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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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一般，但是王氏早上起来时，精神好了很多，南山的药似乎起了作用。
自从房里有了阿春，梁氏便轻松了不少，只是阿春还没过明路，梁氏就没有禀报她的事情。大小姐怕夫人忧心，特意嘱咐了她。
早上起来，南山检查了一下脸上的伤，顺便给阿春和自己都把了个脉，发现二人都恢复得不错，便一起悠然地吃完早餐。
饭后，南山到王氏房中请安。
“母亲今日气色好多了。”南山心中一松。
“是啊，多亏了我儿带来的药。等有机会，务必要多谢你那友人。”
“是，母亲。”南山握着母亲的手看了看：“母亲记得用那蛇油凝肤霜。”顺便偷偷把了个脉。
还好，只是还是有奇怪的脉象，不像是自身产生的，也不像是被下了毒。
她改天得翻翻医书，轮回多世，不是每一世都从医，再加上她每次进入新的身体，都会因为状况不佳而生疏许多。
“好。”王氏难得笑呵呵地看着南山，感觉这个女儿稳重了许多：“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友人给了我不少药。”
“马上过年了，中馈送来的成衣估计依旧好不到哪里去。女儿在书院时，经常去友人的药铺子里帮衬，加上母亲和二姨娘给的，手里多少存了一些银子。今日便去街上置办些年货。”
其实当年带在身上的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些郊区的盲流全给抢走了。
“你要出门，咳咳……”王氏紧张起来。
“母亲放心，小幽长大了。会带上帷帽的。”
“让小翠陪你一块儿吧。”
“翠嬷嬷是母亲院里唯一管事的了，还是留下吧，我会让刘柱在后面远远跟着我。母亲放心。”南山一边抚着王氏的背给她顺气，一边说道。
王氏这才点点头，喝下梁氏递过来的温水：“早去早回。”
其实商人的女儿很多都是抛头露面的，南越也没有很严苛的规矩。
只是王氏一直想往世家女子的方向培养南山，何况她一回来就受了这些苦，又是适婚女子，王氏难免担心。
“好，母亲。您好好休息。”
南山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梁氏把她送到门口：“大小姐万事小心。夫人不出门，那贱人便把马车给撤了。大小姐不要走太远。”
“知道了嬷嬷，你快回屋，外面冷。”
梁氏应着，又嘱咐了几句，才回屋。
——
“阿春，戴上帷帽，出门咯。”南山叫上阿春，往外走去。
当然，没人知道她屋里多了个阿春。
南山先把她送到了小门那：“你先在这等着，一会儿我来找你汇合。”说完便关上了门。
还得多谢那四姨娘把院里的人都搞走了，否则行事不一定这般方便。
等有银子了，就能好好挑选自己的人。现在苦点就苦点，反正这么多年她什么样的苦都吃过。
刘柱在外院候着。南山把刘柱叫上，出了大门，绕回后巷小门找到阿春，三人便往街市走去。
来到中兴街，南山看着人头攒动的街道，不禁感叹了一声：“真繁华啊。”
本来以为天气不好，街上的人会少些，没想到大家都这么想，整条街便又挤满了人。
“走，先去成衣铺子看看。”说着便进了一家不那么高档，但用料比较实在的店铺。
成衣铺子挑衣服的大多是妇人，刘柱没进去，就在门口候着。
“阿春，快来，给你买件衣裳。”
“大小姐，使不得。”
“怕什么，我们有钱。”南山拍了拍钱袋，她把阿春哭出来的珠子都带上了。
南山拉着阿春一件件挑过去，给自己选了一件鹅黄色的冬衣，鹅黄色不艳。
她不想一下子选太多跳脱的颜色，一是她不想把钱都用完，二是不能显得她的变化过大。
顺带着，给刘柱一家也买了过年的衣裳。
把打包好的东西让刘柱拿着，她们又进了一个专门卖玩具的店，小梁还是小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
“刘柱，母亲时常抓药的是哪家药铺，我们去看看。”
“好，大小姐随我来。”
于是一行人又来到了张大夫自己开的药铺里。
此时，药铺的伙计正在忙碌，年关一到，店铺是要休息的，因此这会儿也来了不少人买药，好屯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正要进门，迎面便见到兰氏和桂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
由于南山戴着帷帽，兰氏一下子没认出来，看到后面的刘柱，记起来他竟是凌霜妹妹院里的下人时，才回头叫了一声：“小幽？”
南山：“……”被发现了。
对这个兰氏她没有太多的印象，也可能原主被李西元辜负后多少影响了一点她对信息的接收。
“夫人好。”南山福了福身。
“好好。”兰氏抓着她的手拍着，眼中有久别重逢的欣慰，还带着点心疼和歉疚。
看得出，她比李西元那厮有情有义多了。
“怎么出来了？”
“快过年了，想添置一些东西。”南山礼貌答道。
“哎，可苦了你们了。”兰心伸手摸摸她的头：“对了，正买了些上好的老山参，给你母亲带上。”
“夫人有心了，但无功不受禄，这山参珍贵，小幽不能收。”
“哎，你这孩子。你母亲好歹也是我家老爷的恩师之女。虽然她不喜热闹，也不愿病中联系，但她秉性好，我也欣赏她，一支山参而已，无妨。”
兰氏顿了顿：“其次……在婚事上，是我没有教好西元。给你们添麻烦了。”
南山这会儿才抬眼正视这兰心，看到她真诚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心想这位夫人似乎还能处。
“婚姻之事，你情我愿，小幽已经放下，也请夫人不必自责。”毕竟是李西元自己干的事。
“嗯嗯。”兰心越发喜欢这个宠辱不惊的孩子了。
寻常姑娘家见到她，那铁定是要巴结几句的。这会儿要换了别人，定是要惺惺作态一番，然后争取一下婚事的。
毕竟朗州不比京城，知府的官衔在这里基本上算是到顶了。
何况对面是商人家的女子。
书香门第她见多了，但是这样大气的不多见，而她也是知道这个小姑娘继承了外祖家的才能的，原本若一心科考，说不定也能前途无量。
是她儿子没这个福气。
或者说，南山云没这个福气。南越国又不是没出过女相，但凡他的心别那么偏，小幽也能入仕为官。多好的前程啊。
在兰氏的一再坚持下，南山幽终于收下那一支山参。
兰氏本想邀她去茶室小坐，但一想到差点成了婆媳的尴尬，以及小幽说王氏正在等她回去，就没有多说。
二人告别后，南山带着刘柱进了药铺。
“小丫头还挺机灵。”南山在药铺里找到正在跟伙计询问药材的阿春，摸着她的头说。
刚才迎面遇到兰氏时，阿春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径直走进了店里，好像不认识一样。
毕竟是南山惜的未来婆婆，这会儿确实不需要知道她身边有什么人。
南山托伙计给张大夫带了些百香阁的点心，顺便塞给他一点碎银，请他务必将她的感谢带到。今日出来匆忙，大夫在内室忙着诊病，南山就不去打扰了。
很快，该添置的东西差不多都买好了。
刘柱手上已拎了不少东西，阿春便接过几件抱在怀里，三人朝南山府走去。
回去的路上，阿春心里甚是高兴，今天这一出一进，其实是给她的存在过了明路。
今后，话雨阁就多了在街边卖身被大小姐救下的小婢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