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如此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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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天时间，所有人在关键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意见。除了旅游项目的资金问题，会议还讨论了关于在县城筹备建设一个方庄小区的意见。这些工作统统由厉逹负责落实，所以姜水清就显得清闲了不少。
在离开方庄村的时候，厉逹就拉住姜水清说，“你大姐家出了什啥事儿？”
姜水清就很纳闷，大姐家出事儿厉逹怎么会知道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不相信大姐两口子会把钢蛋和毛蛋丢人的好事儿到处去说，于是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不知道哇！咋啦？”
“这样，昨天你姐捎信想要借几万块钱，这家里不娶媳妇不盖屋的，谁要这么多钱干啥呀！”
“你给他了？”
“可不咋的？本来想给你说一声呢，可是一着急也就忘了。没事吧？”厉逹很认真地说。
“中，肯定没事儿。将来大姐还不了你找我就是了 ！”
姜水清开车上路，心里想着大姐需要钱为啥不跟自己开口，反而去跟一个外人借钱，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他也知道，既然是罚钱了，估计事情也就解决了。当汽车走到那个大牌坊的时候，他就多了一个心眼，觉得应该过去看看姐夫和孩子们回来没有。于是往右打了一个方向，汽车就到了大姐家门口停下来。
“大姐！”走进院子姜水清高声叫。
很快屋里有了动静，“水清啊，你咋来了？”亓步统揉着眼睛出来，看来好像还没睡醒。
“姐夫，你回来了，钢蛋他们呢？”
“也回来了，你大姐领着他们去隔壁院子里看俺爹去了！”说着，亓步统就出了大门，走了几步路，隔了三个院落，大声叫了起来，“凤，赶紧回来，水清来了！”岭上人家，村子里静得可怕，亓步统一声吆喝，整个村子都能听到。不一会儿，就见廖凤领着三个人出来，钢蛋和毛蛋，还有一个大姑娘，姜水清不认识。
“水清，你怎咋来了？赶紧回家！”廖凤见到这个兄弟来了，心里充满着自豪，在这里，姜水清可是代表着大人物的象征。老实说，他们一家人能够在村里当了个村官，跟姜水清的威名是分不开的。
到了家里，两个外甥分别跟姜水清打招呼，“舅舅好！”姜水清也就过去拍拍他们的肩头，什么也不说，那意思已经很明白，就是一种鼓励。
这时候廖凤才想起来介绍一直跟在后面的那个姑娘，“小蔡，过来，叫舅舅！”那姑娘乖乖地叫了一声舅舅，不过她的口音明显不是当地人。接着，廖凤就说，“水清，这是咱钢蛋媳妇！”
听到说是外甥媳妇，姜水清又多看了一眼，钢蛋今年还不满二十岁，这姑娘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岁，怎么就成了钢蛋媳妇？前几天还见到大姐，也没听她提起来说钢蛋结婚的事儿呀。再说，这两个人距离结婚的年龄还差好几岁呢！
见到姜水清怀疑的目光，廖凤就把几个孩子们打发出去，拉住姜水清坐下来，说，“你姐夫没给你说吧，你说这孩子们大了，不知道这个小蔡吃了什么迷魂药了，说啥都要跟着回来。这一次能够把这两个小子从公安局弄出来，都亏了这闺女跑前跑后的。”
“不是花钱了吗？”姜水清想起来厉逹的话。
“哎呀，你不知道，你姐夫过去没带多少钱，花钱都是人家这闺女花的。这不，人家跟着到了咱家，我就把花的那些钱给她，可是人家闺女说啥也不要，最后没办法了，我说是给她买衣服首饰啥的，这才算是接了。”
