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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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坐，身后的凉子手法麻利地将扑克洗了几遍后，将底牌发给二人，随后对着双方摆了一个下注的手势。
德州扑克本来最少5人才能进行，因为位置关系同样很重要。
但SoLo局也经常有，人少的同时底池也变小了，需要更多的勇气进行偷鸡才能赢。
“5万。”杨天生加注。
这场赌局的底注是5000\/。由于是SoLo局，所以两人的位置每把一变，底注也是如此。
沙啸天瞄了一眼牌，直接弃掉了。
第二把，杨天生摸到了黑桃JK，这个起手很好，值得加注。
沙啸天变成了前置位，默默跟注5000。
杨天生加注到了8万，沙啸天又是果断弃牌。
此后一连好几手牌都是如此，只要杨天生稍微加了点注码，沙啸天就直接弃牌。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杨天生的筹码来到了210万。
“沙老，照这样下去，只怕是我要赢了。”杨天生打趣说。
“我都说了，有赌未必输嘛。况且长江后浪推前浪，老朽今年83，输给年轻一辈的高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
杨天生本意是刺激一下他，却没想到这条老狐狸却十分理智，笑的很坦然。
这一手牌，杨天生的底牌拿到了对10，由于是前置位，习惯性地加注到了6万。
沙啸天却咂摸一下嘴，默默数出一叠筹码，加注到了60万。
杨天生皱了皱眉。
他知道稳扎稳打自己一定会赢，可是对10在SoLo局中算是很不错的起手，没道理会弃牌。
“跟注60万。”杨天生数出筹码，推入底池。
翻牌黑桃5红桃5黑桃10，杨天生直接中了天葫芦。
他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子，选择了过牌。
这手过牌就很阴险了，假装自己没有中牌，从而让对手加注。
沙啸天想了一下，又加注到了70万。
这手加注可给杨天生乐坏了。
首先沙啸天起手加注10倍，很有可能是AA\/KK这种成对牌型，翻牌的5510根本不在他的中牌范围；其次，沙啸天还有可能是黑桃AK这种买同花的牌型。
无论他是哪一种牌型，他都吃定沙啸天了。
“跟注。”
杨天生故意思考了很久，才将筹码推入底池。
转牌，黑桃6，前门的同花到了。
杨天生依然选择过牌，却没想到沙啸天也同样敲了敲桌子，选择过牌。
他心里暗笑：这条老狐狸看来是真没中牌，翻牌就想提高注码将我打跑自己偷鸡收池，想不到我还能跟的动。
河牌，黑桃2。
牌池4张黑桃，对杨天生十分有利。
“沙老，我ALLIN了。”说完他将筹码推入底池。
这手ALLIN十分标准，手里有个黑桃J，黑桃q的都很难拒绝。况且沙啸天后手就剩60万，已经套池了。
果然，沙啸天也将筹码推入底池。
杨天生默默地亮出了自己的对10。
凉子低垂着眼睛，将牌池中的5510向上推出，“杨先生满堂彩。”
沙啸天盯着牌池，然后缓缓打开自己的底牌。
一对5。
凉子依旧面无表情，将他底牌跟牌池组合。
“老板，四条5。”
四条赢葫芦。
这回轮到杨天生表情凝固，他觉得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好像筹码一样，被沙啸天给拿走了。
“贤侄，你输了。”沙啸天笑笑，“就算你识人观相千般变化，我只需要反戈一击这一变就够了。”
这句话杨天生第一次跟李方琳对赌时说过。
反戈一击，千门上层千术。指的是赌局里前期尽量低调，看准时机集合全部力量，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道理简单，可是如何把握机遇、何时出手则需要丰富的经验、毒辣的眼光和对对手充分的了解。
杨天生看着他笑着看向自己，突然意识到，这条老狐狸的千术比自己高多了。瞬间从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意，散至四肢百骸中。
“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师父在哪里...我...”
杨天生只觉得喉咙发干，涩声说道。
“嘘...”沙啸天不等他说完，将手指竖起放在嘴唇上，示意他收声。
“贤侄，听我给你讲个故事。”沙啸天眼神渐渐冰冷。
“话说六十多年前，有一对师兄弟，拜在当时最好的老千门下学艺二十载，出道即无敌。五年间横扫大大小小赌场赌档，风头一时无两。五年就赚到了寻常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财富。”
“直到师父临终前，将二人召回。告诉他们一直以来，千门流传着一枚掌门扳指，得到扳指就能寻到当年刘伯温的藏宝地，以及那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千门秘典》。海外宝藏到没有什么，关键是那本秘典。据师父所说，他年轻时有幸找到了一本残本，是当年刘伯温弟子所着。自己仅学会了上面三招七式，就成为了千门里最好的老千。师兄弟二人从此茶饭不思，耗时四十多年，终于寻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们寻到了扳指。”
杨天生听到这里已经恍然大悟。
沙啸天顿了顿，又徐徐说道：“只是世人皆重名利而轻节义。面对唾手可得的宝贝，师兄弟二人终于爆发了争斗。师兄提议赌一场，赢了的人便可拿走扳指，于是二人对赌了一天一夜。可是他们的本事是一个师父传授的，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师兄心急，提高了赌注。输的人不仅得不到扳指，为了防止日后复仇，还要自废双脚和一个眼睛，只留下一双手日后吃饭。”
“看来，是我师父最后赢了。”杨天生叹了一口气。
“是我赢了...”沙啸天寒声说道，“只可惜我那时候太天真，以为赌局内是一方天地，赢的人就能拿走一切。殊不知真正的胜家早在局外就谋划好了。”
“我赢的那一刻，便被你师父安排的杀手团团围住。我没想到他如此卑鄙，能对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同门师弟使出阴招。当时情急之下，我用飞牌术想杀出一条道来。却不想宋东海那个老鬼的飞牌术技高一筹，打斗中被他挑瞎了一只眼睛。他又让人打断我一双腿，丢到街市中自生自灭。多亏我留了后手，被人救了下来。事后我四处打探这个老鬼的消息，却始终没有进展。直到半年前，我听说北方一个小辈眼力通玄，赌术精湛，举手投足间更是有当年宋东海的风范。我便派人去试探了一下，没想到你果然是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