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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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举也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被朱雀小姐算计了还能笑出来。
裴若摇了摇头，他这个大哥啊，什么都好，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关于朱知府府上发生的事情，老卫国公朱毅也有所耳闻，但看着小孙女好像对平城郡王妃母女反应淡淡，便也没有多过问。
孙女一通百通之后，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故意，让她自己做主就好。
平城郡王妃这些天确实是心力交瘁，那么多人模糊看到了女儿和朱知府家里不成器的小舅子躺在了一张床上，女儿的泪都快流干了！
见到朱雀那个死丫头的时候，她都想着把人先支出去，没想到朱芯那个贱丫头手那么快，真是气死她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朱芯，毕竟先出手教训朱芯的是福康县主，朱芯就想着她得不到的人这个什么县主也别得到。
没办法，王氏眼皮子浅，朱芯又在扬州城顶着第一贵女的头衔儿这些年，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娘，我不活了！”
“裴玠也去了赏花宴，还是和朱雀那个死丫头一起，现在又住在岭园，必定已经知道了。”
“不会，不会。”
“这死丫头的脑子好像确实好了。”
“尽管疯疯傻傻的也挺好，可脑子好了也有好处，我听朱家的丫鬟说，她从朱家走得时候还警告了那些夫人。”
“说是不准把那日的事情说出去！”
一想到那日的事情，福康县主的眼神有幽怨也有气愤，不明白怎么多喝了一杯酒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母亲，这件事情真是王氏母女做得吗？”
平城郡王妃看着没两天就快瘦脱相的女儿，心疼得要死，搂着福康县主道：“我审下来确实如此。”
“可是母亲，您别忘了，朱芯那个贱人可是引着我们过去抓朱雀奸情的。”
“没忘、没忘，这事应该不是死丫头做得，她就算是再好了，脑子也不可能有这般弯弯绕绕。”
“我都问过了，本来朱芯小贱人确实要算计朱雀，找得是府外的一个赖皮。”
“可她那个舅舅，那个混蛋听说了这件事后非说要去看看朱雀长什么样，就让人将赖皮打了出去。”
“结果他又不认识朱雀，就。。。。。。”
福康县主一听又哭了，敢情这灾是她替朱雀挡得！
“母亲，女儿不甘心！”
“我的儿，你放心，为娘不会放过王氏还有朱芯的，朱飞还想升官，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得到了母亲的承诺，福康县主想到她受的委屈依旧不甘心，又道：“还有朱雀，如果不是她，女儿哪里会受这样的委屈！”
“朱雀那个死丫头，我总会收拾她的！”
半路杀出来的王氏弟弟是朱雀计划外的，万万没想到也是这个纨绔在无形之中帮她圆了临时起意搞出来的小动作的漏洞，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原想着赏花宴都闹成了那个样子，她应该就和平城郡王妃母女再无交集了。
却万万没想到，朱毅通知朱雀，“平城郡王妃说是在扬州有些水土不服，要和我们一起回汴梁。”
朱雀给朱毅剥橘子的手顿了顿，应了声“好”。
“你不喜欢他们母女？”朱雀的小动作哪里就能瞒得过朱毅的鹰眼。
“哦，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就是觉得和他们一起怪怪的。”
“平城郡王妃看似对我很热情，可那热情里头总觉得不纯粹，有点假。”
“不纯粹？”
“嗯。”
面对朱雀的直觉或者说是猜测是无条件相信的，有的时候单纯的孩子对于这个世界的感知要比大人敏感很多。
朱雀自落湖醒来后便鬼灵精怪的，可能在别人眼里她这种国公府里长大的孩子和“单纯”两个字无关。