“她家里知道她跟着跑来咱家吗？”姜水清问。
“我也问了，小蔡说知道，可是这么大闺女了，我也不敢肯定。水清，孩子大了不由娘，你说我能咋着，总不能把人家撵走吧？”听大姐说的好像很无奈，可是脸上止不住乐开了花。
这时候，亓步统进来，姜水清就说，“你们商量一下，要是钢蛋他们想找一份正经工作，干脆就到县城里来找我。”
“那是一定的，谁让他们有福气，有这么能干的一个舅舅呢！”廖凤笑着说。
姜水清准备起身离开，他们一家人一再挽留，不过这些都是面子上的事儿，他们也知道水清不可能会在这里待一个晚上的。走到街上，亓步统主动说，“你们都回去吧，我去送送水清！”
姜水清觉得奇怪，这都要上车了，他还要送什么，肯定他是有话要讲，于是姜水清没说啥，打开车门，两个人一左一右上了车。发动车子，开到了后面大牌坊那里，姜水清停住车，说，“姐夫，你不会把我送到城里吧？”
“走，往前再走一段，我想给你说点事儿！”
于是姜水清拐上了大路。如今的柏油路走起来真是舒服，宽阔明亮，还划了白线，看上去真的和城市差不多。汽车下到半坡，亓步统就说，“就到这里吧！”
汽车停下来，两个男人从车里出来，靠在路边的树上，姜水清就等着这个姐夫开口说话。
等了几分钟，也不见亓步统说什么，姜水清就逼着问，“姐夫，有事儿你说呀？”
“水清，咱们算是弟兄，可是我真是不好开口，当初你求着我到煤矿上去当矿长，我给拒绝了，可是现在我觉得还是出去干好点儿，家里这点地累死累活的，到了年底一算账，除了落点粮食吃之外，别的真落不了什么。”
“家里有粮，心中不慌！”姜水清就开起了玩笑。
“心中不慌是过去。如今你都看到了，这儿媳妇都住在家里不走了，那结婚生孩子不需要钱吗？再说了，咱们农村的规矩，钢蛋结婚，不给他单独排出去分门另住，这也得花钱，这样光凭村长那一点补贴屁都不够用。你知道的，原来在你们村里教学的那个毛老师，如今去了南方，听说一个月三四千块钱工资，差不多就是我一年的收入了。不中，我想通了，你看哪里还需要人不，要是不中，我也想到南方去打工呢！”
话说开了，姜水清就笑笑，“矿长的位置肯定是没有了，不过别的职位吗，要是你不嫌弃，我肯定会给你安排个位置。不过，去年春节，不是说还种地不错呢，这才一年，怎么变化就这么大呢？”
“化肥涨价，种子涨价，就是我们岭上浇地的水也都涨价。不中啊，你不在农村，你不知道，表面上我种了百十亩地，可是一年下来一算账，白干！”
“你走了，地咋弄？”姜水清就问，毕竟他当过县长，出于过去职业的敏感，就问起了这个问题。
“我家里也就十来亩地，好说，要是我不到南方去，我和你姐两个人够了。别人的地还回去，省得每年给人家土地费呢！”
姜水清明白了，看来这个姐夫是下了决心要出来，也就说，“这样吧，你等我电话，我回去安排一下！”
回到公司，不少从方庄村出来的年轻人都跟着姜水清进了办公室，“姜队长，听说我们这里要建家属院了？”
“谁说的？”姜水清就不高兴，那边刚散会，这边消息就放出去了，怎么一点也不保密。
“这么说，是真的了？那以后我们要是在城里找个朋友结婚，算是城里户口还是村里户口？”
“我的户口都是方庄村的户口，你们说呢？”姜水清一句话把这些年轻人给怼了回去，同时大家也都呆呆地望着他，怎么姜队长会是方庄村户口呢，简直难以置信。“回去干活吧，你们的任务就是干好自己的工作，这些你们管不了的事情，就不要瞎打听。”
本来姜水清没有回来之前，听说可以在城里分到一套房子，他们那个激动呀，相互之间已经高兴了大半天了，并且有人还到外面去喝了一点小酒算作庆祝，可是没想到让姜队长一句话把这个热情给浇灭了。这些人耷拉着脑袋回到工作岗位去，姜水清见到他们走出去，独自就笑开了。
姜水清坐下来，打开自己新买的286电脑，首先把连接线接到电话线上，然后就填写各种密码进入网络系统，他打开自己的邮箱，首先看到是廖朤发来的邮件。
“水清，我们已经买好了十二月二十号的机票，估计到达鼎州会是晚上七点左右。具体时间，我们到了京城机场，跟你联络，手机一定要保持开机状态！廖朤。”
