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女人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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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印文件签约自不在话下，只是这次签约撇开了龚明所在的投资公司，而投资双方成了香港旅游和清水实业。全部工作完毕，mike带着文本飞走了，承诺一个月之后他将会带着总部正式批准的文本过来，开始执行合同规定的项目。
看着mike进了登机通道，姜水清对龚明笑笑说，“走吧，我们回去！”
“我来开车吧！”到了停车场，龚明伸出手来讨要钥匙。
“有照吗，行不行啊？”姜水清说着还是给了她钥匙。
上路，龚明开得很稳，姜水清就说，“看不出吗，什么时候学的？”
“早就学了，只是没有机会开车罢了。本姑娘不是没有你们这些大老板那么富有吗？”
“你开玩笑，骗骗别人还行，骗我没门儿。你老公的车还不是跟你的一样！”
“要说过去，也许是这样的，可是如今不一样喽！刚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他主动教我开车的，后来我学会了，也生了孩子，家里的单位的，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孩子大了，送给了我妈妈带着，结果，人家觉得我旧了，没有了新鲜感。你说说，他的车还能让我沾吗？”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了，外表看起来也挺般配的，甚至你们给我的印象似乎关系也没那么糟糕、可是听到你在美国说了以后，我问了跃进，他也承认，确实跟你说的差不多。我就弄不明白啦，既然都这样了，为啥还要待在一起，何必呢！”
“你问他呀！”
“问了。”
“他咋说？”
“说是为了孩子！”
“呸，为了孩子，要不是他父母在那里挡着，恐怕早就离婚了！”
“这么说，跃进的父母还是挺开明的。”
“不是开明，是老思想，他们觉得离婚是件很丢人的事儿。所以呢，我们两个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各玩各的，互不干涉。给外人的印象我们是模范夫妻，但是回到家里每人一间房，互不干涉，互不影响。”
龚明说到这里，姜水清就觉得不好继续接下去，这话题有点暧昧，不是他应该谈的。“龚经理，这一次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你给我个账户，我把出国旅游的钱先打一部分，然后等你回来多退少补。”
“算了，都是我份内的工作，你还是给你们方庄村省点吧！”
“别呀，我是真心的，就是不跟跃进打那个赌，我同样会有所表示的。再说了，这个项目以后还要你帮忙呢。”
“怎么帮啊？以后你们单独联系，用不着通过我们投资公司了，我回去公司听老总另外分配工作吧！”说到这里龚明心里还真是有点悲伤。
“别呀，如果你同意，我可以雇你。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兼职，同样负责我们和mike的联系。再说了，mike临走的时候还专门问我，他是想请你到他们公司菩城的办事处，问我放不放人呢？你说好玩不，他把我当成了你的领导。”
“你咋说的？”听到mike居然有这种想法，龚明心里有一种自豪感，自己的能力能被mike这个香港佬看中，她心里增加了不少自信。
“我还能咋说，我知道你的情况，可是又不能跟他讲清楚，所以只能说，你结婚了，你不会跑那么远工作的。”
“姜矿长，我愿意。要不你回去跟mike打个电话？”龚明虽然这样说，可是话里调侃的意味很浓，一眼就被姜水清看穿。
“好好开车。我可没有这个胆子！就是要去，也必须通过跃进的同意，就算是名义上的，你也是他爱人。我怎么敢把你们拆开，姚跃进岂不是要把我揍死！”
龚明公司到了，下了车，对姜水清笑笑，匆忙转身走进办公楼去。
姜水清心里大喜，他觉得清楚了龚明的心思，要是下次再有机会，一定要直接表白，真诚地邀请她加入旅游项目。甚至按照姜水清的设想，就是将来项目完工了，龚明也是管理这个项目的最好人选。
回到办公室，他一阵轻松，姚跃进不在，那个小秘书也不在，只有小鹏在位置上坐着，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姜水清叫了两声，他才抬起头，看到是队长，立马站了起来，还顺便把桌子上的东西推进了抽屉里。“姜队长，你叫我？”
“对呀，啥事儿这么专注？”刚才那一幕，姜水清看得很真切。
“没啥！”小鹏有点害羞。
“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说着姜水清就招招手。
小鹏有点胆怯，倒不纯粹是因为刚才的举动，平常他们这些从方庄村出来的人见到姜水清就害怕，“有任务？”
“不是，听说你不是谈了一个女朋友嘛，好长时间了，怎么不打算结婚了？”姜水清准备开审。本来这样的事情他不应该管的，他们也都是二十四五的人了，谈不谈朋友，结不结婚，轮不到姜水清管这么细，可是他听到龚明说的他和山妮儿好上了，那就不一样了。山妮儿虽然是贾桂玲的表妹，可是在廖家伺候老太太有功，后来跟着老四廖静学了一手美发的手艺，如今好的像是亲姊妹一样，这样姜水清岂有不管之理？
