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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隐秘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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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街面传着好消息。

国君七狐念及离狐知府镇压宝兔军有功,加之新丧爱妾,擢升他为刑部侍郎,原刑部侍郎蓝玉坤升了空缺多年的刑部尚书。

如此,毕府办完丧事又办喜事,忙得很。

珞珈最近是暗地里忙,毕府内线丫鬟已确认剪下的布料是林雪儿最爱的衣物,出嫁时就有的。

又通过李甲确认,此丝绸来自西礼波斯部。

又通过小吉确定,姚大兴曾赴西礼波斯部。

林雪儿娘家只有叔叔婶婶,也是苦命孩子,那控告的亲哥自然是珞珈着人假扮的。

通过林雪儿娘家人并没有得到她与姚家有来往的线索,但波斯丝说明他们之间可能有关系。

算一算,在这里已经快半年了,也许真不是梦,是平行世界或者穿越了?

或许是珞珈现实中生活无忧,所以一直是那随遇而安的性子,对查案有兴趣就使劲查,对酒热爱就好好喝忆湖,对功夫有兴趣就好好学了一种,对衣心仿有兴趣就下本经营一阵子,对心虚喜欢就激动一阵子。

久了其实也还好,何况姬珞珈和阮心虚并没有多少牵绊,作为现代人的珞珈可不会为一时激动许下一生承诺。

像当初对梅思思一样,珞珈也对林雪儿有所怜惜,珞珈觉得她若真爱着毕仁其实也无所谓年龄,只是这嫁了不久就死不瞑目,实在是冤得很,珞珈心里惦记着想查清楚。

小吉说他没见过林雪儿,珞珈想找她和姚大兴联系也找不着,案子卡在这里了,珞珈不是很开心。

小吉最近似乎也有心事,常常一整天不出门,做什么都兴致不高,珞珈估计他是找不到亲人忧郁的,内心自责。

心里有事,珞珈就经常在二楼阳台的摇椅上摇啊摇……

江木也经常来找她,跟她说说话,对她态度却不同以往,文质彬彬,吃顿饭、闲话几句就走,珞珈倒不习惯了。

今天吃完饭,珞珈躺在摇椅上摇着看他。

江木站在栏杆前平静地看着远方,身着的青衣大褂是衣心仿的新款式,便宜了他,哼!腰间一块龙形冰玉珏,与青衣浑然一体。

青身玉立,双眸寒凛,薄唇轻抿,像是一座青鹰,冷傲孤清又盛气凌人,突然觉得他有股子王气,她此刻幻想着要是像穿越小说里一样,运用现代智慧把他扶上王位,来管一管离狐国似乎也不错。

不过,她可没这心神,不是操心命。

“说起来,你是游侠呢?商人呢?还是当官的?”珞珈忍不住问他。

“你头一次想起问我什么人,你觉得呢?”江木转过身坐在他对面喝着茶反问道。

“跟蓝痕一起的,至少是纨绔公子哥,他父亲是刑部尚书了,难不成你还是宰相儿子?不过这唯一的宰相姓涂,你就不是了。”珞珈悠悠地边摇边说。

江木喝着茶看着远方,没理她。

“当官的嘛,来了这么久没听说你这号官爷,难不成,你是王上隐藏的儿子?”珞珈想到这一节突然停住不摇了,盯着他等结果。

“哈哈!这个好命我没有,你,记得神行星宿吧?”

“记得,你提过,难道,你是那联合国的?”

“唔,算是吧,维护四国安定,我属于离狐。”

“哟,大人物啊!不过我看不安定啊,南礼快分崩离析了,离狐国内也不稳,你很失职嘛。”

“哈哈!”江木笑起来,小喜鹊出来了。

“你上回说押我为大,想要我做什么?”珞珈打断他的笑声问道。

“这个问题恐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只是一种希望,因为你特别。”

“就这?具体呢?做什么?”

“没有具体的事,就是一种改变,希望你能带来一种改变,什么时候,什么事件,改变什么,成为怎样,其实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若有变,应该是你。”

“玄玄乎乎的,不想说算了。”珞珈作出生气状。

“不生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你说得对,离狐要变一变,我等你。”江木往前俯下身定定地看着珞珈。

这一俯身,竹叶清新味儿扑面而来,还有那个小喜鹊眼睛里的深邃越来越近,越来越柔……

珞珈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赶紧不自然起身越过他,伸个懒腰说道:“好想找个地方去玩儿。”

“我有。”江木说。

穿过高高的森林,江木在狐山东边山谷有一处漂亮的房子,背后竹林环绕,房子一边不远处连着一大片湖,有个小瀑布,还有一片有花草的湿地,有动有静,有高雅素有灵动彩,离狐的冬天本来就不像北州那么冷,着实好地方。

珞珈看了看江木的房子,古色古香,陈设简单,一个大厅,一个书房,五间住房,没有厨房,他真的在这里住么?