可朱毅就是相信孙女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有敌意，除非那个人先对她有敌意。
“没事，我们和你裴家九叔在一条船上，他们母女在一条船上。”
朱雀差点咬着腮帮子上的肉，吃橘子还吃出了烫嘴的状态，“九叔也跟着一起？”
朱毅再次忽略了朱雀的鬼灵精怪，沉吟道：“嗯。”
“哦，好吧，这下倒是热闹了。”
“热闹？”
“嗯，福康县主好像很是中意九叔。”
朱毅笑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听到孙女评论别人的喜欢。
“那行吧，热闹就好。”
朱雀的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她祖父还是个爱热闹的。
回京的日期定在了三月初一，谷雨，这也让朱雀想起了还在受训的四个小厮。
两个大丫鬟满屋子的收拾东西，一会拿着个线头，一会又拿着个迎枕过来问，“小姐，这些要不要带上。”
“你们小姐是要回京，是要回家。”
“汴梁城的家里什么都有，哪里就会缺这些。”
“明年我是还要再跟着祖父回来，现下你们都搬空了，明年又得搬一遍。”
红袍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对龙井道：“那咱们便带上几套寝具，对了马车上的被子、迎枕、靠枕、软枕还有小姐的笔墨纸砚、胭脂水粉、茶叶吃食带上些。”
朱雀翻了个白眼，好吧，只当她没说。。。。。。带那么多枕头，她是要长在枕头上吗。
四个小厮被喊到了朱雀的跟前，朱雀考教他们的汴梁话，又问了一些问题。
指着惊蛰问，“现下要是让你们去明州打探个消息，你觉得谁去合适？”
惊蛰知道主家要回汴梁城，他也想回去，可想着朱雀的恩情，他咬了咬唇，又看了看已经学了快半月仍旧有些懵懂的清风和朗月，下定决心。
“小姐，就让我和谷雨去吧，我们俩年岁大一些，这些日子学东西也快。”
朱雀点了点头，还不错，能为主家着想。
“你带着清风去吧，让朗月和谷雨跟着我们回去。”
“可清风。。。”
朱雀摆手止住了惊蛰的话，“总不能一直让他在家学东西，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也跟着你出去长长见识。”
惊蛰突然觉得小姐年龄小，却是个极有主张的人，且这主张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是。”
“也不让你们去明州冒什么险，只帮我去打听一下明州首富江家。”
“看一下江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家老爷又有什么动向。”
“是，小姐。”
“查问清楚后，你们便直接回京城。”
“是。”
说完，朱雀又让龙井给了惊蛰一个包袱，道：“这里头有一百五十两的银票，还有些碎银子和铜钱。”
“你们看看怎么带着，到时候我会让你们跟着咱们卫国公府的掌柜南下，行事起来也比较方便。”
“是，小姐。”
“小姐，奴才们不用带这些银两的。”
“带着吧，出门在外还是有银两在手的好。”
“只一样，今天我吩咐你们的事情不准说出去，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让你们去买东西。”
“是，小姐。”
龙井和红袍站在朱雀身边听着她的吩咐心里就打鼓，同时也纳闷，这小姐打听人家明州首富做什么啊？
等着惊蛰、谷雨等四人都出去后，朱雀看了一眼满怀狐疑的龙井和红袍，说道：“有的事儿啊，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龙井和红袍面面相觑，可看着朱雀一脸的高深莫测，也就不敢再问了。
三月初一，扬州码头，扬州的一众官员按照官阶、品序都站好，来给朱毅和平城郡王妃等一众人送行。
因为箭伤的缘故，朱毅偶尔也坐轿子，下了轿子看到这么些人立在那里，摇了摇头，孙女的感觉不假啊！
这平城郡王妃，一个在西北多年的王妃，回个娘家摆这么大的谱，这是要做什么呢？！
朱雀还没睡醒，江边风大，龙井和红袍怕她冻着，给她披上了火红色的狐裘袍。
裴玠好不容易和朱知府告别吼，转身看到的就是女孩睡眼惺忪，不愿意和人寒暄，独自站在江边的火红身影，就如一支红梅，热烈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