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挥之不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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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哥,干啥呢?”
“现场呢,有事儿吗?”米爽说道。
“你说话方便吗?”
“稍等。”大概10几秒钟后,米爽开口说道:“说吧。”
“问你个事情,集团严总去成都了?就是主管销售的小严总。”
“嗯,前两天来的。”
“找你了解过情况吗?”
“没有,我最近一直在现场,她没找过我。”
“那他手下的人呢?”
“也没有,找我干啥?又不是一个系统的。”
“哦。”
“但她下面有人问过项目部一些情况。怎么了?”
“问的哪些事情?”
“就是常规的现场情况,一些工程的进展情况这些,和我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们主要是找朱总谈的。”
“行,我就是问一下,你忙吧。哦,这事儿你知道就行哈。”
“明白。”
挂上电话,我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我过度敏感了,随后就放下了这个事情。
晚上我回到茶楼,新苗带着一个中年阿姨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道:“苗大哥,这位是茶楼的做饭阿姨,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和她说,她老家是河北的,会做一些北方菜。”
“新苗,不用那么麻烦,我和大家一起吃就行。”
“苗老板,公司特意安排我过来,就是看您这边有什么需要,川菜和北方面食这些我都会一些,你只要提前一天告诉我想吃什么就行。”
“阿姨,您要是方便,就帮我每周烙一次饼吧,我喜欢吃烙饼和炒饼,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您听老板娘安排就行。”
“好的。烙饼俺在行。”阿姨爽快的说道。
晚上我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赞不绝口,这位做饭的阿姨,手艺确实很地道,我和新苗说一定要留住,新苗笑着看向我,说道:“小苗同学,有没有家里的味道呀?”
“嘿嘿,好吃,有些菜的味道只有我们那边的人才能做出来。”我满意的点点头,“对了,空了把贾哥也喊过来也尝尝,他是天津人,和我口味差不多,我明天晚上公司有事儿,就让贾哥替我吃晚饭吧。”
“你俩可是好兄弟,啥事儿都想着他。”新苗笑着发了句牢骚。
吃完晚饭我没有再出门,也没有帮着照看生意,而是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始终觉得做事总是慢了别人一步,而且有很多躲在阴影里的眼睛在注视着我,开始我不是很在意,但这几天我越来越觉得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尤其是小严总来重庆的事情,看似很平常,但为什么魔都安装李总却在下午走之前特意提了一下?还让我一碗水端平,这与明天小严总到重庆是否有关联?我心里告诉自己肯定是有的,而且关联应该不小,可李总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小严总不是来帮他的。如果不是李总的关系,而且小严总确实想介入这个事情,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李总来给我‘传递一个信号’,与安装投标相关的信号。
思考再三,我还是觉得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给朱总编了一条短信,把主任安排我陪小严总吃饭汇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然后问朱总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很快朱总就给我回了信息,只有两个字:“慎言。”
看着这条回复,我更加确信了我的判断,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小严总向我明示或暗示了某些内容,那我我就要提前有一套应对的策略才行。
想到这里我皱起了眉头,小严总的身份很特殊,他是大老板家族企业的主要人物,虽然比不上老板娘的位置,比起牛阑珊和马卫华要重要的多,马卫华?我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个名字,小严总和马卫华,集团销售老总和上海公司总经理,这看似不相关的两个人和两个职务我突然感觉总有些说不出的某种关联。
马卫华最初很想插手重庆的事情,但从北京夜郎夜宴的事情后,集团就已经给了他相应的惩罚,虽然还在管理着上海公司,但肯定要收敛很多了,他认识小严总这个很正常,但他们不会有太深的交集,难道是我的感觉出了错?
