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陷进别人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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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姜水清高兴，居然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廖朤想阻拦，她知道出租很贵，可是想到今天是幸福的日子，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请问去哪儿？”出租司机问。
“体育馆！”姜水清答。与此同时廖朤却说军分区。
“到底去哪儿？”司机迷惑了，不大高兴。
“体育馆！”这一次廖朤先说。
“要是你想，就去军分区吧！”姜水清补充说。
这一次司机不再问，开了车直接出发。两个人看到这个方向是往体育馆去的。
省体育馆就在运销公司的边上，隔了一道墙，所以这里的人喜欢以这个人人皆知的建筑物为坐标。同样，军分区是老四理发店所在的地方，自然也就成了他们嘴边上的地址。
到了公寓楼门口，他们下车，廖朤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就轻声问，“哥，我能不能告诉我同学说我们就要结婚了？”
“除非你不想！”姜水清笑笑，觉得这个廖朤真是傻得可爱。
“怎么在这里说悄悄话？”突然，背后有个人过来说，姜水清和廖朤都吓了一跳，转过身，发现是燕九，廖朤不大认识，姜水清赶紧介绍，“燕经理，这位是我女朋友！”然后给廖朤说，“这位是咱们常年的运输车队燕经理。”
两个人点了一下头，算是礼节。正要上楼，燕经理把姜水清拦住了，廖朤明白，他们有事要谈，就一个人前面走了。
“燕经理，有事儿？上去说不行吗？”姜水清问。
“不方便！”燕经理见廖朤进了楼洞，然后又将姜水清拉到路边上，“那个方小舟是你亲戚？”
“不是呀，就是这里的员工。非要说有点关系的话，我和他叔叔算是好朋友！咋了，闹矛盾了，还是他刁难你了？”姜水清没想到燕九会提起方小舟。
“是这样的，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本来过去我跟小玲处的有点感觉了，可是这一年来他凭空插了一杠子，好像老是在一边说我的坏话。最近我感觉小玲总是躲着我。”燕九这个老实人，真是没有谈过恋爱，一边说，一边直搓手。
“你说贾桂玲答应跟你交往了？”姜水清觉得奇怪，在他的印象里每次提到婚姻问题，贾桂玲都是支支吾吾的，说是姜水清不结婚，她就一辈子不嫁人，虽然姜水清明白她话的意思，可是他也知道这事儿太离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那倒是没有，只是我个人感觉。不过，你也知道，一个女孩子愿意跟你出去吃饭，愿意听你说话，至少她不会烦你。可是现在我想请她，都说忙，你说说看，这不是托词吗？”
“中，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了解一下，至少让你知道她的真实想法。”说完，姜水清就拉了一下燕九的胳膊，“走吧，上去，他们都在等我了！”
“先别急，我还有一句话。你刚才说那个叫廖朤的姑娘是你女朋友，我可是听说你们是兄妹关系呀？”这个燕九怎么学聪明了呢。
“严格来说不是血缘关系的兄妹关系，过去她姐姐是我爱人，后来离婚了。”
“那么，小玲对你？”燕九终于憋出了这个问题。
“燕经理，你想多了。你知道的，那次你到我们村娶亲，我横竖插了一杠子，因为她们家里穷，还不起你的一千二百块钱，我从中调解帮她补上了，她和他们家都有报恩的感觉。对我有点好感，也正常，谁让我是队长呢。不开玩笑了，我们之间完全就是同事关系，上下级关系，老乡关系，绝对没有儿女之情。至于你说的方小舟那我就不敢肯定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对你交个底儿，这个贾桂玲着实是一个好姑娘！”
“我说也是，凭你的条件，啥人找不到哇！”听了姜水清的解释，燕九还是半信半疑，因为他这样问不是没有道理。每次约了贾桂玲吃饭，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谈姜水清的事情，好像除了这件事儿，没有别的话题好谈。燕九也不是笨蛋，毕竟是奔四岁的人了，这一点还能听不出。可是他开始觉得姜水清不可能会看上这个浑身上下没有多少特点的女孩子，除了他燕九是没办法了，还不是看到她是一个大姑娘，才动了凡心，否则，他也不一定下这么大决心呢。
到了楼上，大家都坐在一张大会议桌两边，大概是听了廖朤的喜讯，每个人都在给她开玩笑呢。只有贾桂玲坐在桌子的一头，闷着头剥瓜子吃。姜水清和燕九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她依然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总，我们大家一直盼着你过来开会呢！”方小舟抢在前头说。
“算了吧，还不是等着老板发奖金呢！”那个司机小陆反驳道。
