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侍郎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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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子昂深知涂系和毕系的勾连,这以后的枕边人不知是人是鬼。
所以,别人的大婚是喜庆快乐的,尤大人是郁闷不已的,刚巧今日公事繁忙,两人被送入洞房,他连盖头都没揭就走了。
连着三天的忙碌,他没见新娘子,住偏房,早起晚归。
三日里,晚上有时候有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尤大人充耳不闻;有时候远远看见了新妇打扮的人,尤大人也走的急,避而不见。
尤大人常常想起那个茉莉花香的女人,心中又甜蜜又苦涩。
第三日,理应陪新娘子回门,尤大人等了等,正房还没有动静,刚好有人来报,月狐宫挖到了东西,尤大人忙去了。
月狐宫的确是挖到了东西,姜木里要求在宫里挖一条密道,通向的是狐山隐秘城堡的瀑布后山。
目前已经是收尾工作了,一个工人收尾夯平的时候发现了一种亮土,因为是地下,所以很明显,微弱发光的土,拿出地面又与普通土无异。
工头将异常情况进行了上报。
尤子昂让工人继续开挖,竟越来越多,但是也只限于那一个方位上。
一个时辰不到,亮土送到了姜木里手中,姜木里在暗室一看,突然就打开了他的记忆匣子,小时候在白衣人手中见过这种土胚!
这个发现让姜木里心情翻腾不安,这是秘密,或许还与白衣人的武器有关!
连忙封锁了消息,专人把守。
待忙完回府,已经是晚上,尤大人疲惫地进了屋,洗漱上床入睡。
半夜,尤大人惊醒了,管家不停在敲门:“大人,大人,安姑娘跳河了!”
安姑娘?哪个安姑娘?尤子昂很诧异,准备起身,随后,他发现自己手臂似乎有水,忙摸去,结果旁边是一个人!
门外管家见叫了许久没反应,便踢开门锁进来,灯火亮起来了。
管家和众家丁全部大惊!
众人看到的是,床上满脸是血的尤大人,还有旁边,浑身是血的一个人。
尤子昂这时候看清了,那是一个女人!
管家连忙近前些,惊呼出声:“大....大...大人!是...是...是夫人!死,死了……”
夫人?
尤子昂终于回神了,是夫人,是他的夫人!死了?!
管家手足无措,一个中年妇人循声而来,进门看到这情形,直接晕厥。
旁边丫环喊着:“老夫人!老夫人!不得了了!姑爷杀了小姐!”一个小厮见这情形忙跑了。
尤子昂气坏了!这都是什么情况!穿着红衣的女人的确死了!尤子昂拍醒管家问情况,管家支支吾吾终于说清楚了。
今天回门日,毕容没有见到尤子昂,就写了书信让管家送毕府,说夫君今日忙,待六日再回门,结果这毕松家老妇人思念女儿,晌午后就带了个丫头直接过来了,母子谈的甚欢,晚上毕容就留母亲住下了。
半夜,听到更夫说有人跳湖,救起来一看,是毕容的陪嫁丫鬟安姑娘,然后这才叫醒了大人......
之后的也不必说了。
尤子昂也惊魂不定,这是什么乱摊子!
管家了回神,派了几个丫头去收拾尤大人的床和夫人,丫头们有些害怕,还没近前,一阵沉重的兵甲声传来。
带头进门的都尉周卫,今日他值班巡城,一小厮跑来大喊:“尤府出人命了!尤大人杀人了!”他这才赶紧领兵而入。
面前的场面铁证如山,周卫说:“对不住了,尤大人!”
“周大人!此事有异!你听我说,我没有杀人!”尤子昂极力辩解。
周卫看了一眼尤子昂,又看了一眼床上只着单衣的女人,还有门外昏迷的安丫环,向下属使了眼色,“绑上!”
浑身是血的尤大人被士兵缚住了,周卫用毛巾清理了毕容的脸,然后示意士兵抬出去。
人被抬着从尤子昂面前过,尤大人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自己迎娶的尤夫人。
这一看不得了,尤子昂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这个女人额间有一枚小痣!
脚步跟着再一看,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就是那个廊亭泼水的女人,是那个丹凤门遇到的女人!
是这么多晚上魂牵梦萦的女人!
怎么是她?!她是茉莉花女?她是毕容?她嫁给他了?!
像是一口锅砸在了尤子昂头上,晕晕乎乎,他挣开士兵,持续瞪大眼睛抓住管家问:“她是谁?她是谁?她是谁?!”
管家被吓住了,周卫也愣了,管家支支吾吾说:“大……大人,她……她是夫人,是夫人啊!”
“哈哈哈哈哈!夫人……夫人……”尤子昂仰天大笑起来,这笑却是吼出来的,最后竟是哭腔。
大家一脸愕然。
尤子昂笑完后颓然跪在了地上,不出一声,在周卫看来,这尤大人真的杀妻了。
很快,尤子昂等人被关押入牢。
周卫还是尊重尤大人的,在牢中细细问他情况,可他不发一言,不看一物,神情漠然,整个人如行尸走狗。
姜木里的觉自然也没有睡好,毕仁来殿前哭哭啼啼好阵子了,尤子昂杀妻入狱,这是怎么也没有料到的。
他了解尤子昂,绝对不会亲自动手杀人,何况是他给他许的妻。但是新娘毕竟是毕家人,被逼到一定的境地,尤子昂年轻气盛动手却也是可能的。
他赶紧易装先去了刑部大牢。
气的是!尤子昂竟似什么也看不见!一言不发!无动于衷,不出一言,这是默认了?受刺激了?真杀了?人傻了?怎么就如废人一般了!什么结果也没得到!
姜木里想着一重拳打在了桌上,娄白吓得不敢出一声。
姜木里安抚了毕仁,这是毕仁最喜爱的亲侄女儿,王上承诺一定查清,严惩凶手。
毕仁还是要给姜木里些面子的,老泪纵横退下了,回去就给尤子昂用了各种酷刑,尤子昂也是条汉子,依然一声不吭。
姜木里知道这事有蹊跷,尤子昂对他太重要了,不论是朝中制衡还是刚发现的秘土。
早朝,在尤子昂罪大恶极,证据确凿,应连诛九族的声援中草草结束了。
回了殿,娄白端来了饭,姜木里看了眼,是绿豆芽汤面。
“夏至了?”
“是,王上用些饭吧,这一晚上的,身体要紧。”
姜木里摆摆手。
尤子昂杀妻的消息很快偷偷传遍了,坊间编成各种版本,情杀,仇杀,政杀……
好的是,离狐的律法严格,没有人敢在定论前,大肆公开传说。
晚课后,有学生问涂盛怎么看,涂盛说:“朝野之事,不便置喙。”
学子们也看出来了,此事不简单。
珞珈不认识尤子昂,但是知道他曾主修行宫,那定是姜木里信任之人。
珞珈心里有些担忧,反应过来自己竟是为姜木里担忧,“唉,谁让他是你亲爹!”珞珈指着肚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