可这个感觉一旦出现,就非常强烈的停留在我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我静下心来,点上一支烟,摒弃了所有外界的干扰,进入了心流的状态。
马卫华出事儿后,有人把他保了下来,这证明马卫华有他的作用,但是不是也可以说马卫手里有某些人的‘把柄’,让上面不得不放他一马?‘把柄?’想到这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丝亮光,我再次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觉得在逻辑上没有明显的缺陷,那这个方向就是一个潜在的突破口。
我继续思考,假设小严总和马卫华有着某种关联,小严总要插手重庆项目的招标工作,那可以证明魔都安装不是小严总的关系,既然魔都安装不是,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帝都安装,从帝都安装表现出来的架势,我能感受到,他们毫不在乎我这个层面的看法,有种胜券在握的姿态,甚至是嚣张。假设小严总和帝都安装是所谓体外循环的关系,那魔都安装的自信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魔都安装的李总显然也有种志在必得的感觉,这个感觉不是靠公司实力层面表现的,也是身后有着强大的关系,虽然没有帝都公司那么嚣张,但我真切的能感受到李总很不简单。
假设小严总是帝都安装的背后关系,那谁是魔都安装背后的关系?难道是?想到这里,我再次心里紧了一下,不会吧?我脑海中用力排除这个名字,但很快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马卫华’三个字,再次紧紧地占据了我的脑海。难道马卫华还在兴风作浪?不可能的,他应该不敢再碰重庆的事情了,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漂浮着这个名字?
我用力的摇摇头,想挥去这个答案,但却没有任何的作用,马卫华和魔都公司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喝了口水,点上烟,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小区庭院灯透过婆娑的树影散发出来的一丝丝亮光,沿着我的推论再次陷入了沉思。
如果小严总是帝都公司体外循环的关键人,马卫华是魔都公司体外循环的关键人,这个设定成立,那小严总和马卫华就是潜在的对手,就不会有工作以外的交集,可我莫名感觉两个人存在着某种关联,这种关联不可能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更可能是一种私下的默契才对。那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各自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现在的我无法得出结论。
大老板话里的指向与这个是否有关?我再次踌躇起来,目前看不得而知,我现在比较肯定的是集团有一股力量一直在觊觎这重庆,这里的诱惑太大了,大到他们愿意去冒风险。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新苗一直没有上来打扰我,她应该知道我要解决一些重要的事情吧,想到这里,我收拾了一下心思,走下了茶楼。
“苗大哥。”
“小兰,怎么了?”我看向叫住我的小兰问道。
小兰一脸的笑意,眼中充满着难以掩饰的开心,说道:“我刚刚办了一个会员。”
“好呀。”我向她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我是用你昨天说的方法做的,真的管用。”
“真棒,我给你点赞。”听到小兰这么说我也感觉非常的开心。
“苗大哥,下午的时候小唐也办了一个会员,我听她说也是受到你昨天的启发。”
“太好了,这比我自己谈成会员还高兴呢。”
“苗大哥,以后多给我们上上课哦,我们可爱听你讲知识了。”
“好,以后我们每周都开一次文化课,大家集体学习。”我笑了一下问道:“你的客人走了吗?”
“还没。”小兰指了一下窗边的一个座位。两个男人正在边喝茶边聊天。
“你忙吧,我去看看。”说完,我去更衣室还上工装,拿了一盘茶点走到桌子前。
“二位,要不要换一泡茶?茶楼今天免费给新办会员的客人送一份茶。”
“你是茶师?”一个年岁比较大的男子看向我问道。
“对。我是这里的兼职服务员。”我笑着说道。
“好,那就麻烦你了。”
我看了一眼,他们刚才喝的是一泡铁观音,就站起身说道:“二位想喝点什么茶?”
“都行,您看着安排吧。”年纪偏大的男子客气的说道。
几分钟后,我取来一泡金总的肉桂,开始给二位客人泡茶,同时听着他们的闲谈,年长的男人再和年轻人谈论一些他们当地民间的习俗,这个话题不由得让我竖起了耳朵。
“苏哥,你们那边办事儿这么折腾男方?真的结婚要闹洞房?”
