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本来已经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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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朵没有动，还站在那里，姜水清知道看来今天非得给她一个说法不成，于是就说，“你确定你适合做秘书工作？”
“对呀，过去我就是秘书呀！否则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开玩笑的吗？”
“好吧，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那就先试用一个月吧！”姜水清很无奈，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你同意了？”立时桑朵踮起脚尖，拍着小手，兴高采烈，“这么说，我已经是你的秘书了？那好，不知道市长今天日程怎么安排？”
姜水清十分不悦，这不是在逼自己吗？可是他抬头看了桑朵那么认真，气也就消了一半。她也没错呀，作为秘书，问他日程安排很正常呀。于是他就压压火气，说，“好了，你去把鼎州近十年来外商投资情况汇集一下给我，还有最近十年来我们市域高速公路通车里程在建里程，一级公路普通公路建设情况，还有市政方面的建设情况，一并收集，数据要细，可能的话最好使用数据化表格来说明问题。有问题吗？”
“好的，坚决完成任务！”桑朵两腿一并，行了个军礼，然后乐颠颠地出去了。姜水清心想，这一下，总能清静两天了！
没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桑朵又来了，“mr.Jiang，该下班了，你中午饭怎么吃？”
姜水清一愣，她怎么这么随便呢，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桑朵继续说，“对不起啊，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都需要放松，这样更有利于下午上班的工作效率。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姜水清只有苦笑，看来这个桑朵是在国外呆的时间太久了，直接把外国人的生活习惯搬到了国内来了。不过人家问吃饭也是好意，自己第一天来上班，对这里的情况还真是不熟悉，就说，“第一，用嘴吃。第二，去食堂！”
“你真逗！我意思是说，你要是没有别的安排，我请你到外面撮一顿，怎么样？给我这个面子吧？”
姜水清听了，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秘书有点霸道，好像她预先安排好了似的。两个人下楼，来到附近的一个麦当劳，这里人挺多。不过，这一次桑朵做了一个秘书应该做的事情，她让姜水清去找座位，自己去点餐。不一会儿，姜水清刚找到座位坐下来，就看到桑朵端着盘子，在四处寻找姜水清呢。姜水清就举起手，示意一下，桑朵过来了，“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你看看，如果不喜欢，我再去点，反正是AA。”
“桑朵，不是说你请客吗？”姜水清有点好笑，桑朵这一套真的让他很无语。
“对呀，我请客，但是我没说我买单呀！”桑朵就笑笑，独自开吃。
姜水清把面前的东西看了一眼，发现怎么都是他喜欢的品种，不自觉地就抬头看了桑朵一眼，可是这时候发现桑朵只顾大块朵颐，似乎旁若无人似的。姜水清也开始吃东西，可是他总觉得奇怪，这闺女怎么会知道他的喜好呢，这可是第一次碰面呢！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姜水清打了个盹，午休的习惯已经养成了几十年，一下子没法改过来，正在他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了，紧接着桑朵就进来了，可是发现姜市长居然躺在沙发上，她就说，“姜市长，上班了！”
“啊，我知道，我就是躺着想点儿问题。”
“你要的东西，我弄好了！”说着，桑朵就把一摞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分类摆开，并解释说，“这边白色文件的是交通系统和市政系统的文件，红色的是外来投资情况统计和支持文件。你先看，有什么问题，随时招呼我。”
说完，她麻利地走了出去。
姜水清走过来，看着这么多文件，不要说整理了，就是找到它们也需要一天的时间，这个桑朵怎么可能会在一个上午搜寻到这么多的文件？再说，姜水清还拿起摆在最上面的汇总报表看了一下，很明显这些文件是根据他的要求，重新整理的，不可能预先有人整理好，随时拿过来的。他就觉得这个秘书实在有点好奇，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呢？
