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和她最后的晚餐,我和她最后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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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章首段诗云:
我的所爱在山腰；
想去寻她山太高，
低头无法泪沾袍。
爱人赠我百蝶巾；
回她什么：猫头鹰。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心惊。
我的所爱在闹市；
想去寻她人拥挤，
仰头无法泪沾耳。
爱人赠我双燕图；
回她什么：冰糖葫芦。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糊涂。
我的所爱在河滨；
想去寻她河水深，
歪头无法泪沾襟。
爱人赠我金表索；
回她什么：发汗药。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经衰弱。
我的所爱在豪家；
想去寻她兮没有汽车，
摇头无法泪如麻。
爱人赠我玫瑰花；
回她什么：赤练蛇。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由她去吧。
初读此诗，小学六年级，情窦初开，还相信爱情，喜欢上谁，就去追了。那个时候，买了一本《鲁迅全集》，读到此诗，恍惚而过，只记得——我的所爱在，，，爱人赠我，，，回她，，，此类的话，，，着实，也记不太清楚实际内容。直到十几年以后的今天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鲁迅先生的这首《我的失恋》很容易理解。
无论我的所爱在山腰，闹市，河滨，亦或是在豪家，你碰到了和你不在一个层面的爱人，你们的结局只有一种可能，造就一种悲，，，剧，，，思之催人泪下，再思之恍然大悟，管它呢，由她去罢。
有一天大早，去上班，公交过了一辆又一辆，都是满满的，好不容易挤上一辆，我和一帮人。挤在公交车刷完卡的门口处。车里摩肩接踵，人挨着人，吵吵闹闹的。身边一个女孩儿看着挺漂亮，我还特意多看了几眼，也算是上班路上，解解闷。一会儿姑娘接了一电话，似乎是闺蜜的电话吧，只听见电话那头姑娘说“她很爱我，我们一起五六年了，他对我一直很好。最近他让我跟他回家见见他父母，但是，，，”姑娘那头沉默了。
我身边这姑娘问“你先别哭，但是什么啊？”
电话那头那姑娘又说“但是，，，他家没车没房，他还有一个弟弟，，，”
身边这姑娘说“听我一句劝，这样的家庭有点儿可怕。”
就是这样一句话，身边这有点儿漂亮的姑娘在我眼里身价一下子降成了负数。“真他妈势利眼，，，”我思寸道。但是现在的姑娘，谁又不是如此呢！
这天上午，我们老米家足足有二百号人都出席了老二伯的葬礼，老二伯九十岁高龄，为人无数，到老了也算是风光大葬。
下午一点钟，我微信里问羽禾“爸妈对我俩的事是怎么说的？”
羽禾说“我爸说，“你一不图他人，二不图他钱，你何必呢！”
她还说“我已经尽力了。”
不知诸位看官有没有读懂这句话的意思。羽禾她爸的意思是，自己的女儿嫁给我，总得图我一点儿，要不咱有钱，要不咱有个又高大又帅气的人。但是我张雨凡恰好既没钱又不高大不帅气的。自己的女儿嫁给我没啥卵用。
我恍然大悟，或许，我们的缘分至此戛然而止。
多余的似乎不必多说。说多了显得矫情。哥是穷，可是穷也得穷得有骨气。你他妈有屁的骨气。要是当时有二十万，哥就结婚了，就按羽禾定的，五月二十号回去把证一领，把婚定了，等下半年国庆节了还是腊月了把婚一结，不就完事儿了，多简单的事儿。可偏偏哥就穷呀，所以嘛，咱只能是说拜拜了。你还真他妈的单纯的以为，把户口本偷出来。九块钱就能把证领了，你做他妈的白梦去吧。
当时我就冒出一个念头，晚上下去一起吃个晚餐，就当是最后的晚餐吧，因为我知道，这就是最后的晚餐嘛，肯定是。真他妈的难，就这样算了，由它去罢！
总会有那么一瞬间让你觉得，有钱真他妈的好。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个穷鬼说的，真他妈的合我现在的意。
