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发现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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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放假回家的路上，他倍感轻松，到底是不用上课感觉还是挺惬意的，至少是不用为老师的作业发愁。得意洋洋，公交车到了老四理发店附近的一站，他忽然改变想法，必须先到岳母娘那里去看一眼，这是顺路，再说他也不知道过年了，岳母娘的打算。
别人家里都是关了门过日子，可是岳母娘习惯了，早晚总是喜欢开着门，这是她多年在农村养成的习惯，就是出门，偶尔她还会把钥匙藏在门口的杂物的什么地方。姜水清回来，见门开着，进去，就看到岳母娘在摘韭菜，“娘，这是要吃饺子吗？”
“可不是吗，今天是小年了！水清，正好你回来了，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今年能不能回家去过？”
这个话题最是让水清头疼的事情，如今他算是有三个家，每一头他都必须照顾到，每一头他都觉得很亲。可是要是回方庄村去过年，很明显是不现实，或者说不是最好的选择。见到姜水清没说话，岳母娘就拉住水清，说，“水清，不是娘不懂道理，这两年在这儿待着，我都快要憋死了，我一直都想回家去，可是见到你们每一个都忙乎乎的，我谁也不敢说。”
“娘，你再等一下，我看看老三放假没有，然后咱们叫上老四一起商量一下！”姜水清明知道廖朤肯定是听他的，老四廖静就是想回去估计也很难，理发生意不干到大年三十晚上就不会关门，这个时候可是最好赚钱的时候。之所以他这样说，心里还是不大想回去。
“老四那里你就别说了，真不行，让老三陪我回去！”岳母娘看来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回老家过年的。
“那也得等老三回来说说呀！”姜水清知道看来非得回去不行了，那就看看老三的意见，要是她能说服岳母娘不闹腾，能在城里过年那是再好不过了，实在不行，另做打算。
说话间，廖朤回来了，和她一起进屋的还有一个男的，姜水清开始一愣，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虽然他没有答应廖朤成婚，可是思想深处他觉得廖朤谈男朋友，至少也要他批准呢。
“哥，你也放假了？”来人见到水清，特别亲切，走到餐桌边，直接坐了下来，像是很熟悉的样子。
姜水清先是愣了一下，看了这个男孩儿，大脑在快速反应，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这时候，廖朤就大笑起来，“哥，你把建忠给忘了，魏建忠啊！”
魏建忠，老四的男朋友，粮校上学的学生，姜水清立马明白了，马上说，“建忠啊，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建忠摸着自己的一头卷发，无奈地说，“廖静说这样好看！”
“在学校可不敢弄成这个样子，大家同学们会笑话你的！”
“哥，这是老四刚刚给他弄的，说是拿建忠当个试验品，这是刚学会的烫发发型！”
“这个老四，真是胡闹！”娘也顺便说了一句。不过她嘴上你这么说，可是她看着这个准女婿的眼神可是老高兴了。
“哪天回去？”姜水清问了一声。
“还没定呢，看她咋说吧？”姜水清心想这个魏建忠到底是不是魏长顺的儿子，老子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可是他的儿子们似乎没有一个像他那样霸道的。特别是这个老四魏建忠，看样子几乎是一切都要听廖静的。不过，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人家愿意，作为哥哥，他也不能说什么。
“哥，你还回去吗？”没等姜水清继续说什么，魏建忠倒是先开口。
“咋了，有事儿？”
“也没啥事儿。”姜水清很明白中华民族语言的伟大，没啥事儿就是有事的意思。
“有事儿就说，在这里也就别客气！”岳母娘同样插了一句，像是长辈在做教导一样。