姜水清看了几遍，这是这一辈子廖朤写给她的唯一一封文字。过去整天泡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起过写一封情书啥的。和廖平谈恋爱的时候，也是一样，基本上都是白天在一起干活，有话直接可以说了，也同样没有机会写情书。如今看到廖朤的邮件，多少有点感慨，他已经到了四十岁，开始进入中年阶段，而廖朤比他小五岁，也已经三十五岁的人了。虽说她年轻，可是女人到了中年是要比男人老的更快，这让姜水清多少有点沧桑之感。
看完邮件，他开始整理桌子上的报章杂志，其中他看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从外面看，字迹秀丽，可是他不认识这样的笔迹。他出于好奇，也就把那些报纸杂志统统推到桌子一头，靠在座椅背上，撕开这个信封，里面有一张白纸，姜水清抽出来，开始没有发现上面有任何文字，他就骂了一声，“这是谁的恶作剧！”可是，就在他把那张白纸往桌子上扔去的一刹那，似乎他看到了这张白纸是一个单位使用的办公用纸，上面印了单位名称和地址以及联系电话等等，姜水清过去捡起来，看了半天，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看上面标注的单位，应该是一个保密机关，上面的地址应该是属于鼎州郊区的位置，他就在考虑，这会是谁呢？首先他想到的人可能会是刘冰儒，可是她不是在外办上班吗，怎么会跑到保密单位呢？那么就是过去的同学，沈建川，或者宋时空？对，有可能是宋时空。沈建川前一段时间见到范轶箧还说买断工龄失业啥的，姜水清叫他打电话过来，这都好几个月了，也没啥消息。宋时空倒是可能，听说他是在一个大工厂工作，只是好久都没有联系过，于是姜水清就打了电话过去，“喂，请问找哪个科室？”接线生就说。
姜水清问，“这是什么单位？”
“保密，你要找谁，快说名字，否则我挂了！”
“宋时空！”姜水清已经没有可以考虑的时间了。
就听到对方翻动书页的声音，查了半天，对方答道，“你肯定他是我们单位的人吗？”
姜水清不敢肯定。可是他还是灵机一动，“要不你查一下刘冰儒！”
这一次，接线生没有再说话，而是很快就听到一个转接声，不到两秒钟，有人接了电话，“谁呀？”也就是这么两个字儿，姜水清欣喜若狂，这不是那个tracy刘冰儒还能是谁，这个家伙怎么会躲在这个地方，让他姜水清费了好大的精力也找不到。
“说话呀！”口气很严厉，可是声音很悦耳。
“我！”
“姜队长！”一个字儿，就被刘冰儒猜到了。“你咋现在才打电话给我？”说着，电话里就传来了嘤嘤的抽泣声。姜水清最怕女人哭，特别是他喜欢的女孩儿，一哭，他的心都碎了，“tracy，你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不理我了！”她边哭边撒娇。
“是你一走了之，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的。怎么还要倒打一耙？”姜水清充满感情地说。
“就是你，都是你，是你，就是你！”女孩子这个时候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除了承认错误，别无选择。“没错，是我的错！”
“这还差不多。你怎么样？”
“好多了，可以自由开车了！”
“那还不过来看我？”
“可是你必须告诉我你在哪里呀！”
“这样，你哪天过来，到了以后，还打这个电话，我过去找你！”
又说了几句贴心肉麻的话，刘冰儒就不得不挂了电话，说是上班时间，不敢耽误太多时间。姜水清收了线，觉得这个人挺神秘的，且不说想失踪就失踪，光是上班的地方好像也保密，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晚上下班回家，吃完饭，刚窝在自己的床上，想享受一下家里舒服的感觉，就听到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看，是外省的号码，就接了起来，“姜总，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是龚明。
