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谁在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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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京城国际机场不远,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这是马子谷的另外一处秘密地点,付洪柳青自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一栋小楼的豪华套间里,三人正在这里等候马子谷,两男一女,其中就有吕竤。早就听说马博士的实验基地神秘而刺激,当马子谷让他去南亚基地,吕竤像打了鸡血,不到一个小时就将黄锋和田鼠召集到这里。
田鼠是他在雇佣军时期的铁杆兄弟,虽然叫兄弟,其实是女的,至于真实姓名,田鼠自己都不知道,甚至自己的年龄,出生地,父母是谁,她自己一无所知。
五年前,吕竤在一次中亚做任务时,看见七八条狼追赶一大汉,大汉浑身是血,受伤不轻,边跑边与狼厮杀,一条狼跃向大汉,大汉回身,双手抓卡住狼脖子,用力甩到老远,又是一脚,踹飞紧随其后的狼。奈何狼太多,太能缠,眼看要成野狼的点心。
对于大汉的身手,吕竤惊讶,起了招募之心,端起枪,接连三个点射,三条狼头部中枪,狼群一哄而散,将大汉救下。走近一看,才发现大汉是女的,吕竤见她身手好,力气大,人又憨厚,将她带回雇佣军,后来就一直跟着吕竤,还救过吕竤的命。雇佣兵都叫她田鼠,因为在丛林作战中,她最喜欢吃这东西,有时候饿急眼了,不到一分钟就抓到几条田鼠,将田鼠脖子一拧断,一撕,皮就扯下来,然后塞进嘴里,一口能塞三四只。虽然大家都习惯雇佣兵的野外艰难生活,但见到她将挣扎的田鼠塞进嘴里,就像塞几个汤包,鼓着嘴,上下嚼动,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看得众人汗毛竖起。
田鼠比一米七七的吕竤还要高几公分,力气也大,掰手腕,吕竤两只手都没赢过。吕竤毕业于军医学院,后来进入特种兵,接受各种严酷训练,担任特种兵军医。退役后,因某种原因,急需大量金钱,在老战友的介绍下,参加了一支雇佣军。在雇佣军里,他是靠医术和头脑吃饭,既是队里的军医,也是副队长,他作战也不含糊,以技巧与速度见长,枪法也不错。
另外一位是名青年,三十岁不到,比吕竤矮两分,他就是黄锋。此人白白净净,个子消瘦,看上去很是斯文,认识他的,就知道他是一顶一的好手。据说两次已经死定了,是马子谷将他从死神那里拉回来,还将他满身伤疤修复。
闲得无聊,黄锋与田鼠正在掰手腕,门被推开,三人见马子谷进入,立即站起身迎接。马子谷摆摆手:
“你们继续。”
黄锋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回头对田鼠示意再来,田鼠憨厚一笑,有些肥胖的脸,显得肉更多:“不来了,这小子就是个变态,我都输了好几次了。”
马子谷似是来了看戏的兴致:“没事,再来,你用双手。谁输了,谁晚上请客。”
田鼠有些不相信:“我用两只手扳他一只手?马博士,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你如果能坚持一分钟,我给你一万。”
马子谷说完,摘下手表,放在桌子中央,自己站在旁边当裁判。
二人坐回原位,黄锋两手十字交叉,活动几下,伸出右手。田鼠得意地一笑:“哼哼,我提醒你啊,小心你的手被我掰断了。”
吕竤也很诧异,自己的力气也不小,两只手都扳不过田鼠,难道田鼠两只手扳不过黄锋?难道传言是真的,黄锋被马博士改造过?