“那是,但很多村子已经没有我小时候那么过分了,当年我小时候可以把新郎绑起来,喂他喝一杯醋、一杯酱油、一杯酒、很多没喝完就吐了。”
“我可不想经历这个场面。”年轻小伙不由得耸了一下肩膀。我也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然后看向苏哥,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想。”
“现在好多了,就是象征性的折腾一下男方,城市里早就没有了。”
“那苏哥,你们那边的婚宴吃的怎么样?”
“挺好的,有鱼有肉,八凉八热。”
“也不多呀。”年轻小伙摇摇头说道:“现在城市的婚宴餐桌上很多都要将菜品叠上三层。”说完看向我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婚宴产品丰盛吗?”
“我们老家呀?差不多,城市都这样,太浪费了。很多根本就吃不完。”
“这可不是吃的完吃不完的问题,这是咱中国的传统,多多益善。”
我看小伙儿这么说就笑了一下,接话道:“多多益善没问题,但还真不是咱中国的传统。”
这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我,我给他们倒上茶水,说道:“我班门弄斧一下,说错了二位指正。中国的婚宴传统标准是八道菜,后来演变成为八凉八热。十六道菜。”
“为什么呀?”小伙问道。
“你知道‘’丧七婚八寿九的说法吗?”我看向年轻人,他摇摇头,但他对面的苏哥确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老人说过,但也不记得什么意思了。”
“要么你给我们说说吧。”小伙子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是这样,一般丧事,也就是白事,吃席都上七道菜,婚礼,也就是红事一般都上八道菜,寿宴一般都是九道菜。”
“这有什么讲究吗?”
“有,做白事在过去很讲究,一般办白事,国内很多地方都有头七的说法儿,也就是人死后会变成一种魂魄的状态,飘荡在世间,寻找轮回投胎的场所,但这个魂魄会思念生活的地方,所以到了第七天,就会回到家里再看最后一眼,算是真正的告别,所以灵堂都会设置七天以上,还要摆上各种祭祀用的食物,让魂魄能找到地方,很多地方还有二七,三七,一直到七七。最后人的魂会飞入六道轮回,魄则直接消散,所以民间有句老话叫做‘魂飞魄散’。
另外周公之礼中有七种祭祀,也叫七祀,天上有北斗七星,人有三魂七魄,慢慢的七就作一个特殊的符号,白事儿的酒席为了与这个贴合,就形成了七道菜的传统,这样就有了丧七的说法。”
说道这里,我看向二位男士,他们深以为意的点点头。
年轻人问道:“为啥有些丧事的场合,看不到悲痛的场景,大家喜气洋洋,还要大吃大喝呀?”
“一般都是喜丧才会出现大吃大喝,敲锣打鼓,搭台唱戏的场面,因为走的人的年纪大了,一般要70岁以上,属于寿终正寝,无病无灾,而且家族人丁兴旺,家族就会用喜丧的方式欢送故去的人去下一个轮回。”
“对,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年纪较大的男人点头表示认同。
我继续说道:“婚八,相对简单一些,喜事儿讲究成双成对,在过去,八是单一数字里最大的偶数,符合人们对成双成对的美好愿望。而且八的谐音是发,也有预示发财的意思,所以很多传统婚宴都是八道菜,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又变成了八凉八热十六道菜,但现在的城市里也不怎么讲究这个了。”
“寿九也和前面的差不多,都是一种美好的寓意,九是数字里最大的,而且也有长长久久的意思。对于过寿的人是个很吉利的兆头。还有一种说法,过九不过十,重庆应该就是这个习俗吧?老人满九算整寿,比如五十九、六十九、七十九这些。”
“对,重庆男过九,女过十。”苏哥说道。
“嗯,只要人到了六十岁都可以算是过寿了。”
“要六十岁?”
“五十九岁就行。”我更正了一下。
“那四十九为啥不行?”年轻人没过脑子的说出了这个问题。
“四十九能叫寿吗?”苏哥皱眉看向年轻人,说道:“你们平时咋一点都不懂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