总会有那么一瞬间让你觉得，长的又高又帅真他妈的好。这话是我说的，我他妈的竟然长了一米六不到，交了三个女朋友谁谁谁都比我高，要不是自己脸皮厚，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总会有那么一瞬间让你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没出息。想起那些年床上没对她们下手就觉得后悔。不过也好。和羽禾虽然上床了，那又如何？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我们一晚三日还不是转眼成空，对，就是空，空空如也。
好吧，我的所爱在豪家，我就知道，有些东西，即使再奋斗二十年也比不上人家生来就有的，想通了这些我也就觉得轻松多了。
“晚上把你的朋友叫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我对羽禾说。
我们最后的晚餐倒是也没凑够十二人，一顿简简单单的晚餐倒是也没耶稣门下十一门徒那样激情四射。但那次晚餐确实是我和羽禾最后的晚餐。那次以后，天各一方，谁也再不是谁的谁。
此后，对我们彼此来说，也仅仅只是路人而已。
因为那个时间点儿已经是年后一个月多了，朋友们都在外工作。县城只有涛子和老杜两个朋友在。那天下午我特意提前两小时下了城。老杜和涛子还挺忙。我在老杜的修理摊等了他俩两个小时多。最后那次晚饭我让羽禾把她的三个好闺蜜都叫上，自然我不能自己去，所以让涛子和老杜两个人陪我去应酬，当时涛子已经结婚两年，女儿也有一岁了，结婚搞对象这码事儿可谓是过来人了，饭局上多少能陪我应酬应酬。
那晚我带着涛子和老杜，所有的情况我跟涛子和老杜都详细的说了一遍。涛子说:凡哥，这事儿不好一下子下结论，咱也别做的太绝，或许到时候事情还有转机。老杜也劝我:凡哥，咱也十几年的交情了，知道你眼光高。可也得看咱自己的身价，咱家里穷，人家有点儿小要求也是应该的。至于你说的那个人家自身不检点啥的，她也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也啥都懂了。你也别嫌弃人家，你看看你这些年那风流感情史，伤了多少少女的心。
一路上他们对我说了好多话。晚饭是在县城有名的“诸家酒楼”进行的。我们三个人先到的，我们每个人来了瓶哈啤先喝着。十几分钟以后羽禾带着她的三个闺蜜到了。我先介绍了一下我的两个哥们儿。之后让她们几个女的点菜。
“点点儿你们最喜欢吃的菜。”
羽禾和她旁边一个挺漂亮的姑娘糖糖这个那个的点了一大堆。服务员邻走的时候我说“服务员，来一箱啤酒，12瓶一箱那种。”
羽禾没说话，老早以前就说过，有时间一定要把羽禾喝倒了，羽禾酒量大，大不了喝倒了两个人抱着睡觉。羽禾当时看我脸色不对，怕吵起来，也便没说话。
老杜说:凡哥，咱就是简单吃个饭，用不了这么多酒吧。
我说:用得了，这次不喝，说不定下次没机会了。
酒到位了，我对涛子说:涛子，酒上了，每人先来一瓶。
菜还没上齐，我自己蒙着头已经下了一瓶，羽禾就坐在我左手边。
我拿起酒杯，站起来“来，这是第一次和羽禾喝酒，我有话对羽禾说，我先敬羽禾三杯，这第一杯敬我们的缘分，谢谢你让我做了个美梦，一个只有一个多月的美梦，也谢谢你让这个梦这么早就破灭啦，最近确实成长了很多，，，你让我知道了没有钱，没车没房跟本谁也配不上，
是我痴心妄想，是我太幼稚，我尽然觉得用心去对一个人，可以得到一个人的心，然后跟我一起努力。”话毕，我拿起杯，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我又拿起酒瓶把空杯斟满。
“羽禾，这第二杯，感谢这十四年以后我们有幸在一起这么多天，如果我们真的没可能了，我希望你以后能找个各你意，找个有钱的人。但是我也要说，我现在是穷，是一无所有，，，但是我保证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爸妈因为没把你嫁给我后悔，，我也会证明以后我的媳妇儿肯定比你好，，，”
涛子拦住我已经放到嘴边的酒杯“哥们儿，咱虽然是兄弟，但是这儿我得替羽禾说一句了，你们的事儿兄弟我多少也知道些，咱家确实穷，但你也不能这样说。”