刚过三十秒,田鼠双手有些颤抖,龇牙咧嘴,脸上的肉都挤到一块了。五十秒时,胳膊几乎比田鼠小一半的黄锋忽然一发力,田鼠整个身体向右倾斜,几乎被掀飞。
马子谷看看黄锋,满意地一笑,收起桌子上的手表,坐在沙发上,端起吕竤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见三人都坐了过来,将茶杯下:
“好,现在说正事。两件事,第一件,基地这次收获不小,有十二件品质很好的材料,如果提取成功,对我们的研究有着极其重要作用。”
说到这里,他看着吕竤:“最近你表现不错,这几年对人体大脑神经系统也了解不少,我看了你的几次手术,神经元剥离技术勉强合格。你加入神国已经有四年了,也该参与神国的最高实验,刚好这次人手不够,你就参与进来吧。”
吕竤难掩兴奋,练习了三年的神经元剥离技术,这次真的可以参与到真正的伟大事业中,虽然他还不知道实验的最终目的,但他知道这个实验是有关神国的,是大领主亲自过问的项目,如果自己表现好,前往神国的梦想不是不可能。
马子谷叮嘱:“此事绝对保密,特别是付洪柳青博士。虽然她也是神国的信徒,但不该她知道的,决不能透露。”
吕竤郑重地点头,站起,立正姿势,大声保证:“请马博士放心,无论对谁,我绝不透露一个字。”
马子谷看向黄锋:“你带田鼠去一趟四峰岛,那里有两名特别重要的人,将他们接到基地。要注意些什么,你是老人,不用我多说了。”
黄锋点头。
“对,还有一件事,就是上午去诊所看病的,叫飞子轩的小男孩,吕竤,你安排一下,随时注意他的动向,但不得暴露。”
吕竤问:“他不是已经归纳到三类了吗?”
马子谷瞥了吕竤一眼,你不是很聪明吗?
吕竤似乎回过味,漏出恍然表情:“好,我安排。”
这是马博士又有秘密动作了,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大领主的意思?难道这个飞子轩是一级以上的本源载体吗?或许真的是付洪柳青博士猜的,他是零号?怎么可能,自己想多了。吕竤立即拨通了几个电话。
付洪柳青给飞飞做了小手术,手术后放进一个快速康复舱内休息,飞飞睡了一个小时候,护士才将飞飞抱出来,付洪柳青又简单检查了一次飞飞的状况,并且给江秉阳夫妇逐一讲解一些药的用途和用法,然后将药和说明书仔细打包装好,交给江秉阳。
出乎江秉阳意料之外,小手术和康复没有另外收取费用,让江秉阳节省了不少钱。按医生的意思,高铁时间过长,环境嘈杂,飞飞刚刚接受手术治疗,需要避免途中奔波。江秉阳接受了付洪柳青医生的建议,将省下的钱买了直飞深州的特快航班机票,还是商务舱,飞行时间为一小时。
目前来看,这次来京城给飞飞治病,虽然花销比较大,江秉阳认为还是基本达到目的,为飞飞争取了三年左右的时间,自己和妻子也心安了许多。付洪柳青医生还是一位负责的医生,至于效果如何,只有以后才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航班时间是晚上九点十五分,江秉阳一家三口六点到达机场。几乎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不仅大人饿了,等飞飞醒过来也要吃点。找了个中式餐厅,安排母子二人坐好,江秉阳便去排队取餐。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进入机场,江秉阳觉得有人在注意他,他暗中观察了两次,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刚才起身的时候,似乎又有这种感觉,仔细想想,自己应该没什么让人惦记的吧,难道是以前破获案子的仇家?也不至于吧。他没再有任何动作,只是暗地里更加留意。
取完餐,送到林慧慧处,给她说了声去卫生间。拐个弯,从后面楼梯上去,又拐了两次,走到早就选好的地方。这里视野开阔,隔着网格窗,有玻璃隔档,里面光线暗,外面很难看见里面,里面却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距离林慧慧母子也不远。
不一会他就注意到一名可疑的青年,在远处过道靠在栏杆处,似乎在打发时间,无聊地来回闲逛,他的目光却时不时投向林慧慧的方向。
看见此人,根据多年的经验,江秉阳确认,这个年轻人不是个正经料,一看就是游手好闲的,可是他为什么会跟踪我们呢?江秉阳实在想不出理由,难道与上午飞飞看病有关?,还是与自己办的案件有关?
