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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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防就是防御从左、中、右来的袭击,或移动步伐,或用枪将对方的武器格挡开。
一刺就是突刺,是拚刺的主要手段,是示范的重点。
突刺时,两臂向目标用力推枪,左手主要掌握方向,同时以右脚掌的蹬力,腰部的推力,使身体向前,随即左小腿带动大腿向前踢出一大步,踢出时,脚距离地面不要超过二拳,在左脚着地的同时刺中敌人,右脚自然地向前滑动。
突刺时,一要“快”,二要“狠”。“快”,就是对准突刺点后迅速刺过去,不能引枪,即把枪后拉一下再刺,引枪就等于告诉敌人,我要刺你了,对方有了准备,当然你就刺不到了。
“狠”,就是要三力,两臂的推力、腰部的推力和右脚的蹬力,合成一股力,狠狠地刺向敌人。
刺出后的姿势是:枪面向上,左臂伸直,枪托自然贴在右小臂内侧,左膝与脚面中央垂直,右腿伸直,身体成斜直线。拔枪时,左脚用力蹬地,推动身体向后移,同时两手将枪面稍向左旋转,猛力将枪刺拔出,收回左脚,成预备用枪姿势。离敌较远时,还可以用垫步刺。
一下子讲了很多,不容易记住要领,陈修远事先让班长副班长都站在了自己跟前,连陈朝宗也从船上叫了来。
他们几个的头脑资质还高一些,他们完全明白了,再去教导自己的队员。
等几个正副班长消化消化,陈修远又一次做了示范。
“杀!”
随着一声大喊,前腿躬后腿蹬,左手方向右手用力,腿力腰力手力集中到一点刺出去。
“这叫突刺!要做到快、准、狠!”
看到各班长有跃跃欲试的神情,陈修远将木枪交到了陆猛的手里。
“怎么样?试一下!”
“好的,少爷!”
崔胜武是看家护院的“游侠”出身,与人厮杀打斗大开大合腾挪闪躲,讲的是灵活多变,招式漂亮。
而真是到了战场上,整队人厮杀在一起,那里来的空间,陆毅可是见识过几次,都是一招制敌,哪有耍架势的机会。
双手抓紧木枪,回忆着刚刚陈修远的示范,“杀”干净利落的做出了动作。
“好,不错!就是步子迈的稍大了一些。现在你们各班分开训练,每天所有人必须完成三千个刺杀动作,必须高标准完成,我要随时检查的,十天后各班比赛。”
陈修远想了想,队员们没有饷银拿,为了提高积极性。
“比赛就要出结果,到时候按各班集体排名次,第一的班每人奖励二两银子,第二班每人一两银子,其余没有奖励,最后一名罚给所有人的浆洗衣服。”
言毕,各班热火朝天的开始训练了。
不能吃大锅饭是陈修远基本的理念,必须制定出奖惩制度,进而规范化形成文字规则,激发出每个队员的积极性,按班排名次,也可以让他们更加团结协作。
安排完,陈修远就坐在了训练场边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是他今天做教官的特殊待遇,平日里都是各值班班长的位子。
今天小柱子还给他沏了壶茶,喝着茶陈修远心里面意淫着,是不是该有个墨镜戴?
陈朝宗听完陈修远的讲解,又仔细看了动作。等各班分开练习时,他就剩孤零零一个人了,原因是他班的队员都在船上呢!一个人这个班看看那个班瞧瞧,不一会就回了陈修远的身边。
陈朝宗和陆毅一样,都经历过战场上的厮杀,不过是一个在明军,一个在鞑子队伍里当炮灰。
陈朝宗明白,战场上对敌就是一击即中,尤其是整队对攻时,左右都是人,容不得你迟疑闪躲 对于少爷的讲述深有同感。
这次训练少爷又出了彩头,他相信自己的班没有孬种,肯定可以拿到头彩,最不济也得弄个第二名。
“少爷,要不我去把我们班也拉来训练吧?”
“不行!你们班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驾驶福船。”
陈修远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陈朝宗心有不甘,他了解陈修远的品性,只要你说的有道理,哪怕是不同意他的意见,少爷也不会怪罪的,如果事实证明你说的对,还会受到赞赏和奖励。
“少爷,要不我们半天学习驾驶福船 半天训练怎么样?我相信 即使这样我们班也不会落后的,有信心争取一二名!”