“我是想结婚，可是后来不是见了那闺女她父母，死活人家不同意。”
“凭啥呀？嫌你工资低，还是因为你不是鼎州人？”
“比她爹收入还高呢！她家也不是鼎州的，就是刚解放的时候，她爹才被招工进城的。”
“那是为啥？”
“反正不为啥！”小鹏就是不说。
“不会是因为户口吧？”姜水清想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原因。
“也许有一点这个原因，但是好像也不是主要的。”
“你们就这样算是分手了？”姜水清准备挑明真相。
“这个，”小鹏有点犹豫。
“到底是分了还是没分，你都不清楚？”姜水清动气了，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小鹏害怕了，“分了，算是分了！”
“你不许骗我。我先跟你说清楚，山妮儿虽说不是我亲妹子，可是你也知道她在我们家的地位，跟我亲妹子差不多。如果我发现你玩弄山妮儿感情，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下把小鹏给吓着了，居然掉下了眼泪。“队长，我，我，我真没有！都是山妮儿她对我好，我，”
“男子汉大丈夫，哭啥呀，有啥说啥，山妮儿缠上你了，是不是这个意思？走，跟我去问问？”
“去，我也不怕，就是队长，去之前，你听我把话说完。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那个女朋友，她和别人约会，被我碰到了，结果，她说那男的不是她男朋友，也不是约会，就是专门找个人来气我的。并且还说我没本事，要是有能力，也找一个给她看看。也就是这个时候，山妮儿缠着我，我就故意领着山妮儿去见我那个女朋友。结果，一下子弄掰了，现在我再找她，再也不搭理我了，你说这事儿我该咋弄？”
姜水清听了，觉得这些小年轻怎么都这么对待感情的，一点也不认真，好像小说里的故事一样。“好了，不管真假，跟我走一趟！”
姜水清下楼，小鹏不得不跟着。对于山妮儿他说不上非常喜欢，但是好感还是有一点的，毕竟都是同一个村里出来的，有很多共同话题。再说山妮儿也是，过去每天都和廖静腻歪在一起，可是现在人家廖静有了老公，需要独处的时间，那么山妮儿就没有了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正好小鹏在这里，一来二去，生了情愫，这也正常。毕竟小鹏如今算是正式的业务代表了，看上去已经没有了农村小伙的野性了，完全就像是一个城里的青年。
姜水清开车到了鼎州市最繁华的市中心，根据记忆，他摸到了廖静说的那家要转让的理发店。因为这里地处商业中心，汽车根本进不来，就停在老远的地方，和小鹏一起步行过来。走着，姜水清就四处打量着，这个街道好像是过去的什么街，看上去又像又不像。不过，他坚信自己的记忆没错，至少说是方位不会错，很快就到了所谓的商业街。这里的确是很热闹，除了人就是人，偶尔会有几辆自行车来往，也是穿行在人流之中。他看到了，那座楼，那个招牌，静静美容美发，霓虹灯在闪烁在旋转。他快步走过去，发现这里的生意不要太火爆了。不少人在坐着等待，就是理发师，从座位上看，至少是五六个，这很是出乎姜水清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个妹子说的理发店这么大空间，生意会这么好。
“同志，你理发吗，需要稍等一会儿，要是不着急，请在这里坐一会儿，有报纸杂志，”没说完，那老人就递过来一份报纸。姜水清接过报纸，仔细看了一下这个老人，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止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可是仍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听口音他不像是从方庄村老家来的，那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干活呢？
姜水清和小鹏坐下来，看上去像是要理发的样子，等了十来分钟，廖静来了，“哥，你怎么来了？”
“山妮儿呢，我怎么没看到她呀？”对自己妹子，姜水清也没有那么多客套。
“她不在这里，不是还有两家店吗，她看其中一家。”说完，她还专门看了看小鹏，那意思是说，他能不知道吗？
“生意不错嘛！”姜水清像是表扬，也像是感叹！
“嗯，比想象的还要好！”廖静美得几乎合不拢嘴了，“哥，那个老头你看见没有，他说他认识你，还认识俺二姐呢！”
“胡说，刚才进来的时候，他领我进来的，也没说认识我呀。不过，我倒是觉得这老头有点面熟，他是咱们老家来的？”
“不是，你不记得这里过去是照相馆，燕飞照相馆！”廖静说了一半，姜水清已经恍然大悟。可不是吗，这个地方就是那个照相馆，只是现在装修了，已经没有了过去陈旧的感觉了。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朝门口那个大玻璃橱窗看了，橱窗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玻璃窗，可以从这里看到街上的行人。
这时候，有人过来招呼廖静，“哥，要不晚上下班一起吃饭，这会儿生意正忙呢！”
姜水清摆摆手，独自走过来，来到老头跟前，“老先生，听我妹子说你认识我？”姜水清笑着说。