此时在另外一侧的咖啡厅里,同样有一双眼睛注意着林慧慧和飞子轩。在江秉阳进入航空楼后,他就注意到江秉阳一家子,当时正和几人谈论事情,也就没有去和他们见面。后来发现有人在跟踪江秉阳一家,引起他高度警觉,他决定不露面,看看情况再说。
此人是骆兰卿,一年前带着女儿骆月离开深州的骆兰卿。这次从米卡国回来,是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其中一件就是要去深州看飞子轩,时间差不多了,该传授飞子轩一些东西。
见江秉阳从中餐厅离开,上到旁边楼上,骆兰卿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敏锐,是个刑警的料。难道飞飞已经被那帮人注意到了?是这次江秉阳来给飞飞看病引起的吗?那个青谷神经专科真的有问题?我早点回来就好了,也不至于江秉阳带着飞飞来这里。不行,这事拖不得,得赶紧处理。想到这,看了一眼跟踪的那个小混混,又望向江秉阳藏身的地方,起身离开。
江秉阳回到中餐厅,飞飞已经苏醒,肚子饿了,吵着要吃可乐鸡翅,这里哪有可乐鸡翅啊!林慧慧只好哄着,说爸爸回来就去买脆香油炸鸡翅,正好此时,爸爸回来。江秉阳听说,转身就去找。不到十分钟,飞飞就拿着鸡翅,像个馋猫。夫妻二人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儿子吃得这么香,心里既安慰又难过。
江秉阳在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那名年轻人,见他换了个地方,仍然保持对这个方向的注意。江秉阳越来越觉得奇怪,有必要知道答案。
五分钟后,机场公安派出所办公室,江秉阳出示刑警证件,工作人员扫描证件后,显示屏上出现江秉阳的介绍,确认证件和本人后,工作人员询问情况。经江秉阳说明,工作人员定位监控,截取那名年轻人的监控图像,人脸比对后,找到此人身份,豫北人,二十一岁,无业者,有两次偷盗犯罪记录,两次看守所关押十五天。
江秉阳经过思考,问:“你们能将此人带到这里吗?或许涉及我正在追踪的一桩大案,我不便出面,由你们来询问,看看能否挖出点什么信息。”
“好,我请示一下。”
工作人员拨通电话,说了几句后,放下电话,告诉江秉阳:“所长同意了,毕竟他有前科,不违反纪律。”
当江秉阳再次回到中餐厅,林慧慧发现丈夫似有心事,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手中的案子耽误了几天,想想怎么追回来。”
江秉阳不想让妻子担心,没有提及有人跟踪的事情。刚才他在幕后听机场警察与那名青年的对话,说是有人出钱,让他跟踪自己一家人,直到离开为止,要记住自己的行踪等情况。除了这些,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没有要求青年做其他事情。派出所工作人员问清楚事情后,毕竟他没有触犯什么违法违规的事情,就放他离开了。
江秉阳不好再要求机场派出所跟踪调查,如果这样就需要单位之间的正式文件,很麻烦。他又看了看原来小青年所在的方向,还在那里,站到靠边的角上,距离远了些,看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发现了他。
想来应该是案子方面的事,回去问问局里。没再管跟踪的人,江秉阳带着家人进入了贵宾候机室,准备过安检。
从京城回来已经一个月,飞飞的病情得到控制,没有再恶化,脸上也有了一点孩子该有的红润。
江秉阳夫妇心里欣喜的同时,也暗自神伤,那位专家女医生告诉他们,只能暂时压住孩子的病情,可以给孩子续命三年左右,以后如何,还要看孩子的造化。
江秉阳庆幸自己没有被骗,对妻子的奚落也不在意,二十八元,说不心疼,那是违心的,能为飞飞争取几年的机会,绝对值。他看见飞飞现在可以逗弟弟玩,看书写字,心里由衷感谢那位付洪柳青的女专家,别人那是真有水平,那么多大医院都束手无措的病,她在那个豆腐干大小的诊室里就有办法。
“嘟嘟嘟”。
江秉阳正感叹,门铃响了,接着是“咚咚咚”,手拍门的声音。飞飞比爸爸动作还快,冲到门口,抓住门锁手臂,向下一拉,门开了,一个小女孩刚好举起拍门的小手,差点拍在飞飞的脸上。