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滚雷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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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年也抑制不住激动:“难怪!难怪,珞珈化名留在离狐,又突然来了北州!”
稍微停顿,又继续说道,“要加紧防卫,姜木里来了,原来他失忆了,不知道卓天夭就是姬珞珈!难怪没有尽心寻找。”
“唔,我让医师查一查月份。”王平很谨慎。
“嗯,或许不必确定,北州,滚雷要来了。”
“传说是真的?阮心虚不能和冰原来的女人在一起?”王平问道。
“这是命运,他们阴差阳错,最终孕育了孩子。”
“那孩子,可能就是......”轰隆隆的滚雷将王平余下的话淹没在巨大的声响里。
今日是清明节。
这一年,失去了太多的亲人,珞珈着哑大娘准备了吃食,在木屋旁边祭怀。
她看着早上就阴沉的天,此刻轰隆隆的雷声持续着,哑大娘过来把她拉进屋,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
姜木里这几日的行程简单,被蓝痕救下后隐在东阳。
酒醒后姜木里也不解,阮心虚为何不杀他,白白错失难得的机会,若是他,绝对毫不手软。
正如李年推测,姜木里压根没有理会端如玉的消息,何况自己正在北州,更无必要了,其他的白参处理。
卫通和方正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好的是春天了,极北状况定会好转。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他念叨着,“蓝痕,你当真没有听过?”
蓝痕无奈,“都答过千次了,没有。”
阮心虚和自己为什么会这首诗?这是什么缘故?自己从哪里听来的?想来想去不记得了。
“清明了,清明过后就是谷雨,一个月了,夭夭还是没有消息。”蓝痕微叹。
“蓝痕,你跟卓天夭关系比我亲近?”姜木里斜眼问道。
“没,不敢,她是你的女人。”
“卓天夭给你苍龙的官当,给你商业赚钱。”
蓝痕急忙讪笑撇嘴,“王上说笑,现在哪里还有苍龙,我是离狐人,离狐官,离狐商,力都给你出了,钱给你花了。”
姜木里看了眼他状似委屈的脸,“蓝痕,清明节,你有想念的人吗?”
“有。”蓝痕顿时严肃脸再不开口。
他想念的那个人是小吉,姚心吉,他同母的弟弟。
“我没有。”姜木里甩下三个字走了。
医师证实了珞珈的月份,王平再看珞珈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小心翼翼。
珞珈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怎么?孩子有问题吗?”
王平这才收回入定了的眼神,“医师说了,很健康,足月生产,安心待着。”
“敢不待着?出不去,而且,哑大娘照顾的太好,瞧这笨重的身体哪里也去不了。”珞珈笑着说道。
王平心里轻叹。
珞珈似乎看出来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王平摇了摇头,“你关心的人都很好。”
有这个消息就行了,珞珈识趣地闭嘴。
片刻,珞珈又问,“李年,是不是李年授意你这么做的?”
王平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他不会害你。”
珞珈微勾唇陷入回忆,“不错,我来北州的第一碗酒,正是他给的。”
孕后期珞珈的身体沉重,后面的故事也沉重,写不下去了,一整天堵着心,哑大娘见她兴致缺缺,拿起笔在写了个歪歪斜斜大大的“笑”字。
“你会写字?”珞珈惊奇地问道,一个多月了,从未知她识字。
哑大娘摇了摇头,挽起厚衣服,珞珈看明白了,她双手腕部都受伤过,几乎握笔无力,写不了。
珞珈一直对她有些好奇的,这下更是好奇的很,猜测她定是受过折磨的。
“你是王平的亲戚吗?”珞珈问道。
哑大娘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头,珞珈随即扒开头发看到了长长的伤疤,“你受过伤,都不记得了是吗?”
哑大娘点了点头。
说起不记得,珞珈又想起了姜木里,她笑着抚肚呢喃,“大娘,孩子的父亲叫江木,哦,这父亲不知道,”珞珈俏皮地做了个“嘘”的动作,“他呀,还不知道自己有两个孩子呢,现在,我好像比以往更加想念他。”
哑大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珞珈是李年重要的一颗棋子,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得:孩子是阮心虚的!
太好了,他记得,玄南是礼素和陈留的孩子,心虚终于真正有了自己的骨肉血脉。只是,那孩子自己要先用一用。
他对礼素是忌惮的,礼素是原南礼国的公主,长期浸润在王宫里的人,不懂得男人们的大事业,却有后宫生存的手段,只会无端给简单的北州带来些祸乱。
比如,她在背后扶持部分没落的单丘世家,比如她在控制北州王室……而阮心虚总是关键时刻心软。
唉!后宫干政是极不利于国家的,阮心虚一味的纵容只会带来无穷的祸患。
大陆的危机他知道了,姜木里的小王子被掳走了,现在已经不关键,因为不是姜木里的亲子,三国里,将只有北州有正统的继承人!
李年衡量着这件事情,终于决定找阮心虚谈谈。
这种事,深夜谈比较好,夜深人静好交心。
阮心虚一如既往地包容,对在侗君阁发生的一切,他理解李年当时的急切和对自己的关心,两人席地而坐,坦诚相谈,那件事算是翻了篇。
“王上,离狐国强大,下一个目标依然是北州,目前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事上面,我知道,神驹和骑兵的训练有奇效,可那骇人的武器能毁灭一切。”
“北州有你,陈进,谢方,高欢,刘安,是幸运的,刘安和孟阳拿到了厌离原的配方,加上卢和暗下带来的武器,假以时日,北州也有先进武器加持了。”阮心虚淡然。
“是,北州齐心协力,几位大人皆兢兢业业,”李年却停止了,“可是,除了我和谢方、孟阳,不少人更受礼后的眷顾。”
“唔,北州从极弱到强,一路走来多亏素儿和陈进。”阮心虚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王上,北州,不是南礼的北州,这话我不该说,可是,王上得引起警觉了。”李年不得不直言不讳。
阮心虚看了看他,“李年,你的顾虑我懂,但她不会害我。”
“礼后有深仇大恨,她是要报仇的,她要杀的不仅仅是吴先、姜木里,还有,卓天夭……”
阮心虚听到这个名字无意继续话题,打断道,“别说了。”
“我的意思是,女人是偏执的,仇恨一旦太重,一个国家,也会成为个人复仇的助手,那北州还有什么?北州存在是为了什么?你要想清楚。”李年语重心长。
阮心虚一愣,他没有想过这一层,他一直疼惜礼素的遭遇,感激礼素的协助,因此纵容着她,是啊,将来呢?北州国走向什么方向?
还有,卓天夭,那是珞珈,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