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不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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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聊天，姜水清才知道豚豚听了妈妈潘月曦的话暂时换了手机号码，近段时间不打算让她的养父母找到她。姜水清心里也有点着急，要尽快让豚豚到筹备处去工作，未来小区售楼处来往人员太多，说不定哪一天被人见到了，也就麻烦大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让她和龚正见面，这还要看潘月曦的态度。
见到从姜水清这里很难得到任何豚豚的信息，加上龚正也不是真的要找到豚豚，认下这个女儿，所以很快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可是另外一个话题仍然在继续，那就是如何解决龚明需要的资金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要是数量少，姜水清也不是不愿意网开一面，可是这么大数量，一旦出了问题，可是要掉脑袋的。姜水清还不想因为龚明和孩子冒这么大的风险。从心底来说，他不想让小鼎海成为一个外国人，他希望这个儿子将来能够跟着自己在国内生活，至少等着有一天他老了，儿子还能代替他到他爷爷坟上去尽一份孝心呢！
争论了半天，姜水清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愿，龚明就说了，“我总不能白回来一趟，反正你必须想办法，没有一千万，五百也可以。你没有，我知道你有难处，可是你妈妈你叔叔不是有吗，你可以向他们张口呀！”
“你胡说什么？”听到龚明这样说，姜水清生气了。“你在人家那里白吃白住，人家说啥了没有，到头来你说想要这么多钱就给你这么多钱呀？你以为你是谁呀？”
“好哇，你不想借也可以，那个宾馆不是在建吗，你可以先挪用一部分资金给我！”看来这个龚明这一次回来是铁了心就是要钱。
“龚明，你这么长时间不在家，也不问问家里的情况咋样，见到我第一面就是要钱，难道我欠你的吗？”
“你不欠我的，但是你儿子欠我的。为了他，也为了你，我担惊受怕，把工作丢了，没有了自己的事业，如今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你不给钱呢谁给？要不我去组织上汇报也行，看看咱俩谁的麻烦大一些？”
“你疯了？”这一次龚正也听不下去了，直接朝他妹子吆喝起来。
“我疯了，咋了？这几年你在外面还不是打着他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你以为我拿你那么一点儿小钱心里不舒服了，是不是？要是没有姜水清，你就什么也不是。”这个龚明也顾不上自己亲哥哥，只要是拿不到钱，就是神仙也不认账。
“要不，这样，你这个房子，卖出去，也能卖不少钱。这次走我先带走！”龚明急了，一个钟头不到，她的标准一降再降，这让姜水清从中感受到一个问题，好像龚明是遇到了什么问题，特别急需钱，但是具体需要多少，他真心不知道，看这样子，多少都中。大家都知道这个别墅，确实是值几个钱的，但是了不得也就是百万级的，那么折合成美元，还不到五十万美元呢。可是，姜水清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就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我妈妈说说，把这个别墅卖掉，把钱给你。但是，这是最后一笔，否则你就领着孩子回来，你愿意到哪里去告我都行！”
“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要记住。但是眼下我不会去告你。你答应了，就赶紧安排。”龚明听到姜水清同意卖掉这个别墅，心里就高兴啥似的，只是这种兴奋并没有表现在她的脸上。
“你回去吧，我跟姜市长一起安排！”龚正也觉得自己这个妹子如今变得不可理喻，就催促说。
“我玩两天就走，但是你要保证，今年春节前，一定要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
“放心吧，我保证。”龚正说。
事情暂时这样解决了，龚明就愤愤地出门。姜水清知道她肯定是酒店住了，因为她出现在市政府的时候，就是两手空空，她大老远回来不可能没有一个行李箱的。
“姜市长，你看这事儿咋弄啊？房子我看暂时还是先不要卖，这两天找个时间，我们牵头请你们下属的交通局长吃顿饭，能够把问题解决了不就算了！”龚正在龚明离开后，说出了具体解决办法。姜水清心里清楚出去吃饭的目的是啥，可是，这也许是眼下他唯一可以走的路。所以，他没有表态，龚正也就当他默认了。
龚家兄妹俩离开，姜水清就马不停蹄去了酒店筹备处，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叫齐娜过来，“你通知花儿和财务过来！”
“花儿不在，出去了！”齐娜笑着说。
“干啥了？”
“我怎么会知道。好像是，”看来齐娜还是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
“说呀，有急事！”
“要不你问问魏建华不就知道了！”说完，齐娜也出去了，留一点儿空间给姜水清。
