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好的初恋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断尾猫!
第二天班长来的特别早，她换了新校服，还有一副新的发卡，那是她的生日礼物，因为太漂亮，一直没舍得用。
“呦，姐们，你今天好漂亮呀”，小胖丫头是李洁的闺蜜。
李洁笑笑不说话，她可不是给别人看的。
铃声响了，赵冲不慌不忙地进来，把书包往桌子下边一扔，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怎么，连个开场白都没有么？李洁心里嘀咕着，自己做了好事，也不问问结果，难道还得我去主动表扬他？这点矜持咱还是有的。于是，俩人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说话。
上课的时候，李洁根本听不进去，她眼睛直勾勾的往前看，余光一直扫向赵冲，她觉得赵冲也在同样的看她，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要不然太没面子了。难道他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昨天，就是为了把题给我讲清楚，委婉地道个歉？
李洁不是那种要强的人，感情上也不是，她不会勉强别人做什么事，感情上更不会。但她还是有点生气，哎呀，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气了，性格不是很温和来着？她噘着嘴，把后脑勺对着赵冲，或者说，是把漂亮的发卡对着赵冲。但她知道，赵冲才不会在意这些女孩的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换了新发卡，而且，而且，还是为了他！李洁越想越生气，她不管不顾地，猛地把向右边扭的身子扭向赵冲，嘴里咬着笔头，但不去看他，好像这动作跟他一点关系没有，自己只是在努力的想，想第二道题，对，晚上自己一道题也没搞定。
她很快的地列了个化学反应方程式，只是没有系数，她不知道怎么配。
“还少了个水分子”，赵冲看着自己的书，眼睛斜斜地瞥了她一眼。
“什么？你在跟我说么”李洁身子没有动，忽闪着眼睛看着她的同桌，她甚至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对啊，像这种题，如果花太长时间去配，还不如，死记硬背下来，都是经典的化学式”
“可我得配出来才是正确的方式啊，背下来，那要多少个啊，变了还是不会”
“你不就是会考用么，会考就是这些经典的会用，够了。多了~~~你也~”
“我也什么！我也记不住对么，你又说我笨是吧”李洁好像突然抓到了把柄，咬着牙，嗔怪地看着赵冲，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在赵冲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她曾经看到班里有几对小鸳鸯，在上课时就打情骂俏的，女生就拧男生的胳膊，大腿，有的真的是青一块紫一块，好像是真夫妻才干得出来的。她觉得好笑，又有点羡慕，现在突然氛围到了，自己能用一下，她觉得自己像个小怨妇一样的淘气又可爱，这感觉还真不错！
可赵冲，完全不是演戏的料。他不像其他男生一样嗷嗷叫，或者去哄自己的女朋友。他就那么耷拉着胳膊，任李洁狠狠地掐自己。李洁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好像又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她赶紧把手松开，在赵冲的手臂上拍了一巴掌，“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笨”。
“恩，笨是笨了点”
“什么？？”李洁简直气的要憋不住。
“不过你挺有文采的，我看过你的文章”，赵冲还是不看她，“你适合当个作家，数理化，是个绊脚石，踢开就是了”
“哼”，李洁这才缓了缓，还好自己没发火，要不然又尴尬了，这家伙怎么说话跟个老头一样，这么墨迹。“你说的轻巧，怎么踢开”
说完，见对方又冷冰冰的，李洁用笔敲了敲卷子上的第二道，第三道大题。
“你给我踢踢看，踢呀，讨厌”
赵冲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笔记本，李洁差点笑出来，这家伙，是不是变态啊。
“给你的”，他把本子往桌上一扔。
李洁狐疑地打开，我的天呐，居然每页上一道自己的错题，就像昨天的那张纸一样，列的清清楚楚，红蓝相间的批注。第四页开始是好多化学方程式，每个下边都有简要说明，甚至还有记忆的口诀。她仔细地看着，她又想哭了，她好感动，但她一边看一边把慢慢汇聚的眼泪原路收了回去，她能清晰地感到那些字，在眼前由清晰变得模糊，又从模糊，慢慢地清晰起来。她这才能用正常的语气跟他说话。
“谢谢”
“哦，没事，看不懂，你再问”
