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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美酒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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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习下了楼,心情舒爽,走起路来也是怪轻飘的,脸上漾着少有的惬意。

“诶,你,你不是那什么,那什么司家的客人吗?怎么来了这里?且还上了楼?”那人用一根手指往楼上指了指。

听耳边有人聒噪,秋习驻足。还有两个台阶未下呢,和他们比,也算是居高了。

只见几位华服公子,簇拥着一个美且媚的男人,略微仰着头地看向自己。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秋习指了指媚男,又指了指自己。

“正是,就是你!”媚男用好听的声音回道,还用一双贼亮的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

“我嘛,我是来找人的。”秋习眼睛转了下,神秘地说道。

她当然知道媚男就是那个什么“大官儿”了,因为他们在街上遇到过一次。虽然听说他和关素心是亲戚,却也不想搭理他。这种媚男,还是离远着点儿好,她可不想拈花惹草。

“找人?找什么人?还去了楼上找?”大官儿又道。

秋习调皮地一笑,她这一笑,让一干公子哥儿们都抖了一抖,大官儿当然也不例外。

她下了两个台阶儿,走到大官儿的身边,“我、不、告、诉、你!”她一字一顿地说完后,从容地从大官儿的身边走过。

“你,你,你……”大官气得一转身,指着秋习的背影说了几个“你”,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了。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竟然有人敢这般和大官儿你说话,真是太有趣了!”几位公子抚掌大笑。

“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幼稚!”大官面子上下不来,却也是无可奈何。

是啊,你是谁?凭什么告诉你?大官也没怎么觉得那个小子说的不对。

还有,那个小子长得俊,如若是个丑的,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的呢!

“你们为何笑,怎这般热闹?在楼上就能听得见呢!”关素心微笑着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姿态娴雅,却自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仪。

几位公子闭了嘴,再也不敢造次,忙颔首施礼,敬重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怯怯。

“素姐姐,有人气我呢!”大官脸色不好,告状似地道。

“哦?平日里只有你气人,是谁如此胆大,竟敢气你这个‘大官儿’?”关素心笑着调侃。

“素姐姐,就是刚才从楼上下来的那个,那个好看的青衫少年。”

“他和你说什么气着你了?”关素心知道他说的是秋学飞。

“他说,他说他是来找人的。”

“哦!那怎么就气着你了?人家找人干你什么事?”

“可他,可他不告诉我他找谁!”

“呵呵,难道你们认识?”关素心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认识,路上碰过一面,只知道他是细柳巷司家的客人。”

“不认识,人家也没理由告诉你啊!”关素心和颜悦色,像是对自家不懂事的小孩子。

“也是哈,是没理由。不过,不过……”大官儿摸了摸自己的头,心想,“我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点子事儿就一时想不明白了呢?是啊,人家凭什么告诉你?”

“你呀,也改改自己的性子吧,人家大官儿大官儿地叫你,你觉得都是怕你的吗?别没事儿到处闲逛,也静下心来读读书吧!”她声音虽然依旧柔柔,却带着气势。

“书怎就没读了,我读的不少了,不过是对科考没兴趣而已。”大官为自己辩解。

“行了,我也没闲空儿和你掰扯,你父亲都管不了,我又奈何得了你?对了,我这儿进了好酒来,就是刚刚……”

她想说就是刚刚下楼气了你的那个青衫少年送来的,可话说了一半儿,想想还是收了回去,“哎,小庄,给文炫少爷他们拿酒去,要新进来的那种。”说完,又转身上楼去了。

小庄,就是和秋习说话的那个小伙计。

“好嘞!少爷,还是老地方吗?”小伙计问了句。

“对,老地方!”

老地方,是指这个酒楼他们常来的那个包间,也就是秋习那天和小弟去的那个小包间的隔壁。

几个人一起上楼了。

秋习出了门还没走两步呢,就听一伙人吵吵闹闹地抬着一个人,向“一品墨客”走了来,其中一个女的抽抽泣泣地叨咕着,“什么样的酒啊,能让人喝得不醒人事,这都一天一夜了,还醉着呢!”

“是啊,咱得问问这家掌柜的,喝这样了,他们管不管啊!”跟着的人也不满地道。

“他们如不管,咱就告官去!”

“对,他们不管,咱们就告官!”

“告什么官告官?只不过是多喝了些,说不定晚上就醒了呢。不让你们来,不让你们来,你们偏要来!”其中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和前两个人说的不一样,他不主张来,也不主张告官。

“你还说,如不是和你们一起来这儿喝酒,他能醉这么长时间不醒嘛!我们没找你算账,看你们是朋友给你面子!”一个壮实小伙儿气愤地指责道。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白面书生看上去很是无奈。

一伙人可不听书生的,气急败坏地就往酒楼里闯去。

“诶,酒怎么了?喝死人了?什么酒?不会是我家的酒吧?不行,我得看看去。”秋习回转身三步并做两步地也跟进了酒楼。

“掌柜的,掌柜的,给我出来!”那个壮实小伙儿语气不善地吼道。

“出来,出来!”跟着的人也一声紧一声地喊着。

秋习进了屋,悄悄地躲在后边想要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伙计小庄伸出两掌做往下压状。

“什么好好说?人都这样了,能好好说吗?”还是那个壮小伙在吼。

“是啊,是啊,这人都躺一天一夜了,快让你们掌柜的出来,非得给个说法儿不行!”

“各位大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们这么乱糟糟的嚷,都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请哪位给说一下缘由,我也才好去禀明掌柜的啊!”