我说“涛子，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义了，你哥我是个傻人你们比谁都清楚，我这么爱一个人，最后却被这扯淡的人民币打败了。”
我又拿起酒杯“我干了。”
老杜说“你吃点儿菜，一会儿再吃。”
“不行，说好三杯酒三杯。”
我又斟满一杯“这第三杯，我再说些心里话，我们就这样吧。我爱过，这些羽禾的出现。我努力啦，不是我没用心。而是无论多用心，我都没办法立马就有了钱，我希望你以后找个有钱的，比我好的男人。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还，30岁前我不结婚，也不找女朋友。”
三杯下肚，已觉头脑昏昏沉沉。我自顾自的喝完又自己坐下。
羽禾她们几个人坐着不说话。羽禾一旁的糖糖说“我也不怎么会说话。你俩的事儿确实也急不来。咱坐下来好好的商量一下，总会有办法的。”
我问羽禾，同时也在问他们“你们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
羽禾的另一个闺蜜说“现在就差房的问题了。要是没房，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了。”
羽禾说“现在必须得有房了。”
我知道，意思是没房就一定不可能了。意思是，现在如果有房还能凑合着把俩人的事儿谈一谈，如果没房，就一切免谈了。羽禾说，我们这现在就这样。今后两年内如果我努力有了房，我俩的事儿再做商议。
我说“我们都别烦，我们就这样吧。”
因为我知道，别说是两年，就是五年我都不一定能买套房。况且我他妈的有了房也不会要你啊。这话是朋友常十二对我说的，咱虽然啥条件没有。但是如果有了房，啥好姑娘没有，，，这话我爱听，虽说不切实际吧，如果我有了房，确实好办事儿。
肯定的嘛，饭局本来是开开心心，有说有笑的，这最后的晚餐，吃的人们有些压抑。要不怎么说是最后的晚餐呢。
饭后，我去结了账，已经是半醉半醒，我送羽禾上了车，她们几个各回各家了。本来那晚我打算最后一晚和羽禾再睡一晚的。羽禾没同意，也没那个意思，就那样告别了吧。
我和涛子上了老杜的车。那晚是我二十五年以来最最难熬的一晚。那晚我没回家，涛子和老杜知道我难受，陪我在城里嗨了一晚上。
我他妈长这么大没抽过烟的人，那晚我抽了两盒烟，长这么大没玩儿过钱的人那晚我爬三输了二百多。
涛子又叫了两个村里的朋友，我们五个大男人开了间房在里边斗地主，爬三“涛子，再来一根烟。”
涛子拿出一根烟递给我，老杜坐我身边“哥们儿，没抽过，少抽点儿。”边说边给我点着。
“让他抽吧。知道他难受。”涛子说。
其实我会抽烟，只是一般情况下不抽，不怎么会抽烟的人，那烟一抽就上头，脑袋比喝醉了酒都昏昏沉沉。当时我他妈的需要那样的感觉。烟没了，我出去又买了两盒，屋里云雾缭绕的。
半夜一点多，涛子说“出去吃点儿串儿吧！”
同志们都同意。于是我们五个人又退了房到附近的烧烤摊吃了一顿串。我们每人又喝了俩啤酒吧。一直嗨到半夜三点多我们才散了，我回老杜在山角下租的房子里凑合了一晚。
那天我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六点二十分钟就睡不着了。快两个月了，我心里确实有你，每天晚上睡前最后一件事肯定是给你晚安，每天无论何时，睁开眼第一件事儿肯定是给你早安，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重来没断过，昨天早上六点三十六分你说“早”，我也挑这个时间点儿，我想感受一下你的早是不是会想起我。
谢谢你这一个月带给我的美好记忆，
我会把它当做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收藏在心里最深处，我会永远记得生命中出现过一个叫羽禾，差点儿做了我媳妇儿的姑娘。
这辈子或许是我们缘分不够，我违背了诺言，相欠的希望以后有机会偿还。还没有来得及实现的梦想和愿望，也不只是说说而已，我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去陪你实现。
羽禾，对不起，是我配不上你，如果有以后，我希望这样的我至少你能不嫌弃，如果再有以后，我希望我能长成你和你父母恰好都喜欢的样子。