“切，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了”，她又责怪他。
“嗯，不知道有没有用”，他的语气也不像之前冷冷地，微微的抿了抿嘴。
“不好，你这几道题，没有昨天写的好，我不喜欢”，李洁偷偷撇了他一眼。看到赵冲有些慌张，她很得意。
“哪里不对么”他小声问，这是他花了一晚上给她做的笔记。
她得意地咬了咬嘴唇，非常轻微地换了有些撒娇的口吻，说：
“昨天的，有花”
她一边说，一边弯下脖子看着他，好像要截断他故意避开自己的眼神。
赵冲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轻轻侧过脸看着她，微微的笑了笑。
看到这个聪明绝顶的家伙在这方面反应地这么慢，李洁从心里感觉到一种踏实，她甚至萌生中一种类似母爱的东西，她好想去抚摸一下这个男孩英俊的脸，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他。
接下来的进展是温和而美好的。李洁的化学确实好像开了窍，开窍的，好像还有她的同桌。
只要她拉拉对方的衣角，敲敲卷子，他就能马上凑过来给她解答，没有停顿，他好像只要读完题，就能继续念答案一样。只是他小心的把每一步解题拆解到她只要仔细听就能懂的程度。即使这样，她也要再问好几遍，因为听着听着，她就把目光移到赵冲的脸上，他那样认真的说着话，慢慢地在草纸上分析给她听，他的样子让她着迷，他偶尔抬头和她对视的时候，也会看出来她心不在焉的傻样，他就停住，摊着手，做出罢工的样子，等着她轻柔地来责罚自己。
但这一切都被身后的大勇看在眼里，他看着他们俩越贴越紧，他看到她仰视赵冲的眼神，那种从未对自己闪亮过的，温柔的眼神。
马上要会考了，赵冲为李洁精简了错题本，准备从头的复习一遍。
“周末去你家吧”，李洁很想看看自己男朋友住在哪。
“额，我，家里有人”赵冲好像有点犹豫。
“阿姨么，没事，我们去补课，我都不怕，你怕啥”
周六是个晴朗的日子，心情无比清爽的李洁早早地来的赵冲家的小区，没想到，赵冲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头一次来到这么高档的小区，李洁好兴奋，“听说你爸在国外做生意，很有钱吧，就你和你妈住么”
“不是”，打开门，突然听到一阵哇哇的声音，赵冲赶紧跑到里屋去，李洁跟着过去一看，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13、4岁的女孩，这女孩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用含糊不清的语调喊“姐啊，哦哦，姐姐，喔好”，一说话，这姑娘嘴巴变得很歪，两只手像中风一样抽动着。
“这是我妹妹赵敏”赵冲帮妹妹做好，整理着裤子。
李洁感到好突然，她不知道该安慰还是抱歉，赶紧点了点头，说，你好，你好呀。
她看着这个自己喜欢的男生，觉得他好成熟，他还有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呢。赵冲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来到客厅，倒了咖啡，他慢慢地说起自己的家境。
“我爸确实在国外，但他，他是因为在银行期间搞金融诈骗跑出去的”，看着李洁惊恐的眼神，他笑了笑说“就是逃犯，不知道现在回来还会不会判刑，但他不管我们，还好走前留下了这套房子。这么多年，都是我妈工作养活我俩，听我妈说妹妹是小时候感冒一次，没治好，留下的病根”
“那你妈做什么的啊”
“她，在爱宁城堡，哦，是个舞厅，我也不知道她具体做什么，老是喝的醉醺醺的，但她都是为了养活我俩，你不是问过我为啥不上自习么，我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因为得回来照顾我妹，请个阿姨，只盯白天”
李洁看着这个被大家误解的大男孩，同学眼里的高富帅，她觉得伤心极了，她不是嫌弃他的身世，她甚至更喜欢这个看起来冷酷的人，她知道他并非冷酷，而是生活的磨难，让他变得孤僻。
“你真的，挺不容易的”，“同学们都那么说你，你怎么不解释”“哦哦，也不太好解释吧”，李洁换位思考了一下，她头一次接触到这些大人才有的烦恼，觉得自己肯定承受不来。
“没事的，等我上了大学赚钱了就好了”赵冲淡淡的一笑，他不想让李洁难堪，更不想让她担心。
“我先给妹妹喝点牛奶，再补课”，赵冲从桌上的碗里拿过一瓶充好的牛奶，碗里是热水，牛奶是温的。
“哦哦，不急，不急”李洁感觉像做错了事，她觉得自己给赵冲添了麻烦，满怀歉意。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你去吧，我来给妹妹喂”李洁觉得自己应该帮帮忙。
赵冲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李洁抱起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她从来没干过这些，谨慎地把奶瓶塞进她嘴里，小姑娘就使劲的吸。
