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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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沙族曾与我宗有过一桩陈年恩怨。当时正逢黑泽春风得意，所以行为做事格外张狂，在一次偶遇沙族时与对方发生了激烈冲突。黑泽拼尽全力击杀了该族族长，却也因其垂死一击导致被衰败诅咒缠身。这种诅咒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着黑泽体内的生机，纵使近年里他天魔之体大成，却也只是延缓了侵蚀的速度。”
阁佬回忆起往事不禁一阵怅然。
“所以九星诀对于黑泽而言，最大的功效就是让其体内产生生生不息的生机以抵消诅咒的侵蚀？”
卫北的思路豁然贯通，再联想到药谷中作为炉鼎的少年，怕也都是黑泽攫取生机的口粮。
不过听着阁佬所说的大漠沙族，卫北总觉得好像和唐四爷提到的西北大漠秘境中的沙族似乎有什么联系。
“正是如此。”阁佬点头道。
“所以你其实在第一次见我时，就已猜出黑泽的意图，因此故意强行让我修习本应在自身功法大成后才该修炼的噬天魔功……这样不仅能够避免我学其他杂七杂八的秘籍，为你的好徒儿黑泽取图扫清障碍。同时下一步，如果我在得知寿元折损后疯狂吞噬生灵续命，也将为其积攒大量生机。届时的我，无论寿元是否已尽，都会被当做一只生机充盈的炉鼎为你徒儿所用？”
卫北一口气道出事情始末，不由得暗叹这糟老头子表面疯魔，实则心机深沉，看来以后还得处处多留个心眼。
“……”
阁佬心思被说穿，只能沉默以对。
“那我只剩主星后，效能削弱的影响有多大？”卫北虽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预期，但还是想亲口确认一下。
“原本只需要再重修一门心法便可，但……你修过噬天魔功后，世间能再修的功法恐怕屈指可数，所以单只有主星的话，怕其功效只有原先的十之一二……”
阁佬早知道问题转回来终究还是会砸到自己身上，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所以……我今后就只能安心的当个超大容量储物袋？甚至连金芒的威力都只剩原来的十分之一？”卫北不知道阁佬的娘是否还健在，但他此时此刻确实很想问候一下老人家。
“其实……据老朽推测，或许也可能是种机缘。”阁佬摸了摸鼻子，讪讪道。
机个溜溜球的缘。
卫北心中暗骂，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九星诀创立初始其实只有一星，后续发展为九星也是经过了无数先辈的探索改进，那既然当初的一星可以变为九星，那如今的一星理论上应该也可以修回九星……”
眼见卫北翻了翻白眼，阁佬赶忙接着又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老师还可以运转噬天魔功吸纳天地间散落各方的的九种力量本源，从而实现快速凝聚九星，届时功法必将更上一层楼。”
“哪九种力量本源？”卫北激动地追问道。
“这个……老朽只知道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种，不过老师可找机会多去世界各地的极域中历练……必能有所收获。”阁佬尴尬地回答道。
“……”
卫北凝视着阁佬，只觉得生无可恋。虽然不知道“极域”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后面能带上历练二字，必定不是什么太轻松的去处。
事已至此，虽然内心十万个不情愿，但卫北心知已别无他法。
于是，他索性就地盘坐，让阁佬帮他引导他在体内炼化出了主星，并成功蜕变出一卷新的九星诀。
感受到手里还带着自己体温的九星诀，卫北心中只觉得凄凄惨惨戚戚。
在接连的逆境中，能做到如此，已经算极其不易。
随后，想到迟早是要献诀，卫北心思流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了个化被动为主动。
于是，在匆匆告别阁佬后，卫北费力的爬下山顶，直奔魔宗议事厅。
……
魔宗议事厅。
依旧还是先前的大厅，依然还是熟悉的石台，石台上依旧端坐着面色苍白的魔宗宗主黑泽，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石台下跪着的人是新任鬼使卫北。
“禀告宗主，鬼使卫北，愿主动向宗主献上九星诀。”
卫北单膝跪地，双手捧起化为实体书页的九星诀。
黑泽头一次在脸上露出了明显惊愕的表情。
心中暗道:我不是还没召唤这小子来献图吗？怎么还有自己主动赶着来折寿的？难道是被我感召了？
黑泽甚至开始在心里琢磨，以后是不是要多研究研究人格魅力对宗门管理体系的影响。
好不容易收敛情绪，黑泽面色如常地隔空将九星诀摄入掌中。
“禀宗主，此诀需在阳光照射下化入体内……”
卫北保持着献图的姿势未动，低着头语气虔诚的补充道。
黑泽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怎么感觉开始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只见他抬手一挥，大厅顶上吱吱呀呀发出巨大的岩石机关运转的声响，不多时，一缕阳光直射而下，恰好将王座笼罩其中。
黑泽手中的九星诀在阳光照射下，一如卫北修炼之初，开始流转出屡屡金芒渗入黑泽体内。同时肉眼可见的，还有一缕缕灰色腐败之气被驱赶出体外。
“赏！重赏！重重有赏！”
整座议事厅内回荡起黑泽久违的畅快笑声。
“谢宗主洪恩浩荡！”
卫北适时的拱手谢恩。
“卫鬼使想受到何种赏赐啊？”黑泽的语气中明显多了一些舒畅的情绪，不再是毫无感情的问话。
“卑职身为鬼使，只想为英明神武的宗主大人分忧，如果要问赏赐的话……愿宗主大人派卑职去大漠探寻沙族踪迹，好为宗门灭掉沙族扫清障碍。”
卫北将早想好的说辞连带着彩虹屁一并说出，去探寻沙族踪迹是能独自离开魔宗驻地最好不过的借口了。
黑泽闻言却是一愣。本看在卫北主动献图的份上，他已有意不再派他去大漠当探路炮灰，却没想他竟在此时自己主动请缨。
不过关于沙族的恩怨，他一个刚入门的新人是如何知晓的，这让黑泽不由心生疑惑。
“你怎知我宗要灭沙族？”黑泽沉声问道。
“卑职不才，昨日去藏经阁研学心法，有幸遇到阁佬大人点拨，方知沙族与我宗有不共戴天之仇，而宗主自我入门以来一直待我无比宽厚，宛如我再生父母，我又怎能尸位素餐，对宗门大仇无动于衷……”
卫北生怕黑泽不信，干脆连阁佬也一起拉上了。
黑泽虽然对卫北所说的再生父母之类的屁话压根儿不信，但听到自己的师傅阁佬曾出言点拨，顿时打消了不少心中的猜疑，只以为是师傅看穿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顺水推舟忽悠了卫北。
想通这其中关节后，黑泽当下便痛快答应了卫北。
同时为显示恩泽，不仅额外赏赐了大量珍宝，还在宗门内大肆宣传卫北的忠肝义胆，并直言若谁以下犯上，对卫北有所不敬，一律宗法伺候。
卫北知道这些都是黑泽收买人心的手段，但不知道当他三个月以后见到自己还活蹦乱跳的时候，会不会还有如今的好心情。
在将各种赏赐悉数吸入体内后，卫北盘算了一下日程，便先躺回药谷的屋舍中稍作休整。
想来，科技世界那边，双鱼秘境应该已有了新消息。
明日，大概又是不平静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