姜水清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也就调出建华的号码，拨了过去，“喂，建华，我，你水清哥！”
“哥！”听到魏建华哭丧的声音，姜水清知道出事儿了。
“咋啦？”
“你等会儿！”接着就听到脚步声，看来他是从什么地方走出来，“水清哥，你说她怎么就这样，过去好几年都过了，怎么现在突然提出来跟我分手。她在你手下工作的，是不是她外面有人了？”
“没听说呀！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姜水清有些纳闷，虽然偶尔听说过一两次说是花儿和魏建华吵架，可是后来姜水清有点不大相信，因为他认为这是齐娜故意夸大其词。可是，今天直接从建华嘴里说出来，看来这事儿应该是真的了。
“她是不是吃了回扣，赚了大钱，看不上我了？”建华就推测说。
“这个，应该不会吧，至少在公司这里不会，这里的财务政策都很严呢。再说，没有我的签字，她一分钱也拿不到的。”姜水清确定花儿不可能从公司拿了钱的，如果是这样，她要做的不是首先跟建华拜拜，而是离开这里，重新出去找工作才对。再说，这个地方的财务和出纳都是姜水清亲自安排的，老同学把关的，花儿不可能能够说服他们的。“那怎么办，你们在办离婚手续吗？”
“哥，不用办，我们根本就没有领结婚证。就是家里那么一点东西，她愿意搬出去，随便她拿走！”
姜水清知道到了这个地步，看来花儿是死心塌地要离婚了。可是姜水清就觉得这个人与人的观念怎么这么脆弱，他们两个人在深圳到现在也都有七八年的同居经历了，风风雨雨，最难的日子也都熬过来了，如今各自都在很重要的岗位上独挡一面，怎么就说过不下去了，就要分手呢？姜水清想不通，可是他也无能为力，虽然魏建华叫他一声哥，而这个哥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称呼，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也想过打个电话给魏建新，这是魏家目前当家的，可是他知道魏建新的婚姻都是一塌糊涂，身边那么多女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事儿，所以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最后，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潘月曦，“你让豚豚尽快给我一个电话！”
信息发出后，不到三分钟，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喂，请找姜叔叔！”
“嗯，我就是姜水清！”姜水清听出来了，这声音简直就是潘月曦年轻时的翻版。
“姜叔叔，我妈说你找我？”
“对，你在哪儿？要是不忙，赶紧过来一趟！”
“不忙，我正在等着办手续呢！我去哪里找你？”
“酒店筹备处，你不是知道吗？”
半个钟以后，豚豚到了，这一次进来，她感觉多少有点羞涩，但是还是礼貌地叫了一声，“叔！”
“你坐！”姜水清亲自给这个孩子沏了茶水，然后才坐下来，问，“辞职手续办完了吗？”
“已经递上去了，就是工资还没有结清！”
“算了，咱们不要了！你就今天起就在这里上班，你不是学财务的吗，暂时跟着财务部负责工程款发放审核。怎么样？”
“那，你给我多少钱工资？”豚豚到底还是个孩子，也可能他还不知道姜水清和潘月曦的关系，或者他更不知道这个酒店就是姜水清家里的。姜水清听了也就笑笑，“你期望多少？”
“在未来城要是加上提成啥的可以拿到两千多呢！”豚豚想了一下，尽最大勇气说了这个数字。
“那好，从今天起，我给你开月薪四千。中不？”
豚豚愣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数字，四千块，对她来说几乎是不敢想象的，她刚才说两千多，已经是加了水分的。
姜水清见到她没反应，以为她不满意，可是，他不敢给太高工资了，这个已经跟财务经理一样了，否则，将来开工资了内部会有矛盾的。于是他就说，“单位给你提供一套住房，但是水电费需要你自己出！”
这一次豚豚不能不开口说话了，“叔，这也太多了吧？我觉得我值不了这么高的工资！”是呀，没错，她在电脑公司的时候，底薪才八百块，还不包午餐。就是未来城这里，工资也不到一千五，怎么这个叔叔是不是看在自己妈妈的面子上给的这么高的工资呀。她心里这么想，可是她已经接受了妈妈的建议，到这里来上班，管他呢，也许这里是外资企业，工资标准可能就是这么高。所以，她就点点头同意了。
“但是，”见到豚豚答应了，姜水清又说，“最近这个阶段，你最好是更换一个名字，在这里工作，还有，尽量少和你同学来往。”
“这个我知道，我妈妈都说了。”豚豚立马答应了，这让姜水清很是意外。
“你妈妈还说啥了？”姜水清口不对心，听到潘月曦说了，就不由自主地问。
“还有就是我妈她离婚的事情，我已经答应她了，暂时不跟我亲爸联系！”
“豚豚，你妈不是不让你跟你爸相认，只是，当你以后自己独立了，我可以把你的情况告诉他。至于将来你们父女如何相处那就是你们的事儿啦。”
“叔，你不用给我说了，我都知道了，是他把我送人了，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说到这里，姜水清觉得面对孩子，这个话题太沉重。其实也不完全是龚正的错，也不完全是另外一个女人的错，至少在这个问题上都不是。可是，这是政策，这是每个华夏人，或者说是每个男人的传统思想所导致的恶果。就连他姜水清也不是一样吗？