突然她猛烈地咳嗽起来，呛住了，一口奶吐到李洁的身上，李洁顾不上自己，赶紧去安慰，她手忙脚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冲跑进来，他熟练地用一只手抱着妹妹的肚子，一只手拍打她的后背，“敏敏乖，哥哥在哈，不怕不怕，姐姐不熟练嘛”
很快，女孩安静下来，竟睡着了。
“对不起，我没喂好”
“啊，哈，哪啊，我喂她也经常这样的，你看把你都搞成这样了，我给你换件衣服”
李洁在卫生间擦拭身上的奶渍，赵冲找了半天，拿来一件白衬衣。他憨笑了一下“我妈的衣服我不会挑，妹妹的衣服小，要不，你穿我这个衬衣吧”
“嗯，”李洁挺高兴，幸亏他不会挑，却挑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
等李洁换好衣服出来，赵冲觉得她比刚才还漂亮。头发湿湿的，自己的衣服宽大，又有点透明，李洁高挺的身材在衬衣里若隐若现，他不敢仔细去看，李洁已经在镜子里照了半天自己的样子，她娇羞的坐到赵冲的对面。
是时候开始补课了！
这哪是补课的时候啊？还有水滴顺着李洁的头发滴下来，赵冲看到赶紧拿了纸巾去擦，李洁顺势把身子侧过来，侧在赵冲的身子前面。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赵冲继续擦着水滴，李洁闭上眼睛，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只需一阵风吹来，她就会顺畅的躺倒赵冲的怀里。
赵冲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呼吸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从李洁的头发上落在了她的肩头。
虽然早就看过这样的片段，甚至已经有实战经验的女票跟自己描述过初吻的细节，但当这一切来到的时候，李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化掉了，她觉得自己的脸红的发烫，手确是冰凉的，但赵冲的手却像两个暖宝，热乎乎地抱着自己，这感觉真是幸福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睁开眼睛，两个人对视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撒谎”，李洁两个手挤着赵冲的嘴巴。
“哪有啊”赵冲撅着嘴，吐字不清
“不是说你有好多女朋友么”，“怎么连接吻都不会，比我还笨”，女孩的感觉是敏锐的，她十分笃定，又万分的欣慰。
“哦，原来学校是有几个女生喜欢我”
李洁一把捏住了赵冲的鼻子，赵冲轻轻把她揽在怀里，他依然不太熟练，不敢使劲，好像怕把她折断了一样。“可是我不喜欢她们”。
“那你喜欢谁”，这是一个必须明知故问的问题。
“你啊”赵冲瞪着眼睛，又坦然，又真诚。李洁好喜欢他这个样子。
里屋突然呀呀地叫起来，妹妹醒了。李洁看着这个小女孩，她一点也不嫌弃她，反而觉得自己多了份责任。
她要好好照顾她。
“喵”，她一抬头，居然在衣柜上蹲着一只黑黝黝的小猫，那么可爱。
赵冲给她抓下来，她开心极了，抚摸着它，只是，这猫，尾巴有些短。
她曾经问过他小黑的尾巴怎么好像只有一半。可他告诉她，它刚生出来，就是这样的！
很快的，小黑猫、妹妹，和这个新来的姐姐成了好朋友。一到周末李洁就会来看她们，当然更要看自己的男朋友。
有一次，这个妹妹拿出一个小盒子送给她，她打开一看，居然是个漂亮的手链，小姑娘挤眉弄眼得说，这是她自己选的，给姐姐下周的生日礼物。
李洁好开心，她觉得，或者她畅想，毕业以后，是不是真的可以嫁给赵冲，真的有了这么一个可怜有贴心的妹妹。她并不觉得是种负担，相反，她觉得有些温馨。
她憋不住，戴在手上，赶紧去书房找赵冲，却并不告诉他。她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故意背着手，给他看见。
“我妹送你的啊”，赵冲笑了笑。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给我买的啊”，她咯咯的笑。她知道妹妹自己是没办法自己去逛商场的，故意这么问。
“哦，她自己挑的，我陪着”。赵冲微微一笑。“你把它给我，我也给你个礼物”。说完他拉着李洁的手，小心地把手链取下来，转身去了卧室。
李洁很开心，即使他不送她什么，这手链，也足以代表他的心意。
一会儿，赵冲回来，把手链地给她。
哇，这上边，多了一个毛绒绒的小吊坠，她摸了摸，非常的柔软，而且解释，接口处还用牛皮仔细地包着。
“这是你买的？谢谢，我很喜欢”，她一边说，一边把手链戴在手上，贴在自己的胸口，抬着脸，撒娇地望着赵冲。
“哦，不是买的，我自己做的，买不到的”，赵冲还是微微一笑，自己的用心让李洁开心，他很欣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洁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狠狠地亲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