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就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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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婆招呼屋里的小童们出来,在叶旭林一家人面前排队站好，随着叶旭林眼神落在哪个小童身上她便开始介绍哪位小童。随着叶旭林的目光，牙婆推出个六七岁的男孩儿:“这小子叫二小，南边来的，家里爹爹娶了后娘嫌他碍眼，后娘撺掇着爷们说是把娃儿送到大户人家做工，随后卖给了人牙子，被转到了咱们这边来。”
“这丫头是刚死了爹的，娘亲早就跟人跑了不知所踪，村里没亲戚没人愿意养，就送到我这给丫头寻个活路。”
“这大点儿的丫头原是其他镇上老爷家的家生子，那家老夫人说她娘勾引老太爷就把她们娘俩又发卖了，她娘被冤枉以死明志留下个小的。”
牙婆拉过一个壮实的男孩儿：“这小子十二，壮实，家里是最北边的猎户，前些年北边起了战事，一家老小都被胡人害了，家被占了，一路过来被卖了几家，都嫌他能吃。”牙婆的声音越说越小，突然又拔高了声音“但是这小子会打鸟，前几日还带这群孩子打下来十多只，烤着吃。”牙婆说着尴尬的擦了擦汗，心想就不该提这小子能吃被退的事，推销不出去还得继续吃自己的。叶旭林和李慈对视一眼，心想这要是个丫头就好了，正好买回去保护余儿。叶旭林和李慈看着这些孩子，听着牙婆的介绍，心里泛酸，一冲动都想买回家去，跟着他们至少可以不再漂泊。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们虽是过得去也算是小富裕，但也承担不了这么多人的开销，李慈心想要不挑两个最惨的？还不行，不是为了比惨来的 。李慈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不听他们的身世，按照来时说好的要求认真打量起娃子们。
叶鸿余指了指娃子们的后面，牙婆随着叶鸿余小小的手指头看过去，连忙说道“她不行的，她是个哑的。小姐你看看别的。”说着从人群里拽出来个十二三大的小丫头，对着叶鸿余说道“小姐你看看她，她性情温顺，吃的也少，年岁很适合伺候小姐。”
叶鸿余坚定的向院中间的方向指着“我就要她！”那人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头微微抬了起来，朝叶鸿余看了过来。
李慈听见叶鸿余的坚持，也看向了院中站着的纤细丫头，刚刚牙婆打骂她的话，李慈是听见了的，一个倔强的喑人孩子，这会儿那个孩子的头抬了起来，正如牙婆所说确实生的美，淡漠疏离、清冷倔强。
李慈用眼神询问叶旭林：“这行吗？看上去冰冷冷的不喜庆。”
叶旭林：“这股子倔劲儿倒是很适合，生人勿近的气势，看上去像是很会打架！”
李慈：“她这么瘦，真的行？”
叶旭林：“我看行。咱们带回去让她多吃饭，养胖她！”
两人交流完毕，叶旭林稍稍的弯下腰把脸凑到叶鸿余旁边，柔声的问叶鸿余：“余儿喜欢她？”
叶鸿余肯定的点了点头：“姐姐生的美，定是好心肠。”
众人无语......
叶旭林和李慈对视一眼，谁教的？两人看着对方心道闺女随了你吧！
牙婆为难的看着叶旭林和李慈说道“老爷夫人，这丫头被卖过来时就是个哑的，人牙子也没说清来路，户籍、姓名、年岁、家事一概不知，不敢欺瞒老爷夫人，这样的女子不适合陪伴小姐。”叶鸿余听着她的话确实是事实，怕爹爹娘亲听后不允，对着叶旭林和李慈说道“爹爹娘亲，余儿喜欢她，余儿每日看着漂亮姐姐都能多吃很多饭，快快的长高高。余儿快快长大照顾爹爹娘亲。”
叶旭林看着萌萌哒的闺女说着这么热乎的话，险些激动的涕泪纵横，立刻拍板“好，就要她！”
叶鸿余胖胖的小身子从石凳上跳下来，走到院中人面前，望向她的双眼，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异常坚定的道：“姐姐，我定会带你回家！”。
女子眼里的波澜一闪而过，内心无数情绪翻涌，面上却毫无变色，看着等在半空中的小手，时间一秒一秒的路过，耳边的微风仿佛在催促着她把手搭上去，耳边似乎有一道声音，去吧，跟着她走，她定会带你回家！她缓慢的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五岁的叶鸿余用自己的小手反手握住十岁女孩儿的大手，绽放出如花般的笑颜。
人牙行后院中秋的午后五岁小女孩灿烂的微笑，闯进十岁蒋丞的眼里，像是一颗草莓味儿的泡腾片投入到透明的水里，炸起层层涟漪，带着无味的白水染色、热烈、欢腾，随后瓦解融化......
叶旭林为叶鸿鹄选中个看上去聪明沉稳的九岁小男孩儿，男孩儿爹娘带着弟弟去镇上卖山货，回来时突降大雨，山路湿滑，山上的巨石滑落，三口人被砸掉下山崖，村里人帮忙去寻的时候，只看到破碎的衣角上斑斑血渍挂在山腰的树上，那么深的山崖，不见人影，连个全尸都没能收回来。家里亲人老弱病残，辛劳一年也是能勉强自己糊口，听村里一个在富户家做工的汉子说，进城里给少爷当小厮，活少不累，还能吃得饱穿得暖，他跛脚大伯做了主，签了死契。巧的是男孩儿也姓吴，家里人也没给起个大名，一直叫他大宝。
选定了人，牙婆为难的开了口“老爷夫人，今日官府休沐，明日老婆子陪着老爷去官府备案，吴大宝的身契就在老婆子手里，这个丫头是个来历不明的，连个籍契都没，到了官爷那里......她虽是个哑的，相貌却好，老爷您看?”
叶鸿余记得古时的奴仆归主家私人所有，一旦入奴籍，便永远是奴，除非主家施恩带着籍契去官府除了这奴籍，才可归于良民。但是现在美人连个户籍都没有，又没办法，先给美人落个户。
叶旭林听着牙婆的话，心里明白这是想多讨些银钱，这女子身份来历不明，本不该买了回去，奈何闺女喜欢。叶旭林看了看冲自己微笑的闺女，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