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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去找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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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歇了一宿,就又上路了。现在也不用顾忌什么,自己说了算。

如不是曾在磨难中坚韧的努力过,又怎会知道自由的珍贵呢!

秋习的思绪犹如生了一双翅膀,抛弃了身后所有的沉重,翱翔在自己的蓝天上。

“大叔,您去过倚云寺吗?”秋习坐在马车上,从车帘里伸出脑袋,和车夫闲话着。

“去过,去过。每逢初一和十五,常常有人去敬香拜佛,这条路我常走。”

“哦,看来那儿的香火挺盛的!”

“嗯,那里的香火不断,初一、十五人就更多些。别看寺院建在山上,路也不好走,却也阻不了人们向佛的脚步。”

“倚云寺,听这名字就够令人向往的了,倚着云彩看众生,多有禅意啊!”秋习望着远方,想象着它的样子

“小哥,现在是黄昏,倒也看不出什么来,如若是在清晨,云雾缭绕,鸟鸣山幽,走在山道上,那才叫飘飘欲仙,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神仙呢!”车夫说着大笑。

看来这车夫也是个识文断字的,不然也说不出这些话来。

“听大叔这一说,明日清晨我定要走走那山道,也体会一下做神仙的感觉了。”秋习亦笑。

“那还不简单,早些起来走走便是了。哦,不对,不对,也不是简单的。”车夫说到后一句却又晃了晃头。

“大叔,您一会儿说简单,一会儿又说不简单,到底是简单,还是不简单?”

“说简单呢,是指直接从山下而来,远远地就能看到山上的景致;说不简单呢,你住在山上,得从山上下来,在山底下才能看到山上的景致。”

“哦,我明白了,身在山中,是看不清山的全貌的。”

“对对对,就是这理儿。除非小哥明天就走,但要早起下山,既不用重复走路,又能看到清晨的美景,那可就是一举两得了。如若明日不走,特意下山看完景致再返回山上,岂不就是要费些力气了?所以我说,也简单,也不简单。”车夫回头看了眼秋习。

“大叔说的有理,但我还决定不了何时走。可不管我哪天走,都照着您说的早早起来下山看就是了。”

说起美景,秋习不禁想起了她们酒坊的“仙境”。虽是座落于山底,不在山上,但清晨那缭绕的薄云淡雾,也是可与其他的仙山媲美的。

那段难忘的日子,既辛苦又充实。被家人所冷落,却被酒香浸得饱满,也算是不枉那一世了!

走了一遭黄泉,还好没过奈何桥,未喝孟婆汤,一切都还记忆犹新,这不知是幸呢,还是不幸?”

幸与不幸又如何?反正都是过眼云烟了!

“听说倚云寺的签很灵,小哥也是来抽签的吗?”车夫问道。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哦?找人?”车夫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到寺里找人,那人也定是出家人了。

“是的,我有一个姐姐在这儿带发修行。”秋习也没瞒他。

“倚云寺有东、西两院,东院是男弟子的住处,西院是女弟子的住处,找你姐姐,直接往西院去即可。”车夫很热心地告诉她。

“还好大叔告诉我,不然会费不少口舌的。谢谢大叔了!”

“嘿嘿,不用谢我,偶尔也有来找人的,所以我知道。”

“大叔也算是半个向导,遇到您的香客也算是有缘了!”秋习笑。

“哪里哪里,人可不一样。有健谈的,就唠几句,也有那一句话都不说的,上了车,到了目的的下车就走人的。”

“哦,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小哥,已到山下,上山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车夫勒住了缰绳。

“好的。”秋习跳下车,活动活动坐得有些僵了的腰身。

“这儿是个大车店,有吃也有住的地方,是专们为上下山的香客们准备的。你看,那边儿还有卖山珍的,如喜欢,回去可以带一点。”车夫指着一处道。

“嗯,是要带些。谢谢大叔!”

