿闭严了,若是让本殿听到什么不该出的话。。。。”漪袊说着,话语虽然声音不大,语速也越来越慢,但话中的威严却丝毫不减,特别是她未尽之语,更是惹人无限的思考。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刘梓辛本就胆小,这一吓更是又跪下去,抖着磕头。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早便过来。”漪袊吩咐着。
刘梓辛退出了殿内,这才战战兢兢的出了一口气,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司衣监。路上一直脑中回想起这二皇女的脸和声音,她竟长得这么好看,而且也没有之前传闻中的那么可怕,虽然说话是严厉了些,可也没对自己如何,还唤了自己梓辛。
他自己想着想着,慢慢地就脸红了起来。
“嘿”刘梓辛正想着出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是自己在一个局里关系还不错的张鲜,“怎么了?”他木然地问着。
“想什么呢?都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回我。我刚刚给其他宫主子送衣服去了,回来就听说二皇女叫你去了,这二皇女可是阴晴不定的喜欢这么宫人,二皇女可有为难你了?”张鲜关心地问。并且拉着刘梓辛反复的看着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伤痕之类的。
“没有,二皇女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她人挺好的。”刘梓辛帮忙说道。
“什么?二皇女人好?你是不是被中邪了?还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呀。”张鲜说着。
“我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那长公主叫你什么事呀?”张鲜好奇道。
“也没什么,就是礼服上的事。公主想再改动改动。”刘梓辛想起了二皇女的交代。
“什么?改动礼服?你一个新来的宫人,这礼服哪是你能做的呀,你能改动什么?这些老家伙们,一定是嫉妒你的工法,而且好还是新人。所以才推你过去挨骂。”张鲜愤愤不平的说着。
“没有,你不要这样说二皇女,她真的只是让我去进行一些小改动,我都应付的了,而且我还要感激他们呢,不然二皇女那是咱们这些人能见到的,而且二皇女还要我近期白天都去她那里,她要亲自盯着修改礼服呢。”刘梓辛说着自己莫名的脸红起来。
张鲜比刘梓辛早入宫了些年,宫里的很多事情都见过了,看他的这副表情,还有什么可不懂的呀。
“那你这算是一步登天吗?”张鲜揶揄着,“听说这二皇女虽然性格暴虐,但长的却是极好的。是不是呀?”
听着张鲜的话,脑海里浮现出了刚刚见过的那一眼的脸,脸上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一些。
“呀,这是怎么了呀?”张鲜看着面前人的从耳根慢慢地红到了脸颊。
“这二皇女马上就及笄了,似乎是可以收房里人了。”张鲜调笑。
他的话让刘梓辛瞬间整个脸都开始烧起来了。赶忙伸手要去捂张鲜的口,慌忙的看看四周,好像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放心的放低了声音道,“你混说什么呢?主子哪是我们这些人可以肖想的。快走快走,一会又该被掌事的骂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这,但是心里却有了一丝异样。
第二日一早,刘梓辛早早地来到了漪袊的袊惜殿外,看到了当值的秀菊,脸上甜甜的笑了起来,“秀菊姐姐好!”他礼貌的见了个礼。
“殿下还未起,你现在那边等一下吧,别吵着殿下。”秀菊道。
“外头是谁啊?”漪袊刚醒的声音从殿内响起。
“回殿下,是昨天的刘梓辛来了。”说着推门进入殿内,伺候漪袊梳洗。
“让他去偏殿候着吧,再上些点心,莫要亏待了人家。”漪袊想起了他与廖即心的那一丝相像之处,不自觉地就也不想苛责了这人。
刘梓辛听到了殿里的人说的话,感觉可能是刚醒,少了昨日的威严,多了几分的慵懒,心又快速地跳了一下,“奴婢谢殿下。”便随着领着自己的人去了偏殿。
漪袊梳洗后用完早膳来到了偏殿,看到一个静静的坐在角落看着绣样发呆的人,可能才进宫不久,人还有些瘦小,如果不仔细看,几乎都看不到那还有个小人。不知怎地便又想起了这时候自己的小玉面郎君是不是也是小小的一个,应该是什么样子呢?看来自己得要早早的出宫去了,不然这一天天的总是惦记这件事。
声音不自觉地有了一丝的温度,“你怎么在角落里?不是让人给你上了点心吗?怎么不吃?不合胃口?”漪袊问着。
那小人回过神来,“奴婢叩见长公主殿下,奴婢不敢。”他弱弱地回答着。
“这有何不敢?赐给你了,就是你的,起来吧,今天你从哪开始教起?”漪袊随口问着。
刘梓辛拿出手里准备好的,“这是昨天奴才根据您画的那副所改的绣样,请您过目。”
“不错,那你从最简单的来吧。”漪袊拿过样式图看了一下,是个细心的,便开始着手行动起来。
转眼间漪袊跟着学了几日,“啊”又响起了这几日内最常听到的声音—漪袊再一次被针无情地戳了一下,手上见了红。
“殿下小心”刘梓辛再次说起了这几日都不知道说了第几遍的话。
“殿下,要不咱还是别弄这个了,”秀兰心疼地看着不知道被扎了多少次的殿下,“您哪受过这样的罪啊,要不奴才陪您去练剑吧?”
“不,本殿还就不信了,这小小的一根针还能比骑射还难?”漪袊被扎得虽然疼,但却也不甘心放弃。
“那殿下,要不明天再继续?”站在一旁的秀菊也看不下去道。
“不用,你们也来跟我一起学吧”漪袊突然地想到,对着屋内的人道。
“殿下茶凉了吧,奴才去给殿下再换壶热茶。”秀兰听到马上端起茶杯就往外走。
“殿下这么久,应是饿了吧,奴才也去给殿下弄份点心来。”秀菊也马上往外走。
“站住,你们两个”漪袊看着她们两个的样子假装愠怒道“坐下,跟本殿下一起。”
之前的殿下或许两人不敢如此,但自从殿下这次受伤醒来后殿下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对她们也越来越放纵了些,两人也自然而然的看的出自家殿下不是真的生气,胆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便就端着东西,行了礼径自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