姜水清听了觉得挺有意思，特别是方小舟称呼他姜总，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叫他。虽然他不习惯，可是听起来还挺舒服。他知道只有大集团才会叫总经理，像他们只有十来个人的小公司叫经理已经算是不错了。当然，这个司机小陆，算是正式加盟到了运销公司，今天也来了句新词，老板，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让兴奋头上的姜水清感觉很不错。“没错，陆师傅说的有道理。贾经理，开始吧，按照今年的业绩规定宣布一下每个人的奖金数目！”
“姜队长，我看还是算了吧，等会开完了，我把现金分给大家，否则有人多了有人少了，会心里不舒服的。”贾桂玲见到自己被点名了，也不得不说。
“没事儿，我不在乎！”方小舟说，因为按照他的感觉，他的奖金不说是第一也不会太差。
“算了，我觉得贾经理说的有道理。吴勇，你说呢？”小鹏站起来说，他提到吴勇，这是方庄村出来的人，姜水清一看就明白这是在拉派性。
“中，那我们先发奖金，然后再开会！”姜水清临时做了个决定。这样，所有人留在外面发钱，姜水清和燕九进了里间。
过了不大一会儿，听到外面吵起来了，姜水清赶紧出来，发现是贾桂玲在发飙，“你以为你是廖家人就了不起了，这里我是经理，我说这样发钱就这样发。你想当老板娘，还早了点，等着你们结婚了，吃了喜酒，再来这里指手画脚吧！”
姜水清听出来了，这话是对着廖朤说的，而廖朤坐在台子的另一头，看样子心平气和，没有着急的样子。她看到姜水清从里屋出来，本来要怼回去的话，也就不说了，她知道这里还真不是她可以当家作主的地方。
“这是咋了？钱都发完了吗？”
“他们都领了钱去街上买东西了。可是你们家的人说我发的钱不是新钱了，还说我应该预先把这些钱分好，装进一个袋子里，写上名字，这个时候把袋子给每个人就可以了。说我这样当着大家的面数钱，不就是等于告诉每个人发了多少奖金了吗？”贾桂玲很生气，但是姜水清多少也明白，她说的这些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根本的原因可能还是她肚子里有气，趁着这个机会发泄了出来，所以姜水清也就说，“算了，发完了，你也去准备一下，看看需要买些什么东西，我们吃完饭就开始回家！”
“开车吗？”贾桂玲就是再不高兴，也不敢对姜水清生气，所以赶紧问了一句，算是说明她不生气了。
“当然！”姜水清很自豪地说。不过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娘那里还有人要走，恐怕咱们这一辆车也坐不下，要不行你看看，正好燕经理在，他的车上也可以做坐两个人。你看着安排吧！”
说完，姜水清退回里屋，继续和燕九讨论未来合作的事情。而留在外面的贾桂玲却是做了难。她心里清楚，公司的车肯定首先要满足姜水清家里人使用，这一点毋庸置疑，然后才是方庄村的人。这里有三位方庄村出来的，小鹏吴勇和她自己。还有就是司机小陆，这个根本不用考虑，那么剩余一位就是方小舟。
方小舟和燕九之间发生了矛盾，贾桂玲是知道的。只是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要是过去，她不在乎，谁想去坐哪个车谁就去，可是今天廖朤一进来就宣布了自己要和姜水清结婚的消息让这个姑娘掉进了冰窟窿。尽管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机会嫁给姜水清，可是她还是抱着那么一线希望，特别是这几年在鼎州公司的大事小事儿上，几乎都是她做主的，她就觉得姜水清对她的信任超过了任何人。她也梦想过，为啥呢，还不是她喜欢他。可是，姜水清身边的莺莺燕燕随便找一个都要比她自然条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又使她感觉自己根本没戏，可是她心里有个底线，就算是自己不能嫁给姜水清，也要找一个和姜水清一模一样的男人。所以，过去她跟燕九出去吃饭，完全是作为这里负责人的身份出去的。从心底里说，她一点儿没有个人感情因素，只是燕九过去单方面理解错了。可是等去年方小舟到来以后，她的天平开始倾斜，这里面有个根本原因是在方庄煤矿的时候，姜水清曾经非正式的提到过这个方小舟，并且还说是廖平他们打算介绍给她的。这样男人女人吗，多少就会偏心一点，这也就是燕九嘴里说的方小舟成了他的情敌。其实呢，在贾桂玲心里他们谁也不是情敌，谁也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今天不一样了，要是在燕九和方小舟两个人之间来选，贾桂玲会毫不迟疑地选择方小舟，为什么？因为他年轻，有气质，距离姜水清的形象更接近呀！
这样想下来，贾桂玲心里多少有点谱。她起身收拾东西，最后把一包钱递给了廖朤，“这个是姜队长交代需要准备的现金！”
“给我的吗？”廖朤见到贾桂玲还是服软了，也等于变相地认了错，她内心很高兴，看来这个老板娘身份还是挺威风的吗。
“应该是家里过年用的。”说完，贾桂玲还补充说，“走吧，咱们出去买点东西，带回去！”
既然人家示弱，廖朤知道见好就收，也就站起来，和她一起走出去。
