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边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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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下班…
“我靠，孙富贵你是不是傻，他让你开灯你就开灯？”
“屋里亮，外面黑，你在屋里做了什么外面看的是一清二楚。”
“记住了，以后天黑千万不要开灯。”
回家的路上，孙富贵把昨晚老于找他借打火机的事情跟钱小里说了一遍，没想到招来了一顿数落。
“你让关，他让开，我特么到底听谁的？”
“咱俩认识20多年了，你和他才见了一面，你说听谁的？”
“行行行，听你的，我懒得跟你矫情…”
一旦兄弟之间好到一定程度，肯定有一方比女人还要麻烦，孙富贵一面应着，一边骑着电动车带着钱小里一起回家，虽然这两个大男人都不胖，但是这辆小电车更小，好像随时都会散架。
冬天的清晨，寒霜铺满地，冷风嗖嗖的刮。
“快点，快点，实在是太冷了，我想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钱小里躲在孙富贵的背后催促着。
小电车的电门拧到最大，车速也渐渐的快了起来。
“慢点慢点，骑快了风大，吹到身上更冷。”
孙富贵骂道：“靠，一会要快，一会嫌慢的，你怎么比个女人还麻烦？”
“我在前面被风吹的更冷。”
“有车你放着不开，非要挤我的小电驴，再废话你就下去。”
钱小里说道：“唉，现在油价太贵了，实在是开不起了，所以才蹭你的电驴回去。”
“到家我请你吃早点，随便你吃。”
“这还差不多…”
出了殡仪馆越走越远，身上也感到越来越暖，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因为离开了那阴气重的地方。
黄小男一晚上也没怎么睡，一是因为牙疼，二是担心老公能不能适应殡仪馆里的工作…
因为牙疼冷战了几天，枕边人也睡了几天沙发，虽然不在一张床上但是也只有一墙之隔，昨晚老公一夜未归，当老婆的也睡不踏实。
天还没亮，黄小男就起床了，看着干净整洁的沙发，她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对老公发脾气，喜欢画画就画嘛，自己又不是不支持他，不然也不会将小卧室改造成画室。
没有工作也没事，待在家里收拾家务也行啊，洗衣做饭都可以，最起码回家的时候就能看见他。
“唉，有可能他只是觉得新鲜才去殡仪馆上班的，也许用不了几天自己就乖乖的回来了呢？”
黄小男安慰着自己，又怂又贱孙富贵肯定受不了那种地方。
大清早，在一家羊汤馆里，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喝酒。
钱小里举着半瓶绿瘪子，一本正经的胡扯着：“你知道么富贵，这个小瓶子真是神奇，它里面装的东西喝了就能壮胆。”
“而且这小酒老于那多的是，下个班找他多要点，两瓶下肚让你自己去墓地睡一宿你都不怕，信么？”
孙富贵说道：“喝多了我就睡床，睡什么墓地？神经病啊！”
钱小里嘿嘿的笑，问道：“睡床？你老实交代睡多久沙发了？”
孙富贵一听到睡沙发，气就不打一处来：“干嘛？看你这德行就没有好屁，你到底想说啥！”
钱小里先是嘿嘿的坏笑，然后小声问道：“男哥多久没让你碰了？”
到底有多久？孙富贵都记不清了…
“你特么…还有别的事吗？我可是一晚上没合眼，现在困的眼皮都撩不起来了。”
“你要是在跟我扯蛋玩，我可就回家睡觉了。”
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有其他的坏主意，钱小里哈哈大笑：“回家？少来了你，我还不了解你啊，大清早跟我在这喝酒就是想等男哥先上班去，然后你在回家，对不对？”
钱小里这家伙猜的是一点没错，孙富贵就是想等老婆上班走后他在回去，就为了避免挨骂。
“哈哈，看你这一脸的衰样，我就知道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来来来”，钱小里举着手里小酒，“干了这口，然后回家洗澡睡觉。”
“等你到家，男哥肯定上班去了。”
孙富贵现在真是头疼，钱小里是把自己看的透透彻彻，不知道有这样的兄弟到底是福还是祸…
