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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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万年前，食修也数量极少，这一册还是当时万兽宗的宗主机缘巧合之下拿到的。
“玉珠儿，你要想好，若是做了食修，你便只能自己摸索，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全然未知。或是跟着我们修习别的，虽然你不喜欢，但以你的灵根天赋，好歹也能过金丹。”宋望舒郑重其事的告诉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宋玉珠就捏着自己小小的手，十分坚定：“二师姐，我想当食修。”
“——我十分确定，以及肯定。”
宋望舒也就不再说什么，将手中的册子递给她，摸了摸她头上的小啾啾：“那便按你想的做，师姐相信你。”
宋玉珠咧出一个大大的傻笑：“谢谢二师姐！”
那边的宋玖玖看着新交的小伙伴傻笑，也跟着咧了咧嘴——傻笑。
“时候不早了，我带玉珠儿去上早课。九九你去踏云峰找神谷子长老，叫你三师兄带你去。”
“嗳。”宋西洲应着，他最近学着做灵器，虽然没成功，但在宗门飞来飞去还是可以的，因此受了一波艳羡。
“九九，上来。”
宋西洲拉着小女娃坐好，葫芦飞车嗖的飞远了。
……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万兽宗的一切事务慢慢步入了正轨。
——除了寒天珠贝仍是没有丝毫的消息。
苏静宜看的很开，她这辈子活的精彩，就算是从此无法使用灵力，也算是不枉此生。
可宋望舒还是不愿意放弃，她走遍了四境，却毫无所获。再后来，她在千仞城接到了顾筠的传音，约她到茶馆见一面。
※
“你是说，焚狱这种毒和魔族裂缝有关系？”
宋望舒听到顾筠带来的消息，香茶都喝不下去了。
“正是。”顾筠打听了几年，终于从一处秘境中找到了一册残篇，上面就有焚狱的记载：“万年前，这种毒曾大规模爆发过，当时天衍剑宗的两位长老，就是死在这种毒手里。”
“我师父也在凛月楼寻找过，却只有本册子记录了焚狱的解毒方法，它的来源不得而知。”
“与魔有关应当没错，你要知道，万年前正是大战前后。” 顾筠摇头：
“……不止如此，西境的裂缝封印后，这些日子师兄去了趟佛宗，才得知我们走了以后，西境有几个在四境大会前进过阿陀森林的修士长睡不醒，身体逐渐衰败……症状同伯母以前很像。”
“什么？！”宋望舒猛地抬头。
“不如你联系一下桐鼎谷，说不得有什么意外发现。”顾筠又倒了杯茶，得知季伯玉的消息后，顾筠连夜从北境飞了过来，连口水都没顾上。
宋望舒顿时掏出玉佩，找到了陈青如的通讯。
“宋师姐。”陈青如的声音听着很是疲惫，听了宋望舒的来意后提高了声音：“我想要和你说来着，结果忙忘了……”
宋望舒也不废话，直接说了自己刚才知道的，就听到那边一阵停顿：
“……的确，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事的。”陈青如那边似乎拿着玉佩出了门：“东境有几个去过扶苏城的弟子也出现了这种症状，应该比你娘要严重，至少我们按照你的方法灵力封存完全没有作用……我们还在加紧时间炼丹，看能不能救他们一命。”
“我娘的毒是柳晨鹤下的，可他说是做了一个梦后得到了毒药，怎么听怎么奇怪。”
“或许有可能。你可知焚狱的药引是什么？”陈青如摇摇头：
——“是魔气。”
“……魔气？”宋望舒喃喃自语。
“魔气。”顾筠想了想：“那个下毒之人是在哪里拿到的毒药？什么时候？”
“师姐说已经是很多年前了，约是她被困在秘境再往前倒十年左右……”宋望舒有些迷惑：
“那个时候……也没听说哪里有魔族裂缝封印失效啊？”
“的确。”顾筠想了想：“那就只可能是地点有问题了，你知道那人是在哪里拿到的毒药？”
“好似他说是千仞城往北的一处客栈，师姐还说他白日做梦，千仞城往北就靠近了归春废墟，哪里来的客——”
宋望舒想到一种可能性：“那个客栈有问题？”
“不排除这个可能。”顾筠点头：“我也从未听闻归春废墟旁有客栈。”
宋望舒突然觉得事情蹊跷，邀请顾筠去万兽宗详谈，不料两人走到半路时，顾筠的传音佩就连环轰炸一样的响起来：
“我儿，境内有变，速速归来。”
——是天衍剑宗的宗主。
宗主甚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顾筠眉心一皱，预感到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果然，紧接着季伯玉的通讯就传过来了：“师弟，不好了！归春废墟的封印失效了，流音宗宗主带着大部分弟子叛入了魔族！”
很快，季伯玉又换了种说法：“……也不对，更准确的说，流音宗宗主其实是个魔将，被魔气侵蚀的带走，其余全被打成了重伤扔出来了——”
“我草，闵荆南也被扔出来了！他这样哪像是闭关几十年，明明就是重伤了几十年！”
！
流音宗宗主……是魔将？
归春废墟的封印失效了？
宋望舒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可她知道，当年屈璃和屈风以陨落为代价封印的裂缝正是在四境中心，名为归春的城池。
她感觉到了空气中丝丝缕缕灵气的震颤，反射性向归春废墟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个方向的天际似乎有黑雾缓缓而上。
宋望舒和顾筠对视了一眼：“果真……出事了！”
归春废墟的封印失效是比什么都严重的事情，当下顾筠祭出本命灵剑，带着宋望舒转头向那处飞去。
“这一天还是来了。”顾筠捏了捏眉心，余光看着宋望舒断掉安排万兽宗的传音佩，心底是从未有过的焦躁和暴戾。
“……顾师兄，你还好吧？”宋望舒有点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顾筠努力压制，轻了轻嗓子：
“伯母她们留在宗门会不会有危险？”
“无妨，万兽宗大阵被老祖和几位长老加固过，最坚固不过。”宋望舒回答：“老祖和众位长老也已经在赶来。”
“……师姐也会尽快赶过来。”
“归春废墟的封印绝不能失效，我们必须想办法重新封印。”宋望舒话音一转。
顾筠顿了顿，罕见的沉默下来。宋望舒自顾自的想着，顺着思维发散：“……是了，万年前两位老祖以毕生修为，镇压魔族裂缝至今，想来，她们会知道如何再次封印。”
“师妹。”
宋望舒回神，只看到前方青年坚毅的背影，风中遥遥的传来他的声音：
“无论封印方法是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
宋望舒怔愣片刻，轻笑起来：
“……我会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