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年丞相的伴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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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千椿夜里不知发什么魔怔,竟是突然醒了,醒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睡着就可以了,可他偏生就是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外面依旧亮着的灯笼,晚上的事儿就一股脑地涌进他脑子里了。
他带着时俞清打了雪仗……还吃亏了……
他还带人放烟花了……没吃亏……因为他没作死……
不对!
时俞清吻他时靠近的俊脸还挥之不去,还有喷洒在他脸上的呼吸还清晰可感似的。
所以,他被强吻了?
再所以,他还是吃亏了?
郗千椿自醒来那天起就跟个魂似的一直飘着,跟那个垃圾统子一般也可怜得没牵过小手,亲过小嘴,这也算得上是他初吻。
他平躺着,咂咂嘴,回味似的。
行吧,反正小反派长得嫩倾国倾城,自己也不吃亏。
想着想着,他就开始傻乐起来了。
【……】
666简直忍不住地要骂娘。
特么的……
他耍流氓成功就算了,为什么要连带着埋汰自己一顿?
果然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突然就由神经变得更神经了。
哼。
这寒冬腊月的大晚上,郗千椿不睡觉,想着横竖睡不着,干脆起来准备给时俞清准备个惊喜——
堆个宇宙无敌超级不一样的雪人。
估计他长那么大还没怎么堆过雪人。
说干就干,郗千椿当真咬着牙坐起来开始穿衣服了,毕竟冬天起床穿衣服是件很需要毅力的事。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穿衣服?他昨天怎么进来了,又怎么脱衣服的?
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些带颜色的东西,郗千椿赶忙检查自己,还好亵衣亵裤还是健在的。
郗千椿心安地呼出一口气,开始快刀斩乱麻地把衣服套上。
好不容易在床上折腾半天,郗千椿终于防护完毕了,捅上棉鞋就往外走,可是刚出门那寒气就给郗千椿一种眉毛都要被冻上的感觉。
郗千椿干净利落地反手把门一关,退了回来。
要不还是回去睡吧!
他刚把鞋蹬掉爬上床,就发现自己要想睡回去就还要再把衣服脱掉。
郗千椿:……
他娘的 ,麻烦!
算了,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不得宠着,哄人开心不得下点儿功夫。
郗千椿又去找了顶帽子,能把头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咬牙出去了。
可能上天都被他的真心给感动了,这会儿风倒没有刚刚那么强烈了。
郗千椿忍着冷赶紧团着雪人,紧赶慢赶算是在鸡鸣时把雏形给堆出来了,又去找了些装饰给这个大雪人安鼻子眼睛。
一切都弄好后郗千椿又借着旁边的灯笼绕着他转了一圈,忽然灵光乍现,跑回房又捣鼓了半天拿着什么东西出来了,一切弄好后郗千椿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大功告成,回房睡觉!
刚刚在外面都冻麻木了,习惯了倒不觉得有多冷,脱了衣服爬进被窝后,郗千椿不禁满足地喟叹一声,还是被窝舒服。
后来就睡得不省人事了,连大年初一各家陆续放起的鞭炮都无法把郗千椿吵醒。
……
这边时俞清向来是浅眠,刚开始有鞭炮点燃时就醒了,其实也不全是鞭炮的原因,还有点他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不过是与一个醉鬼有些亲密接触罢了,昨夜他竟做了个梦……
醒来时,时俞清一时脸色有些发烫。
他不是不知世事的三岁小孩……
时俞清垂下眼睫,呼吸紧促了些许。
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些,好像真的发生过一般……
发了下愣后他就做贼心虚似的赶紧把这脏衣服换下了。
或是为了消去心头杂念,时俞清换好衣服后就拿着脸盆出门打水,准备洗漱,也把他这脏衣服给洗了。
可出门刚被劈头盖脸的冷风给浇的清醒的脑子在看到眼前之景后又发愣了——
一个浑圆的雪人立在雪地里,正对着他的房门,头上带了顶文昌帝君的帽子,红艳艳的,配上那咧到耳边的嘴角,看着煞是喜庆。
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还在那帽子两边挂了副对联,也没被这风给吹掉,上面赫然写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仅如此,许是打着买一送一的主意,这雪人的“手”上还捧着张横批:金榜题名。
对联的尾部随风飘荡,有的部分浸入雪中,已经稍稍烂掉,可对联的殷红却也趁机深深潜入雪中,不是鱼死网破,却是珠联璧合,没来由的给这冰清玉洁的白色增添了别样风情。
也正好映衬了这对联上龙飞凤舞的字迹,狂傲不羁。
这字,时俞清是认得的,之前郗千椿托人给他裁衣服时注明的字迹便是如此。
那这是谁的杰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其实哪怕没有这字迹,时俞清也猜的到是谁,毕竟这郗府上下会耍这种小孩儿把戏,还费尽心思来讨自己欢心的,除却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不,不只是在郗府,怕是这世上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时俞清轻吟这两句诗,心里百转千回,从昨夜的“心想事成神仙炮”到今天的雪人对联,无不透露着他对自己高中的期许,他就这么盼着自己金榜题名吗?