老头认真观察姜水清，足足有两分钟，才说，“小伙子，那个漂亮的乡下妹子叫廖什么的，是你爱人，对吧？”老头终于想起来了。
“你记性真好！”
“你爱人她人呢，她一辈子不出来当个模特啥的真是可惜啦！”老头依然感叹。
“这里的老板，不是也姓廖吗，是我妹子！”
“你说廖静啊，是个好闺女！能干，能吃苦，我看呀，她生意会越来越好！”老人把廖静夸奖了一番，可是他依然没有忘记追问廖平，“你还得告诉我你爱人她现在在干啥呢，我有个徒弟一直想认识她呢！”
“你徒弟？”
“啊，对了，他如今可算是一个小名人了，自己开了个广告公司，神气了，前几天还打电话说找找我说的大美人，可是我去哪里找哇！没想到，这就碰到你了，老天爷真是开眼啊！”
“老师傅，模特肯定她是做不了啦，她人在外国，已经不是咱们华夏人了。”
“怎么，你也移民到外国了？”
“不是我，是她。”姜水清觉得说不清，“这样，要是她回来，我一定领她过来和你见个面！”
这样算是止住了老头的好奇心，不过姜水清明白，人家没有恶意，做模特能赚钱，还轻松还能出名。这是多少美女做梦都想做的事情。
夜幕降临，姜水清和廖静，小鹏去了一家豪华的饭店，距离静静美容美发不远的地方。廖静大大咧咧地要了一个包间，刚坐下来，山妮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建忠，女的是姜水红。
建忠进来直接走到水清座位边上，跟这个丈哥带连襟问好，紧接着，就是水红过来，“哥，真没想到，廖静是请你吃饭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咖呢！”
“水红，你一个人回来的？”对于这个亲妹子，他可是三四年没有见过面了，虽说逢年过节也还是通过电话，可是人不见面多少就会有点生疏。反而现在好像廖静成了亲妹子，水红成了外人。
“孩子要去幼儿园，家兴不是忙着建工厂吗！都没空，就我闲着没事儿！”
“算了吧，水红姐这是回来办理手续呢，马上要当大官了！”山妮儿就抢着说。
“别胡说，你这个嘴，赶紧找个男人把你管住！”
“不用找了，人家山妮儿已经有了意中人！”廖静也说。
“姐，我活不了了，你们都这样编排我！”山妮儿变化真大，这个跟过去那山里的孩子的影子都没有了。
开始吃饭，因为都是自己人，虽然酒楼档次很高，可是他们点的都是家常菜。吃完饭，廖静抢着去结账，这样小鹏就空着手回来，“对不起，队长，廖静说必须她结账！”
“嗯。”姜水清知道自己这个妹子如今赚钱了，一定要在自己面前显摆一下。
大家吃完饭出来，廖静和山妮儿还要值班，各自先走了。在山妮儿离开的时候，走到水清跟前，悄悄说了一句，“哥，叫他去送送我呗！”
姜水清很无语，应也不是，不应也不行，这么多人，怎么好拨了她的面子，于是就答应，“小鹏，去吧，快点，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答应是答应了，给上了一个紧箍咒。
“哥，谢谢。不过，为了感谢你的许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于是她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表姐在鼎州医院住院呢！”说完，她一阵风走了。
姜水清当然知道，山妮儿口里的表姐就是贾桂玲，可是贾桂玲住院了，他怎么一点没有消息呢？
大家都走了，只有水红在等着自己哥哥，她有很多话要跟哥哥讲呢，“哥，明天你陪我去看看咱爸吧，我老想他了。”说着水红居然抽泣起来。
水清赶紧过来，扶住她肩膀，“中，没事儿，我答应你，晚上我回去给咱爸先打声招呼！”
等水红平静下来，又问，“俺嫂子和孩子呢，没来吗？”
“廖朤和云翼去了巴黎。”姜水清知道水红一定要追问下去，赶紧压低声音说，生怕外人听到似的，“你嫂子她又有了，这不是跑出去躲躲吗！”
“去哪儿啦？你叫我嫂子和孩子到我们老家去，那里可舒服了！”水红听说这件事儿，觉得她家里，其实就是家兴老家，最适合居住了。
“他们去了巴黎！”
“和妈妈一起？我昨晚还梦见妈妈呢！”提到妈妈，水红声音又哽咽了。
又是过了几分钟，水清说，“水红，我知道你和家兴混得都不错，不过，要是你有时间，我想安排你最好过去巴黎一趟，看看咱妈。我知道妈妈很想你，就是憋住不说出来，妈妈这个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心太强，可是对于我们俩，她不可能不惦记。”
“哥，我也是，我现在可后悔了当初对妈妈那态度。你要是安排，我一定过去看看妈妈！”
第二天上班，姜水清第一件要做的事儿就是去医院看看这个贾桂玲到底是怎么了。他开车到了医院，很容易就找到了儿科，这个时候，姜水清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贾桂玲住院，在儿科，这不是笑话吗？不过，按照山妮儿给的病房号，不费力气就摸到了她的病房。隔着门口的玻璃窗口，看到贾桂玲的确是和一个男孩儿一起靠在病床上，不过，他看不出到底谁是病人。再说那个男孩儿他也不认识。
“贾桂玲！”姜水清悄悄走进去，突然在她背后叫了一声，惊得贾桂玲一个愣怔。转过身，发现是姜水清，她就说，“队长，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是你住院了吗？”
贾桂玲笑了，有点害羞，还有点不好意思，“是他！我小儿子！”
姜水清瞪大眼睛，心里在问，“你儿子，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