“就是廖静说让我爹来提亲，我胆小，我不敢跟我爹说，要是水清哥回去，见了俺爹，能不能给他言说一声！”
“你们啥意思，你还在上学就想结婚了？”娘着急了。
“也不是，再有半年就毕业了，廖静的意思看看能不能让我留在鼎州城里。这样，”
“这个不中。”娘没让建忠继续说下去。“你们家我不管，也管不着，可是我们家，她三姐没结婚，怎么能轮到她呢！”
“娘，你说啥呢？我都说了，我一辈子不嫁人。你还想让老四一辈子不结婚吗？”廖朤看看水清，然后就说。
“谁说你不结婚了，你这闺女再胡说我就拿捶捶骨朵（方言：一种刷碗用具）打你！”娘着急了，她也一样，看了水清一眼。
这样一来，魏建忠就觉得有点尴尬，他想出去，可是被廖朤拦住，“开饭了，下饺子！”
“她们两个都没回来呢！”娘就说。
“忙死了，你不知道理发店今天都坐着排队，你说她们能回来吗？等一会儿我们吃完了我给她们送过去！”她们就是廖静和山妮儿，这个时候山妮儿已经学会了理发，跟着廖静干呢。姜水清听说理发店这么好生意，他也想过去看看，就催促说，“中，娘，赶紧下饺子吧！”
一家四口人，四个姓氏，可是如今算是一家人，坐下来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吃饺子，过小年。在这里，娘很不如意，吃上了饺子，还在唠叨，“这老灶爷也没有，咋上天给老天爷汇报呢！”说完，大家都笑，其乐融融。
吃完饭，魏建忠率先提了饭盒给廖静送饺子，随后姜水清和廖朤也出去了。到了外面，廖朤就说，“哥，咱娘说了好多次要回老家去过年，你看咋办？”
“今天又说了？”
“可不是，娘刚才下饺子的时候，说着都流泪了。我知道她太想家了，在这里生活她不习惯，她想老家那些邻居，在她眼里这里不是家。”
“你的意见呢？”
“我不管，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晚上我回家跟我妈妈商量一下，实在不行，那就回去吧！”
“要不中这样，让你的车把我们先送回去，然后回来接你。说不了到时候老四她们也能搭个顺风车呢！”廖朤这闺女知道要是有个车送回去，在方庄村那可是莫大的荣耀。不过，她还是担心，万一姜水清不回去了，所以赶紧说，“哥，你说了回去，可一定得回去呀！”
“中，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还是得给我妈妈还有小妈她们打个招呼。反正明天再定也不晚。”
“不晚，我学校到二十六才能走呢！”
到了理发店，果不其然，大中午的，还有好几个人坐在那里等候。姜水清看了好几个理发师没有一个闲着的，只是没看到廖静在，建忠也不在，姜水清就问了一句，“老四呢？”
“哥，你咋忘了，咱们还有一家理发店呢。”
“那没给山妮儿带饺子？”姜水清觉得这也太荒唐了。
“哥，建新哥送来了！”
正说呢，姜水红进来了，看到自己哥哥也在，十分开心，拉住哥哥就往外面拽，“哥，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我正好有事儿找你，要不你到我家里坐会儿？”
“有事儿说事儿！”人多的地方，被妹妹这么拉着，姜水清多少有点不自在。
“你回家没有？”
“还没呢，上午才放假！咋了？”
“你要是回去，我给你带点东西给他们！”
“你自己咋不送去？”
“哥，我们今年要回家兴他老家去过年。妈这几天不高兴，我去了两次，两次她都发脾气，我看干脆不过去了，可能是见到我就不高兴。东西你带过去，也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一片心意。”说着，水红的眼圈都湿润了。
“没事儿，水红，我回去问问，说不了妈妈是工作上遇到了麻烦，跟你应该没啥关系。”
“没啥关系？我都结婚三年多了，还不让俺家家兴登门，她啥意思吗？再说，”突然姜水红停了下来，姜水清也觉得奇怪，这个妹子向来都是快人快语，今天怎么就扭捏起来呢。
“说呀！”
“说了你不许跟爸妈讲！”姜水红嘱托说。
“你说呀，啥事儿？”
“我们打算把工作调到家兴他老家去！”
“什么？水红，你疯了？我不同意！”姜水清听了自己妹子这个想法，立马提高了声音。
“哥，你听我说呀！”
“不听，想都别想！”这个在水红眼里特别讲理的哥哥，今天怎么也变得这么固执。