时俞清想着想着唇角就不自知的往上微翘,哪怕嘴上说不在乎这些“吉利话”,可这寒冬腊月里的心思却是极为暖心的。
一捧骄阳猝不及防地晃了人眼,乱了人心,融了那积久不化的寒冰。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些事情郗千椿又是何时背着他做的呢?
昨夜郗千椿吃醉了酒,衣服都是他帮忙脱的,他又哪来的时间做这些呢?做这些东西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莫非是今日勤快了,起了个大早,专门准备了这个惊喜?
现在惊喜他也看完了,可却还没见到那个真正的令他感到惊喜的人。
时俞清站在雪人前等了半天也不见郗千椿的身影,可又按耐不住那颗想要立马见到他的心,便索性转弯去了郗千椿的房间。
进门时光线算不得多亮,只能看见床上有一坨,也看不见人。
还在睡?
时俞清如是想着,缓缓走近,便看见了挂在了衣架上的帽子。帽子上湿漉漉的,上面的绒毛都挤作了一团,有的刺猬似的直竖着,有的塌塌地下垂着,还有些地方还覆着将化未化的雪花。
这帽子昨日不曾见他戴过,上面还落着雪花,现在天还不太亮,应该是夜里出去的时候戴过。
寒冬腊月的大半夜出去,对常人尚且不容易,何况是平日里日上三竿都不舍得动一下的懒人?哪怕是三催四请地起来了,还要再赖一会,发一会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时俞清靠近床榻时终于得以看见郗千椿露在外面的头发丝儿了,而他人呢则是整个埋在被褥里,丝毫不肯把自己给露出来。
担心他这样会捂坏,时俞清就小心帮他扯了一下被子,可谁知刚把他那白里透红的脸给露出来一瞬,郗千椿就又咕哝着自个儿寻了个舒坦姿势窝进去了。
时俞清一时有些好笑,就这般怕冷吗?那又何必半夜冒着风雪出去堆雪人,还亲自写副对联?
时俞清又伸手摸了下被子上搭的衣服,果不其然,也是湿的。不过床上温度应该高一些,这会衣服上没有残雪了。
看着某人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时俞清对着一团棉被,也不好做什么,也不想再扒拉棉被,怕给人冻着。
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后,时俞清便起了身,扫见那件湿外套后,便把它拿走了,又取了件郗千椿的新衣来盖在被子上面,刚刚时俞清摸了,只有外面的衣服被雪浸湿了,里面他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还是干的。
时俞清洗漱过后,把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亵裤也给洗了,洗时依旧会有真切的梦境浮来。
忙完一切后,郗府的丫鬟仆人基本上都陆陆续续地起完了。时俞清看着时不时来往的人,瞥见院子里像极了昨夜咧着嘴的某人的帝君雪人,便把雪人身上的对联连同它“手里”的横批都给收走了。
时俞清知道,他这行为是藏了私心的,他不想叫郗千椿给自己的惊喜给别人瞧了去。若不是这雪人没法挪动,这雪人怕是都要被他给挪回去偷偷地藏着,不让别人给瞧见了,只自己视若珍宝地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