别说是你，我知道自己的缺点，我以后就为了钱活着，个子没办法改变，钱通过努力会赚到手。以后就不找对象了，再也不会痴心妄想想去拥有谁了，确实成长了很多。
小说写了三章了，我会为了你继续写完，以后你不在，晚上那会儿时间又该回归自己写作回忆的时候了。
我米午阳啥也没有，何德何能能拥有你羽禾这么久，应该也是我这二十几年修来的福分，可能福分不够吧，相遇了却让我去辜负。
一晚上没睡，六点就醒来等羽禾昨天醒来的那个点儿，羽禾，我多么希望每天醒来都能像那两天一样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你，不知道你发现没，那两天，我每天都比你早醒，然后静静的看着你睡着的样子好久，只有那个时候才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
如果相信缘分，听你的，以后看缘分的，我不相信缘分都让我们又一次相遇了，还能这样来玩弄两个相似的人。
别说分开。喜欢你会一直喜欢着，我永远都在，所有发生过的，计划要发生的，都还算数。
好好照顾自己，最讨厌这句话了，明明可以有个姐姐来照顾，来爱我，可是我却不配，其实对我挺不公平的。我没放下，以后我会等你来。也放不下，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这次完了。
六点三十六了，羽禾，早安。
我在微信上对羽禾说。羽禾没再搭理我。
最后的晚餐就是如此情景，喝的烂醉的我一晚上可劲儿的发泄了一回。而羽禾估计回家睡了个安稳觉。
我起床洗漱，老杜送我回了家。到家里快七点钟了，家里没人，门也没锁，打电话问我妈去哪儿了。我妈说“今天你老二伯发二，我们一大早就去坟上忙活了。”
这县城，这有她在的县城当时我一会儿也不想待了，于是我收拾好东西，当时身上只剩下三十块钱了，我他妈确实很穷。我过去跟邻居阿姨借了三百块钱路费。就打车去了车站。我们市里去天津只有晚上一趟火车，可是白天又不知道该去哪儿，于是我买了去市里的大巴，大巴去了市里又买了最近一趟去北京的火车，从北京转站去天津，当我赶上天津最后一班回滨海的地铁，到晚上十一点半多，奔波一天终于又回到了他乡打工住的地方。
回家三天，我可谓是大起大落，失了童贞，也失了十四年后又相遇的羽禾，失了心情，也失去了所有。岂可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开年以后，送走去年的本命年，本来以为遇见了羽禾，开始恋爱，事业也一帆风顺，日后会越来越顺，谁曾想，仅仅两个月时间不到，我就大起大落了一回，这还不算，祸不单行，更大的霉运还在等着我。因为当时回到天津没半个月我又失业了。
那段时间睡觉之前对羽禾说晚安，早上醒来对羽禾说早安已经成了习惯。
那天以后我的习惯依旧，每晚每晚的晚安，每天清晨的早安。
就这样:
晚安，
早安，
晚安，
早安，
……
就这样我一直又坚持了九天，那九天每天只有我自言自语，羽禾没有再搭理我，也算是，有情还情，有义还义了。
第九天的晚上我给羽禾发了最后一次“晚安。”晚安以后我又加了一句话:
“谢谢你的出现，我们就这样吧。
2月22日——3月22日”
没了谁日子都得继续过。
很快就是两个月，两个月以后五月二十号那天晚上，我写下了这首诗:
满江红·520祭
异乡流浪，遇雨季，偏偏没伞。
望来路，一路汪洋，鞋已成患。
二十五载多情季，是是非非为哪般。
踏红尘，明了人世间，本非凡。
雨雪来，听风至。红霞落，黄昏晚。
小乔云，还我当年午阳。
开年大戏半帘梦，前景远兮路漫漫。
戏无常，狂雨向阳生，离恨天。
——做于18年5月20日晚
——为了祭奠我那逝去的青春
羽禾说:
我还记得像别人炫耀过你
可你现在却成了我的禁忌
我说:
我以前是不抽烟的，
那以后，我学会了抽烟，
我以前是个天真浪荡的人，
那以后，我不再单纯，
以前碰到喜欢的就会奋不顾身的去追，
那以后，碰到再诱人的姑娘都懒得搭理，
以前可以和她电话一聊就是一个小时，
那以后，手机里半年都没有一个电话，
以前拥有很大的梦，
那以后我放下梦想，回归现实，
以前身边好多好朋友陪着，
以前可以一个人爬上很高的一座山，
却不觉得孤独，
以前的山里住着一个可爱的人儿，
现在的山里信号不好，只有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