“预产期不是还没到吗？”
“半个月了，你不能提前几天来吗？”龚明就说。
“这里真的很忙，我一时间走不开。这样吧，我安排一下，要是能够飞过去一趟，我就提前告诉你！”
龚明还是理解姜水清的工作，她不想打扰他，她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再坚持半个月时间，等儿子生出来，大功告成，她这辈子就算是有了真正的靠山。
姜水清本来想享受一下呢，可是接到龚明的电话，让他心里有点烦，可是想想自己的儿子，他觉得自己烦也不行。就是找个像刘冰儒这样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她将来也不一定会给自己生一个大胖小子出来呀？这样一想，觉得龚明还是有功劳的。
清晨起来，没有在家里吃饭，直接到街上吃了一点早点，姜水清就开车去了办公室。先把急需处理的事情，做了，叫来小川交代了一下就要离开，小川就说，“姜队长，我姐来了。”
“她人呢？”
“在我办公室等着呢。”
“行，叫她上来。”
小川快步跑到一楼，两分钟，就看到贾桂玲走进姜水清的办公室。“姜总，打扰了！”
“这么客气，干嘛，显得很生疏！”姜水清就起身倒茶。
“不客气不行啊，现在不是当年了，那时候人少，你需要我，可是现在清水公司兵强马壮，我已经被遗忘了！”贾桂玲还是发了点儿小牢骚。姜水清可以理解，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当初她那么受到重视，可是说姜水清老大，她就是老二，可是她答应了不离开，最后还是离开，这样姜水清很被动，觉得这个人言而无信。如今没有了去处，再次过来求姜水清，必须给她一点教训不行。不过，姜水清已经想好了，他不会放弃她的，这个女人虽说没有多少学问，可是她的管理能力和交际能力必须得到肯定。她在燕九那个运输公司玩不转，是因为那里的方向错了，所以怎么做都是错的。如今在姜水清的带领下，大方向有了，怎么做都是对的。
“我们之间没必须要说这些，就是你不上班，你们燕九也能养活起你。只不过你也算是我亲自培养起来的人，一直在家里待着，确实一种浪费。说吧，你想干啥？”姜水清说的是实话，对于贾桂玲他不用说些面子话。
“现在是你当家，我说了也不算呀！”
“我是说，你是想待在这里呢，还是想下去？”姜水清进一步解释。
“反正孩子们也都大了，老燕家老二明年也该考大学了，他一走，也就是我女儿了，家在县城，她也该上初中了，我去哪儿工作都无所谓。”贾桂玲这是故意降低自己身份，不提任何特殊条件，只要能重新回到这个公司的管理中枢那就是她达到了目的。
“这样也好，过去旅游项目是龚明负责的，现在她不方便工作，要不你接过来，怎么样？”
“你说龚经理怎么了，出国了吗？”
“这是别人的事儿，还是先管好自己！”
“那我的办公室是在这里呢，还是在方庄村？”
“两边都有，你要是接受了，就先在城里招一个懂英文的大学生，跟你当个助手。估计接下来大部分时间都会在方庄村那里工作。”姜水清说完，看了一下贾桂玲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迹象，也就继续说，“对了，你的领导会是厉逹队长！”
“为啥不是你？”这一次贾桂玲反应很快，村子里管理层的变化她还真不清楚。
“反正都一样。大事儿我也会参与，具体的工作你负责，但是必须跟厉逹搞好关系，明白吧？”
“中！”说完，贾桂玲出去了，小川在门外边，如今他是负责整个公司行政后勤工作的，领着自己姐姐，去了龚明使用过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