整个下午，姜水清也没出屋，就在办公室研究这些文件，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大致有了一个基本了解，不过，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这些数据，它的真实性，它的合理性，它的效率，这些都不是文字可以告诉的。
“姜市长，明天怎么安排？”桑朵又进来问。
“这样，明天我们去招商局看一下！”
“那好，这些是招商局交通局市政管理局的相关机构文件和主要领导的情况！”说着又是一大摞文件，放在了姜水清的桌子上，“招商局不在我们大楼办公，这么多文件，你要看一遍，需要很长时间，不如我通知他们过来，向你当面汇报，你看怎么样？”
这一次，姜水清总算是抓住了这个桑朵的弱点，看来她还真不了解国内的情况，如果只听汇报，那真实性是要大打折扣，于是就坚持说，“不要通知任何人，明天上班，我们就过去。你知道招商局办公地址吧，我们在那里碰头！”
这一次，轮到桑朵纳闷了，这个姜市长，也有出其不意的时候。
第二天八点正，桑朵开了自己的汽车，急哄哄地来到招商局，停好车，她看了一下手表，正好八点，她知道国内的实际情况，没有一个领导会这么准时的，所以，她就漫不经心地下车，然后打开手机，准备给姜市长打电话，问问他到了哪里。可是，正是这个时候，他看到姜市长从一辆破旧的桑塔纳驾驶座位出来，他惊掉了下巴，急忙跑过去，说，“你自己开车？这是不许可的！”
姜水清笑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声，“早！”
“这是给你的配车？”显然，桑朵有点不敢相信。
“不，我自己的车！也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方庄村的车。”
“你说的方庄村，就是清水公司吗？”这是桑朵上任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可是她不清楚方庄村和清水公司的关系。
“走吧，我们进去！”
“等一下，我车门没关呢！”姜水清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桑朵的汽车居然挂了两个牌照，一个鼎州的牌照，崭新的，一副外国牌照，姜水清不认识是哪个国家的。于是也问了一声，“这是你自己的车？”
“对呀，我生日我姑姑送我的。”
“你姑姑是个大款呀！”姜水清不得不这样说，他知道这样的车，没有三五十万是很难到手的。
“小case，也就是十来万刀！”
“你说十来万美元？”姜水清觉得还是自己低估了这辆车的价值，如果桑朵说的没错，在美国十万刀，那汽车到了国内就是二十五万刀左右。天哪，这是多少人民的币呀，她一个秘书开着这样的汽车上班，总觉得怪怪的。
“对呀，在美国，也算是豪车了！走吧，我已经给这里的领导打过招呼了，不过她今天有事儿，可能会晚到几分钟。你吃过早饭吗？”
姜水清确实吃过早饭，可是听桑朵这么问，她肯定没有吃早餐，就说，“你去吧，我在这里转转，十分钟，够了吧？”
“不行，十五分！”说着，桑朵就跑步去找小吃店了。
她刚走，另外一辆豪车进来，红色跑车，开着敞篷，姜水清心里就想，还是招商局呀，到这里来的客户就是不一般。可是这辆汽车走近，停在他身旁，他看清楚了，车上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儿，长发垂在肩上，挡住了半拉脸，从姜水清的角度看不到正面。他很好奇，想看到这个美女长得什么样子，会不会是一个‘贝多芬’。于是就走到一边，距离汽车较远的地方，一回头，他看到了，可是他也惊到了。是她？
与此同时，车上的美女也看到了姜水清，就热情地过来打招呼，“欢迎姜市长来我局指导工作！”
姜水清走上前去，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直瞪着这个美女，心里想，我认错人了吗？不可能！
“你在这里工作？”姜水清都觉得这样直视人家美女不礼貌，就问了一声。
“对呀，我负责接待姜市长！”那女孩儿一个媚笑，风情万种，让姜水清骨髓都在颤抖。
“走吧，上楼吧！”美女潇洒地一挥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姜水清本想解释一下，自己秘书还没到，可是又觉得这样太低身份，哪有市长等秘书的？于是二人就进入大楼，上了一层，然后又一层，总算到了一个大房间，进了屋，美女说，“姜市长，请坐！喝点什么，咖啡，茶？”
“不用，热水就好！”姜水清不能不收回自己的目光，在这里他是领导，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美女。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给姜水清准备了温水，他喝了一口，看到这个大美女很自然的把手提袋挂在衣架上，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大班台后面。姜水清就想问一句，这是你的办公室吗？正在这时候，桑朵冲了进来，见到姜市长已经在坐，就冲到了那个大美女面前，说，“该死的，到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凭什么？”无疑，那美女跟桑朵很熟。