不过书房倒是东西不少,一应俱全,书画很多,显然有人在用。

两人转了转,珞珈想起了童话故事里睡美人的城堡,就是像这样隐藏在森林里的。

“这个地方真不错,你,就住在这里?”珞珈好奇地问道。

“也不常来,你喜欢就过来。”江木说。

“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金屋藏娇之处?我可不想坏了你的好事。”珞珈故意瘪嘴。

“那是,何不蹲几天帮我看看哪个仙子会来?”江木笑着越过珞珈取她后方书架上的一本书。

珞珈本能地后退一步,在头撞到柜子的那一刻,一只大手护住了,书架却被两个人的力量冲击,“嗖!”“嗖嗖!”

隔板上的书卷都掉落下来了。

江木索性抱住珞珈,竹书简一个个落在了江木的身上,护在身下呢珞珈口鼻都充满了竹叶香。

她想起他在毕府帮她挡过刀,心里一暖。

书架终于被江木另一只手扶正了。

怀里的珞珈有些走神没动,江木笑了:“是不是很舒服?以前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现在站着,我这身高也刚好适合你,怎么个姿势我们都合适。”

“呸!”珞珈脸一红忙一把推开他,往后的力量又惊动了书架。

又有书簌簌地落下来。

江木一把拉过她往外几步,书架直接“轰”地倒下来了。

看着这杰作,珞珈有些过意不去:“呃,不好意思......”

自己干的坏事自己填补,珞珈仔细地将书卷归类,随后驾车回了热闹的街市,将东西堆满了两马车,带上玉书和小吉,再回到江木家,已近傍晚。

有钱就是好,大家在珞珈的指挥下,叮叮咚咚一顿收拾,几天的时间,湖边凉亭的轻纱披起来了,一个3米高的带有奇怪齿轮的大水车开始转起来了,有了些她家乡的感觉。

只是,这地方不好找,每次都是在固定的地方换乘马车进入。

这日珞珈有点开心,素女来访,两人聊着衣服设计,然后直接动手拿着尺子和笔,忙的不亦乐乎。

珞珈索性把素女带到江木家,两人要了个大房间大桌子做成了服装设计室。

珞珈看着素女和江木,有心给他们牵线。

等素女走了,她找准机会对江木说:“瞧!仙子我这不就给你引来了?”

江木直勾勾盯着她,眼神奕奕。

才消停几天,珞珈赌瘾犯了,拉着江木去了离狐上九赌坊,看到牌九的珞珈又有了新想法。

过了一日,玉书带来了一包东西。

珞珈约来了蓝痕和素女,在四方桌上,珞珈与蓝痕坐对家,素女和江木坐对家,摆出一堆玉方块还有一颗骰子。

蓝痕惊呼:“这是什么?还给玉刻了花和字?难不成你要做玉石生意了?我可没钱了。”

素女也笑问:“这又是什么鬼点子?”

“这叫麻将,这是万,这是筒,这是条,只有三种,四个人打的一种牌,叫麻将,打法叫血流。”玉书边摆弄玉方块边说。

“什么?血流?这名字太血腥了。”温柔的素女说。

“这倒符合你的风格。”江木宠溺地看着珞珈。

“哈哈,玩起来你们可巴不得手麻的不行,血流成河呢,瞧,小玉书听我说了一遍都懂了。”珞珈笑着说。

果然高智商就是好沟通,半日功夫,四个人已经开始了胶着战,江木早早就会了卡牌,蓝痕打得刁钻,素女手气一直不错,珞珈这个师傅倒是常常不听牌赔钱咯。

玉书在旁边看着也学会了,偶尔来换一换。

这一天,大家又约了麻将。

珞珈的牵线似乎有些落空,江木赢得最多的就是素女放的牌,这不,又是素女清一色连放给江木,珞珈气得在牌桌下给了他几脚。

回去路上,和素女聊了些麻将技巧。

“你喜欢江木吗?”素女突然问珞珈。

“啊?怎么会,没有的事,”珞珈接着说,“我还准备......”