“不喝了，这酒太辣口，说不定是假酒，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钱小里说道：“傻了吧，假酒大多都是高档酒，那样利润大，赚的多。”
“就咱喝的这种小瘪子，才几块钱一个，谁会造这种不赚钱的假酒。”
仔细想想也有道理，孙富贵也就跟着钱小里一起干了，廉价酒虽然辣口，但是醉意上头可以睡个好觉。
“老板结账…”，钱小里长得白白净净，酒后的脸上红扑扑的，给钱的样子也很豪爽，因为他知道孙富贵身上没钱。
“别说兄弟不帮你。”
“来，给你我的存货。”钱小里从怀中又掏出两个小酒。
“我靠，你还有啊！”
“当然了，干咱这行当的，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没有酒，没有酒就没有胆子。”
“说白了就是酒壮怂人胆。”
“最后这两个送给你，晚上爬男哥床之前喝了，绝对让你威风八面，嘿嘿。”
“滚滚滚，小男一直在和我冷战，不是老子不行。”
“再说了，喝酒还能壮阳啊？”孙富贵嗓门有点大，羊汤馆里吃早点的人不算少，齐刷刷的目光全都看向他们这桌。
外面还是冷风嗖嗖，孙富贵的口袋里装着那两瓶小酒…
钱小里家离得不远，只隔了一条马路，但他还是挤着孙富贵的小电驴一直坐到小区门口，要不是看门大爷不让电动车进，恐怕得把这家伙送上楼。
等到孙富贵回家的时候，手机来了一条60秒的语音，是岳父老黄…
“你还没下班？跑哪儿去了，小里跟你在一起吗？”然后就是一堆废话，只有最后一句有用：“小男已经去上班了，你就别在外面躲着了，快回家。”
这60秒的语音在别人眼里可能连听都懒得听，但是对孙富贵来说，这就像战场上的冲锋号一样，他骑着小电驴风一样的往家跑，因为已经一天两夜没合眼了，此时此刻，最怀念的就是那张沙发…
站在家门外，钥匙还放在鞋柜的抽屉里，熟练的打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感觉太舒服了，而且屋里的一切都变得干净整洁…
“卧槽，回家的感觉真是太特么爽了。”孙富贵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脱衣服，先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他一天。
当他脱的只剩袜子的时候，老黄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道：“喂，你干啥呢？”
“大白天的脱个光出溜，窗帘也不拉？”
孙富贵吓得瞳孔都大了，捂着重要部位，看着穿戴整齐的老黄…“爸，你怎么在家了？”
老黄说道：“废话，我不来谁给你们收拾屋子？就没见过比你俩更懒的夫妻。”
“小男她工作忙，没时间收拾有情可原。”
“你说你天天在家待着，家里还那么乱，你也不知道打扫一下。”
“尤其是小卧室里，放的都是你画画用的东西，满满腾腾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昨天收拾一下午才勉强腾出个地方睡觉。”
老黄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在部队的那几年里别的东西没学到，整理内务确实一把好手。
转业后，地方给安排了一个派出所辅警的工作，这一干就是30多年…
孙富贵光着屁股被老黄数落，他的每句话都像是60秒的语音，大部分都是废话，但是肯定有那么一句是有用的。
老黄叨叨了一通，孙富贵就在那听着，迷迷糊糊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看你这样就是困了，我现在出去一下，你在家好好休息吧。”老黄手里拎着几袋垃圾就要出门…
孙富贵捂着重要部位感激的点点头，可是老黄打开门之后迟迟不见出去，楼道里空荡荡的，一阵阵的冷风吹了进来。
“小男牙疼，最近这几天肯定不会骂人了，这可是哄她的好机会，你小子要把握住啊！”
老黄最后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孙富贵暗自窃喜，难怪这几天没挨骂，原来是老婆牙疼…
“哈哈，黄小男！你也有今天，这就是你骂亲夫的后果。”
“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的，嘿嘿。”
过了过嘴瘾，孙富贵就跑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