“这是我们姜市长！”桑朵介绍说。
“认识！”美女淡淡地说。
姜水清听到了，认识，这一次他已经确认了这个美女不可能是他看错了，一定是他认识的神秘姑娘tracy-刘冰儒，于是姜水清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站了起来，伸出手去，“tracy，没想到会是你呀？”
tracy迟疑了一下，还看了身旁的桑朵一眼，然后接住伸过来的手，轻轻握了一下，也说，“久违了，姜市长。恭喜你高升！”
“你们干什么呀，在我面前打哑谜？”桑朵不高兴了，人家两个人认识，可是作为tracy好朋友的桑朵居然不知道，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不知道姜市长今天来准备了解些什么情况？”tracy不管桑朵的抱怨，直接问姜水清。
“找你们领导谈谈，也算是上任来相互之间认识一下！”姜水清已经感觉到了tracy，也就是刘冰儒应该是这里的领导，但是他不敢肯定她会是这里的主要领导还是副职。
“姜市长，你要找主要领导谈话，也就是要找我们局长，对吧？可惜，我们局长还没有到位，要不你就先回去，等我们局长到位啦，我们上门去汇报工作！”刘冰儒不阴不阳地说。
“tracy，你干嘛，没有局长，不是你在主持工作吗！”桑朵看不下去tracy对待新市长的态度。
“如果姜市长觉得我有资格的话，那就请吧，咱们会议室里听我们汇报！”这一次，tracy没有进大门时那样潇洒，而是前面带路，直接去了会议室。
桑朵看出了一点儿门道，走到会议室门口，她说，“姜市长，我就不进去了！”
姜水清不置可否。
会议室很大，可是只有两个人，刘冰儒走进来，打开电脑，接通幻灯机，然后就根据幻灯片速度，一帧一帧地讲解目前鼎州市招商的情况。
不到一个钟，刘冰儒汇报完毕，就说，“还请姜市长作指示！”
“tracy，你怎么没有汇报你是如何调到这里来工作的？”姜水清来了个黑色幽默。
“姜市长，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要是对我个人问题感兴趣，等下班以后，你约我，我们另谈。”
“那好，我现在就约你，今天下班，我们见面！”姜水清不给刘冰儒任何思考的机会。
“对不起，我已经安排了，今天不行！”
“明天？”
“明天也已经约了。”
“后天？”
“我这辈子都已经约了。如果姜市长没有别的指示，我还有工作要忙呢！”说着，刘冰儒就要起身离开，姜水清坐在门口附近，他站起来挡住刘冰儒的去路，并且上前伸出一只手抓住刘冰儒，刘冰儒没有料到姜水清敢在这种地方做出这样的动作，本想呼叫一声，可是还是忍住了，“你想怎么样？”
“不要躲着我，本来我已经忘了，可是没想到，老天爷让我们重新见面，那么这就是缘分。今天你不想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姜总，我还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说完，刘冰儒眼睛里的泪水开始打转转。
咚咚，敲门声，“姜市长，电话！”
姜水清放开了刘冰儒的胳膊，本想打开门，可是发现自己手机就在会议桌上，他立马意识到这是秘书桑朵的恶作剧，或者说是她一直在门外偷听，这个时候，就是专门来打破僵局的。想到这里，他还是打开门，趁这个机会，刘冰儒抢先冲了出去。
“电话呢？”
“人家挂了！”桑朵就抱歉地笑笑。
调研就算是结束了，姜水清没有了继续工作的心思，对于重新见到刘冰儒，他着实是很惊奇。自从那天见到刘冰儒的父母以后，刘冰儒就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姜水清之后打了若干次电话，都是这个号码不存在。根据姜水清的理解，这既是刘冰儒故意的，否则，即便是这个号码不存在，她也可以用普通电话跟他联系呀。可是她没有，这么长时间，她肯定是专门躲着他的。她可能就是一时的好奇玩玩罢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姜水清就问桑朵，“你认识刘冰儒，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姜市长，我怎么知道你跟tracy认识呢？”
“你还说不知道，那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麦当劳的苹果派呢？”
“tracy告诉我的呀！”
“对呀，她告诉你，难道不说明她认识我吗？”
“姜市长，你错了，难道你不知道tracy的职业吗？”
“她什么职业？”
“她，”桑朵就要说出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保密，不，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