吃罢饭，大家也不再午休，直接往楼下搬东西，准备停当，才叫姜水清和燕九下楼。到了汽车旁，大家都看着贾桂玲，不知道该上哪台车，贾桂玲就说，“方小舟，跟我，上燕经理的车！”说着，她先走过去，燕九一阵激动，可是车门打开，方小舟就过来了，抬腿就要上去，燕九问，“你干嘛？”
“贾经理不是这样安排的吗？”
燕九听说是贾桂玲安排的自然也就默认，只是他说，“贾经理坐前边吧？”他匆忙跑到另一边去开门。
“算了，我还是坐在后边吧，这样好睡觉！”说话间，贾桂玲拉开后门坐了上去。
燕九就看不清形势了，到底这个贾桂玲在玩的什么把戏呢？
姜水清坐了商务车，到了县城，也是到这里停一站。同样这里的人也聚齐了，等着姜水清到来发年终奖金。不过，贺仙女比较聪明，好像预先跟廖朤沟通过一样，预先把算好的数目包在一个红包里，上面写上了大家的名字。等姜水清一到，先是客气一番，接着就开始发钱。不到五分钟，一切搞定，姜水清就问，“车上还有位置，都谁坐车回去？”
他这样问，是因为县城距离方庄村毕竟近了很多，这些人不像在省城的那几个人急于回家。说罢，竟然没有一个人吭声，还是贺仙女说，“姜队长，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这里还有不少事儿需要处理呢！”
贺仙女嘴里的事情，其实是年底要送礼，虽然东西已经置办好了，但是送礼不能太早，今天才是二十四，送过去不是很方便，所以这里的员工暂时还不能离开。
这时候，小川走过来问，“怎么没见我姐呢？”
“你姐呀，被人搂走了！”廖朤就开了一句玩笑。
“不可能，我知道我姐不会那么傻。再说除了队长，我姐谁也不信！”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小川啥都敢说。
廖朤不乐意了，瞪起来眼睛，“小川，话不可以乱说。你如今都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这么说会被炒鱿鱼的。”
“干嘛要炒鱿鱼，给我吃吗？”小川真是老实得可爱。不过也可以理解，炒鱿鱼这种话也只是在大城市里还能听到，这还是从南方传过来的，在县城里不知道意思也可以理解。
“就知道吃！”贺仙女不高兴了，对小川，也是对廖朤，“炒鱿鱼就是叫你滚蛋！”
“那我不吃了！”小川最后一句接的很好，可惜不是故意的。
回到家，还没收拾停当，魏长顺就过来，还没看到姜水清，就大呼小叫的，“水清，赶紧的，”
姜水清从屋里出来，“魏队长，干啥呀，赶紧的？”
“你给我们家建新还有他媳妇下个命令，让他们都回来过年！”
“你是他爹，你是他老公公，我咋能管你们的家事儿呢！”姜水清知道魏长顺的意思，看来贺仙女和魏建新是不打算回家过年了，他们在县城的小窝里过着二人世界，不要太舒服了。
“我知道，他们都听你的。还是帮你老叔一个忙，你说这大过年的，不回来，我这个老脸往哪儿放呢！”魏长顺用手从上至下抹了一下脸庞。
姜水清看了，心里说，你哪还有脸呢，建新娶了他嫂子那一刻，在方庄村已经没有脸面了。可是他怎么可能当着魏队长的面这样说，“老叔，真不是我懒，我说了也白说。建新也不归我管，他家里要是工作上的事儿，听我的指挥，可是这回家过年也不是我工作上的事儿呀！”反正说啥姜水清都不会接这个差事。
“你这孩子，也学坏了！”魏长顺知道没办法说服姜水清打个电话，也就放弃了，“走进屋去，说点体己话儿！”魏长顺掀开帘子，直接进了姜水清的房间。
“老叔，还有啥秘密？难道是要讨论我入d申请的事儿吗？”姜水清这么说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上一次从中作梗的就是这个老狐狸。
“水清，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今天你们都回来了，我家老四为啥没回来？”魏长顺关心的是他的儿子。
姜水清当然知道为啥，但是他才不会说呢。“还不是没放假吧？”
“水清，你就忽悠你老叔吧！我会不知道，还不是在你们家老四的理发店那里。你看看，我们家里人都成了你们廖家免费打工的了！”虽然魏长顺是笑着说的，可是心里确实哇凉哇凉的。
“孩子们的事儿，我这个当哥的管不了，这不我娘在家，你要是有时间就跟她唠唠！”
“不当家了，我说了也没人听。”魏长顺嘴上这么说，其实他今天来还真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事儿来的。“等一会儿我就过去，跟廖硄嫂子好好说道说道。不过，咱们俩先统一口径。你说我就想不通俺家那个建忠怎么就会看上廖静了呢？”
“老叔，我知道你的心思，建忠毕业了，分配个工作，那就是吃国家粮的。可是，我个人意见，年轻人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再说了，你就是想管也不一定能管得住。”
“看你这话说的，不管咋说，我还活着。除非他不姓魏了，不认我这个爹了，否则还是要问问我的意思。”
“那就简单了，你找个媒人，趁我娘在家，准备一份大礼，过来提亲就是了！”姜水清半开玩笑半认真。
“让我找媒人来提亲，这一辈子想都别想。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了啥迷魂药，把这个孩子给迷住了，大好前程就这样给耽误了！”说完，魏长顺起身，出去了，也没去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