姜水红本来是下楼来修修头发的，准备回婆婆老家去过年的，看到自己哥哥是这么个态度，她知道在娘家这头算是没有一个人会支持她的了。她十分沮丧，给哥哥说了声再见，直接扭头回去了，原来说的那些年货啥的，也不再提了。
姜水清更是生气，他给廖朤打个招呼，就准备离开，廖朤跟了出来，“哥，我也想去看看阿姨！”
“随便！”姜水清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廖朤知道这不是冲她来的，她看到了水红和水清兄妹俩在外面叮当了几句，所以她才会一定要跟着过去，她很想知道到底水清他们发生了什么不快，想从中调解一番。自家四妹能够在这里开这个理发店，还不是得力于姜水红，虽然廖朤对这个姐姐，相处不多，可是她知道廖静早晚提起来水红他们两口子那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所以，廖朤爱屋及乌，她不想让自己喜欢的男人跟自己亲妹妹之间产生太多的矛盾。她还梦想着有一天她会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呢。
在田茗家里，姜水清和廖朤等到了晚上，廖朤还准备了晚餐，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妈妈的影子。姜水清就打了妈妈办公室电话，结果接线生却说，田总今天就没来上班。一句话让姜水清着急了，自己好几天没跟妈妈通话了，家里也就妈妈一个人，只从妈妈到了这个新公司，姜水清从来就没有来过，本来还以为妈妈在这里工作很顺心，可是刚才听到水红的介绍才知道妈妈生气肯定是有问题。今天又没到办公室去，那妈妈会去哪儿呢？
姜水清着急了，他想找到和妈妈平常来往密切的人问问，可是思来想去，也就是潘月曦。可是跟她差不多一年多没有来往了，这么突然打电话过去合适不合适呢？再说，如今她和妈妈的关系还是很亲密吗，这一点他也不清楚。可是没办法，有病乱投医，最后他还是打了，“月曦，我是姜水清！”
“嗯，听出来了，你放假了？”潘月曦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美妙。
“你知道我妈妈今天去哪儿了吗？”
“怎么，田主任没回家？”潘月曦也很惊讶，“要不，我给你打电话问问，龚明应该会知道。”
“你说龚明知道，为啥？”
“你不知道吗，龚明跟着田主任去了省国投了！要不，我把龚明家里的电话给你，你自己问？”
姜水清还能说啥，记下了电话，当即打过去，是个男的接的，“请问你找谁？”姜水清听了觉得这个男人的普通话这么标准。
“这不是龚明家吗？”
“请问你是哪位？”这一次姜水清感觉到了这个标准普通话里面含了些许警惕的味道。
“龚明不在，那就算了！”姜水清才懒得说那么多，他心里多少能够猜到一点什么，可是他不想承认这个人就是龚明的爱人。
这时候听到电话里，那男人的声音，“龚明，找你呢！”
不一会儿，龚明过来接了电话，“谁呀？”
“是龚明吗？”姜水清想确认一下，他不想弄出岔子来。
“姜水清，是你？”姜水清的声音，一下子龚明就听出来了，并且显示出极高的热情。
“听说你和我妈妈一个单位，我想问下一我妈妈今天出差了吗？”姜水清没说妈妈到现在没回家，毕竟龚明是妈妈单位的职工。
“田总没出差，今天好像是接待了外宾，我没去，要不我给你问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了！”姜水清听说妈妈接待外宾，心里想，可能是有晚宴，等到结束以后妈妈自然会回来，看来自己这是想多了，紧张过渡。
就要放下电话，龚明却说，“姜矿长，有时间到我们公司来玩呀！”
姜水清当然会答应。
又过了两个钟头，指针指到了十二点，田茗依然没有回家。打瞌睡的廖朤已经进屋去睡了，姜水清已经把电视看得没了节目，出现了雪花，他就把电视关了，心里想，妈妈真是够辛苦了。
他进屋睡觉。到了第二天，他翻身起床，听到厨房有动静，直接穿了睡衣就跑出来，“妈，你回来了！”
“你看我像是你妈吗？”廖朤穿了围裙在准备早餐，笑呵呵地出来给姜水清开了个玩笑。
姜水清直接去敲了妈妈的屋门，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干脆转动手柄，开了门，进去，妈妈屋里一个人没有，床铺依然是整整齐齐。