素女打断了珞珈的话,“我觉得他很好,跟你很配。”

“哎呀,好素女,我可是准备给你们俩牵线的呢。”珞珈说。

“别,别,我喜欢的不是他这样的。”

“什么样的男子会让你动心?”

“独一无二,有心的人。你呢?”

“平平淡淡,有感觉就好。”珞珈想起了什么似的,悠悠地说。

珞珈的确是一个简单也不太上进的女子。

晚上,有些郁郁的,坐在房间看着窗外。

她在想,怎么感觉对心虚也有些淡了,的确,他们没有共同的生活,没有共同的经历,说过的话还没江木和蓝痕多,见过的面还不如师父多,就是凭着那一线数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维系着。

“这书你也感兴趣?”一个男声在她的房间里响起。

珞珈突然心砰砰,然后看清人又恢复正常,瞎激动了。

“怎么这幅表情,我今日可没赢多少你的钱。”江木进来了。

珞珈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着窗外。

“你觉得我做的事情,过的生活有意义吗?”珞珈捧着脸淡淡地问。

“当然是有的,你有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就是人有时候太懒散了些。”江木在她对面坐下来。

“你说,人活着的目标是什么?”

“自然是办成想办的事。”

“你现在最想办的事是什么?”

“你。”

这话说得,太......

珞珈回头瞅了瞅江木,心虚地问:“你想做什么?”

“以前不觉得,现在看来,家里有个女人感觉确实不赖。”

“家?”

“你给我装饰的那个。”

“呸呸!好玩而已,不是为你装修的,可别自作多情了。”

“世间那么多房子,你怎么不去装他们的?你,这里有我,哈哈!”江木隔着桌子伸过手指,指了指珞珈的心口。

珞珈连忙捂住胸部。

“别捂了!再捂我就要搂着它睡了。”江木眼睛盯着她的胸笑着说。

珞珈气得脸都红了:“流氓!滚!”

江木站起来,珞珈急忙往后挪椅子和人儿。

江木的小喜鹊眼睛越来越近,看着她,接着问:“林雪儿的事情,还查不查?”

“查!”

虚惊一场,人走了,唉,留下满屋子的竹叶清香味儿,热死了热死了,人都出汗了。

玉书负责查林雪儿自杀前的行踪。

蓝痕负责查探金缕衣和波斯布料,继续找姚长彦。

江木自上次见面后,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大见得到人。

小吉不便露面太多,在衣心仿久了,喜欢上了制衣,于是专心跟着冯裁缝学做衣服,心情好多了。

听说,宝兔最近一次突击战中损失惨重,离狐国南部边境有尾火军骚扰,国军才停止对宝兔猛攻,只是叶起和无名再也没主动联系珞珈,她只能祈祷师父一切安好。

几日下来,有了些许消息。

可,大家的赌瘾犯了,非得在江木家架好桌子边打牌边说。

玉书说,只知道林雪儿死前常去烧香,有一日烧香完神色特别不好,还病了几天,丫鬟们也没见她烧香路上见过什么人。

蓝痕说,在单丘发现了同类金缕衣曾在黑市流通过,派去的人还在查探,需要很多时间,或许这金缕衣和通敌案真的有关。

江木专注打麻将,还很计较,专胡珞珈的牌,气人。

蓝痕输了不少钱,嚷嚷着还要继续,派人来送饭,吃了大家又继续码长城。

珞珈边打了个一筒边说:“蓝公子,你常在外面混,不按时回家,你爹娘不收拾你?”

“哈哈,杠!那是我魅力大,父亲懒得说我,母亲不会说我。”蓝痕忙拿过珞珈的一筒说。

“你娘真好。”珞珈真诚地说。

而蓝痕却突然麻将一推,说着:“不打了,不打了,我还得找消息呢。”

然后拉着玉书说:“玉书,你再带我见见那知府府,不,侍郎府的线人去,我定要找出点毕仁杀人线索来。”

“小姐......”玉书被迫营业,还要离开麻将桌,委屈地看着珞珈。

“好玉书,难得我如此积极不是,趁着天色约见正好。”蓝痕撒娇状。

“去吧。”珞珈看着蓝痕无奈地说。

桌子上就留了两个人。

江木还在研究一把见字胡的清一色。

珞珈索性自己到处走走。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大地在孕育中,一钩新月斜斜地挂在半空,哗哗的水声映衬着夜间的寂静,风徐徐吹过竹林,吹到鼻翼的就是江木身上的味道,由味及人,她也想起了檀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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