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虎父无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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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下朝回府不见我，就寻来誉王府，一见着我就把我拉着好一通打量！

看我无事，才长舒一口气：“爹爹这几日忙于军务，不得空回将军府！今日在朝上，听裴御史说你在宫宴上打了沈家女！为父一直担心我儿有否受伤！”

“裴御史下朝后，同我讲，我养了个好女儿！颇有我少年时的风范！”爹爹难掩脸上那傲娇的表情。

我愧疚的对爹爹说：“爹爹不怪我吗？这两日都城里好多不明真相的百姓，都在诋毁爹爹是劫匪的主谋！”

爹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缓缓放下：“这皇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流言！爹爹并不在乎！肖、梁两家以为投靠了林相，成为太子一党就可保全一世荣华！却害得自己女儿失了名节！”

我皱着眉：“神武营还没有肖红染和梁燕的消息吗？爹爹你们以为这件事是谁做的？”

爹爹看向旁边的誉王：“景誉是否已有定论？”

誉王沉着的开口：“林相不会那么蠢！皇兄一直不喜太子，其中缘由我们都知。太子这些年一直暗自招纳贤士，还暗地里培养了暗影！终是急于求成！”

我心里疑惑，不禁问出：“世伯，爹爹温儿觉得，我们一直都漏掉一个人！”

暮凉看着我：“你是说他？”

我看着暮凉郑重的点点头。

爹爹他们疑惑的问：“是谁？”

“杨世安！”我和暮凉同时说出这个名字。

世伯道：“年轻一辈里，他是个颇有胆识和智慧的才俊，只是行事狠绝毒辣，人人惧之恨之！”

“刑部尚书是林相的学生，他的次子杨世安又是太子幕僚，林相还将他的小孙女嫁与杨世安，他们荣辱一体！杨世安怎么会不以家族兴盛为首要？他背叛太子所为何？你们为何会怀疑到他？”爹爹疑惑道。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我其实一直也想不通这一点！所以我只是怀疑，上次太子买卖官职一事，若非他脑子坏了，就是故意透露与我们！这次进宫我发现，再加上肖梁两家之女被掳一事，幕后一定有个让太子信任的推手！”

我缓了缓继续道：“自古帝王都不喜大权旁落，先帝是如此，皇帝舅舅亦是如此！只是先帝一直未能扳倒林相！皇后是林相长女，太子虽是皇后养大的，但太子也是将来的帝王，他和他的祖父，父皇想法是一样的！只是现在只能听命于林相！但不代表他没有其他动作！”

暮凉接着说道：“杨世安就是抓住这一点，林相既不能倒，也不能助长其势力！来游说太子的！可他志不在权臣，在何？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那就只一点，他要的东西太子和林相都给不了！”

“这个杨世安目前看来还不知是敌是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跟林氏一族绝不是盟友！”我长舒了一口气。

爹爹和世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若不是为着凉樾，真恨不能温儿是个男儿身！琅先生教的好啊！”爹爹与誉王对视，笑声空明。

堇禾姨走了进来朗声道：“你们几个是不是说话顶饱啊？都什么时辰了，遣人唤你们几回去上厅用饭，都被门口樾儿那哼哈二将给吓回来了！非得我亲自前来！”

誉王笑道：“夫人莫恼！谈论正事岂容旁人听得！簌离和将夜只是恪尽职责！”

堇禾姨正色道：“你们男人家商议事情，拉着我们温儿做什么？难道你们三个大男人还得请教她不成？还我们母女少说多少体己话！”

我莞尔一笑，拉着堇禾姨撒娇道：“那母亲给温儿做了什么好吃的，我们赶快去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堇禾姨震惊愣了片刻，随即兴奋拉起我的手：“母亲给你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

其实这声母亲早该叫了，堇禾姨对我好，不光是为了与娘亲的姐妹情谊，她是真的将我视如己出！

幼时疼爱我都远远超过了暮凉，娘亲刚离世那会，我因伤心过度生了场大病，昏迷在床上半月有余！药也吃不进去！

大夫都说我没救了，是堇禾姨嘴对嘴的将汤药渡与我口中喝下，几度从鬼门关将我抢了回来！

她衣不解带的守在我床榻边，不眠不休！等我转醒时，堇禾姨才哇哇的哭嚎出来！我想安慰她，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来！

她那时不过也才摽梅之年，看着她鬓边因担心我生出的丝丝白发，心里酸楚，眼泪顺着眼睛不停的落下来，堇禾姨抱着我再不肯松开！

阿嬷同我说过，当时她看我那样，担心得只会哭了，堇禾姨却一滴眼泪都没掉过！堇禾姨还骂了她们，说我又没死，嚎什么丧！

那时爹爹沉浸在娘亲离世的痛苦之中，我又病入膏肓！若不是堇禾姨一直强撑着，料理着将军府的大小事务，我和爹爹只怕都随娘亲去了！

堇禾姨痛骂爹爹，说他若真想随堰姬姐姐去了，也得把我先养大了再说！说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面对娘亲的在天之灵！

爹爹这才意识到他差点失去我这个女儿，跪在我床榻边，抱着我说对不起我！

我从来没有怪怨过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