“妈妈昨晚没回家？”姜水清第一想法出现在脑海。他想再次打电话给龚明，可是看看时间还早，再说了，他昨天已经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用脚后跟猜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
“哥，还是先吃饭吧，然后我们过去阿姨单位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姜水清没有心思吃饭，可是看看廖朤这么一大早起来给自己准备早餐，也不想拨了她的好意，最后洗把脸，还是坐下来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哥，你整天不在家，阿姨不回来可能是经常的事儿，不用过于担心。”
“你知道啥？我妈明知道我放假，要是有事儿不能回来，她也会给我留个条子的。”
听到姜水清说话挺冲的，廖朤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快速地收拾完盘子，两个人一起下楼，到了田茗工作的单位，姜水清就发现这地方距离爸爸上班的省政府只是一墙之隔。不知道为什么姜水清大脑里突然出现了爸爸妈妈一起的画面，他心里那么一热，难道他们和好了？可是很快，姜水清否定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爸爸妈妈是成年人，或者说是老年人呢，不像是年轻人今天吵架分手，明天一个电话又和好了。再说他们都是高级干部，不可能这么随意。
到了投资公司办公楼，正要进门呢，从里面跑出来了龚明，“姜矿长，你怎么来了？”她的热情让廖朤嘴角歪了一下。
“我妈她来上班了吗？”姜水清觉得这样问很不自然。
“田总呀，刚才我还给她通过电话，这样吧，我带你过去！”说罢，龚明就往前面走，姜水清也并排跟上。就听到龚明小声问，“她是干啥的？”
“我妹子！”姜水清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这个龚明问话的口气明显是带了贬义的。
“水红姐我认识的！”龚明当然认识姜水红，过去她一度把那个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了。龚明其实是从窗户看到姜水清到来的，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到姜水清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儿，当她出来门口看到姜水清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这个看上去不是很时尚靓丽的女孩儿应该是跟姜水清一起来的，可是这个人似乎从来没见过，她会是谁呢？难道这位会是姜水清的女朋友吗？她觉得不可能。看她的打扮，一点品味也没有，看她的长相，老实说跟龚明没法比，可是她会是谁呢？
“我未婚妻！”姜水清有点恼火，干脆说了一句让龚明没法张口再问的答案。
可是龚明太聪明，几乎不顾及姜水清的心理活动，还是继续说，“啊，知道了，原来是情哥哥情妹妹呀！”
姜水清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想，看来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她是对的，做人怎么可以都是从外貌协会出来的呢？
到了酒店，姜水清一看自己来过的国际饭店，这里是定点接待外国友人的。跟着龚明，直接去了西餐厅，老远姜水清就看到妈妈的身影。没错，妈妈精神很好，穿着入时，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正在陪客人吃早餐呢。他心放下了，看来妈妈真是太忙了。可是就在这一刻，姜水清愣住了，另外一个男人端了食物，走到田茗身旁，弯下腰亲了妈妈的头发，然后就坐在她对面吃饭。
龚明也没想到，她干脆直接扭头退了出来，姜水清和廖朤就愣在那里，是进是退一时间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