“小哥,我就不陪你上山了。只是,我是在山下等你,还是你下山后另雇车呢?”一般车夫都不在这儿等,因为上下山时间要很久,除非是自家车拉自家人的才等。

“大叔,我说不准何时走,您就先回吧,兴许还能拉个回去的客人呢。等我办完事,下山再另行雇车吧,反正这儿也有大车店。”

“也好,那就听公子的。”

“大叔您也辛苦了,先歇会儿,吃点东西再走。您拿着,这是饭钱。”秋习从怀里掏些钱出来给了车夫。

“那就谢谢小哥了!”

“不用谢。我上山了啊!”

“小心,注意路滑!”

“好嘞!”

秋习望着长长的山路,向上走去。

天快黑了,还有零零星星的人在往山上走,想必是晚上要住在山上的人吧。

秦子骞带着她们爬山后,就再也没有爬过山了,那次,是自她到裴家后最快乐的一天。

秦子骞?那个帅气温暖又善解人意的秦子骞,这时怎么又想起他了?不是说要把一切都忘了吗?可一时半会儿怎能忘得彻底?

秋习看得出秦子骞对他的心意,可自己是有婚约的人,虽说没和正主裴轻舟,却也是和替代的柳惠拜了堂,名义上也是嫁了人的,无奈,也只能辜负他了。

“子骞兄,对不起,你真的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我和你只能是有缘无分。”秋习边走边叹了口气,心中自觉愧对于他。

“大哥,怎么又来倚云寺?”后面有人赶了上来。

“反正也是闲着,偶尔来听听老和尚讲经,总比无所事事强得多。听讲经,心静。”一个好听的男子的声音回道。

秋习只顾低头看脚下走路,根本就没仔细听后边的人说什么。如果她稍微用点心,就不会听不出这声音是她所听到过的。

“真是弄不明白你,人家的公子哥儿,不是赌钱就是逛花楼,玩儿得那叫一个开心。你可倒好,除了佛寺,就是道观,翻山越岭的,不知道啊,还以为你要当神仙呢!”一人抱怨道。

“怎么都这些年了,二哥你还是不了解大哥?咱大哥虽不是什么神仙,也是像神仙般的人物,你怎能拿他和那些嫖妓赌钱的俗物们比较呢?真是罪过,罪过!”另一人持不同的意见。

“哼!我看你呀,受大哥的熏陶,也快成仙喽!”

“二哥你也无须讥讽我,要成仙,当然咱们得一起成,你还能跑了不成?”那人说完哈哈哈地大笑后,几步便从秋习的身边跃到了前面。

“嗤!谁要和你们一起!”那个二哥说着也蹭蹭地撵了上去。

“到底是男的,腿就是比女的长!”看着超过了她的两个人,秋习在心里嘀咕道。

听身后又有人走来,“定是那个人嘴里的大哥了。”心里说着,便赶紧往另一边让,可不曾想,脚下一滑,身子便往后倒去。

“还真是有这种似是刻意安排的桥段,可怎么竟发生在了我的身上?”秋习在往后倒的瞬间,心中着实很是懊恼。

身后赶上来的“大哥”,当然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他“嗖”地一下便伸出手来,想在后面扶住她。

但,那种扶住了人,四目相对的画面并未出现,只见秋习凌空一个侧翻,人已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两米之外。

“这小子看上去瘦瘦的,身手倒是不错!”他有些尴尬地赶忙缩回了手。

他的举动秋习可没看到,她正平衡着自己的身体,以免摔倒。

他也知道她没看到。不过还好,如被他看到,岂不有点尴尬?