小庄还真是个人材,没有一点儿惧怕的样子,想必这样的事情也经历过不少了。

“大家先别吵,让我来说,让我来说!”白面书生自告奋勇。

“行了吧你,我们就不劳您大驾了!”那个壮小伙一把把那个书生推到了后边。

秋习一听,事发当时那个书生似乎在场,可那家人却不让他说,便挤到了前面。

“几位大哥,这是怎么了!为何把睡着了的人抬这里来了?”秋习似不知情地问。

“不是睡着了,是喝了这里的酒一醉不醒了!”壮小伙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里的掌柜逼着他喝的?”秋习一开口就咬上了“逼着他喝”几个字。

“不是,不是!”白面书生摆手否认。

壮小伙儿白了他一眼没言语。

“那,是这里的酒免费不花钱,他才贪的杯?”秋习紧接着又问。

“不是,也不是。那天我们喝的酒不仅不免费,还要比以往的酒贵些呢!”白面书生摇头。

“哦?也就是说公子当时也在场了?”秋习看向书生。

“是,我在场,我们和严兄一起来的。”书生指着那个躺着的人。

“那您何不给大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秋习又道。

“是啊,是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书生你说说。”周围有吃饭的客人也都好奇地围拢了过来。

见大家都如此问,那个壮小伙也不好再阻拦,毕竟当时他没在现场。

“以前我们几个常常聚此谈诗论画,因为这里的环境好,菜也做的好。那天我们又相约而来,一进屋小伙计便说,有新酒,要不要尝尝?只是比以前的酒贵些。我们问,新酒比之以前的酒如何?小伙计说没得比。我们好奇,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说没得比,于是便要了一壶来。”

“这不是很正常吗?人家有酒,问你们要不要尝,不是没强求你们喝嘛!”秋习道。

“是啊,是啊,不是没强求你们喝吗?”围观的人也道。

“自己要喝,还找人家讨说法,说不过去啊!”有人跟着起哄。

……

大家七嘴八舌,有迁怒他们不讲理又搅得人家吃不好饭之意。

“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听我说。”

白面书生接着道:“小伙计拿了酒来,我们一人倒了一盅,还没喝呢,闻着就觉酒香四溢。待酒下肚,不由得神清气爽,直呼好酒。紧接着又要了一壶,没一会儿的功夫,酒壶便见了底。大家嚷嚷着没尽兴,特别是严兄更是积极,还想再要。我们几个酒量都算还可以,但我知严兄酒量极浅,往日来此,他也只是小酌几口,以菜为主,可那天,他却是不听人劝,说是我们舍不得酒钱,他请便是,于是就一壶接一壶地要了好几壶来。”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自己贪杯……”

“自己贪杯,还来取闹,真是岂有此理!”

大家又指责上了。

“说实话,中间那位小哥还提醒来着,说酒好也不能贪杯,让我们打住,可严兄听了不悦,说从来没喝过如此好酒,还不让人尽兴之类的话。后来,就,就这样了。其实,我回家也是宿醉,第二日方才清醒。”书生说着,也是一脸的无奈。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有‘美酒饮教微醉后’之说,此得饮酒之妙,所谓醉中趣、壶中天者也。饮酒的第一要义,便是适可而止,理性节制。古时六种酒器中有作舟型的,便是告诫人们不要因饮酒而覆舟。只因酒好喝便把酒当汤饮,能不醉嘛!你们说,躺着的这位大哥能怨谁?谁也不怨,就怨自己!是自己不知节制,来此找人家掌柜的,是不是有点儿……”秋习没把无理取闹四字说出来,都是读书人,岂能不懂。

“是啊是啊,是自己的不是,何来找别人?”

“自己不知节制,醉了还来迁怒人家!”

……

大家指责着壮小伙儿一干人,眼里尽是鄙夷。壮小伙儿一干人缩头听着也不敢再说什么。他们也知道众怒难犯,怕一个不小心让人给揍了,即便是让人给揍了,他们也讨不到理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理。

大家正议论纷纷着呢,只听一声大叫,“好酒!真是好酒!”躺着的人突然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不是醒了嘛!人家刘伶一喝醉三年,你这还不到两天就醒了!看来啊,这酒还是不够劲儿!”一个围观者指着那人大笑。

“是啊,是啊,应该再让他醉几日才是!”

……

围观的人议论着,大笑不已。

“严兄,你可算是醒了,你家人都为你担着心呢!”白面书生高兴地道。

“这,这是做什么?”那位严兄往左右瞅了瞅不知所以。

“还不是你醉得不醒,你家人担心,便抬着你找酒楼的掌柜来了!”

“真是胡闹!那酒好喝我多喝了些,你们找人家来做什么?真是丢人,丢人!还不敢紧给我回去!”说着自己先自不好意思了起来。

见伙计小庄站在那儿,他点头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见谅,见谅!给你们添麻烦了,添麻烦了!”他边说边躬身致歉。

然后回转身,对那一干人挥了下手,“还不快走,在这丢人现眼!”

“无妨,下次再来少喝些就是了。”小庄亦笑着挥了下手。

“细柳巷?司家的客人?这秋姓妹子倒是不简单,几句话便让那些人没了话说,还不着痕迹。”站在楼上一角观望着的关素心嘴角溢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素姐姐,就是他,他就是刚刚气我的那个小子!”关文炫几人听到声音,也出了包房倚在栏杆上看热闹。

“是她,那就不奇怪了!”关素心瞅了关文炫一眼,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素姐姐,为什么是他就不奇怪了?”关文炫追着关素心的背影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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