“哈哈哈!”
弄的陈修远都笑了,问道:
“朝宗,你到底是想训练队员,还是要想要赏赐?”
问的陈朝宗一时的不好意思起来,结巴的回答道:
“都有少爷!既能训练队员,又能争取奖励,我怕队员们没有训练到时候看别人得赏银 ,埋怨我这个班长。”
有利益时能想到自己的兵,为自己的部下争取利益,而不是只想自己出成绩。
这样的官才能得到部下的拥护和爱戴,从这一点来看,陈朝宗是一个合格的班长。陈修远略做思虑对陈朝宗道:
“这样吧!你们可以在业余时间练习,主要还是学习驾驶福船,等你们班能熟练操作福船了,我另外奖励你们班!”
看陈朝宗还有些犹豫,陈修远接着道:
“放心!不会少于刺杀训练的,你们在船上也很辛苦!”
得了陈修远的许诺,陈朝宗才内心充满喜悦的去船上了,他要第一时间告诉全班这个消息。陈修远坐在椅子上喝茶,同时又监视着场内的训练。
虽然陈修远现在年纪不大,但他可有着三十五岁人的阅历,而且还是后世知识大爆炸的时代。
训练场的猫腻一眼就能看出来,谁在苦练、谁在应付公事、谁在各种各样的理由偷懒。
虽然定了彩头,但自认为功夫不错,到时不会落后于人的人,就会敷衍行事。
“杀!……”
训练进行了半个时辰,陈修远想着是时候打破他们的认识了。
来到这时期,自己勤加锻炼身体,从不缺席晨跑,他仿佛又找到了自己前世在陆战队的感觉了,自己当年可是连里拼刺格斗前五名,今天就试试身手,也让所有人知道,这简单的“三防一刺”的厉害。
陈修远放下茶杯,走到训练场,拿出口袋里的铜哨。
“嘟嘟集合!”
一声令下,所有队员以班组为单位列队站在了陈修远的前面。集合的速度还可以,陈修远心里感到欣慰。
本来陈修远要指出训练偷懒的毛病,但又怕个别人心里出现反弹,就换了一个说法。
“大家刚才的练习,我都看在了眼里,训练中出现了不少的毛病,没有掌握要领,没有掌握要领 ,就不能发挥突刺的威力,现在我再给大家演示一下,不过这次对练!谁上来跟我对练,给大家做示范?”
陈修远的功夫大家都不知道,就连陈朝宗他们几个,只知道少爷自老爷过世后性情大便,有时候自己耍一些奇怪的功夫,有时也练一下,除了陈朝宗,大多不是少爷的对手。
六十多人的队伍鸦雀无声,没有人毛遂自荐,各自有自己的想法,有人怕上去丢人,但大多数认为,陈修远从小锦衣玉食,一眼便知是个文弱之人,拳脚无眼何况是用木枪,要是误伤了陈修远,吃穿陈家的,再把主家给伤了,这罪过可就大了。
“陆猛!”
“到”
“出列!”
陈修远只能把陆猛喊了出来,这家伙是自己班的副班长,头脑有些简单,不大会转圈,平日里陈修远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看到陆猛出列要和陈修远对练,陆毅急忙跑出来,当然有正当时理由,要给他穿戴护具。
一边给陆猛穿护具,一边小声的说道:
“你可小心点!可别伤了少爷,你要伤了少爷,我可饶不了你!”
陈修远在小柱子的帮助下,护具穿戴整齐,远远的看到陆猛在那里窃窃私语,伸手接过木枪。
“陆猛,好了没有!”
“好了,少爷!”
陆猛用手扶了下胸前的木制护板,心道“全靠你了”,拿了陆猛递过来了木枪,极不情愿的来到了陈修远的对面。
“大家都看清楚,记住了!”
陈修远对着场下所有人道:
“突刺!最主要的就是稳、准、狠,要掌握动作的要领,就像这样。杀!”
陈修远再次做出了一个标准漂亮的动作,看看陆毅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候,陈修远询问道:
“陆猛,准备好了没有?”