“大哥”见他低头在扑了衣裳,也没摔着,便继续往山上走去。

“真是的,让个路竟然差点把自己给摔了。”扑了扑衣裳,看已被那三人落下一大截儿,便也加快步伐往前面赶去。

前后他们谁也没有看到谁的正脸。有些桥段,不是刻意安排,真的就是错过了。

到了寺门口,天,终于彻底的黑了下来。

秋习按照车夫大哥告诉的,直接往西面的院子走去。路上问了一个女弟子春娘在哪儿,女弟子说,只知道法号,不知俗家名讳,如若想知道俗家名讳,得去问住持。她告诉了秋习住持的住处,秋习便找了去。

各间寮房均已上灯,透过窗户能看到人影在晃动,看上去每间屋里都住着好几个弟子。

住持的屋子是单间,只住他一个,地方不大,也只有方丈之地。

秋习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恭恭敬敬地道:“晚辈有事打扰住持,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静了片刻,方有声音传出,“进来吧!”

声音徐徐,清亮,清净,清明,不带有一丝烟火气。秋习一怔,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不禁肃然起敬。

她抻了抻衣裳,两手把头发捋顺了一下,方才推开了门。

榻上盘坐一白发白髯仙风道骨的白衣老者。他双目微闭,面容慈祥,见之如见神祗。

秋习心里一怔,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是在哪里见过的吗?可片刻她又否定,怎么可能,她可是第一次来这倚云寺的啊。

“这位施主,有何事要问?”没等秋习继续想下去,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声音依旧徐徐。

“我想找人,俗家名讳是春娘,陈春娘。”

老者眨了下眼,又凝了她片刻,“小施主,我游方至此,并不是本寺的住持。”老者和善地道。

“哦,真是抱歉,请大师恕我打扰,告辞!”秋习双手合十行礼,转身准备离开。

“我虽不是这里的住持,但这儿却是住持的住处。他出去了,一会方回,施主不妨稍等。”老者道。

“哦?”刚转了身的秋习又回转了过来,看着老者。

“我也是在等他。”老者面带微笑点了下头。

“嗯。只是,我怕扰了大师的清静,我还是先出去等吧!”秋习有点歉意地也点了下头。

“如制心于一处,何怕打扰。”老者缓缓道。

“您说的对,‘制心于一处,无事不办’。能制心于一处,便能制身于一处,心静如水,人境俱空。这样说来,我在与不在,确是扰不到师父您。”秋习颔首。

“小施主竟知晓五祖?”老者有些意外,这小小的年纪,竟知道五祖说过的话。

“嗯,小时候听过有关五祖的故事,长大后也看过有关五祖的书。”秋习道。

“哦?那,五祖的前世……”老者似是有意在考她。

“五祖的前世是位栽松人,住在破头山中。”秋习抬头看向老者。

“嗯,不错。小施主继续。”老和尚捋了捋胡须,笑看着她。

“四祖道信大师驻锡于破头山时,栽松道人曾问道于四祖道信:‘法道可得闻乎?’”

那意思是说,您宣扬的禅法我可以听闻吗?

“‘汝已老,脱有闻,其能广化邪?倘若再来,吾尚可迟汝。’”老者笑了笑接着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年纪太大了,就算真能领悟禅法,又怎能继续弘扬呢?倘若你能再来一次,我应该还可以等你归来。

秋习亦笑,“正是。他就是这么说的。”

“五祖河边遇到周家女,有孕在身的事你当然亦是知晓的了。”老者继续问。

“是。周家女的孩子长大后,在路上又遇到了四祖,于是便问小孩儿,‘子何姓(你姓什么)?’”

“姓即有,不是常姓(我是有姓,但却不是普通的姓)。”老者接道。

“是何姓(既然不是普通的姓,那到底是什么姓)?”秋习道。

“是佛性(那是佛性)。”老者道。

“汝无姓邪(你难道真没有姓吗)?”秋习道。

“性空故无(姓氏只不过是因缘假名,其性本空,故说无姓)。”老者接道。

“二位施主,怎地在我这方丈之地,竟说起四祖和五祖来了?”秋习和老者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只听有人插了一句。

“你,回来了。我在等你,这位小施主也在等你。不想空等,便闲聊了起来。”老者望向来者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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