姜水清领着孩子，去了那个一直空着的房子，姜水清虽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可是今天过来，好像才发现，这个房子的环境还是真好。毕竟是省委的家属区，跟普通家属区还是有很大区别。进了屋，姜水清就把钥匙给了豚豚，而豚豚就问，“这是谁的房子？”
“名义上算是我的，但是房本是我小妈的。”姜水清不想隐瞒事实。
“小妈？我妈说你妈妈家在巴黎呢！”豚豚忽闪着大眼睛，听到有人叫小妈，有点像是三十年代电影一样。
“对，我妈年轻的时候跟我爸离婚了，后来我爸又跟我小妈结婚了。”
“啊，我明白了，就是说这个小妈不是你亲妈？”
“嗯。”
“那你小妈她不会突然回来了吧？”这个豚豚豚真是天真。姜水清还真想她回来，这一出去十来年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就算是跟杏儿见过一面也都是从空中接头的。上一次招商路过深圳很想找到她跟杏儿见一面，可是居然没有联系上，也不知道她们母女如今的生活咋样？
“放心吧，不会回来的。”姜水清开车，把豚豚的行李直接搬了过来，又到超市购买了所有生活必需品。豚豚为了答谢这个姜叔叔，还亲自下厨煮了方便面，虽然只是方便面，可是姜水清觉得很是美味。这个豚豚还是小孩儿的时候，他就非常喜欢她，一转眼，她都成了大姑娘了，已经开始工作，独立生活，这样下去，要不了三五年，说不了都当妈妈了。姜水清吃完面，离开这里，心里想着，忽然就觉得自己老了。
回到自己大房子里，姜水清突然有一种孤独的感觉，他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已经这么晚了，人家谁能这么清闲，跑过来陪自己说话呢？他曾经想打电话给齐娜，求她搬回来住，可是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年轻人很难捉摸，不知道她们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他一个人正在看电视呢，忽然听到手机响，他起身去接了电话，就说，“喂，哪位？”
“水清，我呀！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姜水清确实没听出来，可是他凭直觉，觉得可能是廖平，就说，“是廖平吗？”
“哈哈，算是你有良心，没有把我完全忘记。好了，不逗你了，我跟你说个消息，上面要组织一个沿海省份招商团，过完春节到美国来招商，你有没有兴趣？”
“怎么，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姜水清自言自语，
“鼎州是个穷地方，人家都说了是沿海经济带，都是富裕的地方。只不过美国这里是我协助运作的，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走走后门！”说完，廖平就在电话那头偷偷地窃笑。
姜水清当然理解，这人上了年龄，对于家乡越来越是思念，廖平虽然比姜水清年轻三岁，可是如今也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虽然她打扮入时，看上去不像那么大年纪的人，可是她的心理不会欺骗自己。姜水清只是想了一秒钟，就肯定地说，“去，肯定我们愿意去！”
“那好了，我今天就发一些表格给你，赶明天你们抓紧联系办理国内的相关手续。时间很紧，特别是签证问题，一定要抓紧了，千万不要浪费了这个大好机会！”
廖平挂了电话，姜水清就像是做梦一样，他似乎还有点余兴未尽的感觉，还想跟廖平多聊几句。，一切好像都是发生在昨天，如今人到中年，似乎大家对于过去那些恩恩怨怨，也都不计较了，似乎又成了一家人感觉。
第二天一上班，姜水清先是打开邮箱看了那些表格，没错，一切都像廖平说的那样。他叫来桑朵把这些表格打印出来，然后他就去了书记办公室。也就是十来分钟，他满脸的兴奋，还没进自己办公室，就高声叫桑朵，“通知招商，相关部门来这里开紧急会议！”
桑朵刚才看了那些表格，心里有了一点数，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看到姜市长这么激动，这种热情也感染了她，立马通知大家以最快的速度飞到姜市长办公室参加紧急会议。
姜水清在会议上布置了参加美国招商会的各项准备工作。因为上一次姜水清带领大家去了香港，回来以后，到目前为止，效果显着，特别是这些人都得到了表彰和奖励，名利双收，所以这一次听说要飞到大洋彼岸去，这些局委头头们非常积极，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到底谁最后能够跟姜市长飞到美国去参加展会，这倒是成了一个谜。
散会了，刘冰儒故意留下，“姜市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
“怎么，你不高兴？”姜水清故意这样问。
“不是，我的意思，下一次假如有这么好的事情，能不能早几天告诉我，让我心里有数，不至于这么慌手慌脚的。”
“不想去美国？”姜水清故意这么说。
“去不去没啥！”刘冰儒淡淡地说。这是姜水清没有想到的，她过去在那里工作过，他知道，可是怎么会没有兴趣呢？还是她装的？
“那好，要不让你的副手带队过去？”姜水清就拿话刺激她。
“如果你不去，也可以这样安排！”刘冰儒依然是那么镇定。“美国不就是名气大一点嘛，别的也没啥！”
“你去过？”姜水清追着问。
“对呀，过去执行任务，不止一次去过，坐飞机我都坐烦了！”轻轻一句话，让姜水清对这个刘冰儒的过去又产生了浓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