“报告少爷!好了。”
两人面对面站立,中间有个四米的距离,陈修远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一下心性,现在他的眼里只有陆毅的胸膛,无限的放大。
双色紧握木枪试探前行,两人仅有一突刺距离时,陈修远大喝一声“杀”,木枪在前声音紧随快如闪电。
陆猛蒙了,的确是蒙了。他看到陈修远是这样的凶厉的状况,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海盗袭击时。
下意识的反应让陆猛举枪,想要把陈修远刺来的枪拨开,但为时已晚,木枪触到自己的护甲时,两杆木枪才碰到一起了,陈修远的力气也不小,一枪实实在在的突刺,让陆猛重重的受了一击,幸亏有木板护具,只是后退了两三步没有受伤。
场下的众人惊呆了,当然怎么想的都有。有人认为陆猛故意让着陈修远,怕他失了面子,心道:
“让就让吧!你闪几下再给少爷刺中,陆猛这斯真笨”。
有的人认为陈修远这一枪太快了,换做自己的话,自己也不一定能躲开。而内行人如崔胜武等人,则是仔细的分析着,等待着接下来陆猛的表现。
陈修远收了动作,看着有些蒙的陆猛:
“陆猛!接着来。”
这次陆猛没有言语,默默的握紧了木枪,眼神里也充满了坚定。整个场上鸦雀无声,大家伙都知道了,这次陆猛真的准备好了,虽然不会伤了少爷,但不至于一枪就让少爷给刺中吧?
两人都拿好了架势,陆猛是一门心思的防御,自认为做好了万全之策。
陈修远明白陆猛是不会主动攻击的,想要打个防守反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采取进攻。
陈修远的木枪如蛇出长信,木枪直奔陆猛的胸膛,这次陆猛准备的充分,紧忙想用木枪撩开,由于第一陈修远的速度非常快,使得陆猛这次的动作反应不敢慢了。
但是用力过大,还没碰到陈修远的木枪时,陈修远就收了半尺的距离,等陆猛打空后,陈修远木枪快如闪电,复刺而来,只是在一霎那间,陆猛没有来的及回收木枪,只得后撤想拉开陈修远的刺杀距离,陈修远就演示了一下标准的垫步刺。
陆猛是一脸的疑惑,他自己也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陆猛又被陈修远刺中了。
场下一片惊讶,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这陆猛是怎么了?少爷这么厉害吗?这些都成了了他们心中难以理解的问号。
陈修远吩咐陆猛回到了队伍里,然后高声告诉整个队伍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也明白陆猛是怕伤了我,所以没有主动进攻。但是我要说的是,只有你练好了进攻的本事,你才能在进攻中取得胜利,刚才看大家练的是马马虎虎柔软无力,简直像娘们儿,一点力度都没有!我再强调一遍,突刺讲究的是快、准、狠,全身之力集中在一点上,才能达到突刺的效果,现在大家继续训练,如果有谁敷衍了事偷奸耍滑!”
讲到这儿,陈修远扫视着大家,目光停顿在崔胜武的时候。
“崔胜武”
“到”
“发现谁敷衍了事偷奸耍滑,行军法!三十军棍。”
“是!”
……
从兖州到胶州,一路上的颠簸,让两个公子哥累坏了。
这可不是在运河上微风无浪的,坐在精美的船舱里,享受着美酒佳肴,还能欣赏欣赏沿途风景。
徐文杰都有些后悔来此地了,当时派长随徐风阁来不就得了。
徐文杰自小锦衣玉食,出府乘轿要不就是水路行船,哪里受过这等罪。
当然也短距离做过车轿,不过都是在时常修葺的官道上,那里像这山东地界经年失修的道路,到处的坑洼不平,轿车更是颠簸不止,轿子内铺垫两层被子,才勉强可以忍受。
胶州知府赵国栋是江苏人,崇祯六年的进士,南京国子监读书时得到过国公府的赏识,虽然徐文杰不是世子,注定袭不了国公的爵位,但国公府里出来的贵胄,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官场是就是如此,哪天有机会人家在上头,添几句坏话或者美言几句,都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小小的胶州府,出了什么事,来了什么人,衙门里门清。
昨日胶州知府赵国栋前来,与徐文杰叙叙旧,略微谈了谈俗事。
了解了徐文杰的来意,执意要陪徐文杰一道去鳌山卫,或者差人到鳌山卫,让那个失了意的千户来胶州。
一一都被徐文杰婉言谢绝了,勋贵子弟做生意,明面上还是要低调一二的,搞不好被人奏个与民争利。
最后只能答应赵国栋派些官差,着便服一路护送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